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章 拜年
眼看春晚結束,大廳裡面看電視的一羣戲子們意猶未盡的聽着最後一首結尾歌曲,一步三回頭的端着盤子碗筷去廚房刷洗。
邵紫龍催促道:“趕快刷洗,這都半夜了新年到來,咱們一會兒還要放鞭炮,點菸花。”
衆人聽如此說,方纔戀戀不捨的迴轉各自的房間。
春晚的魅力由此可見一斑。
李飛陽見這些人回去的路上,還在議論春晚上的節目和演員。不出所料,議論最多的是小品《吃麪條》,相聲《宇宙牌香菸》,啞劇《吃雞》。
所以說,經典就是經典,就是換了另一個空間,也不影響它身爲經典作品的魅力。
只是這屆春晚的最後一首歌曲有點不太應景,那首前世的《難忘今宵》並沒有在這個世界裡出現。李飛陽琢磨着,怎麼也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這首歌給弄出來,不然的話,每到一場晚會結束之後,總是唱一些亂七八糟的歌曲,自己聽着老大的不舒服。
走到院子裡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回過神來時,發現邵紫龍拿來一串鞭炮,讓一個飾演丑角的年輕演員將鞭炮高高的掛在樹梢上,長長的鞭炮耷拉到衆人面前,搖擺散動,猶如紅色的大蜈蚣一般。
邵紫龍拿來一根燃香遞給李飛陽,“飛陽,你是地主,這一串鞭炮由你來點最爲合適。”
李飛陽笑道:“誰點不都一樣麼?邵伯伯您太客氣了!”雖然這麼說,還是伸出手接過燃香,吹了吹,使香頭燃燒的更旺,將香頭湊到鞭炮的引線上,茲磁啦啦一陣火花閃動,鞭炮噼裡啪啦的劇烈響起。
遠處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隱隱有孩子的歡呼聲,“過年嘍!吃餃子嘍!”
“又是一年!”
李飛陽仰頭上看,此時繁星在天,夜色如幕。
在十五年前的同一個日子,李飛陽也這麼仰頭看天,那是他初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新年,那是一個極爲艱難的新年,家裡人一年都難得吃上一頓飽飯,個個都是面黃肌瘦,一臉菜色。可就算如此,家裡人也從沒有餓着他,過年的時候,咬着牙給他裁了一身新衣服,爲此一家人餓了半個月,就爲了他這麼一個小孫子能在孩子羣裡面穿上一身光鮮的新衣服。
那時候李飛陽一歲,身子沒有長開,沒有力量,空有滿腹計謀卻是不能運用。彼時,一家人忍凍捱餓,節衣縮食,生恐虧待了李飛陽,如同照顧營養不良的幼苗,對李飛陽關懷備至。
那是最爲艱苦的一年,也是最爲溫馨的一年。
那一年,李飛陽知道了什麼是愛,什麼是憐,什麼是苦難中的親情,什麼是艱難中的守護。
他上一世雖有家人父母,也有親朋好友,雖然都是一樣的感情,但是與此世的家人相比,因爲生活的環境不同,未免少了一些激烈和悲壯。
李飛陽一直記得,爲了不使自己受餓,自己的爺爺李在田大雪封山的,去山抓捕野兔野鳥,爲了多掙一點工分,一家人拼死拼活的幹農活。
因爲李家男丁稀少,只剩下他幾個爺爺和他老爸李開山倖存於世,若是想要多掙點工分,李飛陽的幾個奶奶也得下田幹活。
他的奶奶們都是前朝的大家閨秀,小腳女人,但是爲了生存,不得不顫巍巍的拉着犁子犁地,拿着鐮刀割草,在烈日下拔草捉蟲。當時的大隊的書記看上了李家老宅,想方設法的爲難李家之人,分派給李家人的農活都是最重的活,最累的活,爲此差點將李家幾個女人給累死。正當李在田無計可施之下,想把李家老宅給了書記之時,李飛陽終於修成了一點功夫。
他是先天之軀,不同一般的習武之人,生來神聖。只要修行入門,功夫自然是一日千里。
有了功夫之後,一記暗手拍下,大隊書記次日便暴病而死,自此李家稍有好轉。
