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出其不意地幹了這麼一下子,把中宇集團在口岸的力量一下就給打殘了。當天中宇集團除了一個被臨時派出去辦事的,還比較囫圇之外,其餘的全都住進了醫院。
消息傳回國內,姓金的聽了簡直是瘋了一樣,他平時裡霸道慣了,因爲作爲一個全縣最大的對俄經貿企業,平時裡,縣裡面把他當成了財神爺,什麼都以他的需要爲主,制定政策以他的高興不高興爲主,逐漸就給他慣起了一個霸道脾氣,把綏東縣俄方的口岸給霸佔了下來,所有的需要過關的車輛,必須都得給他另交一份錢,否則就給打走。
對於敢於違抗他意志的人,能在國內讓官家替他收拾了,就讓官家替他收拾了,實在不行,就到俄羅斯把人滅掉。
很久以來,從綏東過貨的商家都忍氣吞聲了,想不到,冒出了一個何西,竟然膽敢跟自己作對,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說,還敢帶人把自己的人給打了。
姓金的感覺到,自己的威嚴被侵犯了,自己的顏面被侵犯了。
他當時在國內,正在投資縣內運輸公司的改制,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就是把改制方案摔在了縣領導的案頭上,怒氣衝衝地叫道:“幹不了了,幹不了了,縣裡要是不給我撐腰,我沒心情投什麼資,改什麼制。”
這個時候,縣裡的主要領導都已經換了,都是從外地派來的,對於何西是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把何西,跟那個被帶走調查的縣委副書記聯繫起來。
看着,最大的納稅大戶金某某發怒,縣裡領導也怒了,當即給公安局掛了電話,馬上調查這個事情。
但是,這並不能讓姓金的平息怒火,他進而要求,把何西在綏東的公司留守人員全部抓起來。
縣領導嚇了一跳,他們總算頭腦還清醒一點,沒有按照姓金的要求胡來,只是勸說的姓金的,後者實在有氣沒處撒,乾脆自己帶着人,去把何西的公司給砸了。
蘇男趕緊第一時間,通知了何西,後者自然很怒,現在想報仇,卻是找不到機會。
沒有辦法,就只好找了機會,把翻譯哥給罵了一頓。
翻譯簡直是要抓狂了,他真是搞不懂何西,要說何西是發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好像還不是,因爲如果真是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他還那麼信任自己,而且,看他的樣子,基本上有點神經質的樣子。
可是,他又爲什麼那麼信任自己,卻又不斷地打擊自己?
翻譯抓狂了,他恨何西恨到了骨子裡,情感的天枰逐漸發生了偏移,恰好在這時,他的老闆金某人來電話了,狂躁地指示他,馬上動手,要把何西的業務搶過來。
正在這時,又有一大宗生意找到門上來了,一個哈巴的客商找到何西這裡來,提出要跟何西做生意,何西就讓翻譯哥出面,結果翻譯哥跟着哈巴的客商走到外面,那客商就有點不高興,他們坐了火車去了哈巴,到了那邊,客商打開倉庫,翻譯哥看了一眼倉庫,就驚呆了。
裡面足有上百噸的鋁錠,這可是筆大生意,鋁錠可是半成品了,不像那些廢舊金屬,比如飛機的機翼了,還有什麼的,回去之後還得鍛造,這個鋁錠已經加工一次。
翻譯哥使勁地抑制住內心的狂跳,跟對方談價格,但是對方壓根就不跟他談,煩躁地說:“我讓你看到我的貨,是爲了讓你們後悔,你們的老闆是什麼東西,他居然不親自來跟我談生意,哼,好了,*,你可以走了。”
翻譯哥說不出的幸災樂禍,卻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立即回頭給金某人打了電話,告訴了金某人這個生意。
金某人本來很煩,開口就把他罵了一頓:“去,去,去,什麼事都要我親自出面?”
