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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撮合 方法 臨水幽姿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誠如樓向晚所說的那樣,沈翔躍雖然陷入“泡吧扭打毒品門”,不過盈易反應極其迅速,立刻向警方瞭解當晚的情況,然後再召開記者會澄清事實——沈翔躍當日是出入了酒吧,跟他人發生了一些爭執,可是卻並沒有吸食毒品,更沒有扭打什麼的,酒吧的工作人員也現身證明,至於報紙上刊登的圖片因爲拍攝角度的問題所以看起來是在扭打而已。

因爲盈易闢謠的方式光明正大,加上沈翔躍本身的歌迷、影迷瘋狂支持,所以此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冬至當天,樓向晚接到外出拍攝的任務,回到公司不到五分鐘就出發了。崔子秋上午有一個聲樂訓練課,等他去到聲樂訓練室的時候,卻發現沈翔躍居然也在!奇怪了,沈翔躍怎麼可能還要來上聲樂訓練課啊?

崔子秋納悶地坐到位子上,翻開了今天練唱的曲譜。

“迪迪,在想什麼呢?”正在琢磨曲譜的崔子秋聽到這句話後擡頭,就見到沈翔躍帶着微笑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翔哥好。”崔子秋向他點頭,乖巧地問好。其實心中恨不得立刻用手銬將他帶回警察局好好審問一番,可是現在他又能做什麼呢?最重要的是,五百萬還沒有賺到手。

“今天冬至,阿杰有沒有約你?”沈翔躍一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一手託着下巴問道。

“沒有,翔哥想今晚跟顏總出去?”

“幫我約他。”沈翔躍從一疊曲譜裡抽出了一張門票:“今晚在金馬影劇院有一場歌劇,是他最愛看的《王子復仇記》。”

歌劇?那種扯着嗓子音高跳得上天的表演?崔子秋突然回想起以前某一天,顏聖傑帶他去看歌劇的情形,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嗯,他是不懂得欣賞這麼高雅的藝術啦,讓他選的話寧願看兒童劇也不去看歌劇。

沈翔躍交代完畢後就坐到前面去了,崔子秋將票收好,準備等一會兒中途休息的時候交給顏聖傑。

整個練習的過程中,沈翔躍都是充當壁花的,他完全就沒有出聲,可是樑凡老師也沒有去責怪他。反正他已經成名了,來訓練只是掛名而已。

中場休息的時候,崔子秋直接上了頂層。秘書長顯然已經得到顏聖傑的交代,看到崔子秋後客氣得不得了:“莫先生您好,總裁他吩咐過如果您上來的話可以直接進入他的辦公室。”

“顏總不在嗎?”崔子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問道。

“顏總他在會議室跟展鵬實業公司的董事長洽談一些商務上的事,稍等片刻就能回來。”秘書長親自打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微笑着說道。

崔子秋只好走進去坐下,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爲了五百萬,拼了!

剛剛坐下不久,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打開,崔子秋循聲望去,詫異的叫了出來:“展同學?”

“莫迪?”聽到某人用熟悉的聲音說着一個陌生的稱呼,展墨晨的心情顯然很不好,他挑眉看着站在一側的人:“你怎麼來這兒?”

“咦?你們認識?”緊隨在展墨晨身後的顏聖傑對於兩人的對話也覺得不解。

“莫迪是我高中時候的同學。”展墨晨頭也不回地回答,然後他發現了莫迪手中的門票,下巴微揚問:“給誰的?”

崔子秋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展墨晨,手中的門票又被看得一清二楚,只好勉強地笑了笑:“呃,是給顏總的。”

顏聖傑一聽大喜過望,連忙上前從他手裡接過門票:“真是給我的?歌劇《王子復仇記》,太好了,這歌劇我早想去看了。”

展墨晨意義不明地看了崔子秋一眼,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他只是代人送票而已,又不是用莫迪的身體幹壞事,用得着“眼刀”追殺嗎?

