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想的招無非是嚴少白求她辦的事,只要找到明月那個相好男人,事情也許就是另一個結果。其實說白了,對嚴少白使美人計,還犯不上。
看了春白一眼,林花枝突然道:“我知道了,你其實還是向着錦侯吧?”
“什麼?”春白不解。
林花枝笑了笑,沒說話。她糾結的是,明月的相好,到底是誰呢?
嚴少白在江東府地界上也算是個名人,連他都覺得找個人不容易,恐怕放在林花枝這也不是簡單的事,茫茫人海,大海撈針呀。
林花枝微微嘆息,看來她得去找一個人了。
久久不見林花枝出來,張子卿站在門外又急急喚了她一聲,林花枝擡頭對他笑了笑,又和春白簡單說了幾話,才慢慢走出房門。
一見她,張子卿就忙一把拉住,道:“花枝,隨我來,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聽得張子卿有東西給她,林花枝也有幾分好奇,隨着張子卿一道到了前院,林花枝一眼就看到杏兒懷裡抱着一條小白狗,雪白的長毛,烏溜溜的大眼睛,粉色的鼻頭,小小的身子。只是一眼,林花枝忍不住就喜歡上那小東西,忙不跌的走上前,從杏兒懷裡抱過,林花枝喜道:“哪來的小狗?”
杏兒抿嘴一樂,瞅了一眼她身後的張子卿,笑道:“大公子早上帶來的,哪來的,姐姐你得問大公子。”丟下話,杏兒笑着往後院去了,這丫頭現在特聰明,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她在場。
“呵呵,這是從京裡送來的,聽二弟說是打東邊海路過來的小狗,全京城裡沒幾隻。”見花枝喜歡,張子卿開心極了。
林花枝可不關心小狗是從東邊還是從西邊來的,反正就覺得懷裡這小東西太招人愛了,可不,這小東西即不咬人又不鬧騰,乖乖任由林花枝抱着,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輕輕舔了林花枝一口,然後滿足的嗚咽一聲,頭往林花枝懷裡又拱了拱。
“唉喲,唉喲,真可愛。叫什麼呢?”林花枝愛極了懷裡的小白狗。
張子卿伸手在小白狗頭上撓了撓,搖頭道:“還沒名字呢,花枝,你給取一個。”
叫什麼好呢?林花枝皺着眉頭,這名字還真不好想,一時之間,她也沒什麼好主意。
“要不……叫小白?”
張子卿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那不如叫旺財呢。”
“旺財?巷口毛嫂子家的那隻大黑狗就叫旺財,我家小白不能叫那個名字,俗。”
“那叫來福?”
“太普通。”
“安安?寶寶?小乖?小甜?小心?……”張子卿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名字。
可是林花枝都不滿意,看看張子卿取的這些名字,林花枝可叫不出口,想了想,林花枝一拍手,決定了:“就叫月餅吧。”
張子卿瞪大了眼睛,給狗取名叫月餅?
林花枝笑咪咪的看着張子卿,問:“怎麼?不好聽?那就叫小白吧。”
得,張子卿腦子再不靈光,也知道林花枝是鐵了心,兩者一比,叫月餅總好過叫小白。不知爲何,張子卿特同情被林花枝抱在懷裡的小狗,可憐,可憐呀。
林花枝給小狗順了順毛,柔聲道:“月餅乖,一會買肉給你吃。”
聽了這句話,張子卿忍不住擡頭望天,他想,快到中秋節了吧。
……
中午用過飯,張子卿抱着月餅回了別院,春白忙着去打聽昨天崔元都做了什麼,杏兒也被林花枝打發着回嚴府找相熟的人打聽消息去了。
林花枝先去了一個地方,然後撐着遮陽的紙扇去了富貴坊。
她在緊挨着牌坊的一個茶鋪前要了一碗涼茶,沒喝了幾口,就見杏兒從東街匆匆往這邊走。擡手招招,她示意杏兒過來。
“好杏兒,來,先喝口涼茶解解暑。”
林花枝給杏兒叫了一碗涼茶,等杏兒喝了大半碗,氣喘均後,她才低聲問道:“打聽到了嗎?”
杏兒忙點點頭,左右看看,輕聲回道:“崔婷點了翠雙近身侍候,馮姨又把書房裡的寶琴調給崔婷使喚,另配了四個媽子。”
翠雙?林花枝聽得翠雙現在是崔婷的大丫頭,心裡不由的泛起一股酸味,以前翠雙是陳素月的大丫頭,現在又去侍候崔婷,原屬於陳素月的東西和人現在全被崔婷給佔了。
暗地裡呸了一口,林花枝低聲咒罵了兩句,又問:“還聽得什麼?”
“說昨天有個公子哥去府上找崔婷,不過沒人知道那公子是誰,說不像是江東府的人。不過看樣子和崔婷特別熟悉,說兩人一直呆在後院裡說話,到了天黑,那公子才離開。”
昨天?所謂的公子哥應該就是指崔元,按理說崔家在江東府也有別院,聽杏兒的意思,崔元是一進江東城就直接去找了崔婷,崔元是思妹心切還是爲了別的?
“姐姐,我吩咐我打聽的事就是這些了,姐,你怎麼了?”杏兒見林花枝久久不說話,伸手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
回過神來,林花枝忙搖搖頭,打發杏兒先回家,她在富貴坊閒逛了一會,趁四下沒什麼人注意,閃身進了一家當鋪。
當鋪後一個不打眼的黑屋裡,響起一道不男不女的嘶啞聲音。
“林姑娘,好些日子沒來光顧了。怎麼,最近有什麼煩心事嗎?”
林花枝揚揚眉,低聲道:“老鬼,我想找一個人。三天之內,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要找誰?”
“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