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這一跤摔得很是冤枉,因爲她本來是想討個好的,誰知道就觸了黴頭呢。方梅捂着疼痛的肚子眼淚不停的留着,這一次不知道孩子保不保的住,以前的孩子通常都是三四個月的時候就流掉了,孩子在肚子裡還不會動,肚子也不大,流了也沒多傷心,可是這個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方梅經常能夠感受到肚子裡的孩子的動作,他就像是在和自己交流一樣,方梅對這個孩子已經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而且醫生私下裡也說過了她因爲流產了太多次,即使保養的很好,如果這個孩子再流了,以後就算懷上樂了也保不住的。
“梅梅,別哭,別哭,醫院馬上就到了!”陸雲楚握住方梅的手安慰道,他其實心裡也不好受,他已經快四十了,卻一個孩子都沒有,方梅過去十年懷了多少次孕卻每次都流產,他不生氣是假的,可是他知道這不能怪方梅,這次這個孩子好不容易有六個月了,他滿心的希望着自己能夠當上爸爸,怎麼想這次又出了意外。
原來陸雲楚有一個大伯陸康,十幾年前就去了新加坡發展,在那裡開了旅遊公司,現在已經是世界知名的旅遊公司的老闆了。這兩年陸康有想法要在中國發展自己的旅遊公司,所以就一直在籌備着,上個月陸康帶着全家人回了中國,打算自己來個實地考察,順便就來了x市看望自己的侄子。
陸康他們家總共七口人,陸康夫婦,還有他的兒子兒媳,還有三個孫子,最大的男孩二十歲,中年的女孩十六歲,最小的男孩子只有四歲。陸康因爲沒有在中國買房產,所以全家就住進了賓館。方梅知道了這是爲了和這個大伯拉近關係就讓陸雲楚把陸康一家結匯家主,反正房子大也不擠,家裡又有傭人總歸是比住賓館好的。於是陸康一家就住了進來。
今天外面下來大雪,新加坡是熱帶國家,根本就不下雪,三個孩子見了大雪一大早就爬起牀來去玩雪了。以前方梅嫁給陸楚雲的時候陸康就沒有來參加婚禮,說是丟臉,方梅對此一直耿耿於懷着,可是陸康有錢,比陸雲楚有錢的多,不是方梅能夠得罪的,不光不能得罪,方梅還得討好着陸康,因爲陸雲楚從來都是一個聽長輩話的人,而陸康現在是陸雲楚唯一的親人了。
方梅今天沒有睡懶覺,爲了給陸康留下好印象,所以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後她也沒事做,所以就在房間裡散步。院子裡幾個孩子玩的開心,方梅看着也開心,心裡想着以後自己的孩子生出來之後也會這麼活潑可愛。
陸康家三個孩子在院子裡堆了雪人之後就開始打起了雪仗。www,方梅看了一會就上了樓,可是她忘了拿放在樓下沙發上的育兒守則,於是又這回來拿書,誰知道孩子們打完雪仗就進了屋,身上的雪撒了一地板,方梅下樓的時候也沒看腳下,結果腳下一滑實實在在的摔了一跤。
方梅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流了很多的血,加上肚子疼的厲害,整張臉都慘白慘白的。醫生馬上就把方梅送進了手術室,自然生產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醫生給方梅打了麻醉就開始了手術。
方梅雖然沒有知覺,可是意識卻是清醒的,她看着手術室裡的,一盞一盞的發着慘白的光。方梅突然就想起了方荷,那次方荷被陸雲楚推到樓下早產的時候或許也是這個感覺,無助、恐懼,也是這麼的想要把自己的孩子留下,這麼的渴望着自己的孩子能夠活着。
方梅眨了眨眼,她突然看到那一盞盞的燈上全都出現了方荷的臉,那張臉總是那麼高傲,那麼美麗,相比之下方梅是多麼的自慚形穢,一個私生女,從小方梅受過多少白眼,受過多少辱罵,只因爲她的爸爸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真正愛着的女兒,方梅,只是個人人厭惡的私生女。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
方梅看到方荷原本平靜的臉突然變的扭曲起來,充滿仇恨的眼睛睜的很大,血紅色的嘴巴張大着發出尖銳的叫聲。~【悠*悠】方梅覺得自己在顫抖,實際是她完全沒有動一絲一毫,她見過這樣的方荷,那個從來都帶着一副女強人面具的方荷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就在那天晚上,方梅見過歇斯底里的方荷,那是方荷死前的樣子,那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方梅想要躲起來,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動不了,她想要尖叫,但是流血過多和剛纔劇烈的疼痛讓她沒有絲毫的力氣。方梅睜着眼恐懼的看着頭上方荷的臉,每一張都變的恐怖異常,那些眼珠子一個個的開始脫落,從方荷空洞的眼淚滴出了黑紫色的血液,方荷惡意的一笑,然後那些血液就開始往方梅的臉上滴了。
方梅使勁的搖動着自己的腦袋,滿臉的恐懼。一旁看着的護士看到方梅那個樣子也緊張了起來,因爲恐懼,方梅的心跳和血壓都在瞬間高了起來。
“怎麼辦?病人的心跳和血壓瞬間升高了很多?”小護士對着主刀醫生叫到。
“拿紗布過來,病人血壓太高,出現噴血了!”主刀醫生一邊用止血夾夾住噴血的血管一邊吩咐道:“打鎮靜劑,快點。”
“去拿協議書給家屬,病人出現大出血狀況,去再那些血袋過來。”
又一根血管破裂,血濺了醫生一臉,醫生擔憂的看着方梅,那女人被推進來的時候還是比較平靜的,怎麼這手術開始不久就開始這麼害怕了。醫生看了眼手裡的手術刀,加開了手上的動作。
鎮靜劑的效果很好,沒有一分鐘方梅就睡着了,所以心跳血壓又回覆了正常,方梅最終是就活了。方梅的孩子也順利的降生了,只是手術室裡的醫生全都白了一張臉。
“醫生,我老婆怎麼樣,孩子怎麼樣?”陸雲楚在剛纔籤協議的時候就怕的渾身僵硬,現在看到醫生從裡面出來,立刻跑了過去抓着醫生問道。
醫生看了看陸雲楚一臉的焦急,板着臉點了點頭,然後敷衍的說道:“嗯,母子平安。”說完就甩開陸雲楚的手立刻離開了。
護士把已經昏迷的方梅推了出來,方麗雅看着虛弱的女兒心疼的要死,看了看護士沒有抱着孩子出來,就瞪着眼問道:“我們的孩子呢?”
