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發現沒有?”
“隊長,沒看到人,該不會是從這順着到下游去了吧?”
“該死!”
作爲羊城刑警支隊大隊長,這次可是被委以重任,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試圖綁架葉鈞的母親,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罪名。如果不能徹底辦成這件事,不僅是他,恐怕就連羊城警局的局長都要受到處罰,輕則降級,重則就是被開除黨籍!
這大隊長不敢埋怨葉鈞,他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了吉光身上!
“找!繼續找!找不到,今天就別想着回去!”
這大隊長狠狠罵了句,然後迅速掏出對講機,吩咐道:“立即將這件事彙報給局長,請他聯繫下游的騰縣、隆安.縣、大禹縣還有金湖市立即出動特別行動小組,切勿要將犯罪嫌疑人抓獲!”
放下對講機後,這大隊長狠狠踢了踢腳下的易拉罐,陰沉道:“你這爲非作歹的畜生,在哪辦事不好,偏偏跑到我負責的區域,老子跟你是不是這輩子反衝還是上輩子欠你的,你非得這麼報復我?”
其實這件事已經迅速傳遍了整個上南省,當傳到余文強跟李懷昌耳朵時,李懷昌倒是心急如焚的立即跑去聯繫葉揚升跟白華辰,至於余文強卻差點昏死過去,當下顫顫巍巍舉起電話筒跟董文太打了電話,隨即又被董文太狠狠罵了足足十來分鐘後,才被下死命令如果讓嫌疑犯逃脫,那麼就讓余文強自個看着辦!
余文強別提這心有多憋屈了,這好端端的就鬧出這麼一件荒唐事,讓他感覺自個比竇娥還冤枉。
可這還僅僅只是開始,當陸續接到來自於汪國江、鍾正華以及天海市多位市委常委的先後來電時,余文強清楚這件事已經完全超出了可把握的程度!
這也難怪,儘管這件事目前封鎖着,可在公檢法三個部門中,卻也不算秘密,唯一要保密的就是董素寧的身份罷了,至於整個案件因爲羊城市公開封山封路,就已經被許多民衆得知。加上羊城刑警支隊大隊長第一時間跟三市十二縣相關部門進行了及時的溝通,自然有很多有心的業內人士得知了這麼一件事。
這可是葉鈞的母親呀!
這可是南唐市市長葉揚升的妻子呀!
這可是那位董姓老人的親閨女呀!
這可是南平軍區後勤部副部長董素晟的親妹妹呀!
一時間,軍政雙方連起手來對余文強施壓,讓余文強焦頭爛額誠惶誠恐,儘管余文強同樣有着後臺,可這不代表他的後臺就能幫他擺脫這種境況!現如今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立即着手督促各縣市相關部門進行地毯式搜索!並且要大批量調動武警展開山路、水路的追蹤!
畢竟吉光是棄車逃跑,車上殘留着吉光的味道,而各地的武警部門也在案發後的三個小時內,調動了將近五百隻警犬,全部聚集在案發地點上游跟下游,展開地毯式搜索。
“媽,您受驚了。”
董素寧正捂着頭,靠在沙發上,葉鈞此刻早已灰溜溜跑了過來。
“小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現在都還是莫名其妙的。”
剛剛錄完口供的董素寧忽然擡起頭,臉上既茫然,又疲憊。
葉鈞瞥了眼一旁臉色有些尷尬,更有些憤怒的陳清媚,這才笑道:“媽,這事都過去了,您別胡思亂想,應該是有人打算綁架您,然後勒索我。我估計這些人應該是那個世紀大盜的殘部勢力,聽說操着一口濃厚的粵腔,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
“這麼說,他們是想要勒索錢財了?”董素寧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不信,當下搖搖頭,無奈道:“我想休息一下,小鈞,你讓他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還有,你也出去。”
葉鈞嘆了聲,隨即站起身,朝四周的人瞥了眼,衆人都清楚葉鈞想說什麼,默契的選擇開門離去。
葉鈞是最後一個走出門的,臨走前望了眼董素寧,只見董素寧還撐着腦袋滿臉疲憊,只能苦笑一聲,隨即關上房門。
“陳秘書,我想我們應該私底下談談。”
葉鈞凝視着對他沒任何好臉色的陳清媚,對於這種看似唐突的請求,陳清媚起初想冷笑着拒絕,但最後還是微微哼了哼,就率先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葉鈞跟了上去,等站穩後,陳清媚擡起頭,將目光望向窗外,緩緩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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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你跟吉光見過面後,卻沒有通知我?莫非你認爲自己能保證我媽的安全?”葉鈞陰沉道。
陳清媚卻沒有任何愧疚之色,只是冷笑道:“哼!我做事不需要你管,我巴不得你快點死,吉光是來對付你的,這也是我喜聞樂見的。”
“你怎麼恨我,我不管!可是,我媽沒錯吧?你爲什麼要將她扯進來?”葉鈞同樣還以顏色,“如果不是我猜到你的用意,同時得知吉光很可能潛伏在內地,恐怕現如今我媽就已經在吉光手上了!姓陳的,虧我媽對你這麼照顧,你要發火可以衝我來,可你這般不懂知恩圖報,是何居心?”
“笑話!我不是已經守在董事長身邊了嗎?吉光想讓我合作,我都拒絕了,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陳清媚顯然也急了。
“原本我以爲胸大無腦的女人畢竟只是少數,起碼你陳清媚是個例外,虧你有着這H罩杯的胸,原來說到底還是個沒腦子的女人!”葉鈞臉上首次浮現出鄙夷之色,冷笑道:“你以爲自己能保護我媽嗎?你以爲你有資格堂而皇之站在這裡說教嗎?你以爲做錯了事,就能夠予以否認嗎?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你不妨自己想想,面對兩杆槍,你有機會保護我媽嗎?”