“顏總,票我已經送到,請你今晚一定要準時。我就不打擾你們談生意了,先行告辭。”雖然說沒用莫迪的身體做壞事,可是昨天下午樓向晚那個溫柔得能夠溺死人的吻突然浮現在腦海中,讓崔子秋有些心虛。

顏聖傑心情變得相當好,他小心翼翼地將門票放進口袋,笑着對正要出門的崔子秋說道:“那今晚見。”

崔子秋沒有迴應,只是向後揮揮手就離開了。

展墨晨雙手抱在胸前:“顏總,看樣子你對莫迪還蠻感興趣的。”

顏聖傑沉浸在歡喜當中,自然沒有發現展墨晨語氣裡淡淡的醋味兒:“嗯,我要得到他,無論是人還是他的心。”

聆聽到顏聖傑的話,展墨晨頓時沉默下去。情況似乎很不妙,萬一崔子秋一時把持不住,被顏聖傑壓倒怎麼辦?他的身體此刻可是莫迪的!不行,絕對不可以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崔子秋下班後站在公司的大門口,準備等樓向晚回來,就看到展墨晨那臺拉風的保時捷正停在路旁。

“上來。”一見崔子秋,展墨晨就說道。

崔子秋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搖搖頭:“對不起,我在等人。”

“我的話不想重複第二次。”展墨晨冷冷地說道。

崔子秋無奈,只好上了車。車門剛剛關好,展墨晨已經欺身靠近,一個帶有懲罰性質的吻已經落下。

真是要命了……怎麼這個看上去寡情薄義的男人像**的公貓一樣?崔子秋被他按在座位上,一點掙扎的餘地也沒有。這樣的處境讓他十分鬱悶,他好歹曾經是一名叱詫風雲的刑警,怎麼一到那幾個男人眼前,連個吻都躲不過?

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就見到展墨晨黑着一張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展董事長,你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

“我找到能夠叫醒莫迪的方法了。”展墨晨挪動身子回到駕駛座,臉卻依舊向着崔子秋:“所以,你最好遠離那些麻煩的男人。顏聖傑是一個,樓向晚也是一個。他們都不是莫迪能夠招惹的對象,希望你不要留下風流債給莫迪。”

“莫迪——他能夠醒來了?”崔子秋愣了愣,上次不是說沒有喚醒的方法嗎?怎麼現在又有辦法了?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如果你配合的話。當然,如果莫迪醒來,你等於再死一次。”展墨晨不帶任何溫度的話傳來,讓崔子秋不由自主縮了縮身子,再死一次啊……雖說早有這個思想準備,不過現在要直面這個問題,他還是有些恐懼。

不可控制的,皮膚上傳來了一陣滾燙的感覺,透徹心扉的痛楚自皮膚慢慢地蔓延至心臟,然後深入骨髓——

展墨晨靜靜地望着突然冷汗直冒、臉帶痛苦的人,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你怎麼了?”

崔子秋握緊了拳頭,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紊亂的氣息,拼命讓自己放鬆,聽到展墨晨的話,咬牙勉強答道:“沒事,有些不舒服。”

這種即將步入死亡深淵的陰影和恐懼已經很久不曾出現,他就快忘記了自己的死亡經歷。可惜,曾經歷過的事不可能水過無痕、雁過無聲。崔子秋不可能擺脫得了那個死亡過程的陰影。

展墨晨沉默了一會兒,抽了幾張面紙遞到他手上:“把額頭的汗擦擦,小心風一吹又感冒。”

“謝謝。”崔子秋輕聲說道,拿起輕柔的面紙按住了額頭,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呼吸開始恢復平穩。

展墨晨又看了他一會兒,纔開車離開了盈易。

一路上兩人都是保持沉默,直到一陣悠揚的鈴聲打破了這層寂靜。已經恢復常態的崔子秋從自己肩包裡掏出手機,屏幕上清晰地顯示着三個字:樓向晚。

心裡一陣揪痛,昨天拒絕他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因爲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即將離開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迴應樓向晚那款款深情。

手指有些遲疑地按到紅色的鍵,狠狠心掐斷了電話,之後乾脆把手機關掉。

展墨晨剛好看到屏幕上的某個人名,見他不接電話甚至關機,冷然地問道:“你愛上樓向晚了?”

