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雪拿起手機一看，是老爸打來的，自然不敢有什麼怨言，接通了甜甜地喊了聲：“爸。”
水遠程很隨意地問：“還在a市嗎？”
佳雪“呃……”了一聲，決定點頭：“是啊。”
真說已經跑南京了他肯定要問怎麼回事。
這人一旦關心起另一個人來，就會自動進化得婆婆媽媽的。
水遠程不疑有它，問：“聽說a市有一個廣場改造的大標，正在招標開發公司的？”
佳雪坐了起來：“爸，您也有興趣？”
不會吧……
她還打算好好地賺一筆塞自己腰包呢。
雖然她的和爸的不分家，但是爸的等於大家的啊!
尤其是那德誠開發公司，還是以後要分給佳儀的財產，沒事喂這麼肥幹什麼呀？
這也是佳雪寧可專程跑來南京找設計師，並且以後也大費周張，也不打算啓用德誠投標的原因之一。
可現在她爸有興趣……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佳雪開始考慮要不要爲人做嫁衣裳，把手上的成果都拱手奉上了。
水遠程笑說：“沒什麼興趣，做事要穩步發展，否則公司流動資金是有一定量的，心太渴的話萬一資金斷鏈，萬劫不復啊！”
他在說這件事，又何嘗不是言傳身教，給佳雪講述做生意的道理呢？
佳雪卻不以爲意，她有足夠的信心來做成這件事，於是疑惑地：“爸是覺得我會有興趣，勸我不要摻和？”
“嗯？”水遠程似乎很意外：“那麼大的工程！”
籲－－老爸太小看她了。
覺得那麼大她不敢做啊！
那她不是還中了幾個億的標，那麼長一條路外加橋？！！！！
佳雪不滿地撒嬌：“爸，你從門縫裡看我，嗚嗚嗚，我不幹啊……”
水遠程呵呵笑了：“跟你說真的，你在a市，正好去打聽下有多少家公司投標，你姑媽非要去投。”
佳雪精神一震：“她？她有開發公司？－－等等，她不是去美國了？”
水遠程語氣不是很好：“她的心全長在水家的家產上的，怎麼能走那麼安心！尤其我答應把開發公司給佳儀，她還不趕緊就心思活動開了。”
佳雪心中一凜：這個姑媽跟文蓮可真不一樣了。
文蓮儘管詭計多端，可是她眼皮子到底還是淺了，一心只侷限在後院裡。
所以她在事業方面，可謂勝得很輕鬆。
她跟佳儀說到底要爭的不還是公司，上一世爸爸那麼疼她，也只能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能力較好的佳儀。
這才讓佳儀如此不甘，下毒手殺人。
再怎麼疼愛寵溺，爸爸也明白想要德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選一個立得起來的繼承人是第一要務。
所以這一世從一開始，佳雪的目光重點就放在了對的位置。
文蓮後來雖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卻還是無力插手。
水芝眉這麼快就盯上公司了？
佳雪的語氣不由帶了幾絲防備：“姑媽要你現在就把德誠給她？不是說姑媽沒什麼做生意的天賦嗎？”
爸不至於這麼拎不清輕重吧？
水遠程十分無奈：“上次不是說a市的所有工程，因爲是你在一手主持，所以都交給你做了，你獨立覈算自負盈虧嗎？她就說你有的權力佳儀應該也有，否則還是我偏心。她想拿德誠開發公司投標或者買地，也自負盈虧做幾個項目。”
佳雪挑挑眉：這可有意思了，a市這個標，她要有個非常有意思的競爭對手了呢。
這會兒她可不會主動說自己成立的開發公司在投標了，而是笑問：“爸，如果她都投不中，怎麼說？”
“那就是她沒本事了，玩不轉怪不得我啊。”
佳雪再問：“那這投標也是要成本的啊，人力物力財力……就由着她玩兒嗎？爸，你在八歲的小朋友背後給貼着錢，人家也可以投着玩兒啊，全當摸獎了，總歸有中的時候吧？”
水遠程被佳雪這麼一說，頓時想着：這要是開了個頭，水芝眉沒完沒了直到中了標爲止，也還真不是個事兒！
他嘆了一聲：“我還真得跟她達成個協議，有個次數限制。”
佳雪笑了：“別啊爸，你限制次數，她肯定覺得你小氣，投一個a市廣場那樣的大標也不過花費幾十萬的事情－－反正保證金還是會打回來的。”
水遠程一聽就知道佳雪已經有了打算，笑問：“那你說怎麼辦纔好，我聽聽你的意見。”
佳雪笑嘻嘻：“爸爸，她不是要自負盈虧嗎？就從頭開始唄！姑媽既然開口說獨立覈算自負盈虧，做生意的本錢肯定還是有的嘛！她要是投標都玩不轉，還談什麼做項目呢？名正言順，爸，你說是不是呀？你只要跟姑媽達成協議，你一年只拿德誠做幾個項目，除此之外資質交給她折騰唄，投標又不會投出什麼事兒來。”
如果是真做了項目，還真要小心，別錢沒賺到沾染一身灰，回頭還要老爸收拾爛攤子。
可是投標再怎麼成功失敗，最多被人笑話德誠某部門員工能力欠佳，時間久了也就知道是水芝眉在折騰了。
“還真有你的！好，我就跟你姑媽說清楚這個。”
佳雪笑：“爸，你真好！”
水遠程笑問：“我打算把德誠開發公司分給佳儀，你心裡其實是不是也不太情願呀？”
佳雪呵呵一笑，說：“爸，怎麼分配是您可以決定的，這個不必問我的意見，而且，爸你已經爲我考慮了這麼多，我是不可能再讓你爲難的－－”
她沒有說情願，只是說對父親的行爲表示理解。
水遠程沉默了一下。
他也明白，佳儀和文蓮都那麼排斥佳雪，明裡暗裡一個恨不得她永遠不要進水家的門，一個恨不得她死。
如果佳雪還心甘情願跟對方平分家產，也不現實。
佳雪繼續說：“爸，現在不是我容不容得下她們，是她們能不能接受我……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在周家長大，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個家的親生孩子，能夠有一天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能夠回到您的身邊，爸，您又那麼疼我，水家還那麼有錢，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在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怎麼分家產什麼的，但是後來……爸，誰也不喜歡把可能擁有的東西，拱手送到討厭自己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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