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來了?”慕文瀟看到門口出現的人,趕緊迎了上去。
穆文軒點頭走了進去,坐在桌邊,徑直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隨後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發呆。
慕文瀟心裡擔憂,不知道出去一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
如果,真的與想的不一樣,大哥不會又回到之前那樣子吧?
向一旁伺候的慕謙擺擺手,慕謙會意,恭敬的退出,看了一眼屋裡的兩人,輕輕的將門帶上。
“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看到他們了?”慕文瀟不想打擾他,可是,更怕的是大哥再次萎靡不振,那麼後果,不是他能想象的。
“文瀟,你調查的消息中,這些年與他們交往的人有哪些?”穆文軒突然看向慕文瀟,低沉的問道。
慕文瀟皺眉,這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除了那個孟瑤,他們接觸的人,都沒有別的的女子?”聲音中不乏傷痛和期待。
慕文瀟瞭然,“大哥,你的意思是,他們真的是……”
點頭,可是,消息上並沒有說還有另一名女子,那麼婉兒,她在哪裡?她是不是……不,不會的!
“那大寶真的是你的孩子?”他們出現在南關村就帶着孩子,按時間來推算,與婉兒的相符,而古逸凡,他是非常清楚對方那段時間正處於水深火熱,從來與女子保持着安全距離的他,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有孩子。
穆文軒當然也想到這些了,古逸凡是婉兒雙胞胎的弟弟,兩人的感情好比一個人似的,對於這個小舅子,除了婉兒,他就是第二個熟悉的人,所以,他才那麼的肯定,那個男人就是他,而大寶,是自己的骨肉。
“恭喜大哥,大寶可是個難得的好孩子。”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他看人不會錯的。
穆文軒笑笑,在自己心生去意之時,卻得知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這給他的生命注入了活下去的動力,不管心裡有多自責難過傷痛愧疚悔恨,大寶的存在,無疑是在他快要乾涸枯竭的時候注入的甘泉,在即將溺水而亡時的一顆救命稻草,是他以後生活的寄託和活下去的勇氣。
雖然沉浸在沒有婉兒的消息的傷痛中,但是不得不承認,大寶,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不單長相俊美懂事可愛,那份機靈勁,還有會的本事都讓人刮目相看,哪怕是有些成年人,恐怕都沒有他來得優秀吧?
這樣的孩子是自己的兒子,作爲父親,他怎麼可能不高興自豪?恨不能立即向所有人宣佈,可是,他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沒有辦法守護好,大寶如果知道真相,知道他的身份,會不會討厭埋怨痛恨自己?
“大哥你見到他的家人了嗎?”想必是對方的態度讓大哥傷懷吧?
慕文軒搖頭,想到自己狼狽逃竄的樣子,懊惱,卻又無計可施,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來歷和身份,阿寶,估計連叔叔都不會叫吧?
“沒見到?”大哥哪來的自信說大寶是他的孩子?
“我相信我的直覺和判斷。”
慕文瀟:“……”
其實他很想說,大哥,你的自信究竟從哪裡來?不過,他相信大哥的直覺,畢竟,血緣關係在那裡,他的感覺,應該是最明顯的。
“文瀟,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穆文軒道,“雖然,沒有婉兒的消息,至少,咱們的孩子還在,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激動的了。”
一直以爲,在那場大火中,婉兒和還未出生的孩子一起離開了他,時隔多年,居然有一個與自己牽連頗深的孩子,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激動的呢?
一想到自己和婉兒的孩子還在這個世上健康的活着,他就止不住的激動和興奮,那孩子真好,懂事乖巧,能幹有本事,那是他的兒子,他和婉兒的……
“大哥,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慕文瀟雖然也很高興,但是,到底旁觀者清,他可沒有那麼樂觀。
“怎麼做?”慕文軒有些猶豫了,他當前最想的,莫過於得到大寶的認可和接受,能叫他一聲爹爹,然後,找到婉兒,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再也不要理會其他任何事情——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再受到丁點的傷害。
可是,他現在也怕,怕這樣貿貿然的上前,讓對方反感厭惡迴避驅趕,甚至逃離。他清楚的記得,婉兒出事的第二天,自己的小舅子,幾乎向他拼命,若不是……
的確,在婉兒這件事上,他一直都愧對他們,其實,他又何嘗不是痛恨着自己懲罰着自己?
