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富貴於我如浮雲

卷三、霜天曉角 五十八、富貴於我如浮雲

首先,更新延遲,而且本章只有四千字,向讀者誠摯道歉!

其次,解釋下原因:今天事兒很忙,晚上又被朋友拉去參加知識競賽,拖到半夜,纔回來壘字。爲了完成任務,拖到了凌晨3:30。

希望大家看在小可熬夜辛苦的份上,饒恕罪愆,施出票票吧。

何事公頂禮。

在皮錫瑞、嚴復看紅葉的時候,相隔不遠的香山上,也有兩人坐在香爐峰上,欣賞漫山紅葉。只不過排場可闊綽多了,兩者相去,不可以道里計。且不說周圍七八位伺候的奴僕,也不說三四位侑酒的清麗小倌人,單單看面前擺着的遼參、官燕、魚翅、鹿尾等菜餚,就知道這二位非富即貴。

佳人一曲歌罷,偎依在一個年齡稍大的青年懷中,膩聲說道:“貝子爺,奴家的《貴妃醉酒》唱得如何啊?”

青年左手持着酒杯,右手放肆地在佳人大腿上游走:“唱得好啊,回頭爺有賞!不過,你要是給爺再唱曲《十八摸》,爺就更有賞啦!哈哈哈。”

俏佳人也不怒,只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爺,你好壞啊!你看人家貝子爺,纔不會難爲奴家呢!”

對面那位貝子爺劍眉星目,倒是非常俊朗。聞言放下酒杯,笑道:“爺剛從國外回來,聽了洋人那歌劇,覺得比咱這京劇也差不到哪兒去。如今想起,還有些回味。如果你能給爺哼上幾句洋人的玩意,爺少不了你的銀子!”

“貝子爺——!”佳人撅起櫻脣,佯怒道,“盡難爲人家!奴家、奴家不和你們玩了!”

兩位男子相對哈哈大笑。那位年長的在她臉蛋上輕輕一扭:“真不和我們玩了?”

那俏佳人柔柔地推開他的手,別過臉去。

“喲,小乖乖,真的生爺氣啦?”年長青年立馬放下酒杯哄道,“不要氣了,不要氣了,爺等會兒賞你一塊和田玉的鼻菸壺,行了吧?”

佳人立馬嬌俏地扭過身子:“人家纔有生你的氣呢!”說完,脆聲唱道:

黃昏月正斜,

俏冤家,

不回家,

多因被那風流遮。

想思頓加,

衾冷難撾,

轉覺陽臺夢裡情兒假。

狠心呀!

那廂裡剛想拋卻,

這廂裡又覺得放不下。

翻雲覆雨,

刻刻望燈花。”

兩人聽罷,皆捧腹大笑。那位帥氣的青年笑道:“侄兒啊,你瞧瞧,人家小蘭香喜歡上你了。不如,你就把她梳攏了吧!”

“好,難得她這般多情!過些日子,我就幫她贖身,讓她再也不覺得衾冷被涼咯。”這個侄兒在叔叔面前,談論風月,沒有絲毫難爲情。

又說笑一回,那帥氣的青年才問道:“侄兒,雖然按輩分來說,我是你的叔叔,不過你比我還大兩歲,而且你是正牌的貝子,不想我這個西洋鏡。您要是有什麼事吩咐,只管到我家裡上說,何必如此破費呢?”

既然說到正題,那年長的揮手摒去左右閒雜人等:“叔叔這般說,便是見外了。咱爺倆可都是乾隆爺的苗裔,平日就是一氣連理。您這回跋涉萬里,遍遊東西洋,既然平安回來,侄兒哪有不替叔父接風洗塵的道理?”

