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欄殿內嫺妃慵懶的半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前來回話的福安:“奴才福安給嫺妃娘娘請安”。嫺妃擡手示意他起來回話道:“近日四皇子在府內忙些什麼,怎麼不見他進宮請安”。福安遲鈍了下緩緩開口道:“回稟娘娘四皇子最近爲了孫府餘孽頭疼不已。”
她疑惑道:“哦,孫府一事還有漏網之魚。”她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坐下道:“我且問你那孫府餘孽最近可有尋到蹤跡,現在何處?”回稟娘娘:“那人乃是已故孫將軍的獨子孫成章,現如今已經到了京都,怕是在尋找抄家真相。”嫺妃聽聞冷言譏諷道:“真相,這案子可是陛下親自下旨定案的,要是這麼容易讓他查出什麼,那不是等同於打陛下的臉,孫家還真是個硬骨頭,皇兒就是心太軟,早點聽我的斬草除根,哪裡還有這些餘孽”。她拿起金簪略略停頓似是想起什麼道:“當年的事四皇子可還有再提起”。
福安神色微變環顧四周才戰戰兢兢道:“剛開始還派人去查,後來有一日從侯府回來後就撤了人不再追查,不知是不是在侯府同小侯爺說了什麼,奴才自從那日從倚欄殿出來被四皇子看到,他便不允許奴才再貼身伺候,只是偶爾進宮會讓奴才跟着,些許是對奴才起了疑心,許多事還是侍衛海東告訴奴才的,今後對四皇子的動向怕是力不從心了”。
她眉頭微蹙福安還以爲她是要發怒於是更加大氣不敢出一聲,等了良久她好似想起什麼突然道:“本宮記得你之前說四皇子救過一個姑娘,還說那姑娘成了侯府小侯爺妾侍,姓張來着”。
福安雖不知她爲何提起卻也只是如實回覆道:“那姑娘乃是京都遠近聞名的才女,正是張侍郎的千金叫張素屏”。聽到此處嫺妃不置可問勾起脣角似笑非笑道:“你可明白四皇子救她並讓她留在侯府的作用,我的皇兒我瞭解他絕不是沒有成算的人,更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本宮這麼說你可明白”。福安聽到此處才恍然大悟道:“娘娘的意思是那姑娘是四皇子故意安排進侯府小侯爺身邊的一枚棋子”。
嫺妃看她明白過來滿意的起身淺笑道:“好了,你既然已經明白就起身去辦吧,務必要搞清楚四皇子和小侯爺的一言一行,如若事關孫府餘孽,關鍵時候可以斬草除根,要是碰到難處可去齊府找本宮的哥哥幫忙”。
侯府喜兒一大早就拿着新做好的衣服走了進來,看到許嫣已經起身坐在梳妝檯前竟沒忍住問道:“少夫人今日怎麼起的這般早,可是因爲今日和小侯爺參加宴會有些緊張”。
許嫣聞言笑罵着起身道:“好你個死丫頭傷剛好就學會打趣我了,看來我不該攔着就該那日讓你被杜晏清把你重重打的十天半月下不來牀,說完作勢就要去撓她”。喜兒連忙求饒道:“奴婢不敢了,少夫人放過奴婢吧,你看這是今日剛送來的衣服,奴婢服侍你穿上”。許嫣瞟了一眼衣服,只見鵝黃色的錦緞加上精美的刺繡,整件衣服都似乎透着華貴非凡,她有些疑惑道:“這衣服和我平常穿的似乎有所不同”。
喜兒看她有所察覺解釋道:“果然還是讓你看出來了,這衣服可是小侯爺特意吩咐趕製出來的,用的上好的錦緞配上京都第一繡娘繡的金桂更加華貴栩栩如生,比往日進宮赴宴時那些公主貴妃的服飾相比也絲毫不遜”。
許嫣看她越說越來勁無奈的打斷道:“好了,既然是小侯爺一番心意,那就穿它去赴宴吧,只是今日宴會來往都是世家大族,還需低調行事,切莫遭人口舌”。
齊府書房內齊銘雙眉緊縮看着擱在桌案上畫,門外小廝進來通傳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可他只是打發了小廝出門等候,隨即把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章程道:“你來幫我看看這幅畫,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我昨日剛讓人裝裱好送來,總覺的少了點”。
章程掃了一眼那幅畫思緒飄遠,他往日也在府中書房看到不少畫作,那些畫作有些是父親收集還有些是臨摹,都盡數擺在裡面,小時候還因爲頑皮不小心損壞過還因此受到父親責罰,後來他也試圖去尋找一樣的賠給父親,後來接觸的多了才瞭解,有些畫作本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毀了便找不到一樣的出來,猶如我們每個人一樣,不同的經歷和身處的環境造就出來不同的性格。
看着他盯着畫不發一言的齊銘出聲提醒道:“喂,我只是請你幫我看看畫,好壞你倒是給句痛快話,這麼一副凝重的表情算怎麼回事,算了,不該找你看的。”說完就要收起畫作。章程聞言卻突然開口道:“還缺題字。”
齊銘聽到他言簡意賅的說出重點不由得誇讚道:“你可以啊,沒想到你還對書畫有些瞭解,既然辦法是你想出來的,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題上一首詩,放心也不讓你現作一首,他向來只喜歡寒梅圖和那首叫相思的詩,我看你如此懂想來書法應當是比我強,我那幅潦草的字體就不出來獻醜了。”
他本想推拒但恰逢門外小廝又進來催促,終是在齊銘的軟磨硬泡下同意了,卻沒想到會因此在生辰宴引起另外一番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