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太甚至都不需要動腦子,僅憑葉鈞剛纔說的那些話,就能猜到眼前這位讓他引以爲傲的外孫爲何這般進退維谷。
與夏家通力合作挖掘內地市場,這就代表着南北雙面都要有着足夠的人力物力,可恰恰這管着北面的是燕京黨,南面的卻是天海黨。得罪任何一方,勢必在那個區域的買賣就算不至於被趕盡殺絕,怕也要面對重重阻礙,再不濟,各種手續以及時有發生的找茬,必不可少。
董文太先前只是站在一名政客的立場想問題,可現在忽然想起葉鈞的商海本職,加上前陣子蒐集到的一些信息,董文太意識到就算沒有葉鈞與夏家合作這一條,也肯定會頭疼這種問題。都說做買賣走遍天下,且不分水土,只要有市場,就不乏商人角逐,幹着那些勾心鬥角的骯髒事。葉鈞本就是生意人,只要還沒功成名就到打開海外市場,那麼不管是南面,還是北面,都缺一不可。
“確實是個挺折騰人的問題。”
董文太顯得很平靜,似乎心裡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南唐太小,整個上南省在這大江南北也不足以佔據一席之地,這人,這心,始終要紮紮實實,切不可夜郎自大。”
葉鈞清楚董文太是在提醒他斷了獨樹一幟的念頭,即便他現在貴爲南唐第一公子爺,有着上南省各級官員支持,可跟燕京黨、天海黨這種組織相比,依然不夠看。畢竟上行已經差距明顯,下行就算再多再雜,也很難有叫板的資格。
而這一點,葉鈞同樣清楚,也非常有自知者明。否則,他就不會考慮這麼多問題,方文軒更不會在電話裡提這事,甚至還可能單方面替葉鈞拒絕劉懿文的邀請。其實說到底,就是葉鈞目前的人力物力,還遠遠無法跟這兩尊大佛相提並論,活着,始終得睜着眼看天下,否則,也是死不足惜。
董文太似乎有感而發的仰着頭,目光神遊,似乎是在追憶着往昔的點點滴滴。好一會,才收攏這些神遊天外,盯着葉鈞,一字一頓道:“燕京黨終究不是一個好去處,尤其你的職業,註定到燕京黨很難獲得太多的幫助。因爲做生意,不應該只考慮官場的人際關係,指望那些人能給你提供極大的幫助,還不如指望他能老老實實收下你遞到他桌子上的一箱錢要實在許多。這年頭,沒幾個官不貪,只分貪多貪少。”
“外公,這麼說,您是打算讓我選擇進入能提供給我更多幫助的天海黨?”葉鈞疑惑道。
“我可沒這麼說,決定權在你手中。我始終認爲,與其去適應一個跟自己分屬不同領域的集體,倒不如選擇更擅長這方面的同行。起碼,能更快融入這個圈子。”
董文太的話葉鈞是聽明白了,但這個選擇似乎並不足以讓葉鈞滿意,還是那個顧忌,孫凌,以及燕京黨少壯派。
似乎看出葉鈞的顧慮,董文太若有所指道:“燕京黨跟天海黨斷然不會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再說了,天海黨直到今天都還能讓燕京黨顧忌重重,內部斷然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或許燕京黨佔着一個上達天聽的優勢,但京裡面那些傢伙一個個又不全是傻子,始終是持着觀望的姿態,儘可能做到兩不相幫。而且,天海黨裡面許多人都是商業起家,他們的市場同樣南北雙向。”
“外公,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先不說這知名度,就說我跟孫凌的矛盾,怕燕京黨肯定要將我當出頭鳥打。”
董文太不以爲意,似笑非笑道:“就是因爲你的情況特殊,所以天海黨纔會更加在意。畢竟你真被燕京黨抓痛腳,那麼就是在明着打天海黨所有人的臉,這種事,天海黨高層斷然不會讓它發生。依我看,當你進入天海黨,勢必就會引發兩黨之間的一系列變革,制定的舉措也會以你爲中心,這就是知名度,加上你與孫凌之間的關係所發生的微妙轉變。天海黨可以藉着你這股勢頭,吸收更多有錢人,壯大自身的社會影響力。可如果你當真被抓痛腳,那麼日後天海黨在招兵買馬的問題上就要陷入尷尬的境地,畢竟有着前車之鑑,相信誰也不敢跟天海黨走得太近。”
董文太頓了頓,平靜道:“說白了,做買賣都是得小心翼翼,或許有些人會唯恐天下不亂而招搖過市,但這種人註定成不了氣候,更不可能被天海黨所看中。天海黨真正在意的是那些在富豪榜上金榜題名的豪門望族。比方說與你交好的李家大公子李鉅,或者是下屆在港城挑中的人大委員,這種份量才值得天海黨吸收,因爲他們有他們的價值。”
“外公,那我的價值呢?”