翻譯哥連忙解釋,他說:“這批是鋁錠哎,足有上百噸,可是何西那邊不親自出面,就把這麼好的生意給扔了,再說了,您也確實需要過來看看了,給我們一點指引,讓我們如何對付姓何的。”
一說可以對付何西,姓金的立即打了雞血,再加上這陣子,他在家裡正在鬧情緒,把個投資運輸公司改制扔到一邊,把縣領導急得抓耳撓腮。
既然要鬧情緒,就鬧得徹底點,乾脆出國去,讓你找不到我。於是,他當即答應翻譯哥,自己出國去看看。
歷史在這裡拐彎了,前世的姓金的,因爲沒有何西的出現,很是從容地注資改制了縣運輸公司,姓金的後來在全縣買地,把什麼都攬在手裡,掌控了縣裡的決策很多年。
翻譯哥立即回去找這個客商,那個客商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居然還會用生硬的漢語說:“不,不,不,你的老闆太牛比了,不尊重人。”
結果,那客商轉身就走,把個翻譯哥閃得要吐血了,電話都打給老闆了,老闆都說要來了,這個客商居然不搭理自己了。
翻譯哥簡直是內傷得吐血了,越是這樣,越是要抓到這個客商,於是,他整天地去泡那客商,跑到那個客商的家門口,苦苦地等,總算是把那客商打動了,答應說,只要你的老闆來,可以商量一下。
金某人終於來了,他在翻譯哥的陪同下,去了那個公司,在那個公司的院子裡,金某人看到,又來了兩車貨,全都是嶄新的鋁錠,金某人興奮了,慶幸自己來了,真是來對了。
他回頭拍拍翻譯哥,朝他點了個頭,翻譯哥立即就哭了,到底還是自己的親老闆,自己做出一點業績,就會得到他的認可,哪裡像那個狗屁何西,自己累得像狗一樣,都不會得到他的認可。
終於等到了那個吊得不行的客商,誰知道那個客商看到金某人又發起脾氣來,說了一大堆的話,說什麼,你太傲了,你太不夠意思了。
翻譯哥趕緊上前解釋,說,這是另外一個老闆,比前面那個老闆還大的老闆,那個客商總算是平息了怒火,接下來,纔開始討論價格。金某人這才發現,這個客商真是難纏,價格提的高高的,一分錢都不讓。
不過越是這樣,金某人越是不懷疑有詐,他耐着性子,跟那客商討論,整整費了兩天的時間,才把價格談攏,足足比平時的貨高了三成,宰得金某人肉痛。
一切都談完了,雙方合同都簽了,金某人拍拍翻譯的肩膀,道:“你在這邊辛苦了,這趟生意,給你提成。”
翻譯哥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他當場提出了一個要求:“老闆,快把我調回去吧,我一天都不想在這裡混了,那姓何的不是人。”
金某人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再等等,我馬上想辦法,把那個姓何的搞垮,到時候,你回來我提你爲主管。”
翻譯哥總算等了這麼一句話,也算是有個盼頭了。
金某人看看一切都差不多了,又走了兩個俄羅斯黑社會組織,看看誰能有辦法,把何西搞死,他知道,何西現在跟宋窮綁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宋窮什麼來路,要是知道,宋窮就是當年公安通緝的人物,他早就告密了。
又過了兩天,金某人要回國了,他打算回去的時候,把貨物帶過境去。
客商那邊就開始按照事先的約定,給他裝車。金某人用的車隊都是他自己的車隊,這批貨足足裝了十車,然後就封了頂,金某人得意洋洋的帶着車子過境了。
俄羅斯哈巴對應的中國口岸是撫遠,比綏東口岸到烏蘇裡還近,金某人自然是不會把貨物帶到綏東口岸,他已經通知了他的合作伙伴,直接到撫遠來接貨。
他在哈巴出發後,五個小時,就來到了撫遠口岸,金某人也事先安排好了自己公司的人在這裡打理,因此貨物過關很快,三個小時候,他的貨物就過了海關。
金某人還在海關,就看到了他的合作伙伴站在那裡等他,金某人志得意滿,朝他的夥伴揮揮手,那邊的夥伴也一個勁兒地衝他招手,今天兩家合作伙伴在這裡見面,少不得又得熱鬧一回,怎麼也得喝一頓。
於是,兩個人見了面格外親熱,站在那裡一邊議論着這批貨的成色,還有價格,一邊等着貨物過關。
但是,今天的海關太慢了,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查驗完畢,雙方都有點不耐煩,直接打算交給手下人去辦了。
可是他還沒等把貨物交給手下,他的手下就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對金某人說:“金總,你去看看吧,貨物好像出了點問題。”
金某人道:“怎麼可能?”神色不豫地跟着過去看,剛走到查驗的電子眼跟前,就發現一大波警察在這裡卸車,金某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擠過去,用他平時對縣領導的口吻說道:“怎麼了?怎麼了?幹嘛把我的貨物卸掉?”
一個警官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些貨是你的嗎?”
“我叫金文龍,怎麼了?這是我的貨。”
那個警官回頭對手下道:“把他扣起來!”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上前來,給他戴上了一副冰冷的手銬。
“憑什麼抓我?”
“你的貨物裡發現了槍支和毒品,你涉嫌走私槍支和毒品。”警官宣佈道。
接着,就看到他的貨物裡翻出了十幾隻手槍,還有十幾斤*。
完了,完了,合夥人轉身就跑了,尼瑪,走私槍支和毒品?在中國只要沾上其中一樣,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