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這是凰城一個難得的美妙天氣。(歡迎
擱着往常蘇燦還要晨跑,起牀時間一般是七點,今天五點正蘇燦就再也睡不着了,心口透着某種無以言明的振奮,拖着睡意惺忪的李鵬宇天還沒亮就在外面跑圈,因爲公共道靠近田秘書長家那房子,惹得房子二樓田家閨女睡不着起牀,很不客氣的朝着下面又跑了一圈的兩人罵道,“,比以前還早一個鐘頭,你們吃藥了,神經唐啊!”
一如既往的小刁蠻,絲毫沒有雙方之間好歹也熟識了不要這麼不禮貌的覺悟。
蘇燦自然很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換往常或許還跟她理論兩句,今天心思自然不在這身上。惹得田闃看到他白了自己又跑遠開去,卻又十分無可奈何。
天矇矇亮的時候蘇燦跑了圈回來坐沙發上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安排行程,李鵬宇在他那間屋收收揀揀,襪子,雜誌一類分門別類的碼好收拾,加上一直疊得跟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就跟今天要接受領導檢閱一樣。
曾珂在煮豆漿,房間裡的香氣隱隱約約傳來,逐步瀰漫覆蓋整個房子,窗戶透進陽光裡來,廚房裡有電熱水器燒好熱水的鳴聲響起,還有曾珂的嘮叨”“下午到,還是晚上,?今天就在家裡面吃好了,你們外面去吃既不衛生,也不方便,晚上出門還危險”
曾珂隨即將打好的豆漿倒入兩個大碗裡面,和李鵬宇蘇燦一人一碗,不過今天過後,恐怕這裡就要再添兩個碗了,熱鬧起來,但曾珂卻莫名其妙得感覺心情之大好,走出來端了一碗豆漿遞給在沙發上的蘇燦,道“還有一間屋子空着,就不要去酒店了就在家裡,也住得下,要不我收拾一下你那間屋,你睡沙發,有沒有問題?”
蘇燦哭笑不得,“這人還沒到,你就先把你兒子趕沙發上去了,媽你胳膊肘不能這樣的拐法。”
喝着入口濃醉的豆漿聽到曾珂受觸動而傳出的笑聲,蘇燦今天心頭倒是始終無以平靜下來像是心臟撤了把密密麻麻的毛糙乾草絮一樣,整個的心緒不寧。半眯起眼睛,看着陽光通透的照射這複式的小樓,特別注意着側面通往二樓的樓梯。
覺得屆時若是有兩雙瑩白的雙腿從這裡上上下下,小拖鞋踩得木板“嗒”、“嗒”作響,這該是多麼一副讓人心亂糟糟的繪卷吶。
蘇燦最終還是承認心中的那份猥瑣已徑深入靈魂。
電熱水器斷續的鳴響聲再次響起,蘇燦正準備起身去洗個熱氣騰騰的熱水澡,這個時候家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接起,電弧那頭是凰城中小企業局局長千金張茜的聲音軟軟糯糯,“今天大家都去堰塞湖那邊野炊,真的不一起嗎,現在你要出來還可以,隨時歡迎,要不然十分鐘過後我在你們門口等你。”
就聽到電話那頭有女聲的聲音道,“張茜你不厚道啊,人家田闃連許東這些都沒叫上,你能搞特殊啊……”
亦有人道,“叫上啊怎麼不叫上,我們這麼多東西,到時候不多一點男人來搬,全是女生哪有力氣正好填補空缺啊。要是許東他們在,那就沒必要找他們了叫上反而惹許東王傑他們不高興了……”
聲音在電話那頭若隱若現。
若無意外,蘇燦記得這個事情昨天晚上已經拒絕過了,張茜田闃一行人說是去堰塞湖那邊的一片湖岸沙灘野營,炊具,越野車,帳篷應有盡有,不過他們那邊許東那衆男子集體去蓉城玩去了,所以缺人手,也要男女中和一下。蘇燦自然是拒絕了,就道,“我真的是來不了了,你們好好玩。”
“可是我已經把你的那一份預支墊付了,真的不來嗎?”張茜的聲音有些軟語相求的味道,似乎又想起什麼,道,“噢,你那邊還有李鵬宇,那沒關係,我把他的份子錢也一起給了,來嘛!”
