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也顧不上去問個清楚,立馬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經過魏小沫身側的那個窗子的時候,魏小沫支着頭瞥了他一眼,“你去了有什麼用嗎?”
許浩身子一頓,就見到魏小沫在裡面一躍從窗子裡竄了出來,許浩還沒反應過來魏小沫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靜美的少女拍了拍手掌,“校長委託我去做這件事情,所以我必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ai愨鵡琻”
許浩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兩人便衝着許家大院去了。一進到大廳就看見屋子裡的窗簾全部打了下來,陽光在窗外肆掠,家裡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許浩一邊走一邊喊着:“爺爺?”
廚房裡的女傭走了出來,“老爺子今天出去辦事了,只有裴小姐在家裡。”
“哦。”許浩似乎鬆了口氣。
就在魏小沫踏上一階臺階準備上樓的時候,樓上傳來尖利的女聲,“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女傭嘆了口氣,“十分鐘前剛吃完意大利麪。”
似乎是等不及的裴媛穿着睡衣,頭髮凌亂地突然出現在了樓梯口,“我要吃牛排。”
女傭擡起頭問道:“您現在是不吃米飯改吃牛排了?”
“你是在質疑我麼?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說我?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你管得着嗎?”頭髮凌亂又像是瘋子的裴媛尖利的喊着。
許浩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裴媛,你在說什麼呢?”
裴媛這才緩緩地將視線落在許浩的身上,眼睛裡竟然還露出一種膽怯加羞澀的神情,“浩哥哥,你回來了?”
而後當她的視線又落在魏小沫的身上的時候,神情又變了,“醜女人你怎麼會在我家,在我和浩哥哥的家裡!”
魏小沫眼觀鼻鼻觀心,不正常的時候都還認得出自己,這裴媛究竟是有多嫌棄自己啊,魏小沫低頭輕笑,捏了一縷長髮在指尖繞着,“長得醜還真不好意思了,不過,裴大小姐,你現在應該照照鏡子究竟是誰醜呢。”
許浩一個不穩差點跌倒,魏小沫來究竟是幫忙的還是來挑釁的。
聽到這句話的裴媛用手摸了摸自己蒼白的臉,而後一陣風樣的跑回了自己的臥室,沒有幾秒又拿着一個梳妝鏡跑了出來,“明明這麼漂亮,爲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呢?爲什麼,爲什麼……”
突然一陣風從魏小沫身邊劃過,明明在樓上站着的裴媛,此刻已經站在了許浩的身前,兩眼可憐的望着許浩,“浩哥哥,你喜歡我的,對不對?”
“閃開!”一聲嬌喝,紅菱在手一揚抽開了許浩和裴媛,裴媛在向後遠退幾步之後回過臉來,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呲着牙,神色殘暴。魏小沫的紅菱快要接觸到她的時候,裴媛藉助樓梯欄杆一躍停在了許家大廳吊着的水晶燈上。
魏小沫環顧了一圈,這麼好的房子要是給她毀了可真是可惜。爲了防止跟上次一樣,魏小沫直接拋出古玉,玉器穩穩地懸在裴媛頭頂,一道圓柱形的光芒射了下去,裴媛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其中,這個時候的裴媛顯得格外的難受,雙手抱着頭往光牆上面撞了過去,接觸的地方嘶嘶的冒着煙霧。魏小沫的指尖動了動,有幾縷光線繞住了裡面的裴媛阻止了她的致殘行爲,裴媛的額頭已經灼傷了一塊地方,這大小姐要是真醒過來估計一時也難以接受。
古玉八卦圖懸掛在光柱的頂部,慢慢的從裴媛的身體裡出來一個黑影,黑影漸漸的清晰,是一個清秀的女孩,恰好就是魏小沫先前看到過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莫言。裴媛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魏小沫伸出紅菱捲了過來送到了沙發上。
“莫言,我送你往生可好?”魏小沫將紅菱收了回來,對着那個黑影說道。
黑影沒有回話,魏小沫又說道:“你恨你的父母,我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去報仇,不管結果如何,三天之後你要回來。”
這個時候黑影才緩緩擡起頭來,魏小沫伸手一揮,古玉到了手上,圓形的光柱消失,黑影像風一樣飆向窗外。
“紅鸞,跟着她。”話音一落一道紅影隨着黑影而去。
許浩站在大廳裡許久都不曾挪動過地方,上次陶秦兩家婚禮上見過了魏小沫的手筆,這一次又不一樣了,她似乎比上次要精進很多。回過神的時候,那個靜雅的少女已經不在了,只留下躺在沙發上昏迷的裴媛提醒着他剛剛
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許浩有些嫌惡的看了眼裴媛,最後還是叫了醫生過來給她包紮傷口。
不出魏小沫所料,過了兩天之後,袁中天從段譽那邊得到的消息就是,法醫鑑定莫言死之前頭部受到過創傷,下體也有被虐過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打暈了強暴而後掩埋被活活窒息死的。魏小沫想起那個照片上笑靨如花的清秀女孩,一個天之驕子,這麼樣的死法本身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打擊,再加上自己的父母不問不顧,想必那一股怨氣是必然的。那走道里的嬌小身影,一遍又一邊的爬上頂樓,而後從頂樓墜下,時時刻刻的提醒着自己那樣的恨意,整整五年,也是讓人一陣唏噓。
魏小沫躺在隱蔽處的草地上,陽光撫摸着她的臉,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那種熟悉的感覺,她睜開眼別過臉去,“師兄!”
