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殺手
陸天辰躲的狼狽不堪,而那些馬蜂又不懂的何爲放棄,依舊是死死的在身後不遠處糾纏,而地上也早就已經佈滿許許多多的毒蟲,他想要躲入水中,可是看着清澈的水底水蛇悠悠然然的晃來晃去,便立馬打消了念頭,臉色難看的變來變去。
馬蜂忌諱水是常識,可是水中有水蛇……這裡是左師無炫的地方,水蛇自然是條條都有毒的。
陸天辰狠狠咬牙,幸好進入這裡的只有他,要是奚仁和其他幾個暗衛也跟着來,恐怕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馬蜂想要追上他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腦海中劃過好幾個形狀怪異的符咒,可是卻也沒有什麼符咒是如今適合用的,他只能夠打消念頭,躲避空中馬蜂攻擊的同時,眼睛快速的搜尋四周。
只要找到夜夜,就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夜在這裡,大概是因爲他進入了局限的範圍,所以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夜夜的存在。
可是,就算是感受到了,依舊無法找尋到夜夜具體的位置,汗水不斷的滲出肌膚,內衫早就已經溼透了,從額角流淌下來的汗水,順着修長的眉毛滑落,滴在睜大的雙眼之中,酸澀的汗水引得兩隻眼睛陣陣刺痛。
他擡起長袖胡亂的對着自己的臉抹了一番,嘴裡不斷的吐出粗氣,肌肉緊繃,不敢有半分放鬆。
“桀桀——真是狼狽。”一個聲音似遠似近,迴盪在陸天辰的周圍。
肌肉繃的越發的緊湊了,陸天辰真希望現在能夠有一把火,阻止那些個馬蜂。
看着自己左手破掉的五根手指,上面還沾染着已經乾涸了的血跡,擰了一下眉,他知道絕對不能夠再從自己的身上放血了,雖然能夠對抗那些擾人的馬蜂,但是前面還有個更加強悍的敵人,他必須保持力量不要再流失了。
不過……他匆忙看了眼身後那些只多不少的馬蜂,頭痛無比,他真的很累了,也不知道那些個馬蜂到底知不知道何爲累,怎麼速度沒有慢下來,看起來還更快了。
他想,這情況若是再繼續下去,就算是自己不想停下來,也只能夠被迫停下來。
悠揚的,帶着陰森感的笛聲響起,陸天辰哆嗦了一下,只覺全身發涼,躲避那些馬蜂的動作也變的略顯遲疑,當鋪天蓋地的馬蜂把他團團包圍之時,他只能夠勉強一隻手護着自己的臉,另外一隻手護着自己胸口處。
刺痛、麻癢的感覺席上全身,他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了,而像是一塊砧板上的腐肉,刺痛、麻癢之後全身像是沒了任何的感覺。
伴隨着叮咬他全身的馬蜂,陸天辰重重的落在地上,那些堆積的毒蟲閃躲不及,被他壓在身下不少,只聽‘嘎吱’聲響起,恐怕死了的不少。沒有被陸天辰壓住的毒蟲則快速的爬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很恐怖。
如今,陸天辰的容貌已經沒有人能夠看的清楚了,甚至連一點肌膚都沒有露出來。
只見以黑色爲主的蟲把陸天辰緊緊的包裹住,從遠處看就像是黑色的大石頭,走近看,就算是再冷漠的人也不免動容。
可是卻偏偏有例外。
“桀桀,死了?沒死?”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被蟲蟲大軍覆蓋的陸天辰身邊不遠處。
“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死掉的。”一身紅衣,帶着女子般媚態的男人靠在池塘邊的一棵樹下,懶洋洋的開口。他的懷裡摟着一個俊美男子,男子緊閉雙眼,一副睡着的模樣。
模糊的身影冷哼一聲,“桀桀——最好是這樣子,否則我找誰報仇去。”
紅衣的男人就是左師無炫,而靠在他懷裡昏迷不醒的人則是墮夜。
“報仇……人都已經在這裡了,既然是要報仇,就快一點處理,你的報酬我已經收到了。”左師無炫冷冷開口,眼裡帶着幾分狠戾,“不要給我惹麻煩,否則……我會讓你死無全屍,相信你知道我的本事。”
模糊的身影慢慢的實體化,一箇中年人出現在人前。
看到模糊身影真正的模樣,左師無炫挑剔的聳了聳眉,面上流露出幾分嫌棄,他移開視線,重重的吻了一下懷中之人的臉頰,抱着墮夜消失在這片地方。
說是消失,其實算不上是真正的消失,因爲他站着的地方凹陷下去,原來……地底下,纔是左師無炫真正的住所。
這左師無炫的住所處處都是機關,如果不是知道這裡到底是怎樣的地方,還真的會以爲是到了裘家呢。
中年男人所走的地方,毒蟲都會紛紛繞道而行,有些甚至還退離開去,脣角流露出幾分邪惡至極的笑容。
“桀桀,想來左師無炫應該不會騙我,只是可惜不能夠看到姓陸的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的模樣……”中年男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着那蠕動的蟲子形成的巨大‘繭’,面色越發的不善了起來。
