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
中海石氏集團,高層會議緊急召開中。
新的一個星期,一路飛漲的中桓重工這支股票不可避免的遭遇寒潮,雖然股民的熱忱不減,但是企業內部,已經危及四伏。
內部人員激烈討論了四個小時,最後也沒辦法得到一個處理結果。
而就在第二天,石氏的掌門人,石仲,被中海市財政廳邀請去喝茶,這一事件立即被無數家報紙所報導。
……
燕京。
一間老舊的四合院的院子裡,一顆碩大的老樟樹下。
剪着寸板頭的男人,緩緩捏起一顆黑子,落下,微笑道:“風雨欲來。”
坐在他對面的,戴着金絲無框眼鏡的季楓,也是笑道:“這一次,溫少進入中海,可謂是名正言順了。”
寸板頭男人搖了搖頭:“那也未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石家如果放手一搏的話,也能讓中海市震上一震的。”
季楓拿着白字,看着棋盤猶豫不決,道:“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推一個人出去?”
“誰?”
“陳珞。”季楓道。
“不行。”寸板頭男人立即道。
“爲什麼?”季楓很是不解。
寸板頭男人點燃一根雪茄,抽了兩口,笑而不語。
他清楚,季楓之所以如此說,一來是想借石家的手將陳珞去除掉,二來是可以穩定一下中海那邊的局勢,給各方面一個交代。但是對他來說,陳珞卻是棋子一樣的人物,能夠利用一次,那麼,就能利用第二次第三次,他也是很好奇,這個從未謀面的十五歲的少年人,下一次,又能給他帶來怎麼樣的驚喜或者驚訝。
至於周妁那邊,雖然有聽說周妁和陳珞走的很近,但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就算是再如何早熟再如何逆天,又能逆天到什麼地步?並且,捏着陳珞的脖子和周妁說話,會不會作用更大一點?他很期待。
他喜歡挑戰,而且,對他來說,陳珞這種一隻手就可以捏死的人物,並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就算是養虎爲患,到時候再一顆一顆的將這頭老虎的牙齒全部拔光,豈不也是一種樂趣?
季楓雖然不解,但是,也沒再說什麼話。
……
雲山市。
廚房裡,不時傳出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陳珞心情大好,親自下廚給韓淑芸做一頓飯,韓淑芸聽到那聲音,嚇的心一直在亂跳。
看一會電視,韓淑芸就要跑到廚房門口去看看,雖然見陳珞做這些事情有模有樣的,但是動靜太大,還是讓她不放心。
當了三十多年宅男的陳珞,做飯做菜之類的事情自然是精通的,只是他在廚房裡不太講究,而且,因爲太長時間沒做過的緣故,手藝有些生疏,動靜大點難免。
不過看到韓淑芸嚇的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陳珞還是覺得好笑。
“快出去,要關門了。”陳珞將人往外趕。
“關門幹嗎?”韓淑芸道。
“被你看到了影響我發揮。”
“真的假的?”韓淑芸不相信,甚至她都懷疑陳珞是不是來搗亂的,要是她來做飯做菜的話,估計早就做好了。
心裡有些後悔,不該聽信陳珞的話讓他瞎折騰,但是又很期待,就算是做的很難吃,也還是有很幸福的感覺吧。
韓淑芸現在很喜歡幸福這兩個字。
“當然是真的。”陳珞瞪她一眼,作勢要推,韓淑芸看到他手上全是水漬,嚇的後退,陳珞則是如大魔王一樣的,關上門,自我鼓搗。
韓淑芸退回沙發上看電視,看了幾分鐘,聽到廚房裡炒菜的聲音就跟打仗一般,弄的心頭惴惴,又是擔心陳珞會不會將液化瓶給弄爆炸了,不過好像沒聽過液化瓶會爆炸的,那麼,被油燙了……菜太鹹了,炒糊了?
