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1
看到沒人理自己,劉健也沒當自己是外人,找到茶壺拿出準備好的茶葉,給兩人沏茶去了。兩家人的關係一直很好,之所以到了後來越走越遠,一方面是因爲陳昇的官越做越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劉福的生意失敗,兩人的差距越拉越大,關係自然隨着差距的逐漸增大,變得越來越遠。
劉健沏好茶,劉福和陳昇已經擺上象棋殺了起來,兩人的象棋下的不錯,都是在部隊練習出來的,下法一樣大開大合,可謂旗鼓相當。
劉健在旁邊伺候局,陳昇喝了一口茶,不禁擡起頭,細細品了一下說道:“老劉,這茶可不錯,正宗的龍井,在哪搞的。”
劉福頭也沒擡的道:“小健買的,我也沒問,不過喝着很好。你也知道我好酒,茶就是牛飲,就給你拿來了。”看了半天,劉福一推棋盤,認輸了。
劉健回答道:“陳叔叔,這是我託朋友從杭州帶回來的,好像說是雨前龍井,我也不懂這個。我爸也不怎麼喝就都給你拿來了。”
陳昇又喝了幾口,點了點頭道:“還是小健好啊,想着你陳叔叔愛喝茶,不錯這個茶確實不錯。你爸就是喝酒,別的什麼他都不好。”
劉福毫不在意,一邊擺棋一邊笑道:“就像你比我好多少似的,哪回喝酒也沒看你喝少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彼此調侃着,沒過多久菜準備好了,幾個人上了酒桌。陳昇的妻子叫做王豔,也是當過兵的,喝起酒來也是個好手,結果就剩下劉健要開車不能喝,四個人把十多年年後價值數萬的茅臺,當成了老白乾一會進去了兩瓶,讓一旁乾瞪眼的劉健心疼死了,心說再過十年看看你們想起今晚心疼不心疼。
喝完酒劉福和陳昇坐在客廳裡,聊起了天,劉母和王豔回了臥室,不知道說起誰家的八卦,看着還在侃大山的劉福,劉健不禁有些着急,事先說好的事怎麼沒看到劉福提呢。
陳昇看到一臉焦急表情的劉健,不由的哈哈一笑道:“小健,怎麼有事啊看你急的那個樣子。”
劉福氣的拍了一下劉健的頭道:“你個小兔崽子,一點琛頭都沒有,我和你陳叔什麼關係,有什麼事能瞞住他,我還等他忍不住問呢,你呀。”
劉健摸了摸腦袋,知道兩人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了一旁。
陳昇笑笑道:“行了,和孩子說什麼,大哥說吧有什麼事”
劉福沒客氣的說道:“還不是這個孩子的注意,說什麼我有錢了,也要有個身份,不然早晚要吃虧。他意思是讓我弄個人大代表,我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就來問問你的意見,你也知道對於政治我是一竅不通。”
陳昇看了看一旁的劉健,點點頭道:“恩,這件事行,你不在體制內,有個人大代表的身份辦起事來也方便。這個孩子能想到這些,長進不少啊大哥別的不說,小健現在讀高中了,你怎麼還讓他隨便逃課,正是打基礎的時候,不好好學,考大學怕是不行吧。”
劉福苦笑了一下道:“你和你陳叔說,這事我實在懶得解釋了,爲這事好幾個朋友都批評我了,可是這孩子就是不老實上學。”
陳昇看了一眼劉健,他沒有兒子,將劉健當做自己的兒子,口氣自然不好:“過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你爸慣着你,我可不慣着你”
聽着陳昇冷冰冰的語氣,劉健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尷尬。
猶豫了一下道:“叔你知道,我上學晚,成績不好,就我考的那個分數,上普高都是混日子,考大學更是想都不用想。就算萬一考上了,等到大學畢業我都二十五了,不想浪費那個時間,要不是爸爸逼着,我連高中都不上了。”
陳昇認真看了看劉健,知道這是他的心裡話,問道:“那你以後怎麼打算以後大學文憑就是一個敲門磚,沒有這個我怕你將來會後悔。”
劉健搖搖頭道:“我跟着我學點東西,積累經驗,有機會就自己創業,讀書我不行,但是幹別的我一定行”語氣中的自信,讓陳昇十分驚訝。
陳昇驚訝的看着劉健,扭頭對劉福說道:“大哥,行啊,你這個兒子長大了,去年看上去還是被寵壞的小孩子,好,好,好啊。”
聽到陳昇連說三個好,劉福很驚訝,陳昇輕易不夸人,自己的兒子只有自己覺得好,別人這麼誇,讓當老子的劉福十分高興。
劉福謙虛的笑道:“行了,別誇了,再誇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陳昇也哈哈笑着,話題也輕鬆起來。
過了一會兒,王豔和劉母從臥室出來,看着熱鬧的客廳,八卦的王豔問道:“說什麼呢,高興成這樣。”
劉健朝着老媽看了看,劉母不懂聲色的點點頭,劉健長出了一口氣,知道今天來的目的全達到了,心事也放了下來,耍寶的說了幾件有趣的事,幾個人嘻嘻哈哈起來。
車一啓動,劉健急忙問道:“媽媽怎麼樣,陳嬸收下了嗎“
