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one,救我,救我啊~”Vincent緩過氣來,一把抱住尹哲的大腿,毫不客氣地將臉上的污漬蹭在尹哲的褲子上。
尹哲站起來,一腳將Vincent踢了開。
他目光一斂,看向景離,“把他交給我來處理怎麼樣?”
“不怎麼樣。”景離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其他四個人,“他們也不會答應的。”
“但你要明白,他並不是Graham家族的嫡親,而如果我做不到對真個家族有一定程度的掌控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所以,他死了,重點不是Graham家族會怎麼看待,而應該是朗氏。雖然朗氏的勢力在英國,但在國內也有一定的影響,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就由我來終結,你們沒必要惹這個麻煩。”
“朗氏?呵~沒想到,”景離蹲下身子,看着Vincent,“你爺爺是朗坤?”
Vincent聽到景離提到他爺爺的名字,立刻點頭,“對對,他就是我爺爺,你如果殺了我,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說你爺爺在英國的華人圈裡也算是領軍人物,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不肖子孫呢,真讓人想不通,”景離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一直聽聞你爺爺的大名,正找不到機會爲他老人家做點什麼,這次正好,算是替你們朗家清理門戶了。”
Vincent顯然難以置信竟然有人知道他爺爺是誰還這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瞬間又凌亂了,繼續去抱尹哲的大腿,“Barone,Barone,帶我走,我名下的股份都給你,都是你的了,我現在就可以簽字。”
“把他交給我,”尹哲堅持,“我一定會親自動手。”
“不用,”景離站起來,搖了搖頭,“你不會不知道,安安對我們幾個的意義,尤其是對我,你認爲,一個竟敢幹出這種事的人,我會把除掉他的機會讓給別人麼?你不要忘了我們景家的背景,不留痕跡地處理一個人,還不算是難事。”
尹哲低頭想了想。
Vincent仰着頭,臉上被汗水和血水一模糊,一雙驚恐的眼睛顯得格外黑白分明。他緊張地微微張着嘴,畢竟尹哲的一句話瞬間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其實,他一直沒認識到,他的命運早就已經註定了,景離和尹哲在討論的不過是他死在手裡更合適一些罷了。
“既然你堅持,那就算我一份好了。”尹哲眼瞼一擡,衝景離點了下頭。
“o”Vincent瞳孔瞬間放大,拼命地搖着頭,看起來隨時可能暈過去,“Barone,Barone,help?me,help?me,please…”
“不用,我只要你的決定,並不用我們親自動手。”景離擡起胳膊,看了看自己修長的雙手,“我們的手,還是乾淨一點比較好。”
說着景離衝地下室的角落揮了下手,招呼了一聲,“阿承。”
從離他們不願的陰暗角落裡,走出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
無論是Vincent還是後進來的夏左三人,都沒有發現房間的角落裡竟然還有其他的人。
“少爺。”叫阿承的男人垂手立在景離面前。
景離指了指地上的Vincent,“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少爺放心。”男人低頭看了一眼Vincent,有些混沌的眼睛裡瞬間放射出興奮的光,好像餓了幾天的老虎看到了一隻鹿,梅花鹿。
“等一下,”蘇陽突然出言阻止企圖伸手去拖Vincent的男人,向前移了一步,蹲下身子。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說實話,或許我可以讓你少受點折磨。”
Vincent渾身哆嗦着,“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
“你爲什麼要對葉安安下手?”蘇陽也不管他的反應,問道。
Vincent繼續哆嗦着,不敢隨便回答。
蘇陽低下頭找了找,最後從地上撿起一根生鏽的鐵釘,抵在Vincent的咽喉處,“你還有三秒鐘的思考時間,一,二,…”
“我說我說。”Vincent滿臉驚恐地蹬了兩下腿,他看了看一旁的尹哲,又看了看其他四個男人,心裡做着天人交戰。
“他怎麼也說也是個將死之人,你何苦再爲難他。”夏左在一旁打着圓場,同時也提醒Vincent,既然說什麼都要死,還是積點德的好。
但別說Vincent現在已經喪失了理智判斷的能力,就是重新給他這種能力,他也一定怎麼缺德怎麼幹。
所以,他最後的決定還是實話實說,順便拖尹哲下水。
“我今天參加宴會本來是打算找Barone的麻煩,給他喝的東西里下藥,又找了幾個小姐,打算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出醜,但我沒想到會遇到…遇到葉,葉小姐,所以……”
“好了,”蘇陽打斷了他,站起來,衝立在旁邊的阿承點了下頭,“人你可以帶走了。”
阿承拎起Vincent的一條腿,將他向裡拖。
原來這個地下室還是內有乾坤,阿承走到裡面,不知道按了什麼,一扇門打了開,露出裡面更寬敞的空間。“
“救命啊,救命啊,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我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隨着門關上,Vincent的叫喊聲也漸漸離他們越來越遠。
“你剛剛聽到了?”蘇陽看着尹哲。
尹哲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蘇陽突然衝上來,一把揪住尹哲的衣領,“我警告過你了,千萬別讓我抓到你任何的把柄。無論是莫名其妙的女人,還是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不管你面臨什麼問題,都不要讓安安因爲你的關係而受到任何的牽連。不記得你當初是怎麼自信滿滿地保證的了?這才幾天,嗯?”
