何西道:“那是當然,我怎麼可能泄密呢?”
監獄長告訴何西:“你去換套便裝,半小時後,到監獄門口等我。”
何西有點莫名其妙,心想:“這怎麼還得到監獄門口等呢?”
這麼想着,腳下卻不敢怠慢,快速回到自己的寢室,把衣服換下來,然後就奔監獄門口而去。
出了監獄,他順着公路往前走了幾十米,一輛汽車從後面趕了過來,在他的身邊慢了下來,車窗搖下來,監獄長衝他叫:“上車。”
何西哭笑不得,車子不停就上車嗎?監獄長少有的嚴肅:“別磨嘰,快點。”
何西就跟着車子跑了兩步,拉開車門,跳到車上。
隨後,車子就往監獄外面開,何西好生奇怪,道:“咱們上哪去?”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女子監獄醫院,在龍市的北部,出了龍市的公路往北走,不等到HL的地界,就有一條公路往東邊去。是以,監獄長開着車往西走,走了大約五里多路,來到與龍市公路交叉的路口。監獄長警覺地四周看了看,除了一輛桑塔納停在那裡,然後一個青年人在扯下撒尿外,再沒有別的車輛。
監獄長把車頭一轉,直接奔了北邊去了。
何西心中生出疑問來,這是到哪去啊?不是要看妮子姐嗎?怎麼往這邊來了?
監獄長開着車子,漫無邊際地往前走,來到了HL鎮,進了裡面到處亂轉,隨後,又往外走,在一個十字路口汽車突然猛地往前一竄,進入到了一個巷子裡,往左一拐,進入了一個大院。與此同時,大院一輛一摸一樣的車子開了出來,何西往那車子裡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對面的車子裡,開車的是一位跟監獄長一模一樣的女子,甚至兩個人的髮型,衣服都是一樣的。
兩個人都把車窗搖了下來,相互使了個眼神,然後車子就錯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何西有點糊塗了,怎麼?竟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呢?難道,上次跟自己發生衝突的那個,不是監獄長?
天吶,這個世界簡直太神奇了,何西越想越有可能,就自己最近與監獄長接觸的感覺而言,就覺得這個人,前後簡直是判若兩人。
上次,在醫院的那次,感覺那個監獄長,簡直是太無厘頭了,自己好幾次都好奇,她是怎麼當上監獄長的?
現在似乎找到答案了,應該確切地說,不是一個人。
監獄長把車子停到了院子裡,就坐在那裡,閉目養神起來,弄得何西莫名其妙,他着急得很,自己是要見妮子姐,可是監獄長竟然在這裡停住了,真是急死了。
他實在忍不住了,問道:“監獄長,咱們怎麼不走了?”
監獄長半晌才答道:“剛纔你看到的那個女的,就是上次跟你吵架的那個,她是我的姐姐。”
監獄長猛然把話題轉到這方面來,何西不明白,她要說什麼,只能言不由衷地道:“呃,你倆長得可真是像。”
“她去把跟蹤的人引開了。”
“跟蹤?誰跟蹤?”何西聽了莫名其妙。
“切,你真是個二百,剛纔我拉着你,走過來的時候,你忘了?在那個路口有個破桑塔納?”
