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紅磚小樓房,上下兩層,房子裡鋪着地毯,傢俱是紅木傢俱,客廳的小小茶桌上面,擺着一個紅木茶盤。
茶盤上有兩個小小的茶盅,一個小小的紫砂壺正往茶盅裡面注水。
青綠色的茶水慢慢的倒滿,李飛陽捏起一個茶盅,不顧茶水正熱,一口吞下。
倒茶的是一箇中年人,面色白淨,戴着一個黑框眼鏡,穿着白襯衫,藍黑色休閒褲,現在雖然是夏天,他還是穿着一雙大頭皮鞋。
看到李飛陽這樣“勇猛”的一口把茶盅裡的熱茶吞掉,中年人呵呵笑道:“飛陽啊,你現在比老趙還要粗魯,我這費了半天時間泡的功夫茶,算是媚眼拋給瞎子了。”
李飛陽道:“我性子急,喝不慣這種慢悠悠的茶水。”
中年人笑道:“不是你性子急,而是你不耐煩我這樣磨磨嘰嘰的跟你談事情!”
“可是,飛陽啊,有時候,沉下心來說話,也未必不是一種享受,老是像你這樣活的這麼緊張,未免也太累了。”
李飛陽苦笑道:“馬叔,我活的真的這麼緊張嗎?”
中年人笑道:“馬克跟我說了,說你這個大哥,每天都好像跟時間賽跑,似乎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似的,從沒有一天見過你是真正的放鬆下來過。
李飛陽兩手搓臉,嘆了口氣道:“或許我對於時間的浪費,有過刻骨銘心的教訓吧?時間是不等人的,我不想以後我老的時候,因爲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有些東西沒有見識過,而感到後悔。”
中年人問道:“所以你對時間如對生命一般的珍惜?”
李飛陽道:“時間就是生命!”
中年人笑了笑:“時間是可以認定爲生命的,但有時候偶爾放鬆一下,享受一下生活,或許才能感受生命的美好,不然你每天都活的那麼緊張是爲了什麼呢?”
李飛陽笑道:“今天我就跟叔叔學習怎麼放鬆!”
中年人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嘛!";
中年人叫做馬興國,馬克的父親,唐城市的市委書記。
李飛陽和他見過多次,彼此還算是比較談得來。
馬興國對李飛陽很欣賞。
馬興國此人,是官場上的學者,是學者中的官員,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他,你根本就不能看出他就是一個大市的市委書記。
李飛陽這幾天在學校搞的試驗田裡小麥的產量,驚動了整個唐城市。
整個唐城市和周邊得道消息的省市,對此都極爲關注。
如果此事爲實,那對於整個大漢國的意義可以說是非常重大!如果能將這種種植模式,能夠用於對整個國家推廣,那這份功勞可就大了!
對於本地官員來說,是一項分量極重的政績。
馬興國今天單獨邀請李飛陽來家裡,其中一個事情就是對李飛陽諮詢此事的真假。
馬興國道:“前幾天和老趙聊天,他說他家小子自從上了高中,認識了你後,整個人都變了。好像成了另一個人似的。
當初的那個只知道惹是生非的小霸王,現在竟然成了一個好好學習的優秀高中生!他說給孩子他姥爺,他姥爺現在都不信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馬興國看向李飛陽,嘆道:“飛陽,你的手段我都看不清!我家馬克,多麼心高氣傲的傢伙,現在一回家,嘴裡說的都是你!他對你這位大哥,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李飛陽笑道:“沒有的事情!我和馬克春江幾個,就是感情好,聚集在一起隨便玩玩。”
馬興國笑道:“哈哈哈,飛陽,你們幾個隨便玩玩,就能弄出這麼一個高產的試驗田?那要是認真的玩,豈不是弄出更讓人吃驚的事情?”
李飛陽道:“我其實在租用那幾塊荒地時,當時就說過,要科學種植才能使產量增高。可惜當初沒有人相信,我沒辦法,只好和同學一起搞。現在產量實實在在的增加了,大家這才相信了!還是太祖說的好,果然實踐出真知啊!”
馬興國正了正身子:“這麼說,畝產小麥八百斤是真的?”
李飛陽奇怪道:“這有什麼好吹噓的?”
馬興國苦笑道:“這種產量,在國內是前所未有的高產。在你嘴裡好像不值一哂。這種種植模式如果能夠推廣的話,可是足以上報內部的大喜事啊!”
李飛陽笑道:“這是可以上報內部的,這種模式可以普及套用,糧食增產是肯定的。這點是不用懷疑的。”
馬興國點點頭:“好!我這就上報內部,建議內部組織相關人員前來學習考察,把這種種植模式推廣出去!”
李飛陽好笑道:“這有什麼好學習的?我又不是什麼種糧專家,大漢國農民就是捨不得買化肥,種植的農作物太過於密集,植株之間爭奪養分,纔會造成產量上不去,只要改正一下就行。關於這方面,農學院的高材生,應該會知道的啊。”
馬興國苦笑道:“大運動期間,農學院的學生都不知道被遣送到哪裡去了,如今農學院剛剛從新組建,許多知識都出現了斷層,一點成果都沒有做出來,他們現在還沒有使人信服的東西。”
李飛陽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現在的勞作方式這麼原始落後。”
馬興國道:“這已經是不錯的了!你是不知道以前是什麼年景!我以前在下面插隊的時候,一年都吃不了一頓飽飯,如今最起碼農民不會捱餓了。”
李飛陽道:“吃飽飯是作爲社會人最基本的訴求,這點都滿足不了,談什麼強國強民?”