接連廢掉了幾個不長眼的不軌之徒後,所有人都知道李家人有點邪性,不能得罪,一旦得罪後,指不定就會出現什麼問題,像什麼大便不通,小便不暢,渾身發麻,四肢無力,那是常有之事。更有甚者,對李家人做了過火的事情後,往往會被暴病而死,死因難查。
此事驚動了公安局,特意有公安人員上門理立案查詢,查了幾日,一無所獲。當時的民警可要比混子、地痞還要霸道,查案無果之後,就有人暴躁起來,故意爲難李家,然後就又有人死。接連死了幾茬民警,人人談李家變色,案子也不了了之。
此後,李家再無外人相欺。
如今他不再是那個眼看家人受苦,而無力出手的嬰兒,他已經長大,不再是田間地頭的幼苗,而是遮風擋雨的大樹。縱然外面風雲變幻,他自有八風不動鎮守李家不受傷害的本錢和實力。
旁邊的張昭夫不知想到了什麼,嘆息一聲,揮手對院裡玩火的衆人道:“放完煙花,都早早的睡吧。明天隨我去拜年去!”
次日一早,按照傳統習俗,李飛陽開始拉着謝夫之去給各位老前輩拜年。
他早有準備好的禮品,開着小吉普拉着小禮物依次到黃世昌老先生家裡,王不知老先生家裡,還有謝夫之的姥爺邱正義那裡,按照老規矩叩頭請安,說吉祥話拜年。
他年紀小,生就不凡的相貌,傲人的氣質,這番跪拜,幾個人都有點受不起。不等他下跪,都急忙上前攙扶,不讓他真個跪下。
但是禮數李飛陽是盡到了,幾人都大爲滿意,甚至有一種“李飛陽竟然給自己跪拜”了的自豪感。
跟着他身邊的謝夫之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每到一人家裡,他都是結結實實的給他們下跪磕頭成了名副其實的磕頭蟲。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和李飛陽的區別對待,倒也沒有什麼怨言。在他心裡,自己和老大相比,那是大大的不如,當然,要是別人跟老大相比,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如。別人還不如他呢。這種心理,但凡跟李飛陽接觸久了的人,都會產生這種想法。就是謝夫之和馬克也不例外。
拜見雲雨年和雲長同志的時候,可就有點費時間,好在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兩人還都在家等着,說了幾句吉祥話,收了好大一個紅包,李飛陽和兩人說起了正事。
買賣阿拉斯加的事情,李飛陽是瞞着雲雨年和周雲長的,在此刻大漢對李飛陽的大伯的刺殺越來越頻繁之際,李飛陽不得不找這個機會給這兩位說明一下,免得白白犧牲大漢這些優秀的特工戰士們。
如今既然已經買賣成功,也沒有必要瞞着掖着了,這兩位大漢的實際掌控者也到知道了此事的時候。
究竟李飛陽跟周雲長和雲雨年兩人私下裡說了些什麼,外人不得而知。而據兩人的家人事後回憶,在李飛陽拜年之後,兩位位高權重的老人都是一臉笑容的一直將李飛陽送到大門外,方纔止步。
此種情況被警衛們傳出後,引得京官們一陣騷動,也爲李飛陽的身份增添了幾筆濃重的神秘色彩。
因爲這一年是大漢傳統的猴年,史稱此事爲“申年定南洋”,直到寶島被和平收復,大漢國在南洋建立軍事基地,平整了南洋隱患之後的幾十年之後,有關此事才被檔案館揭秘,在當時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而在那時候,李飛陽已經是阿拉斯加退休的老國王,全世界最爲著名的文學家和武學家,門人弟子無數,被稱爲一代文宗,三朝帝師,唐門老祖,武學宗師。
當時的他早已不理世事,滿世界的遊逛,他已經成了活着的傳奇,行走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