何西努力地回憶,終於回憶起來,剛纔確實有個男的在路邊撒尿來着。
“那個人……?”何西簡直不敢相信。
“他剛纔遠遠地跟了咱們一路,你沒看見?”監獄長一種不屑的口吻對何西道,這讓何西很是不好意思,他的臉紅了。
說實話,剛纔根本就沒注意後面。
“今天上午,我讓你換衣服,你都跟誰說了?”監獄長繼續追問。
“誰都沒說啊,我就直接換了衣服,然後就出來了。”何西認真地回憶了上午,他確信,自己沒跟任何人說起來。
“行了,我再跟你說一遍,這個地方很複雜,不像你在學校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知道不?你以後千萬得聽話。”
監獄長雖然臉色沒看出什麼來,但是,語氣很是嚴厲,把何西訓了一番,何西很是不以爲然。
“那,今天能不能看到我姐?”他把話岔開。
“等一等吧。”監獄長說完這話,再不說話了,躺在座椅上,好像睡着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監獄長突然坐直了身體,發動了汽車,然後那車子在地上劃了弧,像箭一樣,往大院外面駛去。
車子跑出了HL鎮,向南進發,向龍市奔馳,何西不知道監獄長到底要去哪裡,也知道坐在車裡,跟着命運的安排。
車子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來到了市區裡,車子在一個很簡陋的樓房前停下來,監獄長對何西一擺頭,道:“下車吧。”
何西疑惑地看着這個很簡陋的樓房,不明白監獄長到這裡幹什麼。
監獄長又衝他一擺頭:“下車。”
何西就跟着下了車,然後就跟着進了小樓,在樓門口一個賣捲菸的男子前,略作停留,那男子微微地搖了搖頭,遞給了監獄長一盒煙,監獄長就上樓了。
進到裡面,何西才發現,這裡面十步八步就一個人,這些人都二三十歲,全是女子,雖然都穿着便裝,但是一看就能感覺出來,都不是普通人。
到了最裡面,一個女人出來開門,何西一看那人差點叫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何西在特警總隊看到的那個青瓷、而此刻的青瓷好像不認識何西一樣,只是衝着監獄長點了點頭。監獄長就帶着何西進去了。
一個不是很大的房間裡,一個女子正臨窗而立,她的臉型很漂亮,巴掌小臉,五官立體。線條柔和,清爽利落。她的鼻樑如西方人般高直,卻兼有東方人的柔和。她的皮膚細膩白皙,由內自外散發着誘人的光華。她的嘴脣線條很美,嘴角上翹。她的身材修長苗條,豐胸細腰,恰到好處。但是最爲漂亮的是那雙大眼睛,晶瑩透亮、深邃純淨,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不是晏嫺妮是誰?
何西吃驚地看着那個女子,想不到,自己在監獄裡到處找她,而她居然在監獄之外。
看看她的房間,一應俱全,什麼都有,哪裡還像個坐牢的人?
那一刻,何西恍惚了,甚至都在懷疑,妮子姐真的是做牢了嗎?
這時,監獄長衝他一擺頭,然後輕輕一推,他就走進了屋子。
妮子姐聞聲轉過頭來,她的眼睛裡吃驚、欣喜、委屈,各種表情一一閃過,最後一串晶瑩的淚珠從臉上滾落,她的嘴角翕動着,半天才顫抖着叫出來:“小西……”
何西也哭了,他深情地喊了聲:“妮子姐……”
兩個人相互看着,最後晏嫺妮撲過來,抱住了何西。
好一番擁抱,許久才分開。
終於平靜下來,各自把分離後的情況說了一下,何西着重地問了一下,這一陣子,她被人差點害了的情況。
晏嫺妮說的情況,跟張管教說的情況差不多,起初進來的時候,一切還都很正常,可是後來情況就不一樣了,一些管教對她的態度完全就變了,對她非打即罵,不僅如此,而且還挑動犯人們對她輪番打罵。
出事那天,她本來是被關了禁閉,結果就在吃飯的時候,外面進來了一個管教,帽檐壓得很低,起初晏嫺妮沒在意,可是當她低頭去取飯的時候,那個管教用一根繩子套住了她的脖子,這個時候,晏嫺妮使勁地反抗,儘管是她身上有武功,但是,畢竟手被拷住,動作起來一點都不方便,就被那管教給勒住了脖子,隨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就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可是還沒等她躺多長時間,就聽見外面消防車警笛大叫,說是醫院着火了。
她被人秘密轉移了,送回了醫院,再後來,又有人把她給轉移出來,就送到了這裡,還有警衛把守。
何西點點頭,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隨後,問她:“除了樑家,你還得罪了什麼人?”
晏嫺妮沉思了一番道:“這些年在外面轉,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別人都不可能有樑家的這種實力,能把實力滲透進監獄來,那就只有樑家了。“
晏嫺妮的判斷,跟何西基本一致,那麼現在自己的主要任務,就是如何跟樑家斗的問題了,這個動作一定得快,因爲,像晏嫺妮現在這種待遇,不可能維持得太久了。
何西明白,監獄長能下這麼大的血本,自己出了錢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那就一定是特警大隊的人,跟監獄長說了什麼了,可是,無論是看誰的面子,人家都不可能沒玩沒了地提供這種保護。
就以監獄長爲例,現在,外面的勢力,可能還沒拿下監獄長,或者說,樑家根本還沒瞧得起監獄長,但是,等以後就不好說了,一旦樑家把監獄長的工作做通了,恐怕,這個地方馬上就曝光了,晏嫺妮分分鐘鍾都有危險。
何西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防備。
兩個人離開之後,監獄長果然跟何西說了:“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你有什麼能力趕緊使,我不可能長時間給你提供這種保護。“
何西點頭,還不等他說話,監獄長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電話來,就聽到裡面有人很嚴肅地對她道:“你在哪呢?趕緊到廳裡來,有人舉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