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飛陽說話,馬奇東心下大定,不再猶豫,挺了挺腰桿,對王振南道:“好!賭就賭!不就是寫武俠小說麼,我回頭再請飛陽幫我寫一部就是!”
王振南見旁邊這位氣勢不凡的年輕人只是一句話,就使得馬奇東由彷徨失措到自信滿滿,不由得大奇。
馬奇東還沒有做出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倒是替他做了決定。這種替人做決定的事情,一般都是長輩對晚輩,或者是上級對下級做的事情。如今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替馬奇東做主,而且看這狀況,馬奇東非但不排斥,反而很高興,這就有點讓人犯嘀咕了,看來這個小青年身份不凡。
但是因爲剛纔李飛陽對他有點無禮,王振南也懶得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有了想要結交的心思。他是豪門子弟,一向自恃甚高,而且就憑他的身份,也根本就用不着去巴結別人。
幾人李飛陽不怎麼待見他,他也懶得理會李飛陽,心道:“就算你是老天爺的兒子哪有如何?老子不招你,不惹你,也不理會你,你還能找我的麻煩?總不能無緣無無故的與我起衝突!”
當下看都不看李飛陽,對馬奇東道:“李飛陽先生既然拒絕了你上次的請求,你再去找人家來寫這種武俠小說,你覺得人家能不能答應?”
馬奇東看了看李飛陽,對王振南笑道:“飛陽本來是不答應的,但是今天你這麼氣勢洶洶的找我打賭,說不定人家突然就改變了主意,或許就答應了呢!”
王振南搖頭失笑:“李飛陽先生這個人,我聽人說過他的性格,聽說他向來說一不二,對任何事情只要說了,就沒有改過口!當初他一封道歉信,嘲諷全天下的文人,是何等狂放?何等的豪氣?雖然我沒有見過他本人是什麼樣子,但是對他的脾氣還是有幾分瞭解的。他既然拒絕了你的請求,近期就不太可能改口!”
他呵呵笑道:“我曾經讓人側面瞭解過李飛陽先生,他年紀雖小,主意卻是一向拿得很正,很少會改變自己的決定。再說你去內陸求人家,就算是人家礙於面子答應你,你自己好意思耽誤人家的學習計劃麼?人家現在可是正在兩位國學大師門下求學呢,哪有時間陪你玩這個?”
馬奇東雖然不喜歡王振南,但是對王振南的說法卻是一百個同意。今天要不是機緣巧合的遇到氣勢洶洶的王振南,李飛陽幫自己報社寫下一部書的事情,恐怕真的要往後推了。
馬奇東想到這裡,不由的暗自慶幸:“幸虧領着飛陽老弟來這裡吃茶點,不然怎麼能遇到王振南?也幸虧王振南氣勢洶洶惹人厭,不然飛陽也不可能爲了替自己解圍,幫自己做決定!”
馬奇東衝王振南嘿嘿笑道:“王老二,你就等着看飛陽先生的小說吧,於老師雖然寫武俠寫的不錯,那要看跟誰比!跟飛陽的小說比銷售量?你們就等着大敗虧輸吧,哈哈哈。”
王振南以爲馬奇東死鴨子嘴硬,也是笑道:“好!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麼請的動人家的?”
此時,茶水點心都端上來了,王振南將點心撥給身旁的於北非:“於老師,這裡的點心茶水都不錯,您嚐嚐!”
於北非受寵若驚,“唔唔,少東家客氣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他一副很謙卑的樣子,令李飛陽看着很不爽。
按說在這個年代裡,作爲一個作家,雖然算不上一個高人一頭的職業,但地位也不是很差,這個於北非怎麼這麼一副低三下四的表情?
馬奇東對於北非唯唯喏的表情感到奇怪,他本來就和王振南不對付,當然也沒有什麼顧忌,張口就問:“於老師,您是不是有什麼難處?我看着您好像有點害怕王老二啊!這小子有什麼好怕的?你要真在他那裡待的不舒服,您上我報社裡來,我肯定給您僅次於飛陽先生的待遇!絕對要比王老二那裡好!”
王振南大怒:“馬二,你想打架是不是?當着我的面就敢搶我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馬奇東一臉不屑:“切!你吼什麼吼?我就是要挖你的人了!你還能把我怎麼着?你咬我啊?”
王振南怒火上涌,眉毛都立了起來,站起身來,作勢就要掀桌子。
旁邊的於北非嚇得連連搖手:“少東家別生氣!您消消火!馬公子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再說您花費了那麼多錢,安頓好了我的家人,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您這麼大的人情,我怎麼能不報答?我是不會去馬公子的報社任職的!”
王振南哼了一聲,“馬老二,聽到沒有?你出再多的錢,於老師也不會去你那裡的!”
馬奇東這纔有點明白:“噢,原來你花錢替於老師解決了家裡的一些事情啊!你倒是打得好算盤,只是花點小錢就能讓人死心塌地的爲你辦事,成了你的搖錢樹,還對你感恩戴德!”
王振南火往上撞:“他媽【的,馬老二你想死是不是?老子就是這麼打算的,你又能管的着嗎?”
其實王振南並沒有馬奇東說的那麼不堪,他給了於北非一大筆錢,還爲於北非的家人安排了工作住處,一方面是因爲於北非有這麼一點才華,對報社有點用處;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同情心發作,願意幫於北非一把。
他生下來就是含着金鑰匙的人,平素交往的都是上層社會的人物,不識民間疾苦。自從認識了於北非後,才知道港城下層人民真實的貧困生活狀態。因此,震撼之下,就掏出來一筆錢,給了於北非,說是提前支付於北非兩年的稿費。其實那些錢,按於北非如今的稿費收入,就是寫十年小說,也未必能掙的到。
也因爲這個,於北非發自內心的感謝王振南,在王振南面前,從來都是恭恭敬敬,任勞任怨,沒有半點怨言。
王振南幫助於北非本來是好心,如今卻被馬奇東說成是居心不良的舉動,他怎能不怒?
他性子高傲無比,就是有誤會也不會向於北非解釋,一腔怒火都發到馬奇東身上,拿起手中的茶碗,手腕一抖,將茶碗連同碗裡的茶水一起扔向馬奇東的面門:“馬老二,我請你喝一碗熱茶!”
馬奇東大吃一驚,沒想到王振南竟然如此沒品,惱羞成怒之下,竟然動起手來!
眼看茶水潑過來,已然躲閃不及。
李飛陽看着好笑,伸出手來,將茶碗接住,晃了晃茶碗,空中四濺的茶水如同飛鳥投林般,以違反物理定律的形態,拐着彎的又回到了茶碗中,隨後“啪”的一聲,茶碗飛出去的蓋子也飛回來與茶碗合到一處。
馬奇東與王振南,連同兩人的保鏢等人,看到李飛陽這等魔術一般的手段,都是驚得呆住了。
王振南揉了揉眼睛,看着李飛陽將茶碗輕輕的推到自己面前,在看看乾乾淨淨的桌面,一時間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剛纔自我是不是真的扔出了茶碗?還是我生氣之下,出現了幻覺?”
非但是他,就是於北非等人,也是腦袋有點不夠用,集體晃了晃腦袋,對於剛纔看到的情形都有了點不太確定。
李飛陽站起身來,對馬奇東道:“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又對王振南笑道:“我一直聽馬二哥說你和他之間打打鬧鬧的事情,對你的印象不太好;今天見了你本人,才發現與馬二哥口中的你有點區別。你性格雖然不太沉穩,心地卻是良善!”
“看來馬二哥對你的性格是有點誇大了!”
“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