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現任齊國左相國的田乞在大斗借糧小鬥歸還後,獲得了齊國的民心。也憑藉殺了公子薑茶,扶持公子陽生,一躍成爲齊國真真正正的第一大族。
不過齊國還沒有完全爲田乞所掌握,而田乞的慾望也沒有因此而到此爲止。他還有更大的慾望,無奈齊國還有高、國、鮑、晏四氏和田氏、公室一同掌權,特別是鮑氏,其家主鮑牧爲右相,在權力起比身爲左相國的田乞,也就差了一湊罷了而晏氏雖然沒有人爲相國,但也不差太多,晏氏,出身於齊靈公時代初期,其封邑有五千家,按照齊國的軍制,每戶出一人。這就相當於五千兵馬
而其上代家主就是大名鼎鼎的晏子,晏子在齊國的民望非常高,當初齊國權臣崔杼因爲齊莊公和自己妻子通姦,殺了齊莊公。所有大夫都不敢去,只有晏子敢去奔喪。晏子還枕在齊莊公的屍體上痛苦,又起來跳了三條。崔杼的門客對崔杼勸說道:“一定要殺了晏嬰(晏子姓名)。”
崔杼這個連國君都敢殺的人,卻說:“國人對他有期待,殺了他可以得民心。”
接着崔杼立齊景公,爲了防止大夫不服,召集甲兵圍困太公廟上,迫使大夫歃血爲盟,表示效忠於他。一旦有大夫不從,就當初斬殺,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已經殺了七名大夫。到晏子的時候,所有人都爲晏子把心裡的捏了一把汗。
但晏子一點也不慌張,晏子從容舉杯發誓道:“我只忠於國君和國家凡爲虎作倀、助紂爲虐者均不得好死”說罷一飲而盡。
崔杼惱羞成怒,但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敢殺晏子,只是要求晏子重新盟誓。但晏子義正言辭的反駁了崔杼的要求。崔杼不由用劍指着晏子,但最後崔杼還是不敢殺了晏子,讓晏子從容離開。
可見晏子在齊國的威望,一個敢殺國君,敢一次殺了七名大夫的權臣,卻不敢殺晏子。而晏子現在雖然死了,但晏子卻給晏氏留下了豐富的遺產,誰也不敢保證晏氏一旦打出“清君側”這些的旗號,會有多少國人因爲對晏子的好感轉移到晏氏上,而跟隨晏氏一同來一個類似“清君側”的事情。
但田乞不是一般人,否則也不可能帶領田氏成爲齊國第一大族。他很快便想出了一條毒計——禍水‘西’移
田乞將主意打在魯國身上了,魯國可謂是齊國的世仇,不僅僅是戰爭上,還有政治上。在齊國政治鬥爭失敗的大夫,往往都會逃亡到魯國,而魯國也會爲其提供庇護。而魯國的情況也和齊國差不多,政治鬥爭失敗的大夫都逃亡齊國,爲齊國所接納。
所以在田乞決定向魯國發動戰爭,並沒有太多人反對。而這次戰爭,田乞也準備用以消耗其他四氏的實力。爲此田乞可不想來一場大勝,最好是一場慘勝,所以田乞一開始就大張旗鼓的準備,好讓魯國做好準備。而這個消息也因爲田乞的大張旗鼓,沒有多長時間也傳到了漢國。
孔子聽聞了這個消息後,當即召集弟子,臉帶哀色的對衆弟子說道:“魯國,是我們祖宗墳墓所在的地方,是生育我們的父母之國。現在魯國危險到這個地步你們爲什麼不挺身而出呢?”