若對方真的承認他,在大寶的事情上肯定不會隱瞞他,可是,這一離開就五年,若不是文瀟,估計到死,他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吧?
這也是他迴避的原因,他害怕自己一出現,對方帶着孩子再次消失不見蹤影,這個險,他不敢冒,也冒不起,這五年行屍走肉的日子已經讓他痛不欲生,若再次失去他們,他可以肯定,將是一生……
所以,他要忍耐,要得到大寶的喜愛,讓岳母他們原諒自己,還有,當年的事情,他會重新調查清楚,如果真如文瀟所說背後有人故意使壞,那必要要回去揪出那些人,爲婉兒他們報仇,屬於自己的東西,他都不會再拱手讓人了。
——欠他們一家的,他都會慢慢的討回來。
穆文軒面色冷冽,狠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並非是表面上的善良心軟,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會做,而是不屑。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他最深的體會就是,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不能再對不起自己了。
看了自家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一眼,道,“先與大寶建立感情吧,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
慕文瀟點頭,當前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對於大哥和婉兒的孩子,他是真的喜歡。
想當初,他也是滿心歡喜的等着迎接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婉兒葬身火場的噩耗,如今,本以爲早已經不在人世的人鮮活的在他們面前,不單活着,還那麼的聰明可愛,怎麼能不讓人激動和……感恩。
“咚咚”,傳來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靜怡,一問,原來是歐辰回來了。
“他們怎麼樣了?”穆文軒問道,這些是他們的朋友,他要安頓好,否則,那小傢伙又該說自己冷漠無情了。
雖然不知道如何討好小孩子,但是,他會盡量的從每一件小事做起。
一想到那小小的個子故作老成的樣子,穆文軒嘴角彎起,最後,弧度越來越大。
歐辰驚訝的看着自家的主子,多久沒有看到少爺流露出這樣的笑容?哪怕是其他包括憤怒的表情,他都不屑做。而如今,他卻如此的毫無顧忌的微笑,歐辰心裡着實高興。
愣神只是一瞬間,很快恢復正常,歐辰回道,“如意姑娘服藥歇下,若惜小姐已經回來,屬下才離開的。”
穆文軒點頭,“你讓小二送些吃食上來吧。”突然,他感到很餓。
慕文瀟一聽,詫異的看向他,隨即瞭然一笑,大哥肯主動的吃飯,這是好事,爲了自己這侄兒,他必須調養好身體——他,可是大寶以後的靠山,得爲他撐起一片天。
歐辰也是一怔,連連點頭,難得主子主動要求要吃飯,得讓他們多送些清淡有營養的。
快步的離開,到了門口放反應過來,“少爺,那個若惜小姐問我您的名字,說他和大寶小少爺都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想表達謝意都不知道找誰。”
穆文瀟一聽,也樂了,那一大一小,大的明明很大了,還想小孩子一般率真,小的明明還很小,卻像小大人一般處處彰顯老成穩重,可這兩個人在一起,給人更多的感覺好似玩伴一般。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對於歐辰稱的大寶少爺,穆文軒很是滿意,這小子,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對於自己的心思倒是一猜一個準。
“歐辰還不明白少爺的用意,所以沒有敢亂作決定,只說我們會在這裡呆一段時間,肯定會再見的。”歐辰說道,“因爲擔心到時大寶少爺想找你找不到,便留下了我們落腳的地址。”
穆文軒很是滿意的點頭,示意歐辰下去讓人準備飯菜。
“大哥,那府上那些人怎麼辦?”穆文瀟從小就跟着這個大哥混,對於大哥的心思很是瞭解,看他那樣子,心裡應該是有了計劃。
“我會讓人重新調查失火的事情,不管是誰,我絕不會姑息!”拳頭越握越緊,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
對於那件事,慕文瀟其實早就有懷疑的對象,只是這些年來,自己只是收集着證據,如今大哥要重新調查,那就讓那個他先查清楚再說吧。
不過,那些人膽敢將手伸到他們這裡,並且傷害了他們在意的人,那麼,絕對不可原諒!
