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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羽整個人顯得很緊張,他發誓,長這麼大,即便是第一次跑到海灘上跟三角區的毒販子交易,都沒這麼緊張過。這種極爲壓抑的侷促感對林嘯羽來說極爲難受,致使林嘯羽只能來來回回徘徊不定,晃得葉鈞眼珠子直犯困。
“別急,不會出事的。”爲了避免自己的眸子不再遭受這絲毫不遜色高強度輻射的虛晃騷擾,葉鈞只能壓着心底快爆發的煩躁,輕聲安慰着。
“不行呀!一想到如果這次辦砸了,林氏肯定要面對洪義社跟新安社的龐大怒火,到時候林氏很可能就得面臨滅頂之災!”
林嘯羽錘着拳頭,長嘆一聲,“最關鍵的,是我根本就靜不下心,或許這源於一些童年時的陰影。一想到若是這次計劃失敗,就算吉光這老傢伙信守承諾不至於將林氏給抖出來,可那些派出去的兄弟嘴巴嚴不嚴實,就只有天知道了。儘管我對他們的忠誠度很信任,但人心始終是肉,不是石頭,面對折磨人的手段,有幾個還能一無既往風姿颯爽站着的?”
“放心吧,如果這次吉光真打算孤注一擲,那麼週記就敗不了!”
大圈的戰鬥力是全球級的,基本都是行伍出生,即便是洪門、青幫這些延續幾十上百年的老派勢力,佔優也只是存活的時代久了,所孕養出的底蘊。真要是真刀真槍幹起來,還真不能說就能穩壓大圈一籌。
唯一的變數,就是吉光的決心、戰場的變化,還有大圈這次爲了配合週記而投下的本錢大小。
儘管在葉鈞看來,吉光的出發點確確實實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種破而後立的做法不可謂不危險。但人老成精,吉光到底還有多少張底牌沒打出來,葉鈞猜不透,或者說,葉鈞並不覺得去胡亂揣摩吉光這位老人精是個明智的決定。
林嘯羽對葉鈞異常肯定的言辭有着極大的疑惑,皺眉道:“葉少,週記的實力就放在這,就算多了林氏這些人,不見得就能穩贏吧?畢竟敵人可是洪義社跟新安社,而且戰前既死了牛雀,還死了阿廖。”
說到阿廖,林嘯羽至今都不知道葉鈞是如何做到的,而吉光卻又不願意吐露實情。所以在林嘯羽看來,葉鈞很神秘。
“大圈。”
“大圈?”
林嘯羽一驚,當下難以置信道:“葉少,週記跟大圈有聯繫?”
“恩,如果我的情報沒錯,從週記走出去的一些人,現如今就是大圈元老級的人物。這人,始終是有感情的,更何況這些人年歲大了,見慣了太多大風大浪,一想到曾在週記待過的許多日子,自然有所惆悵。”
葉鈞頓了頓,若有所思道:“我相信這些從週記走出去的人,有許多並不希望看到週記由盛而衰。真到了危機關頭,肯定會伸出援手。比方說這次,面對洪義社與新安社的聯合打壓,吉光肯定會將信息反饋到這些人耳朵裡,那麼,大圈的空降兵,就定然會在短期內趕到。”
“就算能趕到,怕人數也不會佔優吧?”儘管這個消息對林嘯羽而言絕對屬於振奮的類型,但依然心存擔憂,“畢竟時間上並不充沛,也不允許。”
“是的。”葉鈞點點頭,但很快話鋒一轉,一字一頓道:“可大圈空降兵最擅長的是什麼?難道你不清楚?”
“暗殺、伏擊。”
林嘯羽幡然醒悟,當下,臉色也徹底沉靜下來。 wWW● ттκan● c o
正當葉鈞與林嘯羽還在交談着局勢的話題時,外界已經亂糟糟一片,甚至聞訊趕來的皇家警察也不得不調動飛虎隊投入戰鬥。
可是,吉光的做法是瘋狂的,這瘋狂的程度已經達到讓王天養與謝成文汗顏的地步。
本來就雄心滿志的洪義社與新安社還沒來得及大張旗鼓攻陷週記的總部,王天養跟謝成文就聽到下屬不斷來報,說是己方的場子正遭受着瘋狂的打擊。而且,對方明顯持着重型武器,根本就不是跟他們玩嘴玩拳玩刀子,而是炸彈、衝鋒槍、手槍、手榴彈等等!甚至就連水果油以及汽油箱都用了上來!下面的弟兄們不僅傷亡慘重,甚至那些管轄場子的大佬們都傷的傷,死的死,就連某位還趴在女人肚皮上聳動的大佬也被突然衝進房間的一夥人亂槍打死!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像是尋常的街頭地痞?甚至週記阿廖手底下的那批人都沒他們厲害?”
一把推開身邊赤裸着的陪睡女,王天養頓時惱羞成怒,“新安社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王先生,新安社那邊同樣面臨慘重的打擊,情況不見得就比咱們樂觀。”
“滾!給我滾!”
王天養咆哮一聲,頓時一腳踹飛這名哭喪着彙報的下屬。等房間門關上後,王天養也沒了繼續跟陪睡女調情玩六.九的興致,直接抓起大哥大,“謝成文,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問我,我現在都忙死了,他奶奶的,要不是咱們現在也在瘋狂掃蕩着週記的場子,我還真懷疑週記什麼時候養着這麼一大批有實力的狂徒!”
謝成文早就有着一股罵孃的衝動,王天養卻陰沉道:“現在要不要將人撤回來?我認爲先守住自己的場子,纔是當前最重要的。這次咱們抽調這麼多人手去掃週記的場子,好多人都給抓進局子裡面了,人手極爲不足呀!”
