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高手個屁!我從來都不信什麼高手。”大頭對此呲之以鼻,“有電擊槍,有石灰粉,有漁網,什麼高手打不贏啊。武功再高,一磚擂倒。要是還有槍的話,那就更好了……可惜現在風聲太緊,不能用槍。要打成什麼樣?”
“就是打到一兩個星期不能起牀的程度吧。別說槍了,刀也不準用,最多用棍子。”黃經理說,“你可千萬小心啊,那人可是很厲害的。”他看了一眼刀疤劉,這人自從被圍攻受傷之後就變得很膽小,還有那個被打成豬頭樣的,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另外兩個更慘,都是毒蟲。把這四個人打跑了,其實也不算什麼。
“那我現在就去了……好久都沒有出去活動筋骨了。”大頭嘆了一口氣,“讓我想想,上一次出去執行任務,還是三個星期之前了吧?這三個星期,都只能在深夜凌晨到外面走一走,最多不過走那麼兩三公里。”這種生活他真是過夠了。“好了,我這就出發。爛成和大腳他們兩個真好啊,這就能夠自由了。有時候我想着,是不是自首去坐牢更舒服一點。”
“你可是打死人了啊!打死人,這不是小事。就算是自首,就算不是死刑,也是無期,起碼也要坐個十幾二十年的,你現在快三十歲了吧?坐20年出來,那就是五十歲了,還能幹什麼啊,等死嗎?我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把你藏起來,可不是爲了讓你去自首的!你就安心呆着吧。以後去了美國,你就自由了,比在國內好得多。”
“好了好了,都說了好幾百次了。我就是那麼說一說,沒有酒沒有煙還能頂得住,沒有女人可怎麼受得了。我這就出發了,是不是先去和你們會合?你們在哪裡?醫院嗎?”大頭問了一句,“我這就過去。”
“不們不要到醫院,這裡人多眼雜的,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就不好了。”黃經理立即說,“去虹井路九曲巷吧,就是……就是上次你打人那裡。那兒現在已經拆掉了,要建新樓盤,白天還有一些建築工人,晚上兩個鬼都沒有,最安全了,而且距離我們的目標也比較近。”省城的發展一日千里,一年就變一個樣子,說其它的地方,黃經理怕大頭找不到,九曲巷雖然已經拆掉了,可是方位大頭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很快黃經理就看到了大頭,他那標誌性的大腦袋,讓人無法忽視。犯了事,也沒法子逃跑。他讓刀疤劉帶着大頭他們去找人,就在九曲巷這兒焦急的等待着。一個多小時以後,他終於等到了消息——只有刀疤劉一個人回來,其他人一個都不見了,然後他也顧不得李穆會怎麼想他了,立即就帶着刀疤劉去找李穆。
“怎麼了?”李穆在紫羅蘭餐廳那兒見了黃經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對於黃經理的邀約,他覺得很是奇怪,本來他
們是不應該見面的,免得事情鬧起來以後有什麼牽扯。難道是易瑞那邊有什麼問題?他們不會是下手太重把人給打死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李穆要立即和他們撇清關係。殺人啊,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就算李穆認識馬千竹,也不可能隨便擺平。
“那個……”黃經理猶豫了一下,決定先推卸責任,“李老闆啊,你可把我給坑苦了,那個易瑞你給了這麼多資料,就是不說他其實是一個高手。我頭一次派了四個手下去,全部都是武藝精熟廝殺慣了的猛男,結果被那個易瑞一拳一個,全都收拾了。”他把刀疤劉拉上前來,“這個刀疤劉,以前在西南水果市場一帶收保護費,你也知道那幫水果佬多野蠻得了,能在那邊收保護費,那都是百裡挑一的兇漢。可是這次去,被那個易瑞一招就打斷了手。”
“李老闆好!”刀疤劉點頭哈腰的說。他在外面混了這麼久,早就知道什麼人能夠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這個李穆很明顯就是不能得罪的人。所以在李穆面前,他把自己的混混氣全部都收了起來,誠恐誠惶的回答,“黃經理吩咐我和其他三個人去打那個易瑞一頓,我們就去了。誰知道那個易瑞真是厲害,衝過來就把我們四個全都摔在地上。”
“啊?”李穆嚇了一跳,易瑞是功夫高手,還能摔跤?沒聽說過啊。他連忙翻出易瑞的檔案,小學中學大學,去家裡的古董鋪子幹活,然後去當售樓員,再失業,然後進了富貴地產。既沒有進文武學校,也沒有當過兵,怎麼看都沒有練武的經歷啊。再看唐金年寫的教材,搜來搜去也沒發現易瑞展露過這方面的才華。
反而是有一段說他們有一次賣房子,因爲屋子漏水,買主找他們算賬,說要退貨。這種情況當然不能退貨,唐金年好話說盡,那邊就是不答應,兩邊爭執起來,那個買主就動手了。唐金年和易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終於把買主說服,不再退貨了。但是唐金年和易瑞都被打得好像豬頭一樣,還去醫院縫了好幾針……要是易瑞真的很牛,應該能夠無傷制止那個買主吧?怎麼會弄到去醫院呢?