“不是”蘇燦略微氣結,揉了揉眉頭,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說得清楚明白一點,“現在的問題是,你並不是我的什麼人,而我也並非是你什麼人,你根本就沒有必要爲我做這些,以後也不要自作主張,好嗎?我今天的確來不了,就這樣。”
掛了電話沒多久,一會電話又響起來了,電熱水器鳴響第三次過後,蘇燦真是有些無奈的接起電話,心想這到底還要不要人好好洗澡了?
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田闃的聲音,聽上去滿腔的打抱不平,“蘇燦你跟張茜說什麼了,弄得她悶悶不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人家好心好意邀請你過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的?你一天有什麼破事辦不完的?你爸來這裡做市長你難道還要做市長助理?讓你過來是給你面子,你平時什麼樣子我管不着,不過少在我們面前充什麼大腕,你當大家真稀罕你嗎?”田闃大概也動了真火,一些過激的話也顧不得了,顯然平日機關裡的人大多對她這今天使外表的女子敬而遠之,並不是毫無道理。(歡迎
“老子接我媳婦兒算不算破事,是不是接個人都要向你們報告啊,你們中紀委啊!”蘇燦極爲惱火,想來今天流年不利,出去跑個圈被她拋白眼,回來想洗個熱水澡都不利索。
然後就是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下去,顯然是被這句話直接震傻眼了。然後那頭傳來女子笑聲,聽出來就是田闃,有股骨子裡的張揚,蘇燦反而莫名其妙,本來火氣也被截住,氣道,“有什麼好笑的?”
“你下次找個好點的藉口,你媳婦兒這個名詞都快被你用爛了。不來是你的損失,掰。”
田闃惡狠狠掛了電話。旁邊的死黨閨蜜陳怡寧擡頭微微一笑”“田大美女的親自電話,他都不來,架子很大啊。”
“明天早上見面再修理他們!”田闃恨然道,又想到剛纔蘇燦在電話華頭衝自己發火的氣急敗壞,又忍不住咧嘴笑起來。
“真的沒問題嗎?”一旁的陳怡寧開口,在田闃愣了愣的當兒“我是說你和許東之間,沒有什麼問題嗎別忘了不久以後,今年還是明年……我們就要參加你的婚禮了。”
田闃怔了怔,然後起身,“我不想提這個事,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閨鼻陳怡寧看着田時的背影,喃喃道,“我只是不想你越陷越深而已。”
…………,中午十二點在唐嫵家吃過飯,兩人帶了換洗的衣服林珞然大部頭的行李就擱置在唐嫵家裡。敦煌的王明之前就打了電話聯繫唐嫵約了個地點,把她新購置的座駕奔馳S讓助手駕車送了過來因爲林珞然會開車助手將車送到就打的返回,兩個女孩第一次單獨這麼駕車旅行,不免還有些惶惶然,不過好在林珞然自高中畢業拿到駕駛證過後手也沒閒着,偶爾也會動動車,所以長途開到凰城也沒有問題。
驅車行駛,沿環線上了榕凰高速,途中路遇一羣奔馳寶馬法拉利組成的車隊,其中一臺寶馬M3和唐林兩人的車並行,大概挑釁了幾次不見林珞然迴應,又無趣的朝前面車隊追了上去。
事實上林珞然駕車謹慎又中規中矩,手都是汗,絲毫不敢大意,上了高速也只會維持在最低限速十公里的樣子,奔馳的定速巡航怕人說高速易疲勞出事都不敢啓動一路像是中規中矩的小學生。
開到加油站,發現之前那個車隊都停在裡面,幾個男男女女在油站外抽菸,看到奔馳車走出伸懶腰的唐嫵林珞然,幾個男子眼珠子瞪得煙都顧不上再吸兩口了。
看到疑是剛纔挑釁M3寶馬車的男子林珞然還恨了對方兩眼,林大小姐一路殺氣十足。而面對一些人上下打望的目光,唐嫵冷若冰山目光視若無物。
其中一個男子大概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女子,出。不遜道“兩位,去凰城啊?要不同行怎麼樣,跟我們許哥王哥一起,到了凰城你們無論想做什麼,辦什麼事,那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行人就是許東一衆,平時口無遮攔慣了,也沒少見過最初對他們冷眼相對,但最後卻投懷送抱的女孩,眼下看到唐林兩人這種連容貌他們認識的女生都給比下去的女孩,又再碰上,如果錯過的話就簡直暴殄天物了。
許東幾人還藉機走上去說話,他看到林珞然下意識就把他和他那個未婚妻田闃等同起來,但相比之下,眼前的女孩不禁比田闃更高挑,大概半個頭的樣子,而且身材比例更加完美,樣貌更是不凡,與之相比,田闃只能說稍許神似這個女孩。而就是田闃,已經讓他抵抗力直線下跌,更何況眼前的林珞然。
因爲隔得很近,風吹過來,掀起林珞然的黑髮撩起,幾乎都要拂到許東的身上,他順勢探手捋起林珞然一縷秀髮,湊到鼻子面前聞了聞,故作風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但你連頭髮都這麼香,一定是最昂貴獨特的香水組成的。”
林珞然突然嫵媚道,“好聞嗎?”