原來這年輕帥氣的貝子爺,是慶親王奕劻長子,按輩分說,乃乾隆帝五世孫。年初,奉旨任出使英王愛德華七世加冕典禮專使,併到法、比、美、日四國進行訪問,月前剛回國。至於這年齡稍大的貝勒,則是道光帝嗣曾孫、隱志郡王奕緯之孫、貝子載治第四子,襲封“貝子”爵位,人稱“倫貝子”是也。

“哈哈,既然如此說,那我就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啦!”年輕的叔叔也不多遜讓。

“剛纔叔叔說到西洋的歌劇,小侄兒從未出過國,聞聽便有些心癢。這次您榮任出使英王加冕典禮專使,併到東西洋四國遊歷,肯定有不少奇聞異事,不如說與小侄兒聽聽,也好一飽耳福,順便長長見識。”

載振便揀些新鮮有趣的,細細與溥倫分說,不時惹出一陣笑聲。

突然溥倫問道:“叔父,我前數日在邸報上,看見您回國後上奏的條陳,所言三款都極有見地,不有切身體會,尋常人是寫不出來的。只是修鐵路,我等力有未逮;建學堂、編教科書,又非我等所長。思來想去,只有仿辦賽會、宣傳商業,纔是我等着力處。不知叔父於此有何高見?”

載振尋思道:“說是給自己接風洗塵,你真實用意,是想向出使過東西洋的我,詢問辦賽會的方略吧?”

原來,爲紀念從法國購回聖路易斯安娜100週年,美國政府決定於1904年在聖路易斯舉辦世界博覽會。這是繼紐約、費城、芝加哥之後,在美國舉辦的第四屆世界博覽會。既然是“世界博覽會”,自然希望世界各國都能來參與。出於這個目的,美國駐華公使康格在1901年10月10日就向慶親王奕劻呈遞邀請函,稱此次博覽會將“聚集天下所有制造之物”,希望中國也能參加。

到了1902年4月,美國方面又派出曾任駐暹羅公使的巴禮德前往亞洲各地遊說。除表明該次賽會宗旨外,最爲重要的目的,就是到北京向光緒皇帝遞送請帖,邀請“大清國大皇帝陛下御臨斯會,並殷盼大皇帝諭飭貴國家大臣等隨同前往”。

盛宣懷與劉坤一、張之洞共同接待了巴禮德,並安排巴氏覲見慈禧太后。在庚子年被八國聯軍打怕了的“喲呵,拿啦”太后,對於西洋事物的態度產生了180度的大轉彎。雖然以年邁體弱的藉口,婉拒了美方希望她與皇帝親自赴會的邀請,但還是對此次世博會表現出極大熱忱:一方面親自出面解決參會經費,最終調撥了75萬兩庫平銀,爲歷年來賽會撥款最多的一次。另一方面,慈禧還打破只在死後作像的傳統風俗,允許畫師凱瑟琳·卡爾爲自己畫像,並將之作爲世博會的展品送往美國。

清廷在赴會的代表團人選方面也斟酌再三:“喲呵,拿啦”太后自然不會去;光緒皇帝被囚禁在南海瀛臺,自然也不能去——就是他想去,“親爸爸”也不讓啊。選來選去,就選中了道光皇帝長子奕緯的嗣子載治的第四子——具有“高貴血統”的溥倫貝子。

就在前幾天,慈禧太后任命溥倫爲清政府世博會參展團的正監督,負責“一切赴會事宜”。

載振心中瞭然,當下卻不說破,笑着答道:“還說呢,明年日本大阪要舉辦勸業博覽會,早在今年年初,日本駐杭州領事大河平隆就致信浙江洋務總局,希望我大清採擇工藝精巧、製作優良的物品前去參會。浙江督撫臺道都拿不定主意,就遞了摺子到外務部。我聽阿瑪說,部裡打算派我去呢!”

溥倫也不再兜圈子:“咱爺倆真不愧是叔侄,連差事都是一樣的!老佛爺前日頭剛有懿旨,委任奴才擔當後年美利堅世博會大清參展團的正監督,負責一切赴會事宜。既然如此,爺倆可要好好合計合計,把差給辦好嘍!”

說是這樣說。可載振出國這幾個月,除了在海上漂泊,就是參加各種各樣的典禮。要說東西洋的吃喝玩樂,他毫不含糊,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要說辦展覽會、編教科書,那真是問道於盲。

至於溥倫自己?左腦袋麪粉,右腦袋清水,一動腦子,那就是一團漿糊!