“呃?沒有。”崔子秋回神,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我本來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哪有愛上其他人的資格。”他只是一縷虛無縹緲的靈魂而已,憑藉莫迪的身軀,才能遊走在這個繁華的大千世界,完成自己未了的心願。所以,他根本就不配有愛。無論愛與被愛,都得有身體這個載體才能完成,不是嗎?

聽到崔子秋的話,展墨晨兩道眉毛微微蹙起,隨即說道:“崔警官,用不着那樣悲觀,就算莫迪回來,你也不見得真的要消散,說不定還有辦法的。”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崔子秋這次真的笑了,能夠讓展墨晨說出類似關懷的話,他也算是成功了吧?

兩人吃過晚飯後,展墨晨把他帶到了上次那條悠長的小巷。巷子裡面照樣點亮了一溜昏黃的街燈,照在石青地板上,帶出了寂寞的荒涼。

走進那座房子,就可以看到那名身穿白紗的女子。即使是如此嚴寒的天氣,她居然穿得很少,甚至還露出了渾圓的肩膀。她額頭點了一顆殷紅的硃砂,一雙透着靈氣的清湛眸子靜靜地凝望着崔子秋,然後輕聲說道:“喚醒身體的主人,你就要煙消雲散,真的甘心嗎?”

崔子秋被展墨晨推到她的面前,聽到她的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甘心。”

“果然是擁有純潔無垢靈魂的人,無私而善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請坐吧。”女子輕輕地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了路,她身後是一個那個用幾百支紅燭布好的八卦陣,燭光融融,一股香甜的味道在房間裡面蔓延。

崔子秋按照她的指示坐在了紅燭的中央,盤腿坐下後,就聽到女子低聲吟誦着古老的咒語,聽得他昏昏欲睡。在思緒混沌之際,聽到女子突然用清亮的聲音說道:“崔子秋,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唸莫迪的名字九十九遍,開始!”

默唸?好吧。崔子秋一眼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面浮現了莫迪那張乾淨好看的臉,然後心裡開始默唸着他名字……

莫迪,莫迪,你在哪兒?爲什麼還不回來?

莫迪,你可知道,展墨晨他費盡功夫,找到了一名異世女子,就是想要你回來?

混沌中,驟然閃過一道白光,刺得崔子秋眼睛一痛,他連忙睜開了眼睛,卻見到那名女子一手按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展墨晨站在一旁,僵硬的神色在燭光下顯得很蒼白。

“失敗了?”他沉聲問道。

“不,纔剛剛開始。”女子好不容易停止了喘息:“這個儀式要舉辦九次,之後如果莫迪還不能醒來,那才叫失敗。”

“進展如何?”

“還算順利,多虧崔子秋全力配合。”女子顯然用了不少精力,步伐不穩地坐到了椅子上:“農曆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二十三、二十六、二十九過來。如果順利,大年初一,莫迪就會醒來。”

崔子秋靜靜地聽着,心中暗自算了算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時間。現在是農曆十二月初三,離大年初一還有二十七天。

二十七天,他能做哪些事情?

