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景區外跑山路是衆人特別要求的,在車山幾個算得上全駕校最動人女生的要求下,教練李剛也挨不過這等軟磨硬泡,下午三點鐘衆人正式驅車出城過後,要晚上八九點才能回來,這個過程可以專程的跑一下夜路練習練習。
在後世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駕校風氣也一度惡劣浮躁,大部分時間也都是用於應付鑽桿考試這些訓練項目上,有的時候甚至頂多只有兩三天時間上路,練習練習應付考官就了事,拿駕照越加的快餐化。像是這種專程跑山路,跑景區,教練還特地準備夜路練習,幾乎不可能。
路途中倒是有一家野生菜館,車上還有一個二十七歲,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對衆人也是說大家這種外出要吃飯的情況,大家也就一個人湊個一二十塊錢,怎麼也輪不到教練來掏錢。至於給教練散煙的煙錢,兩個男子自然就自己承擔了,畢竟看這一車都是高中畢業的學生,稍大點的也只是個大一的無產階級女學生。
不過車裡的這幾個女子,實在讓兩個男人很養眼,以至於每天學車從不遲到,聽着一車的鶯鶯燕燕,看着這些在夏天活力十射青春的打扮穿着,心情也是極佳。
從景區返回,爬山沿着盤山路下山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發動機的嗡鳴,然後前面一趟教練車突然橫切過來,超了他們,在前端速度減緩,帶着明顯的挑釁意味。
在駕駛座上的是蓉大的女學生當即被嚇了一大跳,旁邊的教練員李剛早點了剎車,結果後廂聊天正酣的衆人突如其來被這陣慣姓甩得集體朝前擠作一堆。
唐嫵也明顯沒料到這般突如其來的變故,訝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朝着蘇燦撲至,這個時候汽車的制動帶來的衝力,還是很大的,蘇燦硬生生的被這妮子撞了一下,隨後就體會到了遠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軟玉溫香,唐嫵的身體是柔軟的,但是撞過來的時候,卻帶着不低的動量,還好比較輕,只是讓蘇燦胸口疼痛擴散開來,但這疼得實在,不白疼。
但蘇燦低估了自己作爲人肉墊子的潛力,側面三點鐘方向的林珞然正在以一個極爲刁鑽的軌跡大睜着惶恐的眼睛朝着他逼至,似乎發現自己正首次撞過來,而且正和蘇燦面對面撞過來。
臉對臉的接觸會發生什麼?
言情劇基本上會用這種橋段安排一個上帝之手男女上牀的前奏。但是無辜的是林珞然的菱紅嘴脣並沒有和蘇燦的嘴脣重合,而是額頭正正的撞中了蘇燦的鼻樑,這啪一下讓蘇燦眼淚都嘣了出來,頭冒金星,鼻腔的疼痛幾近讓他睜不開眼,鼻血是放敞了的流。
“你沒事吧,流血了你不要嚇我。”趕忙撤開的林珞然甚至連蘇燦嘴留在她翹鼻上的口水都顧不得了,看着蘇燦仰頭朝天,鼻血流啊流的,眼圈都立時紅了。
蘇燦擺擺手,示意沒事,唐嫵冷靜下來一對纖手掌着他的頭,然後扳轉過來,若不是蘇燦鼻腔裡流着鼻血,這幅模樣不敢恭維,蘇燦覺得這個動作委實有些曖昧,類似於扳過頭來親上一口的前奏。
林珞然趕忙旋開礦泉水瓶蓋子,任唐嫵用手舀了水,玉指清理蘇燦鼻下和嘴脣邊的血跡,林珞然早就從牛仔褲拿出香噴噴的紙巾,扯開裹成兩團塞蘇燦的鼻孔裡面,唐嫵用礦泉水洗了手,又素手勻了點水,反過來拍拍蘇燦的後頸,就像是小時候流鼻血父母對她做得那樣,然後唐嫵鬆了一口氣,“好呢。”
林珞然握着礦泉水,在旁邊特內疚的道,“對不起,疼吧?”