兩人合計半天,酒也喝了不少,看看夕陽西墜,陣陣晚風吹得渾身發冷,愣是沒商量出個子醜寅卯來。

溥倫喝得有點高了,大着舌頭說道:“叔,這樣不行啊。要不,咱再找個明白人問問?”

“也好!”載振畢竟底氣不足,“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嘛。”

“那——,問誰好呢?”

載振想了半晌:“去問盛杏蓀?”

溥倫皺着眉頭:“盛杏蓀?咱們天潢貴胄,去向一個商賈買辦討主意?要去你去,我可丟不起那份兒。”

“那嚴幾道如何?聽說在英吉利留學過呢。”

“那個丘八!”溥倫不屑一顧

載振懊惱地撓撓頭:“那還能問誰?總不能去問那個養不家的張謇、容閎吧?”

“別提這些無君無父的奸賊,聽着胸悶!”溥倫咕噥着,“就是不去展會,也不能見他們!”

一時間,山頂陷入沉寂,二人都在苦思冥想。

忽然載振一拍腦袋,“要說熟知西洋各種事物,我倒想起個人來,他一定有章程!”

“誰啊?”溥倫醉眼迷離地盯着載振。

“叫孫什麼來着?……唉,酒喝糊塗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載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只好作罷,“反正他是孫壽州的侄孫,曾經在美利堅遊學好多年。我出使法蘭西、比利時、美利堅的時候,很多人向我問起他,誇讚他學問精粹。你看,要不和他聊聊?”

“孫壽州、中堂的侄孫?”溥倫的思維明顯有些呆滯,“哦,狀元公、大學士的親戚?這還行,勉強夠格。那就找他問問!”

“那好!回頭就讓下人打聽打聽他住哪兒,然後寫封請帖邀他出來喝酒吃飯,順便聊聊。”載振又想起一出,“聽說城裡新開一家名叫‘新路春’的淮揚菜館,裡面的松鼠桂魚、響油鱔糊號稱‘京城無雙’。我就請他到那兒,到時候,再叫上幾個清倌人,我們仨好好樂呵樂呵。嘿嘿,怎麼樣?”

孫元起正在教室裡給學生上課,就見老鄭在門外,不時朝屋裡張望。

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孫元起衝學生說聲“抱歉”,快步來到屋外。前腿剛邁出門檻,老鄭就急忙稟報:“老爺,今兒中午振貝子在新路春設宴請您吃飯,他們已經派人來催。小的把馬車都套好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遲了!”

“中午,請吃飯?還有這事兒?”孫元起完全沒有印象。

老鄭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有這事兒。請帖早幾天就送到了。還是小的親自拿給您的呢。當時您說‘待會再看’的!”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模模糊糊還真有這麼件事兒:“哦,可能我看了,覺得沒必要去,就讓老趙收起來了。”

平日孫元起來往的信件,都叫老趙收拾起來好好保管。老趙雖然不識字,可對寫有文字的紙張懷有一種虔誠的敬畏,“愛惜字紙”每日不離口,保管此類資料最是合適。有時候,孫元起就想:這來往信件中,國內的有孫老大人、俞樾、蔡元培、張百熙等名家,國外有盧瑟福、愛因斯坦、邁克爾孫等牛人,過了一百兩百年,可就是子孫們精神和物質方面最寶貴的財富。

話說這些信件果然順利地流傳到了孫元起的曾孫手中。他在仔細翻閱的時候,心情是大喜大悲啊:喜的是,這些名人手跡價值不菲,足以讓兩三代人衣食無憂;悲的是,曾祖父大人!您好歹把你的什麼原子論、相對論、量子力學的手稿留幾張在裡面啊,那可是這一大堆信件千倍、萬倍的價值啊!

