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真的是幕後的終極BOSS?
她的背後,有沒有更強大的黑手,在操控這一切?
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那個終極BOSS的一個陰謀?
一頭霧水,什麼都不知道,力量越大,方玄的心裡,反而越是生出一股恐怖感,只感覺背後操控之人,強大得簡直不敢相信。
既然自己的一切,都是那隻黑手給予的,那是不是預示着,他可以輕易的收回這一切?彈指間讓自己灰飛煙滅?
悲哀!
突然間,方玄剛剛因爲實力大增而產生出的一點點喜悅感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悲傷。
我,不還是一顆棋子?
就算再強大,也只不過是柵欄裡的豬,越肥,越危險,終有一日,那個柵欄外養豬的人,會走到臺前,而那時的自己,有沒有跳出柵欄,掙脫命運枷鎖的能力?
“晨曦,我是棋子,那麼你呢?這一切,是出自你自願的嗎?”
不得不說,往日對所有事情都只是朦朦朧朧的方玄,剛剛因爲大腦被能源體無限制的洗滌後,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往日自己想不到,看不到的東西,現在,都似乎把握到了一絲線索,只不過真相,總隔着一層窗戶紙,以現在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或許,等他無敵於天下,能自由逍遙於世俗所有勢力當中時,有可能捅破那層窗戶紙,讓幕後的黑手走到前來,但,面對那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強大存在,方玄,能活到最後嗎?
沒有人知道,沒有發生的事情,就算是萬能的老天,都不知道。
“小子,你想耍老子?要殺就動手,想放老子一馬就鬆手,這樣扣着不聲不響,你他媽想幹啥?”
禿頭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憑他的身份,敗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手裡,本來就是一件很讓人掉眼珠的事情,而他,已經生無可戀的可憐人,許多年前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沒想到這臭小子得理不饒人,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這樣只扣着不說話,算個什麼意思?
禿頭的話讓方玄回過神了,纔想起,眼前還有個神經病男人要處理。
剛剛那一圈思想的遨遊,讓方玄的心性有所改變,相比較那個只是想到,就令人可怖的存在,眼前這個原本讓自己怒不可歇的傢伙,倒不算什麼了。
不過,不在乎,並不代表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這老小子驕橫跋扈,動輒殺人,怎麼樣都得給他點教訓。
單臂下移,出拳,嘭的一聲。
禿頭男人如個破敗的沙包,凌空朝後飛去,撞碎一大片桌椅。
落地後,男人嘴裡吐出一蓬鮮血,臉色蒼白,想站起來,可掙扎了半天,卻硬是爬不起來。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男人的樣子,好像突然間老去許多歲,他微微嘆了口氣,用無比平靜的語氣說道:“這一拳,我要謝謝你,讓我還清了許多年前的債,可以安心做個平凡人。”
方玄的一拳,轟破了他的丹田,讓他從此以後再不能提“武”之一字,所以,他才說出這樣的話。
“方玄,你……你沒事吧?”
看事情告一段落,葉鶯由吧檯後面走上前來,可是還沒走兩步,突然轉過頭去,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咳咳……”
方玄乾咳兩聲,自覺有些尷尬,因爲一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自己全身都是赤裸的,難怪人家姑娘會感覺不好意思。
“你去樓上,那裡有乾淨的衣服,可以給你換上。”
說話的是禿頭男,經過一陣喘息後,他勉強的站起身,或許是失去力量的緣故,他的臉上,再沒有初見時那種冰冷,生人勿近的表情。
不等方玄有所表示,葉鶯率先往旁邊被門簾遮住的房間走去,不多時,她手裡抱着一團衣物出來,是一套淡黃色的唐裝。
以方玄的年紀,穿唐裝,的確有些老氣,可是,再怎麼老氣,也比赤身裸體來得好。
三兩下換上衣服,方玄朝葉鶯打了個眼色,看也不看禿頭一眼,轉身就準備朝屋外走去。
本來是聽到老鬼的吩咐,想求這人幫助離開,可是兩人鬧出這麼大的矛盾,這個要求只怕不能實現。
“年輕人,想不想聽一個快入土的老傢伙講個無聊的故事
?”
剛到門口,身後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是的,聲音很蒼老,不是錯覺。
丹田被點破的禿頭男人,自然發出的聲音,已經失去了早前的神韻,給人的感覺,就是夕陽遲暮,垂垂老矣。
方玄轉身,看見禿頭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套茶具,擺在佈滿油脂的圓桌上,自己倒了一杯,面前,還擺着兩個空杯子,顯然,是爲方玄兩人準備的。
嘴脣翹起,方玄徑直走回,坐到禿頭對面,“聽故事不是問題,關鍵是你有煙嗎?還有,如果你再給炒兩份牛河,那就更棒了。”
很奇怪,男人就是這樣的動物。
前一秒還打生打死,恨不得取對方性命而後快,而後一秒,卻又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只能說,這樣的事情,讓身爲女人的葉鶯很難理解。
而且,官宦人家長大的她,頗懂察言觀色,她看得出來,兩人並不是虛僞的客套,而是真的放下心中芥蒂,如多年老友一般,一起品茶聊天。
“呵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小傢伙,對了,我叫你小傢伙你別不高興,你知道我的真實年齡嗎?”
禿頭給兩人舔上茶,隨後又拿出一包已經扯開包裝的香菸扔到桌上,點上一根,煙霧繚繞中,他的面色,看起來無比滄桑,而他的眼神中,也出現了那種只能在七八十歲,自知命不久矣的老人身上才能見到的,對人生,對過去的緬懷,追憶之色。
“大約半個世紀前,呵呵,那時候的Z國剛剛成立,百廢待興,人民翻身做主,雖然一窮二白,卻都充滿了幹勁,國家被一羣英明的首腦領導着,所以,那時候思想還很單純的人民,他們憧憬着,幻想着,覺得只要努力,日子總會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的……”
男人以一段過往歲月的描繪,作爲他故事的開場白,讓作爲聽衆的方玄,不知不覺就把自己代入到那個火熱的年代。
然而他卻不知,此刻,在離他們不知多遠的一個地方,在一個哪怕是M國最發達的間諜衛星,也不能掃描到的角落,一座很壯觀,很宏偉的歐式古堡內,一間光線陰暗,氣氛森然的屋裡,一段關於方玄的討論正在秘密的進行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