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熄掉晚燈幽幽掩兩肩,
交織了火花拘禁在沉澱
升降舞臺升到了最高處,兩束追光從左右兩側集中在了一起,將升降舞臺上的葉梓完全照亮。
葉梓兩腿略分,身體微微前傾,稍稍低頭,左手伸向前方,手指張開,無意識的滑動着。他的視線看向黑漆漆的觀衆席盡頭,眼睛微微眯起。
葉梓有意識的將歌詞唱得帶點模糊,程度到不影響觀衆聽清爲止。
樂池裡。
葉梓的歌聲一起,唐奴就一直時刻注意着監聽耳機裡傳來的音量大小,將手上鼓棒的力度控制在一個最合適的範圍,儘可能地配合襯托着葉梓的演唱。ps:鼓的音量極大,鼓手在演奏時最好帶上耳機,用來監聽歌手的演唱和其它樂器的演奏。也有用返聽音箱的,效果沒有耳機好。
長髮的吉他手安仔兩眼微閉,右手掌根輕輕貼着吉他面板,拇指和食指之間捏着的撥片靈巧的上下滑動,手裡的電吉他發出有節奏的失真掃弦效果。
李安吉的演唱結束之後,安仔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手手指張開收攏再張開再收攏,不停地活動着。
所有熟悉他的朋友們都知道,安仔這是興奮了。
這也正常。
對於樂手來說,爲這樣的比賽進行伴奏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出於職業操守,認真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們是能夠做到的,全身心的投入那就未必了。
順帶說一句,演唱會上的伴奏樂隊對於伴奏曲目的態度同樣也是如此。
不過,如果在這樣的比賽演唱會中出現一首讓他們覺得帶勁感興趣的歌曲,絕對可以馬上挑起他們演奏的熱情。
《餓狼傳說》正是這樣的一首作品。
這首歌曲旋律流暢,質感粗放,很能勾起樂手們內心的演奏yu望。葉梓編寫的配器配合精妙,同時也給各種樂器留足了演奏的餘地。能夠讓樂手們,尤其是鼓手和吉他手盡情發揮自己的特點特長。
這樣的一首歌曲,讓吉他手安仔在演奏之前就興奮起來,渴望着發揮自己的水平。理所當然。
不止安仔,整個樂隊,包括現場的和音小組都非常喜歡這首歌曲。葉梓一上場,整支樂隊就開始了高質量的演奏。
舞臺上。
和音小組的伴唱聲裡,葉梓跟隨節奏搖晃着的身體停頓了下來。左手向外一揮。似乎想要撕開周邊的空氣,原本彈性控制着的氣息放開下沉,聲音也從帶着跳躍的敘述性演唱變成了聲聲感嘆。歌曲的旋律也從平穩的上下波動,經過一小段過度之後,直向高音衝去。
整支樂隊的聲音,在葉梓的歌聲底下紮實的鋪墊着。
洶涌的愛
撲着我盡力亂吻亂纏
偏偏知道愛令我
無-明-天
這個“天”字,已經衝到了這首歌曲的最高音降a。這樣的音高唱上去的難度不大,但是一定要將這個音唱得極其紮實,而且不能用假聲參雜在真聲裡面一起來唱,這樣偷懶取巧的行爲將徹底毀掉這裡的感情宣泄。
一句話。這個音一定要實實在在的唱上去。
這算是這首歌曲演唱上的一個難點。
面對這樣的一段旋律這樣的一個音,葉梓的處理熟捻之極。他先將氣息穩穩的沉入腹腔,xiong腔打開,稍微借用了一點顱腔和鼻腔共鳴,腹部微微用力ding住氣息,聲音立刻向着降a這個高音飆了上去。
葉梓的這個發音紮實之極,帶着歌詞裡描述的那種萬般無奈,從音箱裡一頭扎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選手區裡。
一陣輕輕地騷動出現在選手們中間。粵省和香江的選手都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曲,一時間都在小聲地問詢討論着。
“這首歌誰唱的?沒聽過嗎。”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首新歌。”
“哎。真好聽節奏也帶勁”
“嗯嗯,我也喜歡,等會兒問一問是誰的新歌,我也去買張cd學一下。”
“可能是譚校長的新歌。”
“譚校長?不可能吧?我覺得像是章國榮的。他的歌纔會做成這樣的感覺。”
“胡說,肯定是張雪友的新歌,我敢跟你打賭。”
“打賭就打賭誰還怕你啊?”
陳義臣沒有參與選手們的討論。
只聽了葉梓演唱的第一段,陳義臣立刻就愛死了這首歌曲。他急切的想知道這首歌曲是誰的作品,如果可能,他非常希望通過公司能夠得到這首歌曲。
就算花大價錢也是值得的。
隱約中。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憑着這首歌曲大賣香江斬獲無數榮譽的那種前景了。
舞臺上,葉梓的演唱繼續進行。
她依着我肩呼吸響耳邊
高溫已產生色相令人亂
偏偏知道愛令我
無-明-天
這一遍b段是a段的重複,葉梓仍然保持着a段的那種狀態,遊刃有餘的演唱着。高音,當然也是穩穩的唱了上去。
不過比起a段,在b段的演唱中葉梓將聲音和氣息控制都稍微放開了一點。這樣的處理,造成的結果就是b段比起a段在演唱上面顯得更加投入,更能打動人心。
這是一種循序漸進的處理方式,適用於幾乎任何一首歌曲的演唱。
這也合乎歌曲創作的規律。
每首歌曲的創作,一般都會遵循着由慢到快由淺到深由輕到重由低到高這樣的基本順序。不按這個規律創作的也有,只是相對來說比較少。
這樣的創作規律,可以慢慢累積聽衆的情緒,讓感情的爆發點處於整首歌曲的高chao部分。這樣的情緒高chao通常都是在副歌的後半部分,這樣的安排也能保證整首歌曲在最高chao的時候結束。
當然還是那句話,這是一般的正常的規律,有很多歌曲並不是這樣的安排。
但是《餓狼傳說》是這樣的。
這樣的創作模式,就要求歌手在演唱的時能夠跟上這樣的規律,層層推進,直到最後的爆發。
葉梓正是這樣做的。
他的演唱跟隨着旋律的變換而變化,跟隨着樂隊的起伏而起伏,聽在其他人的耳朵裡,就顯得是那樣的順暢自如。
歌聲旋律伴奏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音樂不停,葉梓的歌聲也順着旋律的走向繼續往下走,進ru了歌曲的副歌部分。
愛會像頭餓狼嘴巴似極甜
假使走近玩玩它兇相便呈現
愛會像頭餓狼豈可抱着眠
它必給我狠狠的傷勢做留念
唱到副歌的時候,葉梓放開了聲音,跟隨着樂隊的節奏放肆的宣泄着從a段起隱隱壓抑着的情緒。
副歌一過,只有短短四小節與切分前奏完全一樣的小過門,葉梓的歌聲隨即重新走回b段,開始第二遍演唱。
選手區裡,衆多選手被葉梓的歌聲和強勁的節奏感染,都在跟隨節奏搖晃着身體。歌詞一下子記不住那麼多,旋律卻很容易熟悉,選手們已經在小聲的跟着葉梓哼唱起來。
申城隊的幾位選手包括“情敵”劉琦在內,都已經坐不住了。
他們一個個都站在選手區裡,盡情niu動着身體揮舞着雙手,大聲地跟葉梓的演唱應和着。
“愛會像頭餓狼”的歌聲,整齊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