見陳清媚欲言又止想予以反駁,葉鈞擺手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曾說過願意留下來墊後,讓我媽開車先跑,我早就把你轟走了!告訴你,有錯就認,沒錯纔有資格反駁,看你這模樣明顯就是一肚子心虛,你覺得你說起話來因爲這心虛還能鏗鏘有力嗎?”
“我…”
陳清媚確實被說得啞口無言,葉鈞繼續咄咄逼人道:“還有,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幸虧我媽沒事,不然,你全家也得跟着陪葬!別認爲我說的是氣頭上的話,我可以無所謂你怎麼對付我,這是我欠你的,我從不否認。但如果你試圖從其他地方對我進行打擊,哼,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好自爲之!”
葉鈞說完,就滿臉冰冷抽身離去,絲毫不理會陳清媚那雙憤恨的目光。
等葉鈞離開後,陳清媚才暗暗嘆了聲,喃喃自語道:“莫非我真的做錯了?”
“小鈞,你媽情況怎麼樣?”
葉揚升跟白華辰還有李懷昌都出現在廣南市警局,連帶着將還在忙着召開緊急會議的警局局長都給驚動了,這還不算,廣南市目前的政府班底幾乎都因爲葉揚升等人的出現而忙碌起來。
其實廣南市那些市委常委都清楚,這次鬧出的動靜這麼大,斷然不會只有葉揚升等人現身,憑直覺葉揚升等人只能算得上是先頭部隊,搞不好就連省委其他常委都會一一登場!
畢竟,就連粵州軍區的高長河先前就已經親自打電話過來問明情況,其他省外的軍政兩方打電話過來問候的更是不勝枚舉。作爲廣南市警局局長,秦向北確實感覺到了外界的高度關心與熱忱,可這種看似褒義的評價實則對他而言,就是赤裸裸的龐大壓力!
“爸,放心,媽很好,一點事都沒有。”
葉鈞也是滿臉苦笑,葉揚升豈會猜不透這件事八成跟葉鈞有關,當下惡狠狠瞪了眼葉鈞,撂下一句‘待會再收拾你’的話後,就急匆匆走向葉鈞指着的房間。
李懷昌直接上了樓梯,看情形就是去跟警局局長秦向北‘溝通’的,至於白華辰,卻緊張道:“待會你王阿姨跟冰冰也會過來,小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想綁架我媽,試圖要挾我,現在到底是誰,一時間還說不清楚。”
其實葉鈞也有些頭疼,畢竟他確實想逮住吉光,可如果吉光當真伏法被抓,他就沒辦法審問吉光,甚至還可能被吉光臨死反撲,將他與林嘯羽勾肩搭背的那些事給抖出來。儘管港城的事情,葉鈞自始自終都未曾參與,可光是那天夜裡殺了幾十條人命,只要被外界證實,就足夠讓他喝上一壺。
儘管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畢竟當初在南唐市光天化日血腥屠戮三十餘條人命都還能夠穩妥的壓下來。可今時不同往日,葉鈞目前畢竟屬於天海黨的成員,萬一燕京黨也摻合進來,那麼絕對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畢竟,葉鈞可不相信現如今燕京黨還沒收到消息,頂多是搞不清楚到底是誰這麼有膽量敢朝葉鈞下手。
www_ тTk an_ ℃ O “唉,現在的匪徒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白華辰狠狠一跺腳,滿臉不善,“小鈞,儘管放心,目前余文強餘廳長已經下達了嚴令,我相信兇手必然插翅難飛!”
葉鈞嘴上應着,但心底忽然想起當初讓阿輝立刻召集所有的兄弟,開始進行撒網式的搜索。因爲目前只有他,以及陳清媚知道吉光的身份,料想一個上歲數眼看着就要躺棺材板的老頭子肯定跑不了多遠,所以,葉鈞沒有讓阿輝他們派人掩着河路跟陸路搜索,反而是讓他們派人去上游跟下游的各個村莊查探!
畢竟現如今的吉光在驚恐難安之際,必然是又累又餓,以吉光的思維,想必也懂得藏着深山老林不僅弄不到東西吃,還可能被逮住。倒不如干脆躲在某個村子裡,僞裝成村民,只要身上有點現金,就能熬過十天半月。等風聲過了,興許就真能逃過一劫。
事實上,葉鈞的猜測還真對了,吉光藉助着不算湍急的河水一路滑向下遊,憑藉對地圖的熟悉,在距離出事點二十公里的地方選擇登岸,他清楚以他的體能斷然不可能快得過那些警察,所以就偷偷摸摸混進一個村子裡,然後先觀察一下風聲。
“葉少,您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從哪個方面入手?您真確定那些下游跟上游的地段我們不需要去找?”
阿輝跟阿牛領着一大羣人,依着葉鈞的意思,開始在方圓五十公里的地方全程搜索。當然,是以各個縣城跟農村爲主。
“輝哥,你覺得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骨頭,在遊了十幾公里的河之後,還能保留多大的體能?”
“應該沒多少,不累死也得累趴下。”
阿輝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很快,就清楚葉鈞的意思,笑眯眯道:“葉少,我明白了,這老骨頭現如今八成是又累又餓,這山村老林裡面全是蚊子,他就算想歇腳,也要被釘死。現在又擔心被逮着,肯定很恐慌,縣城裡面應該不敢進去,那麼很可能就躲在附近村子裡的某個農戶家中。”
“對,如果猜錯了也不打緊,最起碼這老骨頭那腳力也跑不遠。”葉鈞頓了頓,嚴肅道:“能留活口最好就擒活的,可如果沒辦法,就殺了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