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宮女的話,凌儀不由地望向他們。只見她們的手中,各自捧着一疊衣物,一疊鮮紅如血的衣服。凌儀微皺了下眉頭,坐在那裡,並沒有因爲聽到她們的話而動一下。
“公主。”宮女們來到凌儀身邊,看着她。
凌儀看向她們手中的鳳冠霞帔,紅通通的,不用她們說,她都知道,這是什麼。只是她從沒想到過,自己結婚要穿這些。
好紅,好亮,手感好柔。凌儀站起來,走到第一個宮女跟前,伸手挑起衣服仔細的觀摩。這古代人都是用什麼做的,爲什麼做出來的衣服,跟機器做的一樣好。
凌儀好奇地把衣服反過來,看見一排整齊地線,但卻見不到線頭。真是神奇,竟然可以做到這麼優秀。
“這都是我的。”放下衣服的同時,凌儀問向宮女。
“回公主的話,是的。這裡只是其中一部外,外面還有。公主,我們是現在開始試還是?”帶頭的宮女看着凌儀,想要她試喜服,但卻不敢明說。
“全要試?”外面還有,一聽到宮女的這句話,凌儀傻眼了。這些都要她試,當她是什麼,試衣模特。
她只是成個親,用得着這麼多衣服嗎?這裡的人結婚,又不像那個世界,拍婚紗照要一套,結婚當天要一套,吃飯要一套,飯後要一套,晚上要一套,第二天還要一套。
這麼多衣服,讓她如何穿,楊旭炎不會是想要她像那個世一樣,一天換個幾套衣服吧。如果是這樣,也許清還用得着,但全都要試嗎?
“是的,公主。”宮女見凌儀有些不情不願的,但也只能照實回答。
哪個新娘不是這樣的,把行頭從頭到腳都要試一遍,如果有不合適地地方,就得立馬記下並改正。如果現在不試,等到成親時發現,那就太遲了。宮女們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所以比凌儀懂得更多的人情世故。
“剛剛纔商量提前成親,好傢伙,這速度,簡單堪比坐火箭呀。”看着每個宮女手裡捧着的喜服,凌儀不驚咋舌。以這個速度看來,這傢伙一早就在準備了,不然怎麼可能轉眼就弄出這麼多的鳳冠霞帔。
宮女們站在那裡,任由凌儀評價這些喜服。凌儀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舌頭伸了不下數十次,一次比一次長,一次比一次驚訝。
“來吧,寶貝們,要試就一次性全試完。”看完屋裡的後,凌儀已沒有心理去看外面的了。於是站在那裡,要宮女們動手。
試就試,就當一回試衣模特,還有專人服侍,待遇挺不錯的。一聽到凌儀同意試穿,宮女們就開始動手,脫衣服的脫衣服,換衣服的換衣服。
“哇,這個人是我嗎?”轉眼間,宮女們就把該換的全換了,當凌儀來到銅鏡前時,看到鏡裡的人,簡直不敢相信,這穿着一身紅的人是她。
頭上戴着插滿了珠釵的鳳冠,那一個個的寶石,只要拿下一粒來當賣 ,足夠普通老百姓過上一輩子的了。還有那頂端,就像長有一對翅膀的鳳凰,正展開她那富麗堂煌的尾巴,發出閃閃的光茫。
“幫我這個拿下來。”太重了,這鳳冠壓得凌儀的脖子都快斷了。天哪,這哪是成親,簡直就是要命。還想再仔細研究的凌儀,給鳳冠壓得實在受不了了,趕緊要宮女幫忙取下。
“呼,我的媽呀,怎麼這麼重呀。”在宮女的幫忙下,終於把鳳冠取了下後。凌儀重重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被宮女放在臺面上的鳳冠,大口大口的喘氣。
“那是當然,光是這些寶石,就用了九九八十一個,還有這個鳳形圖,更是用的純金屬,手工打造,實打實的。”凌儀的話音過後,立馬傳來楊旭炎的聲音。
楊旭炎才一走屋,就聽到凌儀的聲音。看到正穿着喜服,背對着他的凌儀,楊旭炎心裡一陣激動。這些服裝全是他一手設計,包括這鳳冠
,也是他結合古今中外,最新的設計款。
“純金打造。”一聽到楊旭炎的話,凌儀一邊不可思議地輕叫,一邊伸手去摸了把身上的喜服。宮女們在聽到這上面足足有九九八十一顆珠寶,還有純金打造的鳳凰時,大家都不驚瞪大了雙眼。
