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姐,我們是不是應該過去,讓劉洵算了吧?他這樣,好危險的樣子。”高黛兒這時候倒沒了小魔女的摸樣,一副擔憂的表情,生怕劉洵不小心把車推到東河裡。皇冠車倒是小事,關鍵上邊還有一條人命,出了人命就是大事了。
“活該,哼,黛兒,你可不用忘了,剛纔曹傑偉差點撞到你出了大事,劉洵這是幫你出氣呢,不用管,他有分寸。”
成渝也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高黛兒,“黛兒,某人這可是衝冠一怒爲紅顏啊,我們的小黛兒不應該高興纔是嗎?”
“切,纔不是呢,我是小魔女,人家纔不要理我呢,他剛纔的話你們又不是沒有聽到。”
高黛兒嘴上說着,不過三人的眼睛卻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劉洵開着的大排量吉普和曹傑偉的皇冠,那兒,正上演着一幕驚心動魄的戰爭,皇冠車,離東河橋的外沿越來越近了,尾部延伸出去的部分越來越多。
“成渝姐,你說他在車裡邊能看到對方的車輪到什麼地方了嗎?我們是不是要過去勸勸他,要不,要不算了吧,我都不計較了,真的。”
“難得呀,我們京城繼本大小姐之後的小魔女,居然肯原諒別人的冒犯了,看來我們的黛兒,對某人還真是擔心啊。”江雪嫵依然在調侃着,不過三人其實都把心提在嗓子眼裡,生怕劉洵腳下一抖,油門稍稍一大,皇冠車肯定瞬間就掉下東河橋,三人的腳步不自覺的便往劉洵那邊走過去。
剛纔港商受不住壓下下車的時候曹傑偉原本還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軟蛋,現在卻輪到他自己了。
他倒是想在車上多撐一會兒,賭劉洵不敢把他的車撞下東河,不過看這對面駕駛座上面目表情的劉洵,再看看依然堅定不移的在前移的吉普車,曹傑偉表面上硬撐着,口中卻已經開始唸唸有詞的祈禱,“他會停下的,會停下的,他知道殺人的後果,他下一秒就會停下的……”
可惜的是劉洵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或者說聽到了也未必在意他的話,吉普依然堅定不移的推着大皇冠往前走,大半個後備箱的部位都延伸到了東河橋的外圍空出,一副誓要把皇冠推下東河橋的摸樣。
等到橋身邊的欄杆被完全的撞斷,聽着破碎的欄杆掉到東河橋下摔的粉碎的聲音,看着皇冠的後輪已經到了東河橋的邊緣上,只差一步後輪便要滾下去,對面駕駛座上的劉洵卻依然是一副面目表情的踩着油門的時候,曹傑偉終於到了心理承受的極限,再也受不了這種無形的煎熬,大叫一聲打開車門從駕駛座上下來。
下了車,曹傑偉心驚膽戰的站在離皇冠不到一米的距離喘着氣,他甚至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皇冠的整個後輪便脫出了橋體,皇冠車的車身也傾斜起來,搖搖欲墜,翹起的車門差點刮到剛剛下車的曹傑偉。
“劉洵,你他媽停下來,快給我停下來……”
曹傑偉趴在吉普車駕駛座的旁邊用力的拍打着車窗,現在停下來,找個拖車過來便能把皇冠給拖上來,他可不相信劉洵會瘋狂的毀掉這近百萬的車。
不過曹傑偉顯然不瞭解劉洵所想,他的話還沒說完,劉洵便輕輕一踩油門,原本還有半截車身在橋面上的皇冠,被吉普輕輕一撞便再也支撐不住,伴隨着一聲巨大的重物墜地的聲音,掛着五個八車牌號的皇冠就這樣掉下了近十米高的東海橋,落在河牀附近的石灘上。
皇冠車掉下去之後,曹傑偉聽着那巨大的動靜,愣了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意識到之後,曹傑偉立馬瘋狂起來。
劉洵卻好整以暇的把吉普車倒到停車位置上才從車上下來,看那雲淡風輕的摸樣,似乎他剛剛撞到橋下的,不是豐田今年剛剛推出的價值好幾十萬元的第九代皇冠,而似乎是一隻街上流浪的野狗一般。
“你叫曹傑偉是吧,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劉洵,怎麼樣,曹公子對我剛剛的做法可還滿意?”劉洵說着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領,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曹傑偉怒極反笑,手伸過去就要抓劉洵的衣領,不過被劉洵一把推開差點跌坐在地上,心頭卻更加的憤怒,尤其是旁邊還有三個大美女在看着,更是掛不住臉。