衆男立時神色大振,許東更是心頭噗通跳的極爲厲害,一想有戲,忙不迭點頭道,“如果可以一直聞下去,一定是一個男人終極的夢想。”儘管這句話很酸,但這一刻他幾乎是發揮了所有自以爲是的風和魅力。
“聞你個頭!”誰知道林珞然下一刻突然變臉,一腳狠踹在許東腿上,她雖然穿旅遊鞋,但腳上功夫不是蓋的,這一腳踹他脛骨上面,勁道猛辣,然後返身和唐嫵很有默契配合的同一時間坐進車裡,發動打火啓動。
周圍許東衆人譁然得沸騰了,一個個追之不及,紛紛四散進入自己的車裡,一輛輛嗚嗚嗚的發動,前仆後繼,風馳電掣追去。
…………,堰塞湖湖濱的接待賓館,這裡別墅區星羅散佈,其中一個會客用的別墅前庭綠草鋪泄,後庭傍湖臨水,幾把白玉質地歐式茶几望湖而擺,閒暇時間在這裡喝點茶會會友人,確實是愜意之舉。
而今天的這套臨湖會客廳,據說已經被某位大人物包下,就算是湖濱賓館的老闆都提前從外地趕回就是爲見這人物一面,卻還是被擋在外面。
耿羅祥此刻就正坐在臨湖的岸上,旁邊擺了把釣竿,再旁邊則坐着蘇燦,同樣擺了把釣竿,兩個人就這麼在這裡掉了一下午的魚,不過耿羅祥顯然收穫頗豐,釣術高超,旁邊的桶裡至少裝了七尾魚,四五尾三四斤的大料子,而蘇燦下午就掛了寥寥幾次鉤,桶裡裝了三條兩指斯魚,已經算很了不起了。
“垂釣既是釣閒,釣趣,你能把自己比作是村野漁夫,妄念俱無,纔能有所收穫。心平氣和,哪樣你都沒佔着,你釣這幾條,已經是很僥倖了。”耿羅祥打趣刺激一下蘇燦。
兩人約在這裡釣魚,其實蘇燦哪裡有釣魚的心情,唐嫵和林珞然這個時候在來凰城的路上,榕凰高速正常要跑四個多小時的路程,而今趟開車的是林珞然,以她上了高速謹小慎微的性格,到了基本上都要到六七點鐘去了。
這段時間,要讓蘇燦陪耿羅祥在這裡釣魚,還要心平氣和,這是很考究養氣的功夫,蘇燦卻難以達到。總覺得心緒不寧的樣子。
拿杆釣魚,和耿羅祥聊天都難以進入狀態,是以耿羅祥幾想問些重要事情,都問不到深入的地方去。
紅彤的日光斜斜在堰塞湖對面垂掛,天幕半闕猩紅,湖面岸邊兩根細長杆子,兩個身影之中,蘇燦越加煩躁不安。拿起手機打了電話過去,無人接聽,至今爲止,已經三個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了。
蘇燦再忍不住了,起身拿起凳子上的外套,對耿羅祥就說,“耿叔叔,我去接兩個人,你稍等”披上衣服叫上李鵬宇,蘇燦又轉過身道,“或許又不要等了……
耿羅祥擺擺手,笑罵道,“你一下午什麼時候真正坐下來過了?走!”
出了會所門李鵬宇駕車,下半山朝着高速路駛去,再掏出手機打電話,響了好久,像是時間都在霎時停頓了,然後電話才接通,聽到的是巨大的胎噪,馬達的高速嗡鳴,極大的聲音,不似只有一處聲源,而是四面方。
然後就是唐嫵略帶緊迫的聲音傳至,“蘇燦,快來……”
那是無比需要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