嗯,待會就將事情安排下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大抱早日相認了。但是他知道,壞人一天沒有揪出來,當日的的仇一日未真正的報,他就沒有辦法去求得對方的諒解和原諒,更不要說得到大寶的認可,讓他叫一聲“爹爹”了。
再說逸凡,趁着大寶和夢瑤在書房的時候去找了田母,而田母彷彿知道自己兒子回來一般,早已經等待着了。
“娘。”
“來了。”田母看着逸凡,笑笑,這輩子最讓她驕傲的是嫁給了一個專情於自己並疼愛自己的相公,並且有一對雙胞胎兒女,可惜,老天爺好似永遠都見不得人幸福的生活,不光讓她……自己的女兒也……
“娘,兒子前來是有事想聽聽您的意見。”自己的母親,逸凡再瞭解不過,之前見自己吞吞吐吐,肯定對今天的事情有所懷疑。
田母挑眉,示意逸凡說,逸凡想了想,方問道:“娘,對於大寶的身世,您怎麼看?”
田母詫異的看向逸凡,對於他來找她商議事情她有預料到,但是,這件事情,她是毫無心理準備,不是自己不願意提及,而是,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對於那些人那些事,恨之入骨,如若不然,也不至於這些年都懷恨在心一心想要報仇了。
只是,好好的,怎麼會提及那些呢?
“逸凡,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巴不得永遠都不要提及——雖然說要爲大寶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逸凡本來不想提及的,但是,現在也只有娘一個人可以商量,“今天大寶他們出去遇到一些麻煩,娘,你彆着急,不是因爲那些人,只是當地的一些小流氓混混,你也看到了,大寶沒事,他們被路過的人救了,所以,不用擔心,他們沒有吃虧。”
“那……”田母有些着急了,不知道逸凡究竟想要說什麼事。
“思遠本來可以早些回來的,爲了查明那些人的身份,待大寶回來,他又跟回去了。”逸凡皺眉,自己在樂至縣,居然讓那些事情發生,實在不應該。
“逸凡,有什麼你就一次性說完吧,別折騰娘,趁着娘現在還能受的住,趕緊一口氣說清楚。”田母已經猜想到兒子要表達的,關鍵應該就在救大寶的人身上,但是,能讓兒子如此警惕重視的人,會是誰呢?
見田母如此單行,逸凡接着緩緩開口,“雖然沒有打聽到那人的名字和從哪裡來的,但是,身邊的隨從,一個叫歐辰,一個叫慕謙,這點,消息彙報說假不了。”
“歐辰、慕謙……”田母垂暮,這兩個人的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她肯定在什麼時候聽過或者是接觸過。
見娘如此神色,嘆了口氣,那件事在娘心裡也留下來無法言喻的傷痛,只是,她掩藏的很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以及接二連三的事情,險些讓面前這個堅強人隱忍不住……
“娘,那個男人身邊的侍從,叫歐辰……”
“那個男人?慕,文,軒?”田母最終反應過來,一字一頓的說着讓自己痛心的三個字,時隔這麼久,她依然感受到婉兒離開時的傷痛,她的心揪的好痛好痛。
“如果消息不錯,是他們。”雖然明白這些遲早要面對,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他們,真的找來了嗎?”田母怎麼也沒有想到,纔剛搬進成,就被人發現,瑞然沒有打算隱瞞大寶一輩子,但是,現在的他還小,不應該承擔這些的。
“具體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來到這裡,但是,在路上巧遇是不爭的事實,大寶與我和婉兒那麼相似,光是那張臉就能讓人想到很多。”
田母垂下雙目,掩飾着自己的傷痛和不捨,“難道,大寶……”真的要被人搶走?若是對方找來了,他們又有什麼理由留下?