“小子,你等着吧,你闖大禍了,你還不知道你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吧,我來告訴你,你剛剛的行爲涉嫌謀殺來昌平市投資的港商,還涉嫌謀殺我,橫河曹家的我,哼,等着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曹傑偉說完便想掏出大哥大來給他舅舅胡上都打電話,想到自己剛剛到手的新車便這樣被毀了,他的心在滴血。
不過伸手一摸之後曹傑偉纔想起來,自己的大哥大還放在皇冠上邊沒有拿下來呢,想到自己剛剛上手還不到兩個月的嶄新皇冠就這樣被推下東河橋摔的面目全非,曹傑偉忍不住心疼的抽氣,心下暗道,總要讓劉洵背後的劉曉軍和周瑞青付出足夠的代價,自己的這輛皇冠,不會白白毀掉的。
旁邊的港商倒是及時的給曹傑偉遞過大哥大來,這矮冬瓜似地港商,這會兒脫了水一般,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過來一般,猶自看着橋下皇冠的落點,這會兒見曹傑偉下了車接過大哥大,他似乎被劉洵剛剛的行爲給嚇到了,想離的劉洵遠遠的,一直往出去走了好一截才停下。
曹傑偉接過大哥大便要撥號,幾個數字還沒撥完便被趕過來的江雪嫵劈手奪過大哥大,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便扔下來東河大橋,劉洵看着暗暗心疼,江大魔女不愧是魔女啊,做事都是這麼霸道,那大哥大好歹是幾萬塊呢,您老人家哪怕留着給我用也好,不用丟到橋下去吧。
這小子卻不想想,論霸道論浪費,誰能比得上他,剛剛一言不發便把對方價值幾十萬的車給撞到了東河下邊,一個大哥大比起皇冠來可貴多了,你小子還不是不眨眼的便撞下去了?
“你叫曹傑偉是吧?”江雪嫵好整以暇的理了理頭髮,也不管曹傑偉吃驚的張開着還沒有合上的大嘴,這小子大概還沒有從江雪嫵把他的大哥大扔到橋下的這個瀟灑的動作中解脫出來,猶自在愣神,江雪嫵直接指了指吉普車軍A3打頭的車牌號。
“好好張大你的眼睛瞅瞅這車牌號,你可記清了哈,冤有頭債有主,看看到底是哪輛車和你發生的過節,別想報仇找不着正主,哼,橫河曹家,倒是好大的名氣,你回去不妨告訴曹天德,就說你的皇冠是我們江家的人撞的,我倒要看看看他曹天德有沒有膽量到京城找我要賠償。”
江雪嫵說完,那秀氣的鼻子還冷哼了一聲,瞬間把她魔女的魔性給發揮的淋漓盡致。
曹傑偉好像纔剛剛從被奪掉大哥大還被扔了的壯舉中反應過來,江雪嫵的這個動作,比劉洵剛剛把他的黃光撞到東橋下的震撼還要大。
回過神來,曹景行順着江雪嫵的手指一看,這一看,這小子的眼神立馬就懵了。
曹傑偉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也不是隻知道玩樂泡妞的紈絝子弟,相反,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要把曹家也不會放他在昌平市獨當一面。
那軍A3開頭的車牌號,只一看他便知道,那是總參的軍牌,而且那麼靠前的號段,若是在總參沒有極強的影響力可不會隨隨便便套到別人的車上,掛這種車牌的人,不是總參出身的人便是家中有人在總參高層,又或是和總參有極強的關係,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一個橫河曹家能惹得起的。
對方是在拿套牌咋呼自己?不過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便被曹傑偉給壓下去了,如果對方的牌照是假的,即便現在鎮住了自己,回去之後自己找人打探總會查出來的。
那,那便是說自己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曹傑偉內心中暗自嘀咕,不過這似乎也不大可能,劉家最大的背景,頂多就是錦江市市委書記周瑞青,和總參可扯不上什麼關係。
“哼,劉洵,不管如何,你今晚的行爲驚嚇到了港商和我,如果因此影響到了港商在昌平市的投資,看你爸如何和昌平市的領導交代。”說着撂了狠話便準備離開,沒走兩步卻被江雪嫵叫住。
“我說,曹公子是吧,你那輛破皇冠在東河下邊躺着,說不準晚上就被哪個撿破爛的給撿走了,曹公子現在要不要拍個照留念什麼的,說不準日後便再也見不到了,對了,我還帶着相機呢,曹公子如果沒有相機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使用,就不收曹公子的錢了。”江雪嫵說着還作勢要去給拿照相機的摸樣。
曹傑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不過也沒有回頭,匆忙下了東河橋,拉上港商打的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