他把手上拿着的短笛貼在脣下,輕輕的吹起,詭異而又清亮的笛聲響起,覆蓋在陸天辰身上的毒蟲紛紛退開,如潮水般退離,隱沒在草叢之中,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而馬蜂則是紛紛展開透明的小翅膀,朝空中飛去。
很快,陸天辰狼狽的身姿出現在中年人的身前。
中年人皺皺眉,朝着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陸天辰走近幾步,見對方還沒有半點動靜,於是便完全的走近了,甚至還伸出自己的左腳在陸天辰的身上踩了幾腳。
陸天辰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中年人垂眼看了會,“桀桀……死了?”想到自己一心想要報仇的對象這麼簡單就死掉了,他的表情就不是那麼的好看了。
他對着一動不動的陸天辰用力的踩了幾腳,可是陸天辰沒任何的反抗,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中年人用腳尖,讓陸天辰的臉朝上,看着那青紫的臉,看到那連一片完好的肌膚沒有的人,他轉過身,朝着左師無炫消失的地方走去,他要去問問,爲什麼自己要報復的那個人怎麼這般輕易就死了,這跟一開始的約定完全不同,不管是怎麼回事,一定要讓左師無炫把陸天辰給救活,人都死了,只剩下一副連長相都看不清楚的臉,就算是想要鞭打屍體,都提不起半分的興致。
中年人在左師無炫消失的地方也跟着消失,一切又恢復了風平浪靜,蟲鳴鳥叫花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只除了那具蜷縮在地的‘屍體’。
風輕輕的吹着,伴隨着池塘清涼的風,那具‘屍體’動了,不僅動了,動作還非常的靈敏,只是那副悽慘的模樣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嘖——”陸天辰用青紫色的‘鹹豬手’抹了一下嘴角,周身泛出藍色的光芒,猛然亮了一下,悽慘的模樣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他原來的模樣,只是他的手不住的有血滴落,滴落在草地上,露出外的手臂是已經模糊的符咒,顯然是被他剛剛擦拭掉的。
他擡起不斷流血的那根手指,放在嘴裡舔了幾下,澀然的血腥味立馬就充斥着他的味蕾,讓他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甚至還帶了點青色。
雖然說,適當的流一些血對身體是有好處的,可是他每一次施加法術,身上流掉的血所施加的力量就會數倍反噬在他的身上,造成的痛苦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這是不是就是說,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呢。
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是成正比的,有得就有失,到目前爲止從來不對夜夜使用法術,其實更多的卻是在考慮後果,若是這副作用被夜夜知曉了,一定會惹夜夜生氣的。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讓夜夜知曉的,無論如何都要瞞着。
手指上流的血已經止住了,陸天辰深深的吐了口氣,視線不斷的在這附近逡巡,剛剛他可是在裝死,所以剛剛那人和左師無炫說的話他全部都聽見了。
只是這空氣中好似有夜夜的氣息,讓陸天辰有些在意,他剛剛並沒有聽見夜夜的聲音,所以只猜測到了有兩個人出現。
一個人是左師無炫,而另外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假道士,聽聲音,那假道士好似很厭惡他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對方的,在他的印象中,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什麼人,尤其是讓人記恨的想要殺死他的地步。
陸天辰想了許久,依舊是想不出所以然來,他閉上雙眼,想着被毒蟲、馬蜂圍着的時候聽到的情況,大概是在這個地方。
他走到一塊草地上,用一隻腳輕輕的踩了幾下,猛的地晃動了幾下,一雙眼不由的睜大,輕笑了聲,“原來如此,難怪一直都沒有找到入口。”
兩隻腳全部都踩在那晃動的土地上,地凹陷下去,一直到底,他從那鬆軟的土地上走開,站在雕刻精美的大理石上。
陸天辰看着眼前的景緻,心裡就不明白這個左師無炫心裡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事情,爲什麼要把自己住的屋子建的這麼複雜,都不會覺得麻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