“娘,您放心,我不會讓大寶離開的。”逸凡握着田母的手,小聲嘀咕,“就知道跟你說起這個,你會擔心。”
可不跟她說,還不行。
“他們不會這麼快找上門吧?”如果大家見面,她應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雖然經過這麼多年她早已經想明白了,婉兒的事情不能全怪他,失去婉兒,他也很痛苦,但是,作爲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兒都無法保護好,置他們於危險之中,怎麼能讓她不氣惱痛恨?甚至,後悔當初沒有將婉兒帶走……
“那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勇氣了。”想要得到他們的原諒,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爲大寶謀劃奪回他應有的,無論是身份還是財產,這些是一回事,接受那個男人並讓他帶回去但是認祖歸宗,又是另一回事。
“先看看情況再說吧。”田母想了想,說道,“大寶這麼大了,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事情,我覺得,應該尊重他的選擇,畢竟,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他好。”
“娘,我明白了。”逸凡一聽,雖然心裡有些不願意,但是不得不承認,只有這樣纔是最好的,他們不是大寶本人,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大寶的選擇,不過,他有知道事情始末的權利。
“既然如此,就順其自然吧。”田母臉上有些明顯的疲累,這麼多年了,該來的,遲早是要來的。
“娘,時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逸凡心裡有了方向,心中便不再茫然,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不再如之前那般患得患失魂不守舍。
——他不得不承認,大寶就如他親生孩子一般,想着可能會被另一個男人帶走,真的割捨不下。
“嗯,你們也早些睡吧,”田母起身,想到什麼,看向逸凡,面色嚴肅,認真的說道,“逸凡,你和阿瑤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心意相通,情深意切,娘別的都不渴求,只希望你們能夠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縱使平淡無奇,那也溫馨甜蜜。
所以,你們要珍惜彼此,多體諒對方,阿瑤是女孩子,又是……很多時候,你要多關心她讓着她,知道嗎?”
逸凡一聽,笑道,“娘,把您的心放進肚子裡面吧,你這個寶貝兒媳婦,跑不了。”說道這裡,逸凡朝門外看了一眼,湊向田母,小聲的說道,“兒子還準備給你添一個孫子或者孫女呢。”
“你這孩子……”田母嗔怪的瞪了逸凡一眼,這話,怎麼能說隨便說出口呢?不過,她的孫子,古家的血脈,真的好期待。
逸凡哈哈一笑,“娘,沒有想到,你也害羞?”曾經在家,他可是經常被欺負的對象。
田母一聽,臉瞬間垮了下來,“趕緊滾,別在我面前礙眼。”
“你看看,還不允許人說,惱羞成怒,這樣很容易變老的,到時老頭子不認識你了可別怪兒子沒有提醒你。”見娘恢復了曾經的本性,逸凡心情大好。
“見到老頭子,首先就告你欺負他媳婦兒。”田母不服氣的哼哼,敢拿她男人說是?