葉鈞這個問題看似很傻,但確確實實也是葉鈞最想驗證的,儘管他早已猜透自身的價值。
“你的價值,就在於做出一個表率,藉着你跟孫凌惡化的關係,如果你站到天海黨的陣營,那麼一旦之後你平安無事,反而事事順心,相信到時候那些還持着觀望的人,就會靜候天海黨發出的邀請函。反之,如果你被拖垮,那麼天海黨的顏面盡失,而燕京黨的實力,也將會給那些還左右搖擺的商賈名流一個很直觀的震懾,或許那些商賈名流會繼續小心翼翼,儘可能左右逢源,但實際上,同樣會有一部分人以親京的態度,甚至進入燕京黨,也只是時間問題。”
董文太目光有着一股深遠,似乎早已對全盤瞭然於胸,“所以,我之前纔會說,一旦當你高調進入天海黨後,不管是燕京黨,還是天海黨,接下來的應對舉措以及未來的規劃,都將圍繞着你,直到有一方先倒下!因爲,這場戰鬥,將決定着是燕京黨是否從此失去商賈的信心,還是天海黨自砸招牌,從此再也不復‘商’的招牌。”
葉鈞長嘆一聲,苦笑着搖頭,“看情形,即便是進入天海黨,依然擺脫不了夾縫中求生存的尷尬境地。”
“放心,天海黨有着什麼人,我一清二楚,進去後,至少你可以高枕無憂安安心心做你的事情。就算燕京黨真打算暗地裡使小辮子,難道以你的本事,還做不到遊刃有餘?”
董文太豁然站起身,走到桌前自顧自倒滿一碗高粱酒,放在鼻前輕嗅酒香,之後,豁然睜眼,大笑道:“酒未入口,何來三千世界衆人皆醒我獨醉?杖朝年華,人生該浮一大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飲下此酒,即便大醉三千卻清醒依舊,縱然拼來一世榮華卻擺脫不了歲月蹉跎。若有來生,是否還能端得此酒,隱於幕後見證子孫繁華依舊?若無來生,何不痛飲三千醉生夢死,枯竭腐朽只求心安理得長眠地底?”
話音剛落,董文太一飲而盡,緊緊盯着葉鈞:“小鈞,你在做,我在看,塵寰將別,能否親眼看着你拼出一世榮華?”
葉鈞似有所悟,釋然於以往的自己根本無所顧忌,卻偏偏因爲這微不足道的事情而陷入畏首畏尾的境地。
現在想來,根本沒什麼!且不說自己有過一世,這輩子放到哪都足以笑傲。再者,目前有着這麼龐大的基底,加上有天海黨作爲後盾,難道就不敢去撼一撼看似牢不可破的燕京黨?
笑話!
葉鈞從董文太手中接過碗,自顧自給自己倒滿,然後一飲而盡,“外公,您老還能問天再借百年,塵寰願意等您,我,同樣如此,更願意讓您親眼看着我拼出那一世即便枯竭腐朽後依然萬世長青的基業!”
當葉鈞掩上房門,就自顧自進入客廳,此刻除了白冰,就再無一人。
“談完了?”
“恩。”
葉鈞坐在沙發上,自然而然伸出一條胳膊摟住白冰,臉上殘留着一絲會心的笑意。這次來南唐確實對極,並不僅僅因爲董文太成功解開自己的心結,而且也讓自己再次恢復上輩子的心境。都說一個環境待久了容易被同化,以前葉鈞不相信,這就好比當全世界一夜之間全部女人變成恐龍妹時,當適應一段時間就很可能見誰誰都是美女,這種荒唐的想法以往葉鈞不相信,畢竟醜女就是醜女,世界可以變,但理智與對事物認知卻不會變。不過很明顯,以往的葉鈞確實低估了同化的效用。現在想想,慶幸的同時,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可現在不同,即便這次摔得粉身碎骨,葉鈞自認也有東山再起的資本,更何況,依着目前手頭上握着的資源,加上之後天海黨充當堅實後盾,若再敗,確實該自刎以謝天下!
今日起,葉鈞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用他的能力,得以名滿京華!
“輕點。”
激烈的啪啪啪讓白冰死死咬着牙堅持着,葉鈞對她翹臀暴風驟雨般的攻勢,已經讓她直抵高潮數次。渾身的氣力就彷彿被抽空一般,並不纖弱的身子也呈現着搖搖欲墜的姿態。
瞧着白冰痛並快樂着的俏臉,聽着白冰發自內心歡愉的呻吟,葉鈞不僅沒有停止攻勢,反而加快了衝撞的力道。
都說小別勝新婚,好不容易將半推半就的白冰哄到某間酒店裡,葉鈞自然要最大化採摘白冰這尚需開發的大美人。畢竟將這種警界花級的大美人壓在胯下,讓對方婉轉求歡絕對是一件妙趣橫生的事情。最關鍵的,就是葉鈞竟然突發奇想讓白冰穿上一身制服,但並沒有盡數脫掉,僅僅是將褲子褪掉膝蓋,讓葉鈞能毫無阻隔突入禁區而已。
這種制服誘惑的淫靡,不僅讓葉鈞渾身充滿着幹勁與慾望,更是讓葉鈞拼命使出渾身解數,儘可能耗掉體內積攢下的氣力。這種幾乎玩命的衝撞,很快就讓白冰徹底淪陷,趴在牀上讓葉鈞肆意妄爲。
唔…
啪啪啪的撞擊聲硬是在客房裡響了一個小時,纔在葉鈞一聲沉悶的喘息中漸漸止戈。
看着身下玉人眼見噙着漸漸乾枯的淚花,葉鈞有些心疼,輕輕撫摸着白冰的髮梢,喃喃自語道:“安心睡吧,放心,我保證,當你再次張開眼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肯定是我。”
葉鈞沒指望已經陷入昏睡狀態的白冰能夠聽到他的這聲呢喃,先是到衛生間清洗了一下身子,見已經臨近十二點,加上剛纔激烈的活塞運動,察覺肚子空空如也的葉鈞這纔想起爲了趕來南唐,他跟董尚舒是一粒米都未進。
“算了,出去吃點東西,應該夜市還沒收攤。”葉鈞穿好衣服後,就離開酒店,獨自開着車,朝着夜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