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四周張望了一下,菜刀?太短了,水果刀?似乎沒什麼威力。這個似乎不錯,李穆拿起了門口的鑄鐵衣帽架,不錯,夠沉。拿着衣帽架,李穆悄聲潛入房間,這裡明顯是睡房,一張很大的雙人牀佔了房間裡絕大部分面積。蘇蕙正在和一個黑衣服的大漢在牀上扭打,她明顯不是大漢的對手,已經被大漢壓在了身下,嘴也被捂住了。因爲角度的關係,那個大漢並沒有發現李穆,只是專心致志的掐着蘇蕙。李穆舉起衣帽架,狠狠地砸在大漢的背後。那大漢發出一聲悶響,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蘇蕙從大漢的身下鑽出站起,往牀底下一摸,拿出一把刀來,架在大漢的脖子旁邊,對李穆喊:“你別過來!”
這又是什麼狀況啊?蘇蕙腦子糊塗了嗎?李穆放下衣帽架,舉起雙手問:“你別誤會,我是來救你的!剛纔我只不過是恰好在你房子外面,恰好聽見了你的呼救,恰好你又沒關門,所以我才進來看看,發現你被……”
“哼!恰好?騙誰啊?你這種男人,騙人都不會騙!可憐的我居然被你這樣的男人騙了……”蘇蕙瞪着李穆說,“你在我家外面很久了吧?你說,你到我家外面想幹什麼?”
“這個……”李穆也不能說我是幹完師母之後突發奇想所以來找你想打你一頓結果到了門口又沒膽子下手吧?
“這個人是你找來的吧?”蘇蕙拿着刀在大漢的脖子上比劃,“你先讓他潛進來襲擊我,然後自己跑出來,裝作英雄救美。趁機現殷勤,好讓我……讓我對你有好感,重溫舊夢。”說道重溫舊夢,蘇蕙臉上一紅,“真是討厭死了!”
“你誤會了,我真的是剛好在外面。”李穆連忙辯解說。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啊?”蘇蕙問。
“你沒鎖房門啊。”李穆忍不住抱怨,“蘇記者,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做這麼高風險的職業,怎麼不小心點呢。這麼晚一個人回家,回了家還不關門扔垃圾,扔了垃圾回家還不鎖門,很危險的啊。”
“哼!你還說你不是在外面埋伏我很久了!你這個變態!”蘇蕙說,“真是太變態了!我的門是自鎖的,關門就上鎖,怎麼可能沒鎖門啊!”
“是真的沒鎖啊……”李穆說。
“現在你趕緊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殺了他!”蘇蕙把刀在那個大漢的脖子上又收緊了一些,都劃出血痕來了。
“你請便,我根本不認識他。”李穆說。
“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險,黑衣大漢醒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想要站起來。
“別動!”蘇蕙抓着大漢的頭髮說。
“有事好好說,衝動!”那個大漢纔看清楚自己的處境,急忙討饒。
蘇蕙換了一個姿勢,躲到了大漢的身後,一手用上臂和小臂夾着大漢的脖子,另一隻手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們兩個混賬!”她說,“我的鄰居們肯定已經聽到聲音報警了!”其實蘇蕙知道這
不太靠譜,住在這裡好幾年了,蘇蕙都不知道自己的鄰居是男是女。
“報警了啊……”李穆立即就想打退堂鼓,萬一曹磊也趕過來了,那真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自己這大晚上的發什麼瘋呢?要打蘇蕙,出錢不就好了嗎?幹嘛和蘇蕙上過牀就覺得不能讓別人打她呢,這真是要不得的歧視女性的封建思想。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李穆一定非常尊重女性的。
“小姐,既然都已經報警了,你就不要用這麼危險的姿勢了吧。”那個黑衣大漢高舉雙手說,“這麼拿刀是很危險的。”普通人很少能抓穩刀子的,蘇蕙也不例外,她的雙手不斷微微發抖,把大漢的脖子切出條條血絲,可是大漢卻是動也不敢動,生怕這女人一激動就把自己的喉嚨切了。
“你究竟是誰啊?”李穆問。
“我是樑翼!”那個黑衣大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樑翼?傳說中省城第一殺手樑翼?”李穆問。第一殺手當然不是隻接殺人的話,實際上樑翼應該根本就沒殺過人,要不然警察早就把他抓起來了。所謂的第一殺手,主要的業務和其他的混混沒什麼區別,都是打人勒索收保護費。樑翼就是楊局長說過的很靠譜的人,本來楊局長要請樑翼來把蘇蕙打一頓的,後來被李穆勸住了。難道現在楊局長等得不耐煩,又讓樑翼動手了?