孔子話音剛落,他的大弟子,子路就已經霍然站了起來,開口說道:“老師,弟子這就朝見主上辭官回魯國”
孔子搖搖頭道:“你不能你性格太過急躁了只會壞事”
子路無奈唯有坐下來,他也知道孔子說這話並沒有說錯。
緊接着,弟子子張、子石先後要求前往,但孔子還是拒絕。這個時候子貢站起身來說道:“老師,我去吧”
孔子思索了半響,終於點點頭說道:“子貢小心”
“是請老師別太過擔心”子貢臉色堅毅的說道。
子貢說罷,便回去收拾行裝,本來子貢想向楊子璐告辭一番的,但考慮到楊子璐這幾日來的糾纏,便怕楊子璐不肯放自己離開。便暗中收拾好一切,駕着一匹驢車在黃昏的時候出城,一路上驢不停蹄,從會稽城到陵固百餘里的路程,子貢走了一夜就走完了。
雖然一夜急行,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異常疲憊了,但子貢還是沒有入陵固城休息一番再北上,而是繞過陵固城,來到碼頭上。剛好見到一艘客船停靠在碼頭上,正在招呼客人,子貢大喜。走上前,說了幾句,便談妥船資。
子貢剛剛帶着驢車上了船,只等等湊夠客人便出發北上。而就在這個時候,碼頭外卻是響起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十多匹快馬疾奔而來。馬上人人頭頂白羽黑鐵盔,肩披火紅戰袍,一看這裝備,碼頭上的人就知道乃是漢國的羽林軍來了,而且還是宮廷內衛。
因爲一般普通的羽林軍只有白羽白戰袍,而內衛則是裝備白羽紅戰袍,而這內衛一共只有五百人,專門負責駐守宮殿,尋常情況下不會出會稽城。
人還沒有到,聲音已經傳過來,“子貢先生請慢走,主上有事相留”
子貢聞言大驚,他現在全副身心都放在魯國身上,那裡願意接受楊子璐的招攬。心頭大急,雖然知道向船家出重金讓其駕船渡江,可能讓自己暴露了身份。但現在不向船家出重金,讓他提前渡江,以現在的情況,遲早被那幫羽林軍的內衛搜了自己出來。
子貢一咬牙,從包袱中掏出一個布袋,布袋落在船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本來綁住的布帶也鬆開,露出裡面金燦燦的黃金。四塊黃金整齊的擺放在一起。“船家只要你現在就開船,這價值兩萬錢的黃金就是你的了”
船家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着子貢說道:“看來你就是國君派羽林軍內衛找你的子貢先生了吧”
子貢雖然早有預料船家可能估計到自己的身份,但聽到船家說出此話,子貢還是禁不住臉色微微一變。子貢避開船家的問題,強笑道:“到了北岸,我還給船家兩金,加上這裡足足三萬錢,我相信足夠船家你什麼也不做,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何苦在大江上風吹雨打呢?”
船家聞言,大笑道:“我是一個粗人,但我也知道國家說過的一句話,國家國家有國纔有家國強大了,家難道還不強大了嗎?三萬錢雖然不小,但閣下既然是國家追捕的人,我也不會貪圖這些錢而損害國家”
子貢聞言都不知道是該敬佩好,還是該氣氛好。但見羽林軍內衛已經越來越近了,無奈一咬牙拔出腰間青銅劍,指着船家說道:“失禮了只要船家將我渡過北岸,子貢再奉上一金以作賠禮了”
船家聞言,雖然臉露畏懼之色,但還是一咬牙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被國君追捕,但既然能夠讓國君派出羽林軍內衛來,肯定不是小事情我雖然怕死,但我不能夠爲了畏懼死亡而壞了國家而且我死了後,國君一定會好好對待我的妻子、兒女的”
子貢聞言,還真不好一劍刺下去畢竟楊子璐不過是招攬自己,自己卻因此而殺了船家。話又說回來,就算殺了船家又有什麼用呢?子貢跟隨孔子多年,君子六藝一樣沒有落下,但可沒有學過划船,特別是這一種帶有風帆的客船,顯然不是子貢可以解決得了的。
而就在此時,羽林軍已經來到了碼頭。船家看了看距離自己不過數寸的青銅劍,咬了咬牙,大喝道:“子貢在此”
說完船家便閉上眼睛等死,但過了半響,預料中的刺痛並沒有來,反而聽到子貢嘆了口氣道:“有如此義士,當真是時也命也”
船家聞言睜開眼睛,只見子貢卻收回青銅劍,跪坐在船板上。船家猶豫了半響,問道:“你爲什麼不殺我?”
“爲什麼要殺?殺了你又如何?”子貢頭也不擡,眼睛也不睜開的反問道。
船家不由啞口無言。
沒有多長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衆風塵僕僕的羽林軍內衛登上船,其中一人仔細的打量了子貢一番,鬆了口氣說道:“是子貢先生了”
子貢聞言也不擡頭,只是靜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一名內衛走向船家,對船家道謝一番。那內衛這纔對子貢說道:“請先生稍等,主上很快就會來了”
子貢聞言,不由怔了怔,驚訝的睜開眼睛,看着內衛問道:“你們不是帶我回去嗎?”
內衛臉色平靜的說道:“這個小人就不知道,小人只是按命令辦事,命令上只是讓小人留住先生,等主上來。至於其他的一切,就不是小人可以知道的了”
子貢眉頭皺了皺,但想不出楊子璐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便不再多想,反正楊子璐來到了,一切謎底便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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