馬興國嘆了口氣道:“國難多艱。”
一陣沉默。
有些事情太過於敏感,馬興國不好多說。
沉默了一會,馬興國道:“過上一段時間,可能會有些代表
團去你們學參觀學習種植技術,你先做好準備。”
李飛陽慌忙搖頭:“馬叔,你饒了我吧,我這人最煩這些事情了,有什麼事情都交給我們校長就行,反正我在學校參與的事情,他也都有所參加,問他和問我一個樣子。”
馬興國道:“好,這件事就說到這。咱們再說說另一件事情。”
李飛陽一愣:“還有什麼事情?”
馬興國看向李飛陽,似笑非笑:“飛陽,你以馬克和老趙的兒子兩人的名義,寫了兩份建議書,一篇是關於軍隊換裝改革組建特種部隊的提議,一篇是關於現在改革開放後需要注意的問題和解決方案。這兩篇文章不簡單啊!軍隊的東西我不懂,但是關於改革的一篇文章,卻令我受益匪淺。飛陽,這真是你寫的麼?你又爲什麼不以自己的名義而是以馬克和春江的名義來發表?”
李飛陽眨眨眼睛:“馬叔,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馬興國笑罵道;“別給我裝糊塗!這兩篇文章的原稿就在我這裡,馬克已經承認是你寫的了,你小子別打馬虎眼!”
李飛陽心中暗自咒罵馬克和趙春江兩個敗事有餘的傢伙,臉上卻是露出恍然的微笑:“哦,我知道了,馬叔你說的是前幾天我和馬克春江幾人商量着寫的東西啊,這都是他們兩個提供的資料,我只是把我們幾個人的看法總結了一下,最後動筆的還是他們兩個人,與我無關啊。”
李飛陽笑道:“再說,以他們兩個的名義發表不是更好嗎?這對於他們以後應該只會有好處沒有壞處吧?馬叔,你別告訴我他們現在就把那兩篇文章遞出去了吧?”
馬興國怒道:“他們好大的膽子!瞞着我和老趙,把文章繞道京城,今天已經進了內部。我和老趙現在才知道此事,老趙爲此,發了一場大脾氣!”
李飛陽苦笑道:“這兩個笨蛋!我都給他們說了,先把相關東西學習透徹了,再發表這兩篇文章,沒想到他們這麼沉不住氣。”
馬興國道:“如果這兩篇文章,真的是他們兩個獨立寫出來的,確實是對他們的以後的發展有極大的好處?可是。。。”
他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惜不是啊!”
李飛陽暗笑,果然父母對孩子的期望總是往最好的方面想啊。
馬興國一臉疑惑的問李飛陽:“飛陽,你爲什麼不直接自己把這兩篇文章發出去?你是知道這兩篇文章的重量的,這對你以後發展,可是至關重要的。”
李飛陽搖頭道:“沒意思!我對參與一些制定規則的事情不太感興趣,我只要以後老老實實的寫我的文章,發表我的小說,沒有人打擾,對我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馬興國笑道:“飛陽,你也太小看這兩篇文章的威力了。也太高看馬克和春江的能力了。我針對文章中的問題提問馬克,他雖然對答如流,但是如果問一些文章外的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他反而答不上來了。老趙家的孩子也是這樣,這才知道背後是你在指揮。”
馬興國道:“準備一下吧,這兩篇文章已經進了內部高層,今天專門有電話通知,查詢此事,我已經如實報告給內部了,可能到時候有人會請你進京問詢。”
“靠!”
李飛陽一陣頭大,最不想出現的問題還是出現了。如果自己真的進京,那可就很難擺脫泥潭,以後難以真正的自由自在了!
從馬興國家裡出來後,李飛陽趕往學校。
本來馬興國是要留李飛陽吃飯來着,但是如今的李飛陽心裡有點亂,急需找個地方安靜的思考一下,就推辭了。
來的小院子裡,李飛陽抄起兵器架子的方天畫戟,呼呼的練了起來。
一套戟法練完,李飛陽心情已經平復下來。
坐在樹下的板凳上,李飛陽暗暗嘲笑自己,自己都兩世爲人了,還這麼沉不住氣!
不就是進京嘛!有什麼了不起?
召見自己的人,還能比自己這個重活過一世的異世界來人還要牛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個鳥!
到時候走一步說一步就是了。
次日,唐城市新聞報紙開始鋪天蓋地的宣傳唐城一中在試驗田裡種植的小麥的產量,引發了很大的轟動。
幾天後,附近城市有人組織代表前來一中學習種植技術,好回去推廣。
校長馬德鍾笑得見牙不見眼,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來出面,一時間,唐城一中,全國知名。
至於李飛陽,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纔是此事的正主,李飛陽本人更是不得如此。
後來,科學種植莊稼,才能取得高增產的種植模式被稱爲唐城種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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