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趕緊吃飯。”
老爺子心情極好,心情一好,就想起來那個陷害他家根正苗紅孫媳婦兒,順便可能還想拉他們老唐家下馬的王八犢子!
讓林微吃飯,他自己撥了個電話到公安局,再次叮囑了一遍儘快破案,順便告訴對方自家孫媳婦兒要過去的事兒。
林微支楞着耳朵聽着老爺子說話,嘴裡吃着早飯。
等她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早餐只剩下了一個紫薯。
林微:“?!!!”
這是啥情況?
照這樣的吃法,估計等不到她生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跟年豬相媲美了!
想到這兒,林微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那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等老爺子回身,看見還剩下一個紫薯的時候,有些懊惱,“是不是準備的少了?你先把紫薯吃了,我讓小錢出去買點油條回來?或者你想吃啥,你跟爺爺說!”
“不!爺爺,我不餓了!”
林微把視線從紫薯上移開,違心地說道,“這個紫薯我吃不下去了。”
嗯,顏色很好看,吃起來估計也不錯。
畢竟,她還真沒怎麼吃過紫薯。一個是經常在學校沒那條件,第二個就是即便在家,她也都是儘量簡單着來,要麼買點早餐,要麼隨便自己做點。
“真的?”
老爺子狐疑地看着她,“你可不要跟別人學着,說什麼瘦了好看!乾巴巴的像個枯樹枝子,看着都覺得硌得慌。再說,你有了孩子,吃多點才正常呢。”
林微無語問蒼天。
早餐吃了那麼多,幾乎是她平時的一倍還多……
“我真不餓。”
林微說着,三下五除二把碗筷收拾了,倒了點熱水兌點涼的,這才迅速把碗筷刷了。
之後,跟老爺子說了一聲,林微就和小錢一起出了門。
“先去我爸媽那個飯館。”
林微想了想,繼續道,“咱們先過去看看有沒有人,如果沒人的話,再往住的地方去。”
她要跟家裡人說一下,就在飯館裡張貼一個懸賞啓示,如果人說的信息有用,一經覈實,直接給錢。
這信息閉塞的年代,很多事情並不好開展。
但,錢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個很好的驅動力。
再一個,她也想看看爸媽有沒有事兒,順便從他們嘴裡聽聽,那個到飯館來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錢應了一聲,平平穩穩地開着車子駛了出去。
看那比平時慢了三分之一的速度,林微嘴角抽抽,並沒有開口提醒。
這事兒,肯定是老爺子交代的,她不好讓小錢爲難。
“小錢家裡都有什麼人?”林微跟他閒聊。
林微一問,小錢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家裡的底兒給翻了個底朝天。
小錢是家裡的第四個孩子,上面三個姐姐,一個弟弟。姐姐都成家有孩子了,就剩一個弟弟和老父老母在家。
“你弟弟跟你相差幾歲?在上學嗎?”
林微有些好奇,也存心想要幫他點什麼。
她不愛欠人人情,小錢並不是爲她服務的,這樣跟着她跑來跑去,不止一次了,所以,她想看看能不能給點幫助。
“相差三歲。”小錢說着頓了頓,接着又道,“其實在我和我弟弟中間,還有個妹妹,當時說是太窮,養不了那麼多孩子,就被送人了。後來家裡好過了,就想着把妹妹接回來,結果妹妹在四歲的時候溺水了。”
“本來我弟弟本來是在磚窯幹活的,他腦子聰明,數學尤其好,我就讓他辭了工,好好讀書,爭取考到首都來。”
想到這裡,小錢更加高興,“到時候我們兄弟倆都在首都,也把爹孃都接過來享福。”
數學好?
那不就跟王志一樣嗎?
“他上初中還是高中?”
“初三。”
初三啊?
林微頓了一下,“這樣,等我這段時間忙完,我找朋友弄一些高中的資料,給你弟弟一份,你一份,你順便也學習一下。”
想在首都紮根,沒那麼容易。
居大不易。
快到飯館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的樣子,林微看見旁邊轉角處一個炸糖糕的,讓小錢停下,她去買了十個糖糕,然後遞給他,“等會兒我可能要在飯館裡呆一會兒,你就在車上等着。”
外面太冷,推己及人,她也不想這麼一個看着跟她哥哥差不多年紀的在外面吹冷風。
小錢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但見林微堅持,他才接了,低低說了聲謝謝。
等到了飯館,林微過去看,結果他們果真不在飯館。
跟飯館裡的幾個師傅打了聲招呼,又跟劉麥趙紅,還有新招的幾個人說了幾句,她才從挎包裡掏出一張紙和粗頭鋼筆,寫下了懸賞啓示。
貼好,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小錢這會兒趁着糖糕熱乎,已經吃了四五個,見林微上車,忙問她下一步去哪兒。
“去我爸媽那兒。”
他們估計是料到她可能會來找他們,所以才呆在家裡等的吧。
果真,還沒到衚衕口,就看見自家爸媽還有姥姥小舅舅站在那裡探頭看着來往的人。
等到了家裡,小舅舅去招呼小錢,她則細細問着當天發生的事兒。
程曼一五一十說了,才又懊惱道,“我當時也不知道那人說的是真是假,就去學校找你,結果你也不在學校,你們老師也是一樣。後來看到人了,結果他們又說你的信息沒法泄露,我怕對你影響不好,就沒說出來,只等着你。”
結果一等就等出來一個舉報。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早點把這事兒說出來。”
她腦子怎麼就那麼不會轉彎,這事兒咋想也不對勁兒啊!
林志遠面對女兒也是羞愧難當,“是我們不對。”
林微笑着安撫他們,“你們畢竟不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繞,這樣處理沒有什麼錯。只是你們記住了,我做的任何事兒,都不可能把你們牽扯進去。”
更別提直接到飯館送錢了!
“對了,那筆錢呢?”
“昨天晚上交給公安局的同志了。”程曼道,“這一次的人跟先前的那一次不一樣,這次來的人手裡還拿着小本子,一邊問一遍記錄,讓我們不要緊張,該幹什麼幹什麼。”
所以,她才願意把錢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