護士現在還是白着臉,要不是這是她的職責她可真不想站在着,吸了口氣,護士說道:“孩子、孩子早產現在被放進保溫箱了。ωωω.”
“是男孩還是女孩?”陸雲楚問道。
“男男孩。”護士磕磕巴巴的回答到。
陸家的人都沉浸在新生兒的降生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醫生護士那不正常的臉色。大家把方梅在病房裡安置好之後,讓護工幫忙看着就急匆匆的趕往嬰兒房,準備看一看新出生的孩子。
嬰兒房外面現在是熱鬧的很,大家都圍在大玻璃牆外面盯着裡面看,時不時的有人嘆氣着離開,然後後面的人就一臉興奮好奇的圍上前看,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
陸雲楚人長的高,一米八多的身材,很容易就看到了嬰兒室裡的情景,之間一個保溫箱裡躺着一團烏紫色的東西,就像是各種不同的深紫色混成一團,那顏色讓人看着厭惡。
陸雲楚擠開幾個擋在嬰兒室門口的人,打開門走了進去。“護士,我來看我剛出生的兒子,媽媽名字是方梅。”
小護士原是一個月前新來的,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猛的嬰兒室裡多出了一個怪胎本就嚇了一跳,現在外面又圍了那麼多的人指指點點心裡很不好受。她聽到陸雲楚的話,於是看了眼儀表堂堂的陸雲楚,眼神厭惡的指了指那一團紫色躺着的保溫箱,“就是那個。”
陸雲楚隨着護士的手看過去,一下子愣住了,他已經做好了自己的還可能先天不好會帶什麼病,也可能會養不活的準備,可是他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是這樣一個怪胎,不是身有殘疾或是缺陷,而是一團恐怖的紫色。
隨後跟進來的方雅麗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這不可能!”
陸康看了眼已經愣住了的侄子,搖搖頭走到了保溫箱的旁邊,透過玻璃,陸康看到那個小小的孩子,大概還沒有二十釐米長吧,兩隻小小的手緊握着,並不是很皺的小臉還沒有陸康的手掌大,鼻子裡卻插着氧氣管子。
“孩子身體怎麼樣?”陸康對着一邊的護士問道。
“肺功能還沒有發育完全,要在保溫箱裡躺一整子,其他的都很好。”小護士看着嬰兒可愛的樣子不禁也嘆了口氣,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陸康又看了眼那孩子,小小的孩子如果不看那一身顏色不同於常人的皮膚的話,確實是可愛的,只可惜,這樣的孩子養大了又要怎麼辦呢,但是要是讓他們把這孩子丟掉,卻又是萬萬不可能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裡那個嬰兒不是阿作想出來的,而是確實有過的,阿作小時候有一次媽媽生病住院,阿作去陪着,正好遇到有一個外地的女人要生孩子,當時也沒有進什麼手術室什麼的,就在一間小小的房間裡,阿作清楚的記得那個女人躺在一張紅色皮質的高牀上,然後醫生把手伸進去就把孩子拉了出來,那個小孩就是渾身的紫色,很渾濁的顏色,就像調色盤裡的所有的紫色都混在了一起一樣,那是個很健康的男孩子,小身體很壯實,但是沒有人會養這樣的孩子的,當時那個女的來生孩子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幾歲的孩子跟着,那個女人說不要這個孩子,就把孩子赤身**的扔在了牀尾看也不看一眼,最後阿作聽說那個孩子被他的媽媽扔到糞坑裡了,當時處理流產啊打掉的孩子好像都是扔到糞坑裡的樣子。
覺得阿作開定製會買的請在下面留言,開定製的話會有特殊番外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