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陽幾人走後,光相寺裡面的幾個老和尚大眼瞪小眼,最後光華禪師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撕開抽出信紙來看,看罷後,閉眼長嘆道:“幾位大師,我有俗事未了,今天就要下山做一番了結,不能陪伴幾位大師論禪說法啦,幾位大師在寺裡自便吧。”
光華禪師將信封揣進懷中,吩咐身邊的幾個徒弟,“爲師要下山了結塵緣,多則十幾年,少則五六年,在此期間,你們好好看護寺廟。我走後,你們要好敬心禮奉幾位大師,不要怠慢了。”他竟然說走就走,吩咐安排了幾個徒弟之後,就這麼下山去了。
看着光華禪師下山遠行,明德大師苦笑道:“本想與李飛陽好好攀談一番,不成想弄成了今天這個局面!連光華禪師也不被他幾句話說動禪心,下山去了,真是自找苦吃。”
他身邊的一個乾瘦的老和尚說道:“明德大師,你好不該招惹這幾個孩子,恐怕以後我佛門又要多生事端。”
“哦?道行大師看出來什麼了?”明德知道這乾瘦的道行老和尚出家之前乃是一個算命的,看人望氣很是靈驗,他雖然是佛門子弟不信這個,但是如今道行既然有話說,他也想聽一下。
道行搖頭說道:“這幾個孩子不得了啊,李飛陽就不用說了,光芒萬丈,映照八方,當真是飛陽懸空,如日中天。遍看古今,未能有幾人能比得上他!”
旁邊文殊院的普渡老禪師問道:“你只說了李飛陽一個人,那幾個孩子呢?”
道行說道:“那幾個以後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那個馬克望之有人君之像,趙春江也是輔佐重臣,便是李飛陽的兩個徒弟也是能享後世香火的絕頂人物啊!”
明德笑道:“難道他李飛陽還是帝君下凡不成?身邊聚攏了這麼多命格尊貴的大人物?”
道行見他一臉的不信,長嘆一聲,說道:“這幾天與幾位師兄論法談經,收穫不少,我欲回寺閉關清修,不能再陪伴諸位遊玩峨嵋山了!”他彎腰合十道:“他日相見,再論法華!”
明德大師見他火急火燎的猶如躲避瘟神似的快步離開衆人,不由好笑道:“幾個毛頭小孩而已,竟使的他如此驚慌,幾十年修心念佛的定力都哪去了?實在可笑!”
幾位大和尚都笑道:“他這是不欲與我們多有牽扯,免得禍事來了,牽連到他!”
下了峨眉山,幾人找了一個招待所住下,找了個飯店吃飯之時,李東生悶悶不樂道:“大哥,你們幾個從光相寺出來的時候,都出言諷刺那幾個老和尚,唯獨我說不出什麼句子來,我是不是很笨?”
李飛陽笑道:“東生,你沒有急智,反應有點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要是爲這個鬱悶,那可就太不應該了!若論組織能力,親和力,咱們有幾個比得上你?你就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謝夫之道:“你這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跟個娘們似的!”
劉小璐不高興道:“娘們怎麼啦?老二,你別看不起娘們啊,小心我們倆揍你!”
謝夫之舉手做投降狀,“小生怕怕啊,一時口誤,一時口誤,嘿嘿。”
楊曉月笑道:“二哥,你果然有表演天賦,雙手一舉,不用說話就流露出投降的感覺來,你確實應該報考戲劇院。哎,你演的《神鞭》什麼時候放映啊?都半年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謝夫之也有點奇怪,“是啊,這都半年了,怎麼還沒有放映呢?我也納悶呢。”
他在神鞭這部電影裡飾演的是玻璃花這麼一個角色,都說他演的好,他感覺也不錯,爲此他整天向大家吹噓此事。可惜這麼多天了,《神鞭》竟然還沒有上映,使得他很是不爽,也沒少受楊曉月劉小璐的嘲笑。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飯店不怎麼大,他們幾人打鬧說笑,引起了附近幾個吃飯小青年的注意。
幾人當中,劉小璐、楊曉月兩個女孩長得漂亮異常,又有一般女孩所沒有的野性與健康勁兒,幾個小青年沒有看到還好,看到之後,眼睛就再也轉不動了。
幾個青年年齡都在十八九歲作用,看到兩個女孩後,互相對視幾眼,看着劉小璐與楊曉月嘴裡說出幾句話後,都是嘿嘿怪笑,看錶情就知道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謝夫之偶然回頭,看到幾人的表情後,不由的大怒,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回家看你媽去!”