“不敢當不敢當……”樑翼嘆了一口氣說,“什麼第一殺手第二殺手,那都是虛名而已。人怕出名豬怕壯,幹我這行的,出名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本來我決定幹完這一票就退休回老家結婚的……”
喂喂,你是嫌死得還不夠快嗎?死亡FLAG豎起來了啊!在動畫漫畫電影電視裡面說這種話的人都會死掉的啊!“是誰派你過來的?”李穆連忙打斷他說。當然李穆也沒有指望得到答案,樑翼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能保守秘密。據說有一次樑翼去打人,沒料到人家早有準備,備下了十幾個特種兵埋伏,把樑翼抓住了。打了他三天三夜,老虎凳辣椒水皮鞭蠟燭都上了,樑翼愣是沒有說。
“是曹國華叫我來的!”沒料到樑翼一下子就把僱主的名號泄露了出來。
“裝!你們繼續裝!”蘇蕙冷眼看着李穆,“曹家老爺子怎麼會找人來殺我?”
“殺你?我不是來殺你的。”樑翼連忙說,“我只是來打你一頓……然後扒光你的衣服照幾張照片,然後冒充曹公子的另外一個追求者,用裸照勒索你,讓你離開曹公子,這樣你以後就不會糾纏曹公子了。”
你還真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你不說誰會想到內情這麼曲折啊?你直接說要打一頓不就好了?李穆看着他都無語了。“你不是出名的守口如瓶,寧死不屈嗎?”李穆問。
“守口如瓶是真的,寧死不屈可沒這回事?”樑翼賠笑着說,“守口如瓶是爲了聲譽,聲譽好了才能接更多的生意。要是我都死了,聲譽再好又有什麼用呢。再說我都要退休了,再好的聲譽也沒有命重要啊
。”
“不是說你被人抓住打了三天三夜都沒說出來?”李穆問。
“那是我初出道的事情,那時候我生意很少,要是把僱主泄露了,以後就沒人找我幹活了。”樑翼說,“而且那一次抓住我的那個傢伙,抓我之前就已經報警了,他打我可以,殺了我卻是不行的,警察那邊他交代不過去。再說了,蘇記者是個女人。今天還來了大姨媽。”
“你怎麼知道……”蘇蕙脫口而出,“來大姨媽關你什麼事!要不是我來大姨媽不舒服,早就把你打死了!”
樑翼嘟嚕了兩句,李穆沒聽清楚,問:“你說什麼?”
“來大姨媽的女人,和恐怖分子唯一的區別,就是恐怖分子可以談判。”樑翼大聲說。
這人果然是嫌命長啊!李穆非常確定這一件事情。
“你們就別這麼一唱一和的了。”蘇蕙說,“演戲的手段實在是太低級了!樑翼,你是李穆找來做戲的吧?不老實回答我,我就一刀割斷你的脖子!”
“哪有這回事。”樑翼連忙回答說,“你看看我的傷口,剛纔那一棍子打得我渾身都沒了知覺,現在還火燒一樣的疼,也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這麼一棍子下來,要是打的地方不對,很有可能會癱瘓的啊,我怎麼可能冒這種風險呢!”
“什麼後遺症啊,還火燒一樣的痛,那麼小小的敲一下……”蘇蕙低頭看了看樑翼右邊的肩膀,也就是李穆敲下去的地方。這是李穆特地選擇的,肩膀那裡不是要害,打這兒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傷殘,也就不會有後患。不過肩膀受了傷,手就發不了力。這個樑翼很明顯不是左撇子,廢了右手,也就沒有了一大半的反抗能力。被李穆狠狠地打了一下,那兒衣衫盡碎,血肉模糊,看着倒是和範曉玲給李穆假造的那個傷口差不多。
“騙了我一次又騙我第二次?我看起來像這麼傻嗎?”蘇蕙抓起樑翼傷口使勁一掐,“還拿冬瓜來糊弄我?”傷口那兒頓時噴出血來,噴得蘇蕙滿臉都是鮮血和碎肉。受到如此重創,樑翼大叫一聲,口吐白沫暈了過去,蘇蕙仔細一看,湊過去聞了聞,再怎麼厲害的化妝師都做不出來如此的效果。蘇蕙這才慌了神,推了樑翼幾把,“喂,你別嚇我啊!”
李穆走過去朝着樑翼的鼻孔談了談,又按了一下樑翼的頸動脈脈搏,“沒事,還有呼吸和心跳,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這人真不是你找來的?”蘇蕙膽戰心驚地問。
“真的不是啊!”李穆說,“我今天是想來和你商量一下綠寶前員工的事情……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弄得兵戎相見。”
“什麼一夜夫妻啊!誰跟你一夜夫妻!”蘇蕙紅着臉說,“明明是你騙我上牀……還不是牀呢,就是醫院裡面的髒廁所!還把我的華歌爾內褲弄丟了!”
“內褲?沒有弄丟啊。”李穆從口袋裡拿出內褲還給蘇蕙。
“你隨身帶着我的內褲!你這個變態!”蘇蕙連忙把內褲搶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