“沒時間了,你可能不清楚外面的局勢,至少我這邊的場子,已經有八成被掃蕩過了。這些人還真他孃的無恥,炸完就走人,我現在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清楚。跟你不怕說句實話,這次就算掃了週記,咱們也要虧大本!”
謝成文越說越窩火,罵罵咧咧道:“最奇怪的是那些警察只在週記的場子範圍出沒,而我們的場子卻連個人影都沒有。我打電話跟局子裡的內線交談後才知道週記最近動作很大,所以警力全部集中在週記的勢力範圍裡!”
“糟糕!中計了!”王天養忽然吼道。
“怎麼了?”
謝成文似乎也意識到不對勁,王天養卻死死抓着大哥大,冷聲道:“咱們掃週記場子時,是不是面對着的抵抗壓力很少,甚至很多場子都是輕易攻佔的?”
“對呀。”
謝成文下意識應了聲,但忽然醒悟過來,當下咬牙切齒道:“也就是說,咱們被吉光擺了一道?現在被警察抓進局子裡面的,幾乎都是咱們兩家的人?”
“沒錯!”
王天養已經心亂如麻,難以置信道:“沒想到吉光這次是真打算豁出去了,竟然將週記的全部人手都抽調出來進入咱們後方,將他的場子全部擺空城引咱們入局!等咱們的場子全部被掃清,同樣在前方的人也被警察抓了七七八八後,那麼,週記就會掉頭來收回場子!也就是說,忙了一晚上,咱們什麼都沒撈着,還平白無故損失掉場子,更是被警察抓了一大批人手!”
謝成文嚇出一個哆嗦,罵道:“這狗.娘養的老王八羔子!真損!無恥!”
“還等什麼?快讓他們撤回來!”
“好,就這樣,咱們分開行動!”
王天養與謝成文都急急忙忙掛斷電話,當下各自都以極快的速度理清身邊的事情,然後就打算通知各方的頭頭們將下邊的兄弟收攏歸隊,以便迅速撤離。
可是,正當王天養與謝成文都在焦急着指揮時,他們所處的區域,正面臨一大羣黑衣人的瘋狂狙擊!
“王先生!快跑!敵人殺進來了!前方頂不住了!”
看着口吐鮮血的下屬在身前倒下,王天養頓時嚇得遍體生寒,眼看着一夥手持砍刀,肩系紅繩的黑衣墨鏡男正頗有秩序的衝過來,王天養頓時吼道:“這不可能!週記怎麼還可能抽調出這麼多人攻擊總部?”
儘管王天養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可腳丫子卻沒有停滯,反而跟飛毛腿似的瘋狂逃竄。
砰!
正當王天養衝入拐角打算從安全通道逃離時,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同時,一股灼熱的氣流直接波及王天養全身。
“啊!疼!好疼!”
王天養全身多處衣物出現裂口,露出的皮肉就彷彿在滾油上沸騰的豬肉一般,當下王天養死死捂着臉以及眼睛,躺在地上不斷翻滾掙扎。
“這不是王先生嗎?聽說是洪義社的老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哈哈,要不?一刀殺了他?給少爺出出這些年的悶氣?”
“不急,他可不能死。相反,少爺交代了,還得讓他活着,千萬別弄死。”
“留着這傢伙幹什麼?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抹乾淨脖子咔嚓一刀,鐵定萬事無憂。”
“白癡,他死了,他存在瑞士銀行戶頭上的幾個億不就捐福利社了嗎?”
“哦,原來如此,果然少爺高瞻遠矚呀。”
…
這些交談沒能逃脫王天養的耳朵,可現在疼得厲害,根本就沒心思去搭理這些人,更沒心思去思索他們口中的少爺是誰。當前,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這疼痛能不能減輕一點,或者,能不能讓他就這樣昏死休克過去?
而同樣的場面,其實也發生在謝成文那邊,不過謝成文明顯要比王天養幸運。因爲謝成文不是王天養,遇到危險就知道躲,就知道逃。當前的謝成文,正打一槍退一步,跟前來堵他的黑衣墨鏡男們玩着伸縮戰,一時間倒是進退有序。不過被堵在大樓裡面,又不知道樓下是什麼情況,所以謝成文不敢冒然下樓,他認爲,只要能拖上一陣子,警察肯定會趕過來。到時候,他就安全了。
但正當謝成文以爲能拖上一陣子時,忽然,一道高亢的笑聲傳來,“哈哈!你們這些小傢伙怎麼現在還沒搞清楚上面?我們在下面都快淡出鳥來了!好了,你們一邊玩去,讓我們在上面好好爽一爽!”
聲音傳開後,緊接着就是一頓連發槍聲!從音質上判斷,肯定是某個神經病在高舉着AK47朝頭上亂扣,至少謝成文是這麼認爲的!
聽到這聲音的那一刻開始,謝成文就彷彿見鬼似的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當下歇斯底里吼道:“鐵鉤!竟然是你這王八蛋!”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謝成文敢斷定,一定是那些原本肩膀繫着紅繩的黑衣墨鏡男離開了。可是,這不僅沒讓謝成文稍稍緩口氣,而且還憑空增添了謝成文本就煩躁不安的心驚肉跳!若是可以選擇,他寧可跟那些明顯缺乏經驗的黑衣墨鏡男玩伸縮戰,也不願意跟這個叫鐵鉤的傢伙槓上!
因爲他很清楚,鐵鉤可是大圈空降兵中數得上號的戰爭狂人!是戰爭!不是拼殺!因爲鐵鉤,以及鐵鉤治下的人,都參加過十七年前的越戰!換句話說,他們是真正參加過戰爭的軍人!
“謝蠻子,出來吧,咱們誰也別躲誰,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給你一個痛痛快快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