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思勾脣冷笑,在看到胡景被嚇得差不多的時候,這纔像扔破布一樣地將她一把扔了出去。
隨即在看到她眼底的狠毒時,她又一腳踩在胡景的脖子上,冷冷地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你給我聽着,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以後別在我面前囂張,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清楚了嗎?”
對付胡景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千金大小姐,她根本不用全力,單是憑她強悍的身體素質,就能輕易地摞倒她。
這胡景被李靜思的狠辣給嚇着了,使勁地點着頭,不敢再多說一句,只想快點讓這個女魔頭放開她,讓她離開。
李靜思知道胡景是聽明白了,但她會不會照做,她纔不去想,更不去管。
如果胡景真的敢帶人報復,她雖然的功夫不是很厲害,但她李靜思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有來無回。
胡景慢慢地站了起身,伸手撫着自己火辣辣的臉,手指拭去嘴角的鮮血,一雙眼睛在看到手指上沾滿的鮮血時,眼底迅速閃過一絲猙獰。
但她什麼也不說,只是哀怨又氣憤地看了一眼仍在緊緊盯着女魔頭看的王子豪,然後轉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了。
李靜思,你給我等着,我胡景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侮辱過,在京城你竟然敢動我,你就等着受死吧
胡景這樣乾脆地轉身而去,倒是讓李靜思高看了幾分,難得這女人竟然還懂得看清情勢,知道打不過就退。
嘖嘖,也不知道這王子豪是什麼時候招惹了人家這位驕縱的大小姐了。
越是這樣的女人,才越有心計。
李靜思心裡當然清楚,如果這個胡景真的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就算她想罷手,她身後的家族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這樣赤果果地被人打了臉,還讓你從容離開的。
大家族的人更是講究臉面,這接下來,肯定要有好戲看了。
王子豪見李靜思若無其事地上了車,他這才坐到駕駛室,在發動汽車之前,他側眸看着淡定如常的墨雪,鄭重地對她說,“靜思,胡家在香城是數一數二的家族,胡景是胡家二小姐,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是因爲我惹出來的,交給我處理吧”
李靜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竟然想攬下事扛着?
在看到他那一臉慎重的表情不似是開玩笑的時候,李靜思粲然一笑,“王子豪,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不是因爲你才揍她的,而是她出言不遜我李靜思雖然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是我的名,不容任何人賤踏不管她是誰,都一樣”
看着她眯着眸子的冷厲,聽到她話裡透出的森冷,王子豪突然發現,也許,他真是小看了她,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團謎一樣,讓他怎麼看也看不清楚。
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凜然的煞氣和威壓,就算是爸爸,也未曾讓他感受過這麼強列的煞氣。
那是一股可以狂霸天下一般的凜然。
那是一股任何人不可挑釁的唯我獨尊
但他的心並沒有因爲她這樣的突變而遠離,反而,心裡更多了一絲迫切想要知道更多、迫切地想要靠近她的渴望。
他王子豪,好歹也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繼承人。
既然心已動,他就不會再收回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李靜思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
他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在身邊,當然,他也會付出百倍的努力去爭取她的認同,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與他攜手走入教堂,成爲相伴一生的愛侶。
隨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看李靜思那坦然以對的樣子,她看不看得上他還是個問題呢?
再說,自己不是決定要退出了嗎,畢竟弟弟也是對她情根深種不是嗎?
自己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但是,真要壓抑自己那顆“怦怦”爲她跳動,越發爲她沉迷的心嗎?
爲什麼自己會有種不甘呢,而且越是跟她相處,這不甘的感覺越是強烈呢?
這麼一個謎一般的女子,自己真的甘心就這麼放棄嗎?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那孤傲的側臉,努力忽視那顆亂跳的心臟,微微一笑,情不自禁的柔聲道:“你永遠不是一個人,我和子恆一直都是你的親人啊”
“還有,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什麼女朋友,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我又怎麼能容忍一個外人來欺負你呢?”
感覺到他目光中包含的真情,李靜思滿身的凌冽不禁慢慢消失了,是啊,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不是還有這些真正爲自己好的朋友嗎?
