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道袍在半空中展開,原本陳舊灰色的道袍,突然之間卻閃耀出千萬道瑞光,瑞光當中,道袍越變越大,隱隱可見期間閃現出無數降妖的符篆。
“噢?原來是茅山弟子,這就怪不得了,看來那種禁制恐怕就是你設置的吧?”南宮玉珠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中年男子,又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那件霞光萬道的道袍,臉色也有些凝重了起來:自己到底現出真身,或者是還以幻化出來的靈體呢?
“不錯,不錯這種大法就是我茅山的不傳絕學,又豈是凡夫俗子們可以破得了的!”中年男子一抹嘴角的血跡開口道,而這時也是奇怪了,前一時刻還有些疲憊乏力、神色委頓的他,這時臉上一改頹然的神色,變得生龍活虎起來,眼神中的倦乏之色,也正一點一滴的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勃然的狂熱之意。
“好你個臭道士,居然幫着蠻夷之人設置如此禁毒的禁制,那就更是饒你不得!”南宮玉珠玉面戾氣遍佈,這原本秀雅清麗的如花嬌靨,此刻已經冷若寒霜,更透着一股子引人心碎的陰霾,也就是這個禁制再怎麼陰毒她都沒有意見,但差點傷着了楊浩天,這就讓她倍感憤怒了,現在見到了罪魁禍首,自然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了,而且也讓她堅定了還是以幻化而出的靈體對付此人。
“哼,這法衣是我茅山開山祖師葛洪真人所傳的鎮派之寶,專司降妖除魔,今天就讓你嘗一下厲害!”中年男子怒喝了一聲,天空中道袍金光大放,然後猶如泰山壓頂一般挾風雷之勢,朝南宮玉珠狠狠地壓了下來。
葛洪可是東晉時期的修道前輩,一身修爲鬼神莫測,也是傳說中爲數不多的修成正果、白日飛昇的神仙,既然是他留下來的法衣,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南宮玉珠雖說臉上的表現出來的不以爲然,不過心裡卻不敢有半點懈怠,娥眉一揚,手中的寒光玉更是迸射出一道又是一道聖潔的光柱迎向那金光四射的法衣。
光柱剛剛迸射而出,那道袍挾着萬千的降妖符篆就到了,兩件至寶重重地撞在了一起之時,空氣磨擦的聲音,竟像金屬交鳴般悅耳。
“轟隆——”
這一聲巨響,白光光芒漸漸暗去,越來越暗,漸漸模糊,又扭曲開來,如同玻璃鏡子一般,漸漸裂開,支離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虛無的空中飛舞,而手裡拿着寒光玉的南宮玉珠也不由一身悶哼,心裡更是大爲驚駭,看來葛洪的法衣真有如此犀利,連寒光玉也無法匹敵嗎?
“哈哈,我看你還能有什麼法寶!”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手裡一捻法決,就想驅動道袍雷霆萬鈞般將這個美麗的鬼仙砸得魂飛魄散。
而這件道袍可是茅山的鎮山之寶,一向被茅山視之爲禁寶,從不外借,中年男子雖然天賦高絕,可心術不正,爲師門同道不喜,也無法修行更高級的法術,後來邪念一起,也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更是把這件至寶偷了出來,從此叛逃出茅山,加入了弒神組織,由於未能修行到茅山的最高層道術,因此只能以精血爲媒介驅動這件至寶,每使用一次都會縮短自己的壽命,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使用的,現在當然更是恨不得此時能夠將這個鬼仙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
南宮玉珠這時也有些慌神了,心頭驀然涌起一股無力的感覺,可是看着那即將重重壓下來的道袍,緊咬玉齒,就想捨去並沒有因爲肉身重塑而消失的一千多年的鬼仙幻化而出來靈體與對方同歸於盡。
可是就在此時,“嗖——”的一聲,原本氣勢洶洶的道袍卻忽然間金光頓消,萎糜不堪地輕輕掉落下來,與一件普通的衣服沒什麼兩樣——估計這時連一隻螞蟻都壓不死,看來是這兩件寶物相拼後兩敗俱傷了。
兩人也都被這異常詭異的變故驚呆了。
“格格格……“
南宮玉珠過了一陣,也嬌格格地笑了起來道:“這就是你們茅山派的法寶呀?我看也不過如此而已,難道是冒牌的假貨呀?”
“你……”
中年男子又急又是氣惱,臉色更是變得異常的血紅了,那種紅色顯得異常的可怕、紅得猙獰,不禁痛苦地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聲裂九天,如萬馬奔騰,如海潮擊岸,其聲浪如一排排有形之波向四面八方輻射開去。
“我一定要讓你魂……飛……魄……散!”良久之後,中年男子才咬牙切齒,以濃烈的殺氣逼出這幾個字,說罷連道袍也沒顧上收起,掏出一道靈符,手指一晃,靈符便燃燒起來。
而這個中年男子口中一念咒語,手裡的靈符飛揚在半空中,便猶如一個漩渦一邊,將周圍大量的能量吸收而來,能量越來越大,隱隱可聞風雷之聲。
“不好!”南宮玉珠臉色微微一變,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她現在已經看出來了,這正是茅山派的看家本領天雷符,雖然比不上楊浩天那充滿了浩然仙氣的紫金天雷的厲害,卻也是非凡一般,端是茅山降妖伏魔的利器,尤其是南宮玉珠目前只是幻化而成的靈體對於這方面還是有些陰影的。
南宮玉珠正有些心驚之餘,就聽中年男子喝道:“天雷降妖,五雷連發!疾……”
話音剛落,“轟……”半空中電閃雷鳴,倏忽間,一道巨大的閃電發出隆隆的嘯聲迎頭劈向南宮玉珠擊來,那電弧如流動的波濤,四處迸射着,閃爍出一片悽豔的顏色,密集地兜向南宮玉珠,那濃濃的殺氣自閃電之中無窮無盡地奔泄而出,好像要吞噬世間所有的一切!
南宮玉珠心驚之餘,趕緊驅動寒光玉發出潔白的光罩,將自己順帶向婽媚一起嚴嚴密密地把幻化而出的靈體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