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的確是你從中搞的鬼了。”
林羽臉色一凜,四周空氣頓時爲之一凝。
啪嚓——!
一聲脆響,遠處一名服務員似乎受到了林羽煞氣的影響,把手裡的盤子摔到了地上,玻璃杯打碎滿地。
雉雞望向那個服務員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笑了下:“我的確是有意接近你的女兒,因爲她是個很特別的孩子,我並不是指力量,而是指她曾經在方舟號上求你放過那個搞鬼的女人。”
林羽微微一愣:“舞紅雲?”
雉雞點了點頭:“不錯,小萌是個非常有愛心的孩子,和你的性格區別很大,所以我對他真的很好奇。”
林羽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小萌的性格更多象她媽媽。”
雉雞搖了搖頭:“但是女兒的性格一般會隨父親,比如我。”
“雖然我非常恨自己的父親,但我的性格的確和他很像,這是無法抹去的血緣。”
雉雞站起身來,對着林羽鞠了一躬:“處於好奇,我借這次機會介入了你們的生活,如果對先生造成了困擾,那我表示由衷的抱歉。”
林羽眉頭微皺,緩緩散去了身上的煞氣:“不要再有下一次。”
雉雞應了一聲,重新坐回座位上,端起茶壺爲林羽斟茶。
林羽望向雉雞:“富士集團和富士小學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可以影響到富士小學的遊學計劃?”
雉雞端着手中的茶壺,神情專注,同時一字一句的向林羽解釋。
“富士集團作爲東瀛最大的家族集團之一,資本遍佈各種產業,教育也是集團非常重要的一項經營內容,富士小學數百年前成立之初,就是作爲集團高層的私人學校,如今在這所學校中的孩子,也大多是集團領導層的後代。”
“我在富士小學中掛名擔任美術教師,每年都要去完成一定的課時。在教室裡教孩子們插花的課程,是我最愜意的時光。”
林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麼說這些孩子身份都不一般,你會陪同前來,似乎也說得過去。”
雉雞笑了下:“正是如此,但我來巴山市主要還是爲了見您,海南一別後一直沒有聯繫,雉子對先生甚是想念。”
林羽端起面前的茶杯:“之前沒有聯繫你,是因爲我去北方辦了些事情。”
雉雞臉上顯出一絲笑意:“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想不到參合會在西伯利亞經營多年的基地,竟然輕易就被先生毀掉了。”
林羽眉梢一挑:“你知道了?”
雉雞點了點頭:“這件事已經傳到了參合會在全球各地的分部,基地被毀,應龍重傷,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應龍重傷?”
林羽微微一愣:“我記得他應該已經死了。”
雉雞搖了搖頭:“重傷,但是並沒有死,據我得到的消息,應龍由荒鼠陪同趕往南美洲治療,據說斷掉雙臂的寒羊也隨行一併前往南美去了。”
“西伯利亞冰原深處的遺蹟已經徹底毀滅,基地已經失去了作用,被徹底遺棄。”
林羽眉頭微皺:“被他撿回一條命,沒有能斬草除根,有些大意了。”
“先生請不要擔心,我的人會時刻關注南美那邊的動靜,一旦應龍有任何舉動,我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林羽望向雉雞:“你和參合會徹底決裂了?”
雉雞笑了下:“參合會本就是一個非常鬆散的組織,應龍依靠自身強大的力量將各處勢力聚集到一起,現在他敗在了您的手上,這個龐大的組織自然也就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化爲一盤散沙。”
“我是來到巴山市後纔得到這個消息的,但是在之前的南海一戰中,我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您比應龍要強大的多。”
林羽點了點頭:“所以你永遠選擇強者。”
雉雞擡起頭,神色有些嚴肅:“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要求我一定要選擇和最強的人站在一起,這種意識已經滲入了我的血脈中,無法改變,我也從心底贊同這種觀點。”
“我現在選擇成爲您的盟友,就是因爲您足夠強大,這一點我並不想否認。”
“但是……”
雉雞望向林羽,笑意盈盈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溫柔:“在逐漸瞭解先生後,我對您的敬仰,已經並不僅僅是因爲您的強大。”
林羽皺了下眉,他自然聽得出雉雞話中的意思,不過林羽對這些並沒有什麼興趣:“關於歸還鬼切的詛咒,你的計劃是什麼?”
雉雞臉上顯出一絲黯然,似乎察覺到了林羽的冷漠拒絕之意。
她自嘲般的笑了下:“有一件事我要和您說明,富士集團在東瀛是一個極爲龐大的勢力,龐大到你難以想象,雖然我這幾年藉助參合會的幫助培養了自己的親衛力量,但和富士集團相比起來,依然是天淵之別。”
“一旦我公開和整個集團決裂,到那時所面臨的阻力,是難以想象的。”
“那些都不重要。”
林羽還是一副神態自若的表情:“我只需要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雉雞似乎對林羽的表現並沒有感到意外,笑了下:“按照家族相傳的典籍中記載,歸還鬼切的日期必須在中元節,按照日期計算,那時候小萌她們已經完成遊學,返回國內了。”
“中元節?”
“也就是東瀛傳統的鬼節,又稱爲盂蘭盆節。”
雉雞詳細的爲林羽介紹:“這把鬼切是富士山林海中的山鬼贈與富士家族的祖先,每年到盂蘭盆節時,鬼切的力量會抵達巔峰,這也是將其歸還給山鬼的唯一機會。”
林羽點了點頭:“那麼具體要怎麼做,才能把這把刀歸還給惡鬼?”
雉雞呃了一聲:“歸還的方法在家族的古籍中有記錄,但是並不詳細,只是說需要一個掌握狂風與火焰,流水與大地的強者,才能在富士山的林海深處找到那隻山鬼,將這把刀歸還,斬斷富士家族的詛咒。”
林羽望向雉雞腰側的那把鬼切,雖然現在是炎炎夏日,但依舊能感受到刀身散發出的陣陣陰寒氣息。
“這把刀雖然是對你們家族的詛咒,但也是你們家族的力量源泉,你把它歸還給山鬼,也就等於斷去了整個家族的命脈。”
雉雞望向林羽:“先生應該還記得我背後的紋身吧。”
林羽點了點頭,上次在海南的時候,他在溫泉中看到過雉雞的背部,上面有一大片惡鬼紋身,幾乎站滿整個背部。
“這片紋身是在我十二歲繼承鬼切時種下的,它是山鬼力量的憑依,同時也是山鬼留下的印記。”
雉雞望向林羽:“當我滿二十四歲時,家族就會取走鬼切,把我扔進富士山林海,山鬼會憑藉紋身找到我,將我吞噬乾淨。”
“這就是每一任繼承鬼切的女人的下場,也是我未來的命運。”
雉雞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怨毒之色:“配帶上鬼切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家族的一員,我也絕不會成爲他們的祭品!如果歸還鬼切可以毀掉整個族羣,那我樂見其成!”
林羽望向雉雞,面前這個面帶笑容的美女不過二十歲年級,但這份決絕果斷卻是少有,尤其當她手握鬼切時,那份狠厲更是罕有。
或許正是因爲這份狠厲,她才能在面對絕望的命運時,始終保持抗爭。
“好,今年的中元節我會趕往東瀛,幫你將鬼切歸還給山鬼,斬斷富士一族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