——沒有手稿的原因很簡單,孫元起的字跡殊爲一般,自己都看不過眼,故而認爲沒有任何保存價值,隨手丟棄毀壞,連老趙也沒能保管住。

“那也沒啥,車都套好了,上車就走!”老鄭催促道。

“吃什麼飯啊,不去!沒見我正上課麼?”孫元起擺擺手,示意老鄭甭管了。說完就要進屋上課。

老鄭急眼了:“老爺,請客的可是載振貝子!一定得去!”

“那又咋樣?我還要上課,學生們都在等着呢!”孫元起沒有絲毫猶豫。

“老爺,載振可是軍機大臣慶郡王的長子啊!”老鄭怕孫元起不明白,急忙解釋。

孫元起劍眉一聳:“那又怎麼樣?別說什麼載振,就是載淳、載湉,今兒我也不去!你去告訴他,就說我忙,沒閒工夫陪他們吃飯!”

說罷進屋上課去了。

四五四一聲已動物皆靜三十創業艱難百戰多三十二一夜風雷起臥龍二六五西當太白有鳥道218 斷岸還看散冷螢一五九愁聽黃鶯喚友聲完整三三六來遲邀得吳王迎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二十一四三八堂上平分落日低二〇五前度劉郎今又來二五四輔國安民新試閣一再回首已百年身一二六易水蕭蕭人去也五十三秋風秋雨總不知三一三與君聲調借君緌四八六得民心者得天下上一二七易水霜流萬壑清212 野渡無人舟自橫三十七籀書頡跡出爭持二七二東風謬掌花權柄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三二〇六城中桃李愁風雨一五三五日京兆竟何如四四八倭兒休想肆鯨吞一二一茨菰花白小如萍四四八倭兒休想肆鯨吞三九八從遣乘春更北飛下四六八百丈遊絲爭繞樹三月光如水照緇衣216 知汝遠來應有意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二十一五十五去留肝膽兩崑崙一四二病樹前頭萬木春三三五天地三分魏蜀吳三四三忽聞海上有仙山四〇九今朝農事巧安排230 金丹一粒定長生一七五我本將心託明月五〇二死見王陽合厚顏四八六得民心者得天下中一七八黑手高懸霸主鞭三五四易漲易退山溪水四五九奈何平地不肯立四八七聖人道大能亦博二五三輸他覆雨翻雲手四〇八更有龍韜佐師律四九九不成消遣只成悲212 野渡無人舟自橫三五一凡鳥偏從末世來第86章 前輩**許再攀三二八金陵王氣黯然收三九九繫馬高樓垂柳邊四四二七驀地一聲如雷響四〇五市廛不買多讒人三二七已見廟謨能喻蜀四五一白玉爲堂金作馬二七七江州司馬青衫溼一六二長楊鄠杜昔知名一四八小兒五歲氣食牛一三六莫怪狂人遊楚國三一四潛通造化暗相傳四三五腸斷入城芳草路五〇五山東不是無公子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八二六七並蒂已看靈鵲報上二三二此頭須向國門懸三五八有錢能使鬼推磨二四六縱令有技已窮鼷三九九繫馬高樓垂柳邊四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六三一九且暫低頭織草籃一一九同學少年多不賤三二八金陵王氣黯然收三五四易漲易退山溪水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十二二三六一代是非誰共語下二九三又於難裡縱天機上第89章 又挾風雷作遠遊七十五風裡落花誰是主二四二紙船明燭照天燒六七十四鉛刀何事卻屠龍三七六回車謁帝卻爲歸十五風花無意自飄人四三五腸斷入城芳草路二六八細雨騎驢入劍門一一二管樂有才真不忝二六七並蒂已看靈鵲報中四七一三千犀甲擁朱輪六十二兩岸猿聲啼不住十八千里閒門肯見尋二七七江州司馬青衫溼二七四世事如棋局局新六三五三妖爲鬼蜮必成災二五九花底山蜂遠趁人三八二虎鼠龍魚無定態二六二漁釣牛蓑且遁逃下一〇三信有詩書付託難一二一茨菰花白小如萍四五〇安得倚天抽寶劍四十四綠天便擬借名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