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形容一下他的樣子嗎?”中年人繼續問道。
“有點記不清了,只記得他頭髮鬍子全白了,臉上皺紋很多。”
“口音呢?”
“口音?”肖樂問道。
“聽得出他的口音是什麼地方的嗎?”
“不知道,我對這個不是很有研究,他說的好像是普通話,不過不怎麼標準就是了。”
“你還記得什麼細節嗎?”中年人再一次問道。
“不記得了。”肖樂答道。“畢竟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當時也沒想到這藥會這麼有用。”他一臉歉意地說道。“後來發現這藥有用的時候,我也回去找過他,但再也沒有找到過了。”
“肖樂同學,你都用這些藥治療過哪些傷病?”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章文淼教授突然問道。“可以說一下嗎?”
“就是一般的傷啊,手被劃破了,扭傷淤青什麼的,都很好使。”肖樂答道。“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拿來給楊指導。”
“你家裡還有這藥嗎?”章文淼問道。“抱歉,但我們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已經所剩不多了,進行檢測又用掉一些,現在的量已經不足以分析出它的有效成分。”
“已經沒有了。”他的話讓肖樂送了一口氣。“我來上學的時候把所有藥都帶上了,後來全都給了楊指導。”
“肖樂……”楊偉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鄭重地表示感謝。
“你身邊還有人買到過這種藥嗎?”嚴主任問道。
“好像沒聽人說過了。”
“那好吧。”嚴主任於是說道。“非常感謝你,肖樂同學。如果我們能把這個藥方找出來,對於華夏,乃至對於整個世界來說也許都是一件好事。”
他的話像是大山一樣沉甸甸地壓在肖樂的身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果被人知道這種藥其實就來自於他,而且藥效遠遠不止處理外傷,會不會有很多位高權重而又身染重病的人對他採取斷然舉措?
他馬上掏出電話打給了劉啓泰。
“肖樂?真是難得,你會主動打給我。”
“劉總,你現在有空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見你。”
他的聲音很凝重,劉啓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馬上就答道:“你過來吧,我把預約推了等你。”
肖樂馬上打車趕往德泰工貿。
在這一環上,最大的問題就是醫院的人必定知道曾經連續發生過兩次白血病突然被治好的事情,德泰工貿的員工曾經大舉在餘家匯尋找他,而最初的那一家人已經無從尋覓。
他很擔心一切最終將會彙集到他身上。
“醫院那一塊我沒有辦法控制,但德泰的員工不會把你說出來。”劉啓泰聽了他的擔憂之後說道。“當天出來找你的都是德泰企業管理部和董事長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他們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還有那家人。”肖樂說道。“當時你們留下過什麼聯繫方式嗎?”
劉啓泰認真的看了看他,這讓他感到有些怪異。
“肖樂,有個事情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你了,你和安安在一起了是吧?”
肖樂的臉馬上就紅了,他也曾經問過左安安是不是要把這件事正式向劉啓泰提一下,但她對這個建議很牴觸
,於是便不了了之。那段時間他見到劉啓泰時心裡總是會很虛,但時間長了,心裡也就習慣並且沒有什麼負擔了。
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來。
“劉總……這個……我……”肖樂吞吞吐吐,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之間的關係突然從合作伙伴變成了老丈人和女婿,這讓他的思路沒辦法轉過來。
“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劉啓泰微笑着說道。“但我知道安安不想提。她是個好女孩子,以前吃過很多苦,都是我這個父親的責任。你能夠幫我好好的照顧她嗎?”
“你放心吧劉總,這是我責無旁貸的事情。”肖樂說道,但他有些困惑,爲什麼劉啓泰要沒頭沒腦地說起這件事情來。
“你擔心的那家人,早就已經安排進德泰工貿了,是安安親自經手的,她大概是太忙了把這件事情都給忘了。現在他們的生活很安定,我會專門安排人去警告他們管好嘴。”劉啓泰說道。“以前怕你有想法沒有告訴你,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我覺得告訴你也無妨。”
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太大,肖樂一下子覺得有點暈。
一家人這種說法讓他感覺有些尷尬,但劉啓泰一早就把有可能泄露他身份的人控制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裡,這讓他感覺有些驚訝。
是別有想法還是從一開始就預見到了這種後果而幫他解決掉隱患,他無法評判,但於情於理他都寧願從最好的角度去揣度劉啓泰的內心。
“那就太好了,劉……”他突然越發尷尬了起來。自己和左安安的事情已經被拿上了檯面,究竟該怎麼稱呼劉啓泰呢?
“你還是繼續叫我劉總吧,安安平時也是這麼叫的。”劉啓泰說出這話的時候看上去有些黯然。“沒必要專門告訴她這件事,她很聰明,應該早就想到了,但有些事情,就算大家都知道,但也沒有必要非要揭破它不是嗎?”