“得,我怕了你還不成麼?娘,我的親孃,兒子一定唯你是從,馬首是瞻,披荊斬月,身先士卒,你讓往東,絕不往西。”就差舉手發誓。
田母瞪了逸凡一眼,嫌棄道,“越說越不像話,趕緊跪安吧。”
“母親大人在上,兒子告退。”逸凡抱拳恭敬的行了一禮,趕緊閃人。
田母看着逸凡離去的背影,好笑的搖頭,好似突然又回到了曾經,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幸福?只可惜,世事變遷,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
晚上,大寶終於如願以償的能夠挨着孃親睡了,更讓他激動的是,爹爹也在自己的旁邊,轉身可以看見孃親,回頭還有爹爹,這樣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感覺真好。
“寶貝,趕緊睡吧。”夢瑤側身面向他,還感覺到小傢伙一會看看她,一會會瞧瞧逸凡,如果天色再暗一些的話,估計都可以看到兩隻眼睛泛着光了。
大寶一聽,趕緊閉上眼睛,“寶貝已經睡着了。”
夢瑤輕笑出聲,誰說這小傢伙早熟穩重來着?分明就是個小孩子嘛。雖然孩子應該有孩子的童年樂趣,但是,該有的精明和聰慧卻是也不能少的,他們家的寶貝,就是這麼招人喜愛。
夢瑤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們看看誰先睡着。”
“好。”大寶趕緊緊緊的閉上眼睛。
逸凡見大寶閉眼,撐起身子在夢瑤臉上吻了一下,“我們一起睡。”
“寶貝已經睡着了。”大寶沒有睜眼,說的話到時理直氣壯,夢瑤和逸凡相視一笑,眼中滿滿的是彼此的柔情和對大寶的寵溺。
逸凡嘆息,雖然因爲大寶,他無法擁着自己喜愛的人入睡,但是這樣的體驗,給他的又是另一份感動。
——這算不算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第二天一大早,大寶便醒來了,身旁爹爹還在,孃親還在,能夠在他們身邊醒來,真的好幸福。
“寶貝醒了?”常年的生物鐘,逸凡早已經醒來,只是不想吵醒他們,破壞這溫馨的一幕而久久沒有動身。
大寶揉揉自己朦朧的眼睛,習慣使然,在逸凡臉上親了一口,“爹爹早。”
逸凡一愣,隨即也在大寶臉上給了一個早安吻——真希望這樣的日子永遠過去下。
兩人看了一眼旁邊睡得正想的夢瑤,都很有默契的輕輕的起來,穿衣,離開,至始至終,牀上的人都睡得香甜,絲毫沒有發覺旁邊的人已經離開。
“爹爹,我想和你對練實戰。”做了簡單的舒展運動和圍着院子跑了數圈之後,大寶對逸凡說道。
逸凡挑眉,不明白對方爲何突然如此要求。
“昨天與那些混蛋對手,發覺自己還有很多地方不熟練,關鍵是應敵的驚豔,所以……”大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逸凡點頭,“經驗都是從實踐中不斷總結出來的,只有不斷的挑戰,纔能有更多的進步,不過,基礎卻是必不可少的。”
最後,逸凡讓大寶將他和逸凡教的拳法熟悉了一遍,然後,兩人開始打鬥了起來。
夢瑤起來,就看到兩父子在院子裡面打的不可開交,確切的說來,是逸凡正欺負着大寶。
“再來。”見大寶揉揉被自己一圈過去撞擊到的手,大喝一聲。
大寶甩了甩手,立即握拳上前,他纔不要被爹爹看不起呢,而且,孃親還在一旁看着,絕對不能丟臉。
“沒有吃飯嗎?”
夢瑤好笑,逸凡是氣糊塗了還是咋的?這一大早的,肯定還沒有來得及吃飯。
逸凡不滿的瞪了一眼夢瑤,讓他別拆自己的臺,夢瑤癟嘴,不過,也不再出生打擾。
“瞧你這個樣子,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將你打倒。”
“整個身子的力量傳達到腿上,用力點踢出。”
“手,打直,出拳要快!”
“……”
……
夢瑤見兩人差不多了,趕緊準備好水,招呼兩人洗漱吃飯。
“小傢伙,還得努力。”逸凡看向大寶,挑釁味十足。
大寶也不敢落後,頭一揚,“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勾脣一笑,“我等着那天早日到來。”在對方看來,這笑容,極具挑釁和不屑。
“我會努力的。”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大寶認真的說道。
……
聽着兩人毫無營養,甚至可以說是幼稚的對話,夢瑤笑笑,平平淡淡纔是真,從生活的點點滴滴中細細體會,慢慢回味,方發覺,這樣真切的日子,纔是最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