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鳥努力讓自己定下心來,眼珠兒流轉,四處查探了一下,這裡有桌椅,她都可以用這些東西把保安砸暈。(首發)是的,她擁有異能,根本不需要害怕這兩個普通人類,但爲了這樣的人渣暴露自己也是不值得的。
許青鳥思考了一下,這裡光線極暗,哪怕有屏幕閃耀,應當也是看不清面容的。既然如此,她還有隱藏自己的機會。
“請問,這裡不是總務科嗎?”許青鳥微笑着問道,“鄭叔叔下班的時候落了東西在辦公室,讓我幫忙拿回家。”她記得在陸業森的葬禮上,蘇藝瑾曾經告訴過她,總務科的主任姓鄭。
“你鄭叔叔?”保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在總務科只有一個人姓鄭,就是總務科主任鄭易。如果這個女生是鄭主任的侄女,那他們可怎麼惹得起?
“是的,你們知道鄭叔叔的辦公室在哪兒吧?可不可以幫我帶路呢?”許青鳥故意放低自己的姿態,把聲音也放柔了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無害的普通高中女孩。
“哦,原來是鄭主任的侄女兒,怎麼不早說呢。”保安立馬把微笑起來,“這兒可不是總務科,總務科在旁邊呢,要不,我們送你過去?”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了。”
兩個保安帶她來到隔壁總務科門口,看着她拿出鑰匙,打開總務科的門。他們這纔對視一眼,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許青鳥低垂着頭,拿出了家裡的鑰匙裝模作樣地開門,實際上卻是用異能打開了門鎖。爲了防止被兩個保安認出她的臉,許青鳥在進入房間的一瞬間,把電燈開關內的電線全部扯斷!
“哎呀,燈好像壞了呢!”許青鳥微顫着聲音說,“太黑了,兩位保安哥哥,可不可以去找人幫忙修一下呢?”如果他們能暫時離開,她就能趁機逃走了。
兩位保安“嘿嘿”一笑,其中一個說:“放心放心,我們就會修!等着,我去把手電筒找來啊!”說完,他就要去隔壁監控室取手電筒。
糟糕!許青鳥在心中咒罵,這樣下去要拖到什麼時候?
“不用了,保安哥哥。”許青鳥連忙說,“不用麻煩了,你們看,星光也是很亮的,我想應該可以找到。”
屋裡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星光照進屋裡,把所有的東西照得影影綽綽,似道道黑影與光影的糾纏。她從辦公桌中間的抽屜裡,隨便拿出一摞文件,微笑道:“謝謝你們,這回我可以回家跟鄭叔叔交代了。”
許青鳥揹着光,把臉隱沒在黑暗裡,只有一層朦朧的輪廓。
保安連連點頭:“那剛纔的事兒,你可得幫我們,咳咳,兜着點兒......”
“剛纔?”許青鳥故作不懂,“剛纔什麼事兒?學生早戀又不是保安哥哥的錯,你們說對嗎?”
他們一聽,總算是鬆了口氣,連連點頭討好地笑着:“就是就是!那你有機會得跟鄭主任……那什麼一下?”
許青鳥把文件塞進書包裡,和兩名保安作別:“今晚多虧了兩位保安哥哥,我才能這麼順利拿到文件,回家以後,我一定會跟鄭叔叔推薦兩位的。”
保安一聽,喜不自禁,巴不得把眼前的女生當菩薩一樣供着,彎腰下背恭送離開。
許青鳥鎮定自若地下樓去,手心緊緊攥着。到了大門口,她才微微緩了口氣,卻依然心有餘悸,攤開手心,裡面全是冷汗。今晚太掉以輕心,聽副會長說一人值班,就當真信了,竟沒有徹底弄清房中人數就衝了進去,平白歷了一次險。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果然不錯。
今晚算是逃脫了,但那些保安一旦知道她是個假侄女,該如何是好?不,沒問題的,因爲他們根本沒看清她的長相,再者說,就算看清了,他們也不敢找她的麻煩,否則就等於是自找麻煩。只要她不把事情說出去,他們見平安無事,自然不敢再做什麼。只是,查監控的事情,還需另做籌謀。
廁所裡的保安出來了,見留守的兩人正在鎖總務科的門,啐了一口:“你們倆崽子敢撬門!不想活了你們!”
兩保安趕緊把前因後果跟頭兒說清楚,可非但沒得到頭兒的信任,反而每人又捱了兩拳頭:“鄭主任哪來什麼侄女,連個乾哥哥乾弟弟都沒有!”
“啊?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頭兒說,“我就是鄭主任介紹過來的,我是他親外甥!”
學校裡的後勤保安之類的工作人員,大都是學校領導、老師的家屬或者親戚,這兩個保安是剛剛介紹過來的,對學校情況還不是很瞭解,所以才被糊弄了。
“說,那女生叫什麼,長什麼樣!”頭兒說,“把她弄出來封口,不然有你們好瞧的!”
長什麼樣?這可真把他們難住了,方纔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出大概輪廓,是個清瘦的女生,也不知是光線的問題還是怎麼着,臉色煞白煞白,胳膊腿也煞白煞白,五官反而記不真切。但是走廊的燈光是正常的,應該能看到臉。他們連忙去調外面走廊的監控錄像,卻發現f1、f2的監控窗口雪花一片,沒有任何影像。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兩個保安突然感覺腳底板發冷,一想起月光照映的那煞白的輪廓,連牙齒都忍不住打起戰來。
“難道會是......鬼?”
“去你孃的鬼!”頭兒罵道,“我天天晚上在學校巡邏,都兩三年了,也沒見過什麼鬼影子!要是有鬼,你們讓它來啃我啊!”
“可是,那個女生真的很詭異......”
“少廢話,去走廊看看是不是攝像頭壞了!”
兩個保安打開監控室的門,一下子看見了走廊盡頭的穿着校服的纖瘦女生的背影,一定是她,一定是這個女生害得他們被頭兒罵,可惡至極!他們趕緊跑過去怒氣騰騰地說:“你,就是你,你到底是......啊!”
他們瞪大了眼珠子,瞳孔凸起來,難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生。
她轉過身來,血肉模糊的臉揚起慘烈的微笑,聲音卻如空谷中的布穀鳥兒:“你們,在喊我嗎?”
鮮血一滴、一滴,滴在走廊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