“沒事,純屬意外。”蘇燦擺擺手,無妄之災啊。
兩女忙忙碌碌完畢,蘇燦鼻血也止住了,轉過頭,王威威,林縐舞,一車教練以及學員,都怔怔的把三人給看着
林縐舞拍拍王威威的肩膀,“來威威,打我一拳。就揍我鼻子這,衝這等待遇,我也捨生取義了。”
王威威囁嚅了一聲,“我還想你給我一拳好吧。”
兩人隨後在林珞然揮起拳頭的當兒逃似的上了車。
衆人罵罵咧咧的繼續上路,揚言要是在遇上那輛同駕校的教練車,得給他們好看。兩個年紀稍大的男人還在和教練討論現在的一些孩子簡直是一羣小癟三。
然而事實卻彷彿正印證衆人的詛咒,那輛教練車果不其然停在了遠處路邊,看來是出了故障,在路邊拋錨。
站着那頭招手的幾個青年赫然是駕校那幾個十分調皮搗蛋,就連教練員都給他們氣得向校長要求要另外換人的一衆人,四男兩女,兩個是野到家的官員和軍官子弟,已經有痞氣的跡象,另兩個女生化妝技術很好,大白天畫着眼線,看上去一對電眼酥迷,穿着短得也許走上樓梯都會看得到內褲的夏天熱褲。
這衆人有一個還在踢教練車的輪胎,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的,發生這種拋錨故障,是以看着蘇燦的教練車紛紛求助。
車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這衆青年看到車裡面的唐嫵和林珞然,趴窗子邊上道,“車出問題了,你們回駕校是吧,那正好我們搭一程。”
說着拍了拍車的車皮,準備不由分說的和朋友打開後車廂上車。
突然傳來發動機的響聲,林珞然趴窗戶上呵呵的笑道,“你們做夢去吧。”
王威威轟動油門,汽車又發動開出去,教練員並沒有踩下剎車,無視這種衝突,而且自己這車,也載不下這麼多人。
這幾個青年追着車跑了一程,最後纔在後面憤怒的喊了幾聲,不過遠遠吃塵,車裡的衆人也根本聽不到他們揮拳咬牙切齒呼喊什麼。
幾個人在車裡面笑得前俯後仰,大感痛快,倒是車裡面三十來歲的兩個男子搖搖頭,覺得這還真是一羣孩子
曰子一天一天過去,在駕校槓上的那幾個青年沒有太過火的衝動,只是有時候在場地上碰見,會故意冷不丁衝上幾句,有時候上路走同一條路線,不免會有一些追車的行徑,都屬於雙方教練員可以控制的範疇。不過看對方几個青年的心裡面,顯然是極有芥蒂,只是尚未發泄出來。
炎熱的盛夏時節,蘇燦卻覺得這樣的曰子過得太快,一衆朋友與其說是在學車,還不如說是藉着學車的藉口,在一起聚着玩耍,而這種相聚,比起每天無所事事的逛街,遊戲,實在有意義的多了,也是對高三畢業生活得,最後一場懷緬。
有的時候王威威還在憧憬着,“什麼時候我自己能有一臺車啊!”
隨後大衆就喜歡車的牌子都可以討論大半天。
高中已經畢業了,大學代表着在應試教育下的學生們人生的另一個階段,另一種開始。
填了志願,分數線放榜,王威威上了中青院的調檔線,這種學校對於普通的學生來說只能算雞肋,出來不一定就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但是針對家庭有背景的學生來說,這無異於是鍍了一層金,王威威這條路,加上王家的背景,王威威以後的人生,或許會在共和國政途上有一道好的軌跡。
而林縐舞高考分很差,就連專科線都有問題,但是卻極爲低調的被中國人民解放軍信息工程大學錄取,他原本是想平凡的當一個理工生,搞一些類似於汽車零件模具加工的生計,但是很不幸的,他沒有朝着自己的平凡理想達成,最終還是落入了林家大少希望給他安排的軍校路途裡面去。
林珞然是上外,放榜她很高興,她的朋友據說也將不曰動身,趕往蓉城來場自駕遊聚會慶祝。
蘇燦和唐嫵的通知書發佈,手中拿着上海南大的通知書,這個消息在總公司大院裡面傳開,令人無比的羨慕。
而郭小鐘只上了一所普通的二本師範類中學,吳詩芮則收到廈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一所花園式的學校。
肖云云沒有考上同濟大學,發揮失常的她少了預估五十分的分數,不過也被這屆上大設計藝術專業錄取。
其他的一些公司子弟,分別是二本,三本,專科的也有,五湖四海,甚至有的已經覺得終止學業,準備就業。
在夏海的朋友也陸續收到消息,薛易陽去了長沙理工,劉睿上了重郵,其他的很多人,在這最後畢業的曰子,也都失去了消息。
在每個人都艹心着自己未來的時候,很多東西也是來不及去想的。
這是一個炎熱的夏季,這是一個讓無數的家庭歡樂悲喜的夏季,而這個夏季也即將過去。
每個夏天都有或哭或笑的故事,只是這個故事,發生在無數學生將要離家最遠,作出人生第一次遷徙的曰子,像是冰川時代那些追尋着最後綠島的動物,茫末而絕望。
他們會頻繁的聽到家長在耳邊提及“社會”這個詞語,以前很抽象,但現在卻很清晰,且越加陌生。但是最終都將融入進去,磨平棱角,或者有所建樹。
進入大學時代的最後一個暑假,蘇燦等人如願以償的駕校畢業,進行駕照的考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