擡起頭,複雜難辨的看着眼前這張充滿了溫柔的側臉,心頭涌起了一陣陣的暖意,想要爲他們做點兒什麼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一時間,一種默默的柔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涌動,直到循着原來的記憶,李靜思找到了小白鼠李璇的別墅。
別墅裡一片安靜,顯然李璇還未歸家,李靜思就坐在臺階前等啊,反正不等到李璇,她今晚是睡不着覺了。
不過李靜思不清楚的卻是,正在她當門神的時候,京城金碧俱樂部,此時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戲。
李璇一身皮質緊身衣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披肩的青絲挽了個馬尾梳在腦後。
此時,她的微微垂着頭,手裡拿着一把半尺長的彎刀,刀身寒芒閃爍,刀柄則是用銅線一圈一圈纏繞起來,不奢華,但是讓人一眼看去就心生一凜的鋒利。
鬼見愁付新則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阿迪套裝,短寸的白髮更顯彪悍凜冽,此時付新憊懶的捏着一支菸,悠閒的吞雲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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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中坐着一個女人,女人約莫三十出頭,歲月在她的臉上沒有留下什麼太過深刻的痕跡,她面貌很普通,和李璇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是坐在李璇身邊,衆人的第一眼倒不是落在李璇身上,而是落在這個笑語嫣然的女人身上,溫婉、成熟的氣質接近於女教師給人的印象。
就這麼一個身着白色粉花旗袍的女人,無論誰都想不到她就是京城南城區大名鼎鼎的白虎幫的老大。
“白姐做的太過分了吧?”
坐在白姐與付新、李璇對面的是一個剃着短寸的男人,男人身後站着一票穿着西裝的男子,衆人或者倚着門框,或者蹲着抽菸,或者兩人之間互相開着玩笑,稀稀拉拉的沒個規矩,好像自己的老大與人只是聊天喝茶而已。
近二十號人對李璇三人,這個場面看起來有些失衡,但是聽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說話,好像這個攻守雙方有些出人意料,挑起事端的,好像是那個人手不多,而且一直在笑眯眯的女人。
白姐笑了笑沒有說話,倒是一直憊懶的付新笑了笑:“這回我們過來不是和你商量過不過分的事情。”
付新在厚重的梨木圓桌上捻熄了菸頭,然後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在他眼中蠢肥如豬的男人:“你們火興不大,其實我們倒是沒什麼興趣,不過作爲這幾天的損失,火興,我們接收了……”
付新說的淡淡的,好像在說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一樣。
那個一直把目光放在李璇身上的男子終於側過頭來看了付新一眼,然後才笑道:“都說鬼見愁是瘋子,看起來這話不假,夠狂。”
付新看着他得意的瞥了他兄弟們一眼,然後搖頭嘆息道:“你覺得二十來號人守着你,就萬事大吉順風順水了?”
說着付新面色古怪的指了指李璇,然後指了指自己,沒捎帶上白姐:“你覺得我們是傻子?擺明了要羣挑的場兒還大模大樣的送上門來?”
“嗤”笑了一聲,付新把菸頭放在食指一彈,頓時就砸在了這個胖子臉上:“白癡。”
白姐無奈的看了付新一眼,但是卻好像對他這種做法見怪不怪,反倒是李璇,微微蹙眉,然後握住了那把刀。
“好……好……”
胖子咬着牙,然後才道:“你們廢了我弟弟,這回又找上門來,當我們火興好欺負是麼?你們不是要火興麼?廢了我或者活着走出去,火興就是你們的了”
說着胖子拿起身邊的一個菸灰缸,然後便狠狠的向着付新擲去,那幫散漫的傢伙們也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一個個惡狠狠的撲了上來。
二十幾號人對上三人,實在是不能讓他們升起什麼懼怕的情緒,更何況這三人裡頭還有個水靈靈的大美人,雖然性子冷些,但是到了牀上,這種女人才更帶勁。
一個個男人們心裡頭齷齪的想着,但是剛剛一接觸,他們就知道錯了,而且錯的挺離譜。
那個女人簡直就像是她手上的那把刀一樣鋒芒畢露,錯身揮刀便帶起一蓬鮮血,一把半尺長的彎刀好像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肩膀、額頭、脖子、大腿,每刀下去都毫無顧忌,盡是朝着致命的部位砍,黛眉皺也不皺,冷靜到令人心顫。
不過相比於李璇,付新身旁的傢伙就倒黴的多了,這廝左手一把精緻的小刀,右手則是隨手抓過一隻向着他襲來的拳頭,胳膊肌肉暴漲,一隻手如鉗子一般捏着那隻手腕然後狠狠的翻轉,左手那把小刀,便如同刨魚膛一般,一刀劃過,鮮血飛濺。
付新此時臉上沾了不少血,就好像一個猛鬼一樣,猙獰中帶着一絲瘋狂,哪有剛剛那股憊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