凌儀伸手在鳳形圖上摸了下,鳳翅很細很軟,凌儀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把它折斷。分佈在四周的紅寶石,就像鳳凰頭上的花冠,很是好看。還有那直垂而下的流絲,又正好來到鳳冠前,整一個就是在鳳凰的嘴裡,掉出的金絲。
在摸了把後,凌儀收回手,看了眼身上的喜服。不用說,這些刺繡也是純手工的了。看這繡線,一準是最昴貴的絲線,不然不會這麼的耀眼。
還有這繡圖,天哪,純手工的刺繡呀。以前的她雖不愛刺繡,但也知道十字繡這東西,只是她從沒碰過。但看喜服上的繡圖,簡直要比十字繡美上千萬倍。
“你這一整個就是浪費。”凌儀鳳眼一挑,很沒好氣地看着楊旭炎。
浪費呀浪費呀,真是作孽呀,人家老百姓苦得沒法過日子。他倒好,用這些珠寶,這些純金的,純手工的東西給她做鳳冠霞帔。不要說用了,就是光想想,凌儀都覺得很奢侈。
“這怎麼會是浪費呢,用在別人的身上,叫浪費;用在你的身上,叫投資。”楊旭炎聽到凌儀對他的評價,用了一句話來形容。聽到楊旭炎的形容,凌儀真想撬開他的腦殼看一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怎麼這麼快就做好了,你不會是一早就在做準備了吧。”再次不捨地看了眼鳳冠,凌儀轉過頭來,問他另一個問題。
反正都已做好了,現在來討論這個問題,已太晚了。也許這個東西對自己還是有用的,逃走的時候帶上它,還能換不少的錢。只是這個東西也太重了,要是自己帶着它,不要說逃走了,就是走路都成問題。
“嗯,自從接到皇命後就準備了。”楊旭炎很自然的回答,根本沒注意到凌儀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寂與憤怒。
“那就是說,不管是跟誰結婚,你都會用這個。這個東西,並不是針對我的。”凌儀瞪着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着楊旭炎。
剛纔說什麼來的,“這怎麼會是浪費呢,用在別人的身上,叫浪費;用在你的身上,叫投資。”說得這麼好聽,原來一切都是騙她的。
“當然不是。”還想回答的楊旭炎,在聽到凌儀這不對勁的語氣,還有從中夾着的濃重醋味時,他明白了。只見楊旭炎立即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取笑她。
“不是,還敢說不是。”凌儀很不高興的嘟着嘴。
“本來就不是。”楊旭炎繼續笑着看她。
“一開始,你並不知道,三公主就是我,而你卻已開始準備這些鳳冠霞帔。你剛纔怎麼說來的,用在別人身上是浪費,用在我的身上是投資。我看呀,你就是一個花花太少,專哄女人開心。”
“你不要告訴我說,這些東西,是三兩天能完工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出去了,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楊旭炎,你根本就是個大騙子,從頭到尾,沒有一次是真的,你一直在哄我,一直在騙我。”
聽到楊旭炎的話,不知爲什麼,凌儀感覺一股酸酸的味道,由心裡冒出。於是一臉不樂意的看着楊旭炎,大聲的譴責他。
這些東西是奢侈品,對於她來說,有跟沒有都沒辦法。當然有的話,欣賞一下也無防。但是隻要一想到,他當初要娶的人並不是自己,而這些東西也不是爲自己而準備的。不知爲什麼,凌儀的心裡就很不舒服。
“呵呵呵,小傻瓜。”聽到凌儀的指責,楊旭炎不單隻不生氣,反而笑得很開心,並揮手要宮女下去。下面的話,他只想告訴她,除了她,誰都不能知道。
“對
吧,你都說我是小傻瓜了,所以你一直都是在哄我開心,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娶我的。”聽見楊旭炎喊她小傻瓜,凌儀更加氣了,眼睛紅紅地,伸手就去捶他。