幾個小青年本來都不是省油的燈,無理還要鬧三分,他們見楊曉月劉小璐貌美,本就打算找個由頭找李飛陽幾人的麻煩,現在被謝夫之一罵,如同點燃的炮仗,轟然就炸了!
一個面孔黑黑的青年走到謝夫之面前,罵道:“長臉小子,你罵誰呢?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看你那熊樣,臉長的都能耕地了!還留個中分頭,你祖上是漢奸啊?”
後面的幾個小青年都面色不善的圍攏了上來,一個光頭滿臉橫肉的矮壯青年道:“小成,跟他羅嗦什麼?揍他狗日的!”
謝夫之笑道:“還他媽來勁了?給你們一個機會,跪下給我身邊這兩個女孩磕三個響頭,自打耳光三下,我就饒了你們!”
幾個青年都是勃然大怒,有兩個已經彎腰提起了桌邊的板凳,就要照着謝夫之的腦門往下輪!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飯店老闆大驚失色,本來胖胖拙笨的身軀很神奇的從櫃檯後面蹦了出來,鑽進謝夫之的身前,伸開兩臂,叫道:“不要打,不要打!”
店老闆肥嘟嘟的圓臉上冒出一滴滴的汗珠來,對幾個小青年道:“小成,大壯,你們幾個是不是不想讓我的飯店開下去啦?想打架到別處去,別欺負我的客人!”
矮壯的青年就是大壯,他對店老闆道:“吳大叔,這次可不是我們先惹事,是這驢臉小子先罵的我們,你剛纔也在旁邊,你也應該聽得到他是怎麼罵我們的。你說他該打不該打?”
店老闆吳大叔說道:“那也不能動手打人!”
他轉身對謝夫之說道:“小哥兒,他們幾個只是看了這兩位姑娘幾眼,又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你又何必招惹他們?再說,聽你們的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幹嘛得罪我們本地的潑皮無賴?真要是打起來,你們人雖多,到最後吃虧的還得是你們!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說,您給他們道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您看好不好?”
這老闆倒是一個老實人,話說的也很有道理,他是一片好心,看李飛陽幾個人中,除了孫陸坤之外,都是半大小子,生怕幾人吃虧,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老闆問完謝夫之後,對坐在那裡喝酒的李飛陽道:“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們這麼一幫人裡面,你纔是領頭的,你看你能不能約束一下你的小哥們?咱們出門在外求的是一團和氣,脾氣大了在家裡行,在外面可是招災惹禍的根苗啊!”
也不待李飛陽回話,他徑自做主道:“大壯啊,人家剛纔只是誤會,不是成心罵你們,現在這幾個小兄弟願意給你們送幾個菜,略表歉意,這件事刊在我的面子上,就這麼過去了好不好?”他低聲對李飛陽道:“小哥兒,你放心,這幾個菜由我來出,不受你們的錢!只是你們不與他們幾個起衝突我就阿彌陀佛啦!”
李飛陽笑道:“這是我們惹下的事,怎麼能讓您破費?老二,以後脾氣壓着點,別動不動就惹事生非!”
謝夫之低頭道:“是!”
其實謝夫之本不是這麼粗暴之人,只是在這一個多月的遊歷當中,就因爲他們中的楊曉月與劉小璐這倆個女孩,平添了許多是非。沿途中有許多不懷好意的傢伙見二女貌美,都想打她們兩個的壞主意。
這些人採取的手段多種多樣,有拿錢砸的,有拿刀威脅的,有借勢壓人的,還有下藥的,栽贓陷害的,五花八門,匪夷所思。
就這一個月的遊歷,比他們幾個人十多年的經歷都要豐富,就連孫陸坤都感到大長見識。
也就因爲這個,謝夫之對所有陌生人的不懷好意的神色,反應的極爲激烈粗暴,他討厭這種有人背後指指點點的行爲!
李飛陽如今已經很少與人動手了,就是酒道人在唐城的那幾個月裡面,李飛陽也沒有與他切磋。
他的功夫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兩年前,他初次見酒道人的時候,兩人交手,李飛陽只是稍勝一籌,但是兩年後,酒道人已經讓李飛陽提不起精神來切磋了。他的功夫每天都在進步,進步的連他自己都有點害怕,有時候就想,按照這麼一個勇猛精進的勢頭,說不定還真的能成陸地神仙。
因爲自己的戰鬥力太高,又礙於身份,李飛陽不屑於欺負一些凡夫俗子,所以現在一般有什麼事情,都是謝夫之來出面,這也是他有心磨練謝夫之意。
不過看樣子,這一段時間的遊歷,使得謝夫之心浮氣躁,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