他用手拍了拍肖樂的肩膀。“你們不簡單啊!只是幾個月的時間,安瀾花卉的銷售額快要達到德泰工貿的三分之一了,看到你們這麼能幹,我很高興。把安安交給你,我很放心。”
肖樂懷着複雜的心情回了學校。
劉啓泰關於左安安的那番話若是在平日裡,也足夠讓他想很久了,更何況,還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
代表國家的力量終於進入了他的生活之中,但只要運用來自無忌的藥物,這就是一種必然,無法避免。不過很顯然,以當前出面的人員來說,他們應該還沒有懷疑這藥和他有什麼關係,也沒有達到某種很高的程度。
那樣的說法能夠說服他們,讓他們在徒勞無功後選擇放棄嗎?
一個普通大學生身懷某種神奇藥物的配方?
想必他們不會莫名其妙地生出這樣的想法。
肖樂沒有辦法猜測他們的行動,但他很清楚,自己對於無忌和功德系統的運用必須更加小心才行,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決定再也不使用無忌的力量。
“如果你到了別人手上會怎麼樣呢?”他對無忌問道。
“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牌而已。”
“也就是說,只有我能夠啓動並且運用你的能力。”
“的確如此。”
這讓肖樂放心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漫長的賽季終於迎來了
尾聲,四支球隊從江海十幾支參賽球隊中脫穎而出,進行最終的捉對廝殺,江海大學隊艱難地淘汰了去年的江海第三名華東理工大學,並最終迎來了宿敵,華夏船舶工程學院。
這是一所俗稱的和尚學校,據說男女生比例爲一百比一,但讓它成爲籃球強校的原因並不是這個。船舶工程學院也是大學生籃球聯賽的創始會員之一,從八十年代起,他們就一直都有籃球特招生,長期活躍在華夏高校籃球的賽場上,甚至曾經向國家隊輸送過人才。
去年他們是江海的冠軍球隊,而今年上半年的江海大學生籃球聯賽中,他們因爲賽程多打一場比賽,江海大學隊纔有機會艱難地以兩分之差戰勝了他們。
“他們的中鋒很強,小前鋒也很強,但最強的還是他們的控球后衛。”蔣明濤和他們廝殺了兩年,對於他們的主力球員非常熟悉。“那傢伙身高一米九六,但是控球非常好,速度快投籃準。肖樂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了。”
“一米九六的控球后衛?”肖樂微微有些鬱悶,這在高校籃球賽場上算是作弊了吧?國家隊未來的主力控衛李巍也不過一米八八。
肖樂的身高就是最大的軟肋,而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現狀,對方肯定會硬拿身高來欺負他。
但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會比江海東方青年隊的球員更厲害?”他故意大聲地說道。
那怎麼可能呢?小巨人嶽明在今年的HBA賽場上已經站穩了主力位置,場均十六分八個籃板球的他已經被視爲華夏國家隊未來主力中鋒的第一人選。全能型大前鋒姜曉忠的比賽時間也漸漸增加,甚至有將主力位置取而代之的趨勢,李巍雖然受傷,但以他之前的表現,如果他在隊內,成就不會比他們兩人低。
那場友誼賽因爲王傅城的惡意犯規而中途終止,但對於江海大學男籃的隊員們來說,依然是所有訓練賽中最重要的一場比賽。
與強手競爭才能快速成長,而他們都在這場比賽中體會到了很多東西。
“就是啊,他們的中鋒再強,難道還能比小巨人厲害?”徐暢哈哈大笑了起來。“大個你可是能在小巨人面前得分的男人!”
“這場比賽我們還是打三塔戰術。”肖樂看了看大家後說道。
這也是應有之意。
雖然對方有可能在之前的比賽中熟悉了他們的打法,並且做出針對性的戰術,但任何打法都有強勢和弱勢的地方,貿然改變打法有可能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也有可能讓己方的戰術出現問題。
在高校聯賽這個水平線上,沒有辦法承受太多的戰術變化,一個行之有效的戰術體系就已經足夠了。
“對方新入隊了一個得分能力很強的隊員,前幾場比賽都是打小前鋒,把原先的小前鋒擠到得分後衛的位置上去了。”被派去偵查敵情的周斌說道。“他在江海賽區的最佳球員評分榜上僅次於肖樂,現在排名第二,他們兩個也都是最佳新人的前兩位。”
他把對方的數據拿了過來。
林國棟,18歲,身高一米九二,體重八十五公斤,位置小前鋒、得分後衛,代表船舶工程學院出賽十五場,場均二十二點六分,四點四個籃板球,兩點八個斷球,一點二個蓋帽,一點六個助攻。
很強悍的得分球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