“可是李老闆的囑託,我拼了命也要辦好。我就叫了我收下最得力的一個打手,叫他帶着另外兩個通緝犯去。”黃經理說話不盡不實,其他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被通緝,只是在躲風頭而已,“這可是我的底牌了。可是他們一去,就那個……算了,我說可能說不清楚,還是讓刀疤劉來說吧。”他指了指刀疤劉。
“是的,經理。”刀疤劉先是拿起一杯茶一飲而盡,然後才說,“我們在虹井路九曲巷那兒碰了面,我就帶着大頭他們去到易瑞家裡。他是租了一個房子住,在三樓,一樓是車庫,二樓沒住人,四樓以上是房東自己住,房東似乎也不在家。我們第一次去
的時候已經調查過了,等於是整棟樓都只有那個易瑞一個人。不過要是破門入室的話,罪名會大很多,所以我們一般不進去,在樓下堵人。”
李穆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破門入戶不論是搶劫還是偷竊,都算是重罪,再把戶主給打了,那就很容易會立案了。當然了,要趕人出來辦法多的是,簡單點的把電線或者水管掐掉,屋子裡面沒水沒電,肯定會出來查看。有技術一點的冒充查水錶電錶送水送快遞的,也可以把人給騙出來。暴力一點的直接扔一包辣椒粉或者煙霧彈把人薰出來。
刀疤劉就繼續說,“這次我們一到,就聽見樓上在吵架,因爲其他的房子都沒有人,所以肯定就是易瑞在吵了。我們在樓下聽了一會兒,上面吵個沒完,我們正想剪電線,上面就開始扔東西了。電視冰箱什麼的全都扔了下來,我們還聽見說,這都是你送給我的,我全都不要!這可真是奇怪了,聽起來倒像是情侶吵架一樣。可是上面明明是兩個男人啊。”
都是你送給我的?難道吵架的是唐金年?李穆思索着,他們兩個有什麼好吵的呢?明明就應該是團結一心來對付李穆纔對啊。“他們有沒有扔傢俱啊?特別是椅子?”要是他們把黃花梨椅子也扔下來,那就是真的決裂了。如果不扔黃花梨椅子,那就是打情罵俏而已……話說李穆爲什麼會想到用這個形容詞呢真是。
“傢俱?沒看見有傢俱,就是電視冰箱什麼的家電。”刀疤劉說,“扔了一會兒傢俱,我們就看見一個男人氣呼呼的下來了,不是易瑞,大概就是和他吵架那個人吧。他上了一臺車,然後從車尾箱拿出一個手提箱來。這時候易瑞也追了上來,我們正想出去,大頭就拉住我們說再等一等,看看有沒有機會讓易瑞落單。”
打一個人當然比打兩個人簡單,刀疤劉的手斷了,不算戰鬥力。打一個人是一對三,打兩個人是二對三。一不小心就會把人給放跑了,不論是報警還是叫人,這一次的行動就失敗了。“那個和易瑞吵架的人,是不是長這一個樣子?”李穆拿出唐金年的照片問。
“是啊,就是他。”刀疤劉看了一眼說,“易瑞追上來,這個傢伙就把手提箱扔給易瑞,說你不是要錢嗎?我把錢給你!以後我們一刀兩斷。這時候易瑞又不肯了,上前哀求說我們那麼久的朋友了,剛纔我懷疑你是我不對什麼的。但是這個傢伙不聽,開着車就走了。易瑞還追了出去,追了整整好幾百米。”
怎麼聽都像是有姦情啊,難道唐金年和易瑞兩個人,居然有那種關係?那可還真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李穆打了一個冷戰,腦海中不由出現了唐金年和易瑞兩個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樣子。連忙把這個畫面趕出腦海,李穆又問:“後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