叢昊看着尹哲的臉,只是皺着眉,沒太多的變化。
景離繼續扛着他的木板,一臉看戲的表情。
夏左一臉的愁苦,就好像夾雜老媽和媳婦中間,感覺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藍林依舊坐在吧檯旁邊,認真研究着手裡的酒瓶,是想知道酒的年份還是看有沒有過期,難以分辨。
尹哲只是直視着蘇陽,沒有爭辯。
蘇陽當然並不是真的要和尹哲打一架,他放開手,後退了一步,整理了一下衣服,說:“如果你覺得抱歉,就和安安分開吧,趁她還沒有愛上你。”
“蘇陽,你這樣做,我很懷疑你的意圖。”聽到蘇陽的話,尹哲的眼神一瞬間冷了下來。
“我的意圖?”蘇陽哼了一聲,“如果我有意圖,你以爲還會輪到你麼?”
“那倒未必。”尹哲眉峰一揚,帶着點挑釁的意味。
夏左終於意識到自己需要行動了,可他還來得及反應,叢昊卻比他搶先一步,攔在尹哲和蘇陽中間。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讓安安打開心扉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這話是對蘇陽說的。
“或許蘇陽對你有偏見,但這件事你確實有責任。”叢昊偏過頭,又對尹哲說。
“我並沒有否認,”尹哲冷冷地看着蘇陽,“但我和安安會怎麼樣,不需要其他人替我們做決定。”
“決定或許做不了,但影響一下還是可以的。”景離歪頭笑了笑。
“你不跟着添亂會死麼?”夏左衝景離翻了下眼睛。
景離無視夏左的不滿,衝遠處獨自悠閒的藍林叫喚,“喂,Len,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藍林偏過頭,看了看四個人各自的造型,最後將目光落在景離身上,“比如?”
“比如…”景離肩上的板子敲了幾下,說:“禁足一個月怎麼樣?”
“禁誰的足?”夏左好笑地問。
“當然是禁安安的足,我想禁他的我禁的着麼?”景離指了指尹哲,撇了下嘴角。
“我覺得可以。”藍林走過來,煞有介事地點了下頭。
“我也沒意見。”夏左幸災樂禍地笑着。
尹哲看着這幾個人,有點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也摸不清他們是不是在開玩笑。
“你別不信,”景離衝尹哲晃了晃食指,“你追求安安,安安會不會喜歡上你,我們確實決定不了,但,如果我們用一些技巧,讓你一個半個月見不到她,還是非常有可能實現的。”
尹哲有點傻眼,他不得不承認,這幾個人如果聯合起來,確實比較難對付。
幾個人正各懷鬼胎地僵持着,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陽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家裡的電話。
“喂,安安怎麼樣了?”蘇陽以爲是安安出了什麼事,接起電話立刻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葉安安的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剛醒,塗可說你們急衝衝的出了門,你們在哪呢?這麼晚怎麼一個都不在。”
“哦,我們馬上回來。”聽到葉安安聲音,蘇陽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語氣也變得舒緩。
看着蘇陽掛了電話,尹哲下意識地摸了摸兜裡的手機,從葉安安離開宴會廳之後一直沒有給他打電話,他打過去又一直關機,他很自責,同時又有些忐忑,他第一次有種不知如何面對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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