女人總是會製造各種擔心來給自己添加心裡負擔,這般想着,韓淑芸更是不安,好在,門在這個時候拉開了,陳珞遞出一個盤子來。
豬肝炒黃瓜。
綠油油的豬肝和顏色鮮嫩的豬肝,搭配幾顆紅色辣椒,熱氣騰騰之中散發着馥郁的香氣。
韓淑芸接過盤子一看,有模有樣的,香味極爲好聞,雖然並不經常吃肉,但是韓淑芸其實也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素食主義者。
猶豫了一下,她伸出手指捏起一片放到嘴裡,輕輕咀嚼了幾下,原本以爲只要不是太難吃的話自己都能吃進去,可是韓淑芸驚嚇的發現,這種味道,其實已經不能用好吃還是難吃來形容了。
又偷偷摸摸的吃了幾塊黃瓜,然後還嚐了嚐豬肝,韓淑芸徹底放心了,坐在沙發上安心的看電視。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個財經節目,最近滬深股市大熱,民間掀起一股熱潮,甚至還有不少報紙雜誌在吹捧全民炒股時代的到來。
毫無營養的對話,直接過濾,直到上面兩個專家似模似樣的討論起中海中桓重工這支股票的時候,韓淑芸這才豎起耳朵,認真的聽。
專家方面的建議大而空泛,本着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的原則,兩位專家分析了一下中桓重工這支熱門股,並進行今後一個星期內的預言。
雙方各執一詞,爭的臉紅脖子粗也沒結果,然後鏡頭切換到主持人那裡,說了幾句場面話,欄目結束。
韓淑芸發現兩位專家除了賣弄一些專業性名詞之外,很多地方都詞不達意,連陳珞一半的水平都沒有。
而那個,兩個星期內給自己賺了幾百萬零花錢的男人,此時,正在廚房裡忙碌着,想起這一點,韓淑芸就很安心。
她不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崇尚安靜自然的生活,生活中一切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喜歡單純的環境,所以纔來教書,因爲她認爲這世界上,學校纔是最爲聖潔的場所。
這樣的一個女人,她並不會去奢望陳珞有多麼厲害,能賺多少錢之類的,她需要的,只是一份心安,一份溫暖。
半個小時之後,陳珞才磕磕碰碰的將剩下的兩個菜一個湯做好,端到桌子上。
除了黃瓜炒豬肝之外,還有一個麻婆豆腐,一個西蘭花,另外就是一個水煮白菜。
陳珞知道韓淑芸吃的清淡,所以西蘭花和水煮白菜都是特意給她準備的,營養而乾淨,只是水煮白菜看似簡單,實則並不好煮,陳珞一連煮了三鍋,才勉勉強強煮出滿意的味道,爲此浪費掉三顆大白菜,因爲每一次煮的時候,都是用最裡面的牙白做材料的。
“吃飯吃飯。”陳珞笑呵呵的對韓淑芸道,看着桌子上簡單的飯菜,他顯得很有成就感的樣子,當然,最大的成就感,是因爲這些飯菜,是做給自己喜歡的女人吃的。
韓淑芸笑着跑過來,拿毛巾給他擦汗,客廳裡有空調,也不是太熱,陳珞胡亂的擦了擦,迫不及待的向韓淑芸示寶,給她盛白菜湯。
韓淑芸的心情很不錯,居然還對着陳珞吐了吐舌頭,差點讓陳珞把持不住。
一頓飯,吃的溫馨浪漫。
韓淑芸因爲對陳珞原本並無期待的緣故,所以當飯菜的口味超出她的預期之後,她都覺得味道很好。
雖然她的主菜是西蘭花和水煮白菜,但是豬肝和麻婆豆腐也吃了不少。
“慢着。”陳珞忽然道。
“怎麼了?”韓淑芸錯愕的看着他。
陳珞伸出一根手指,在韓淑芸的嘴角擦了擦,將剛纔吃麻婆豆腐留下的一點湯漬擦掉。
韓淑芸不滿:“你告訴我就可以了,我自己擦。”
陳珞嘿嘿的笑,將手指放到嘴裡洗乾淨,問她:“你給我吸手指嗎?”
韓淑芸咯咯笑,“好惡心的感覺。”
“噁心嗎?”
“噁心。”
陳珞就過來抓她的手,韓淑芸死命不從,兩個人打打鬧鬧的,連飯也不吃了,直到韓淑芸最後主動將陳珞給抱住,陳珞纔不動了。
抱了一會,韓淑芸不好意思的道:“吃飯。”
“是,老師。”
這個原本極爲嚴肅的稱呼,被陳珞叫的極爲曖昧和親暱,很有禁忌的感覺,韓淑芸臉一紅,好像是被點了死穴一般,不敢說話了。
不過心底深處,卻是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萌動,韓淑芸發現,她是喜歡陳珞叫她老師的,而且,當擁抱在一起的時候,陳珞叫她老師,那種滿足和喜悅感,總是會來的更快一些。
“我這是不是心裡病態啊,怎麼會喜歡這樣子的感覺呢,好奇怪。”韓淑芸在心裡想。
陳珞見韓淑芸發呆,夾菜喂到她的嘴邊:“老師,吃飯。”
韓淑芸張開嘴,將菜吃進去,看着陳珞,眼神迷離,水意汪汪。
陳珞無奈,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一顰一眸,對他有着如何致命的吸引力嗎?
“老師……”
“老師,老師……”
“老師,老師,老師……”
這個稱呼,好似帶着魔力一般,讓韓淑芸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眼中的水意,好似馬上就要流下來一般。
“你不要這麼叫我。”韓淑芸咬着牙,似嗔似喜的道。
“那怎麼叫,老師。”
“說了不要這麼叫啊。”
“那你教我,叫什麼?老師。”
陳珞臉上,含着歡快的笑意,看着韓淑芸又是窘迫,又是着急的樣子,這一刻,覺得外面的陽光,是如此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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