劉母說道:“推辭了好久,後來我照你說的小雪馬上畢業了,找工作能用上,才收了下來。”
劉福在一旁揉了揉眼睛道:“小健,有必要嗎你陳叔叔又不是外人,你送這麼大的禮,你不怕他覺得咱們見外了,我和他的關係給別人可不一樣。現在一個手機比電視還貴,每個月還要衝話費,這加起來要上萬了”
劉健點點頭道:“完全有必要,這不是給陳叔的是給小雪姐的。以前沒麻煩過陳叔,是沒有麻煩他的事,誰知道以後呢。我們先把事情做了,纔好說話。這個時候送禮更顯得我們沒有什麼功利心,只不過是幫忙而已。”
正說着話劉福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電話,那邊傳來陳昇的聲音:“大哥,你這是幹什麼,那麼貴的東西給孩子不是胡鬧嗎”
劉福打個哈哈道:“什麼胡鬧,還貴重的東西,小健現在兜裡也揣着個。我可不是給你的,是給孩子的,小雪快要畢業了,找工作什麼的都會用到,有個手機聯繫也方便。我知道你在體制內,有些事情不方便。我是誰,我是孩子的大伯,不是外人。我就一個兒子,早就想要一個女兒,小雪是我看着長大的,和自己的女兒沒什麼區別,兩個孩子年齡差的大,要不早讓小雪給我當兒媳婦。行了,等小雪回來,讓她來看看我,回來也不來看看我,小健成天念着他雪姐呢。”
聽到最後一句話,劉健差點沒踩剎車,媽呀嚇死我了。那個刁蠻女,就是上一世找不到媳婦時,劉健也沒想過娶她,看到陳雪,劉健就好比耗子看到貓了,所有的膽子都沒了。等到劉福撂下電話,劉健急忙說道:“爸,你怎麼胡說啊,陳雪要是來找我怎麼辦”
劉福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胡說呢,我和你媽早就有這個想法。只不過怕人家小雪不上你罷了。”
劉健搖了搖頭道:“我也看不上她,看到她都有心理陰影了,再說她哪脾氣,怎麼看也不像女孩子。”
劉福苦笑的看着劉健,心說:我這個兒子哪都好,怎麼這麼怕女孩子啊。也不怪兩位老人這麼想,從小到大就沒看到劉健有什麼女性朋友,而且見到女孩子都躲着走,別的孩子這個時候都談戀愛了,他可好就沒見到有哪個女性朋友給他來過電話,看來這個問題的根結在這啊。
如果劉福知道劉健在學校有個曖昧的小女友,還有個莫名其妙的約定,就不會這麼想了。這些都是劉健怕張穎誤會做的假象,現在看劉健的表演很成功。
也許白有所思夜有所夢吧,迷迷濛濛中劉健好像看到,有個女人穿着黑色皮衣皮褲,帶着猙獰的面具,拿個鞭子,坐在凳子上,一邊拿着玻璃杯喝着紅酒,一邊拿着鞭子抽打自己,劉健嚇的一身冷汗,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口裡還喊着“不要不要”。
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做夢,剛喘了口氣,手機就鈴鈴鈴的響了起來,劉健嚇的一激靈,深吸了一口氣,電話剛一接通,裡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健,你幹嘛呢,這麼晚才接我電話,想死啊。”
劉健一聽電話裡的聲音嚇的啪一下把電話掛了,這才注意到天亮了,穿上衣服,出了臥室,倒了杯開水,靜靜的坐在那裡。
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沒等劉健說話,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小健你想死啊,竟然敢掛我電話,膽子大了,怎麼樣想練練。”
陳雪的聲音還是那麼清脆亮麗,可是語氣中蘊含的殺氣,讓心情剛平靜一點的劉健又險些掛了電話。
劉健急忙賠禮道:“雪姐,我錯了,都是我的不對,剛剛在睡覺,有些不清醒。”
劉健一個勁的道歉,他可不敢狡辯兩句,只是一個勁的道歉,任誰碰見一個女霸王也沒辦法,何況這麼多年了劉健已經條件反射了,凡是雪姐說的都是對的。
沒辦法任誰從五六歲開始就被欺負,而且動不動就被揍一頓,十幾年下來也會這樣。
劉健不是沒想過奮起反擊,打陳雪一頓,讓她知道知道知道男子漢的厲害,問題是真打不過啊。陳雪的父母都當過兵,她的舅舅現在還在部隊,陳雪小的時候沒少在部隊玩,學了一身的功夫,什麼散打、軍旅拳、無限制格鬥技巧、防狼術,她的實驗對象就是劉健。別看劉健上中學的時候沒少打架,和陳雪一比,就什麼也不是了。
聽到劉健的態度還是一往入繼的誠懇,陳雪的語氣平靜了許多道:“好了,趕緊的來開車接我,姐要用你的車。”
劉健有些猶豫的道:“雪姐,我還要上學呢,再說我爸可能還要用車。”大電話都被嚇的半死,劉健可沒有勇氣面對陳雪。
陳雪嘿嘿的道:“行了,你上的什麼學,當我不知道你怎麼回事呢。趕緊的把車開來,我和大伯都說好了。”
劉健真的不想去,他巴不得劉福有什麼事,陳雪卻已經將所有事都想好了,怎麼可能讓劉健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