“我是哄你沒錯,但卻是真心哄你的。寶貝,不哭,要是把眼淚掉到喜服上就不吉利了。”任由凌儀捶打他的胸口,一見到凌儀眼角紅紅的,楊旭炎趕緊伸手握緊她的手,手上用力,把她抱在懷裡,悄聲地哄着她。
“你說你是哄我的,哄我就哄我,還分什麼真心假心的。你個混蛋,壞蛋。”本來只是委屈,並沒有哭出來的凌儀,給楊旭炎一把抱進懷裡,眼淚反而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是,我是混蛋,我是壞蛋,不哭,寶貝。”楊旭炎把凌儀緊緊地抱在懷裡,小聲的哄着她。楊旭炎心裡不停地嘀咕,這女人是不是水做的,這怎麼說哭就哭呢。
本來是想好要告訴她,這些鳳冠霞帔本來就是爲她而準備的,沒想到給她這一哭一鬧,他再也沒有心思來想這些。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着哄她,希望她不會再哭。
“不吉利就不吉利,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想娶我的。”凌儀哭天喊地大哭了起來,把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抹去。楊旭炎也不嫌髒,任由她抺,兩手在她的身後,不停地拍打。
“誰說不是真心的,從我們成爲夫妻那一刻開始,我對你的心,都是千真萬切的。”楊旭炎一聽凌儀說他不是真心待她,趕緊澄清事實。
這些東西,千萬不能讓她誤會,要是搞不好,可是會讓他的計劃全功盡棄。凌儀一聽說他一直是真心的,用力的把臉上的淚水往他的衣服上抺去,然後擡起一雙淚眼婆婆的雙眼看着他。
“真的。”他說他是真心的,真心想娶她,從他奪去了自己的身體的那一刻開始。但是當時自己說得很過份,說什麼我上輩子奪去了你的身體,這輩子就當是還你了。
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自己都這樣說了,他還是真心的。凌儀看着楊旭炎,想看清他的真面目。
“真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真。不哭了哦,寶貝,你看,我的衣服都溼了。”見凌義終於止住了哭泣,楊旭炎趕緊伸手抺去她眼角的淚珠,小聲的哄着她。
她哭得他的心都要來抽了,給他誤會沒關係,就是不想看到她哭。誤會可以解除,但是她哭出去的淚水,卻再也收不回來了。
“沒哄我。”凌儀任由楊旭炎幫她擦拭眼淚,歪着頭看楊旭炎。都說不要相信男人說的話,說男人說話,就當吃生菜一樣,不可信的。
“親愛的,哄你是愛你,如果不愛你,是不會哄你的。你放心,這些鳳冠霞帔,從頭到尾都是屬於你的。”楊旭炎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伸手再次把檯面上的鳳冠,輕輕地扣在她的頭上。
他想看一下,她戴着鳳冠時的樣子,是不是迷倒了全世界。這個鳳冠是特意爲她做的,更是特意爲她設計的。楊旭炎看着鳳冠扣在她的頭上,露出一張秀臉,在鳳冠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的高貴與雍容。
“好重。”給鳳冠一壓,凌儀重得頭真晃。本來就經過了一場大哭,現在給這風冠一壓,凌儀更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了。
天哪,這哪是鳳冠,整一個就是頭冠,比那些非洲女人頂東西還要累。早知道結婚要戴這麼重的東西,她就先去練習練習頭頂東西好了。
“寶貝,好美。”楊旭炎伸手把鳳冠從她頭上稍微地提起,讓她感覺舒服些,但並沒有打算拿開。看着身穿喜服,頭戴鳳冠的凌儀,楊旭炎恨不得現在就跟她拜天地,入洞房。
“說,做這些東西用了多長時間。”止住眼淚的凌儀,伸手想去拿鳳冠,卻給楊旭炎眼神止住。無奈的凌儀只好看着他問。
“你可還記得,當時我跟你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