孫睿軒原本還以爲魏小沫會對自己的貿然行事將於美鳳弄死了生氣,眼下的少女興奮地看着自己,眼裡都是柔情,當下漆黑的眸子裡盛滿了笑意,伸出手摸了摸她秀麗的長髮。“嗯。”
“那位夫人的情況怎麼樣?”魏小沫坐起身捉着一旁孫睿軒的衣角玩着。
孫睿軒替她撿掉黏在她身後的枯草,“很好,等着生產了。”
“累不累。”孫睿軒將她的臉搬正,讓魏小沫正對着自己,魏小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微徵,而後臉浮出紅色,就像夏日初開的荷花,似乎還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孫睿軒看着她,白皙的皮膚,粉色的雙頰,那水晶般的果凍脣在陽光下閃耀着誘人的光澤,孫睿軒慢慢向她靠近而後吻了上去,一開始魏小沫還有些本能的抗拒,雙手在孫睿軒的胸前推搡,慢慢的身子軟了下來,任憑孫睿軒採擷,正當孫睿軒意亂情迷雙手開始在魏小沫身上游走的時候,卻發現隔着衣服整麼都沒感覺,皺着眉將魏小沫外套的扣子解開,而後從打底衫的下方探了進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紅色的影子降臨,“大白天的就上演活春宮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嘖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紅鸞一邊說着一邊捂上了另一個站在樹蔭底下黑影的雙眼,莫言好奇的拉下紅鸞的手,又被紅鸞覆蓋了上去。
“咳咳……”魏小沫推開了壓在身上的孫睿軒,而後整了整衣衫,有些惱恨的瞪了眼同樣被抓包卻覺得心情很鬱悶想打人的孫睿軒,當然也有些惱怒自己也陷了進去。
原本三天之期就是魏小沫定給莫言的,眼下三天已經到了,莫言也正如魏小沫所預料的那樣自行跟着紅鸞回來了,神情輕鬆,應該是解決了。
魏小沫看向莫言,“莫言,你可不後悔?”
“不後悔。”莫言感激的看着魏小沫,是的,這三天剛開始她還一心想着要去找自己的父母報仇,最起碼也要去問個清楚,可當她看到那個一直供在家裡的自己的畫像,看到父母每天爲自己上香,在自己的相片前懺悔,新房子裡面還有一間自己的房間,跟小時候的擺放一樣時,一切就土崩瓦解了。這五年來的執着,夜夜在凌晨十二點從最高的樓頂墜下,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該忘記的恨意,在那一瞬間煙消雲散。她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陪着爸媽過了兩天的生活,她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家庭裡的一份子,家的溫暖召回了內心原本的善良。
最後的一天,紅鸞將她帶到那個害了她的人面前的時候,莫言都已不認識那個男人,男人正縮在監獄的一角里,神色木然,當紅鸞使法讓那個男人看到莫言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是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恐,淒厲的叫喊,對着監獄的門猛烈的撞擊,卻換來獄警的干預,用電棍將他電暈而後送往了別處。
最終,塵歸塵,土歸土。魏小沫卻是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相反當她讓紅鸞跟着莫言過去的時候,就沒打算由着莫言去殺了她的父母,如果真的那樣了,莫言就犯了五種最難消滅罪中的前兩個,這個時候根本就無法往生。正如陀羅尼經上所言,世間有五種,懺悔難滅。何等爲五?一者殺父,二者殺母,三者殺胎,四者出佛身血,五者破和合僧,如此惡業,罪難消滅。
魏小沫拿出了古玉,古玉一出就懸掛在莫言的頭頂,圓柱形的光柱將她籠罩,八卦爲天,而後魏小沫又虛空畫了幾道往生符咒貼在圓形光柱外一圈,莫言的魂魄漸漸透明,最後消失在圓形光柱裡,萬幸的是這是一個最終變回純潔的靈魂,希望下一輩子她是好運相隨的。
之後,身爲湘市這麼多天報道頭條的天地集團董事長魏小沫本尊每天該上學就上學,雙休就窩在家裡陪陪家人,全然不管外面的風雨是有多大,連續兩個相關人員死之後,雲天集團的少董李天卻是爆
出了一段當初於美鳳和楊佳慧也就是照片的拍攝者和收受賄賂的見證者將消息提供給雲天集團時的錄音,而剛好這兩個知情人士突然暴斃家中,難免不讓人把矛頭指向一開始還言之灼灼信誓旦旦說完全不摻和其中的天地集團董事長兼風水師魏小沫,一時間關於魏小沫詭異莫測風水師的傳說又開始了,包括,能殺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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