女子淡淡地看了崔子秋一眼:“平時,你在臨睡之前也要默唸着莫迪的名字,嘗試喚醒他。子秋,你是喚醒莫迪的關鍵,展先生,你是喚醒莫迪的引線。只要你們兩人通力合作,莫迪一定能夠醒來。”

“好,我會盡力。”崔子秋輕輕地回答,眼眸裡面沒有一絲的猶豫。

等崔子秋回到盈易的員工宿舍時,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他拖着疲倦的身軀走上了五樓,剛掏出鑰匙,門就自動打開了。

“去哪兒了?”一句低聲的問話從黑洞洞的屋子裡傳了出來,崔子秋一擡頭,就見到樓向晚自黑暗中走出來,樓道里的燈光照到他的臉上,映出了一種迷離飄渺的感覺。那雙漂亮靈動的眸子裡面隱隱帶着怒火,微微顫動的雙脣可以看出,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

崔子秋心頭一顫,連忙低頭:“我跟朋友出去走走。”

“朋友?展墨晨還是顏聖傑?”樓向晚輕輕地將他拉回到屋子裡面,然後隨手把門關上。“咔嚓”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爲清脆,聽在崔子秋耳中更是如同雷鳴般震撼。

“那個……向晚,你不要生氣,我……”子秋心急想要解釋,可當樓向晚開了燈,看到飯廳那一桌豐盛的飯菜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向晚他……在等他回來嗎?看那菜,根本就沒有碰過……

“先回答我的問題。”樓向晚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熱水塞到了崔子秋冰冷僵硬的手中。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吃飯?”崔子秋答非所問,現在他只關心樓向晚是否已經餓壞了。

“沒心情。”樓向晚對子秋避而不答的態度相當不滿,語氣也比平時重了許多。說完,他徑自走到客廳坐下,不再說話。

崔子秋擡頭看了看他,默默地將早已冰冷的飯菜端進廚房。打開煤氣開關,盯着藍幽幽的火苗出了一會兒神。他知道樓向晚在生氣,也知道他介意什麼,可是他不能迴應……

裝傻還真是一件苦差事。崔子秋對着抽油煙機上方的兩盞小燈苦笑,手指無意識地滑過大理石鋪成檯面。還是把話說清楚,把自己要走的路告訴他,讓他知道,崔子秋的悲劇裡不應該把樓向晚拖進去。雖然說樓向晚是炎陽盟的人,可是他對自己的好並不是虛假的。

重新將加熱的飯菜端回到飯桌的時候,客廳裡面已經失去了樓向晚的身影。崔子秋心中一驚,連忙走向他的房間,裡面也沒有人。難道剛纔自己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他出去了?

都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他出去幹什麼?難道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不行,他不能讓向晚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崔子秋連忙跑到客廳拿起自己的包翻出手機,打開後直接撥打他的電話,很快就傳來了關機的提示。

這下子可好,自己想要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他的時候,那人卻氣呼呼地離開,不知所蹤了。

心不在焉地洗澡上牀躺下,崔子秋心裡忐忑不安,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時刻都留意着外面的動靜。時間在黑夜中無聲流逝,牀頭的鬧鐘滴滴答答地響着,給崔子秋原本就煩躁不安的心平添了幾分恐懼。

樓向晚他不會因此想不開吧?不,怎麼可能呢?他可是炎陽盟的少主,號令黑道羣雄的響噹噹的人物,怎麼可能會爲這種事想不開?

第二天,崔子秋是頂着兩個黑眼圈上班的。昨晚樓向晚一夜未歸,崔子秋隔半個小時就撥打他的電話,得到的都是已經關機的提示。

崔子秋無奈,只好自己一個人坐公共汽車上班。剛剛經過盈易隔壁的茶餐廳,他的注意力就被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的電視屏幕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昨日凌晨,我市警方根據線報,得知在丁字碼頭有一筆軍火交易,經過嚴密的部署和我市警方英勇奮戰,終於在丁字碼頭截獲一批數量龐大的軍火,期間跟歹徒發生了激烈的槍戰,當場擊斃歹徒五人。據瞭解,被擊斃的歹徒中,有一名是黑道方面的重要頭目——”

不是吧?崔子秋呆呆地看着電視屏幕,那個被擊斃的頭目,不是樓向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