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嫣宿醉醒來得知了候府內要辦喜事,昨夜宿醉許嫣好像在意識模糊之前看到了杜晏殊,剛想找喜兒問清楚,沒想到喜兒臉色難看的拿着一些禮單朝她走來。
喜兒悄悄打量她的神色慾言又止,“小姐你真是看錯人了,本來以爲小侯爺待小姐還算不錯,沒想到不過一晚上的功夫,他便要娶別人爲妾,還是張家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張家大小姐一個名門閨秀怎麼好端端給他做妾,昨日他那副心疼小姐的模樣還真是被他給騙了。”喜兒怨氣沖天的說完又看向手中的禮單。許嫣也注意到了她手中燙金大字的禮單,她邊說邊拿起禮單毫不意外道:“侯府給小侯爺納的妾可是張哲銘的姐姐張素屏,這禮單是她的嫁妝單子是小侯爺派人送來給我過目的。”喜兒有些吃驚的看着許嫣不確定道:“小姐,你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爲何非要嫁入侯府,夫人和大小姐本來不大同意這門婚事,兩位少爺和老爺也不關心小姐,要是表少爺還在怎麼會讓你受這種委屈。”許嫣突然放下禮單站起身,喜兒知趣的止住了話頭,“小姐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提起表少爺,我只是替小姐着急呀,小姐和小侯爺的婚事京都是無人不曉,而今婚期將近,侯府竟然給小侯爺納了妾,聽侯府的下人說還是貴妾,這其中的蹊蹺外人還不一定怎麼說我們呢,而小姐還沒過門就成爲京都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了,小姐當真不着急嗎,就算小姐不在乎恐怕夫人和大小姐那一關也不好過吧。”
許嫣沉默的看向窗口,窗外不知何時新放了一株盆栽,她思索一下答非所問道:“喜兒,窗外的盆栽是你今天剛放的嗎,我不記得我吩咐過你放盆栽的。”喜兒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那個是小侯爺昨日來準備的禮物,不過他來的不巧,小姐你喝醉了可能不記得了,還差點從房頂下摔下來,還好小侯爺及時接住了你,這株盆栽是還沒開花的茉莉,還說小姐讓你醒來去瞧瞧有什麼不同,喜兒昨日看了半天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說完許嫣不禁有些好奇的走到窗邊去,她看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綠油油的葉子,再往下就是一個奇怪的花盆,京都一般用來放置觀賞的盆栽都會用上好的瓷器來裝飾,有些甚至比盆栽本身還要珍貴,而這個瓷器普普通通看着還有些許眼熟,許嫣好奇的和喜兒說道:“喜兒,這種盆栽我們是不是在嘉陵見過,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被她一說喜兒好像想起來什麼道:“這不是孫府老夫人房裡的那盆茉莉盆栽,我小時候在老夫人院子裡見過,但老夫人很少讓別人打理,大都是自己澆水施肥,有次老夫人出遠門禮佛,表少爺打碎了盆栽的容器,還特意帶我們去買一樣的,找遍了嘉陵都沒找到一樣的,最後凝小姐找工匠做了個相似的還刻了字,後來老夫人知道了,多虧了凝小姐求情才免遭責罰。抄家那天人心惶惶的,這小侯爺的心思竟然比凝小姐還要細,他是怎麼知道這件陳年往事的。”
喜兒眉頭緊鎖的不解,要說他不把許嫣放在心上,隨便的禮物都這麼費盡心思,可轉眼又隨意娶她人做貴妾。許嫣好奇的伸手去摸容器上刻的字跡,發現不僅有當年的字跡還有不久前新刻的“小殊,”她會心一笑明白了他送禮的用意。
許嫣的眉開眼笑讓喜兒越發不解,“把禮單送回去吧,轉告小侯爺我一切都好,不用顧及我的感受,我相信他。喜兒你也要相信他,他是除了表哥之外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以後也會是你的親人。”喜兒雖然還是有些不懂,但她知道小姐向來有自己的主意,不是隨意任人拿捏的主。
許嫣開心的是那句“小殊”,那是上一世他們成婚不久後他主動告訴她的故事,只有他的生母會這樣稱呼他,他願意和她分享所有的秘密,拼勁全力保護她一世平安,雖然上一世臨死前沒能找到真兇,但他一直是個稱職的好夫君。因爲知道那個稱呼的重量她從不輕易這樣喊他,這也成了他們不宣於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