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陽拿起包裡的一個相機,遞給身邊的一個戰士:“何大哥,麻煩你給我們照一張照片。”
何姓戰士不會玩相機,何子廳道:“我來吧,我給你們着想吧!”
李飛陽道:“哎呦,那可是麻煩您了!”
幾人依次照了幾張照片,又弄了幾張合影,李飛陽道:“差不多了,咱們進去吧。”
車子向門內開去,門口的崗衛看到車牌號碼,舉手敬禮,也不詢問,車子長驅直入。
到了一個樓前停下,何子廳笑道:“這是十八號樓,你們的待遇可真高啊!這棟樓平常接待的都是各國首腦,一般來賓都是住在別的地方,沒想到你們三個孩子初來京城,竟然就被首長安排到這個地方,首長可是真的看重你們!今天就安排你們在這裡居住,明天看一下時間,如果首長時間允許的話,我就來帶你們去見他。”
劉新工少言寡語,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何子廳說話,他只是陪同幾人一起行走,卻不說話。
何子廳領着幾人進了大門,大廳裡面燈火明亮,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鑑人,大廳裡空蕩蕩,四周的紫檀小桌子上擺在各樣瓷器。正對面有一幅大尺幅的水墨山水畫,筆墨酣暢,一氣呵成,一股子氣勢撲面而來,李飛陽仔細觀看了一下,發現落款是雲雨年。
沒想到雲雨年同志竟然這麼有雅興,做了這麼一副大山水,還掛在了這間大廳裡面供各國政要欣賞,可見他對自身畫藝的自傲。
幾人進了大廳,何子廳與劉新工二人便轉身離去,樓分三層,附近的幾間房子都沒有關門,裡面的兩個女服務員領着幾人到了安排好的幾間休息室。
房間裡面說不上豪華,但是格調優雅,住起來舒服異常。
本來是一人一間房子,李飛陽三人不想分開,乾脆找了一個大房間,住在了一個房間裡。裡面牀位有的是,倒也沒有必要擠着睡。
坐着大牀上彈了幾下,趙春江道:“媽蛋的,還是這家賓館住着舒服,比我外公的大院可要舒服多了!”
馬克笑道:“接待各國首腦的房間要是弄的不怎樣,那豈不是丟我大漢國的人?”
李飛陽道:“畢竟是國家賓館,全世界也僅咱們大漢一家,其餘國家的賓館設施可能要比這裡齊全,但是要比人文環境,歷史氣韻,全球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趙春江興致勃勃道:“我得拿相機拍幾張照片,回去二哥他們幾個顯擺去!”
剛從包裡拿出相機,忽然想到自己不幾日就要離開唐城,來京城生活,不由得臉上笑容斂去:“可惜過了暑假,我就會搬到京城來生活,可能很少有機會跟唐城的同學再相見了!”
李飛陽道:“不妨,咱們幾個以後都會來京城上學,下次相見之日不會間隔太長!”
趙春江悶悶不樂道:“那最少也得兩三年時間,你們才能考上京城的大學,這一段時間,老大你們可不要把我給忘了!”
馬克道:“笨蛋,我們難道沒有假期嗎?每年的寒暑假你來唐城也罷,我們來京城也好,怎麼可能將你忘掉?”
趙春江轉憂爲喜,精神振奮道:“還真是哈,還是老五說的對,那我豈不是白傷心了?”
李飛陽見趙春江臉色喜憂之間轉換極快,猶如舞臺戲子,不由好笑:“趕快睡吧,明天還有事情。”
次日,吃過漂亮女服務員送過來的早點,三人走出房門,來到大院子裡觀看風景。
院子裡有小橋流水,綠柳垂枝,鳥雀低鳴,蜻蜓展翅,清風吹來,水波皺起。在院子裡走了一圈,景色雅緻別有風趣。
正在曲水池邊拍照,何子廳跑了過來:“李飛陽、趙春江、馬克,跟我走吧,首長有請!”
三人急忙走出亭臺,跟隨何子廳上了大路,路上有車,上車後,車子慢行一陣子,到了一棟樓前停下,原來到了人民大會堂。
大會堂中南廳門口,幾個人已經站在那裡,何子廳聲音發顫道:“首長竟然在門口等着你們了!”
李飛陽幾人不敢怠慢,急忙走出汽車,一路小跑來到門口幾人面前。
門口有五六個人,李飛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中間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此人李飛陽在電視上看到過,在廣播裡聽到過,聽許多人議論過,而今終於見到了他本人,這便是大漢國如今的第二代領導人,周雲長同志。
這裡畢竟不是前世,和前世的領導人還是有所區別,周雲長個頭不是很高,但也算不得矮,比平常人還要稍微高那麼一點。
短髮,白襯衫,灰色褲子,涼鞋,就是一副尋常退休老人的打扮,若是走到大街上,不注意的話,很難把他聯繫到大漢第一人的身上。
見到了幾人到了身邊,周雲長排開衆人,邁步上前:“飛陽小朋友,你總算是來了,還有春江、馬克,你們要是再不來,雨年同志他們幾個就又要鬧了!來來來,咱們進去說話!”
李飛陽三人恭恭敬敬彎腰道:“周爺爺好!讓您久等了!”
周雲長笑道:“馬家和趙家的小鬼也長得這麼大了,當真是日月如梭,時光如水,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正義兄和馬振兄還好吧?”
趙春江道:“來之前,外公要我代他向您問好,他身體現在硬朗着呢,一頓能吃三碗飯,每天都會長跑半小時。”
馬克道:“我爺爺如今還在南閩,也不時常通話,但是聽爸媽說,爺爺他老人家身體也是健朗的很!”
周雲長道:“他們兩位身體健康沒有問題,那就是我大漢國的福氣,許多事情都少不了他們的支持的。”轉頭吩咐身邊人:“小張,把前幾日東北幾位同志送來的幾樣特產補品拿出來,回頭讓幾個孩子帶着,也算是我給他們家裡老人的禮物吧。”
小張道:“是,首長!”
李飛陽道:“周爺爺太客氣了!我們來的時候,也拿了些家裡的特產,就是些板栗、小米還有我們那裡的土酒,不值什麼,好歹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周雲長笑道:“你們幾個孩子的心意,這我必須得收着!不過,一會兒我的禮物你們也得拿走纔是,咱們這也算是互相交換嘛,啊哈哈哈。”
旁邊幾人都陪着笑了起來。
說笑之間,進了大廳。
坐着椅子上,老人道:“主席曾經有句話,是說給你們聽的,他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年輕人朝氣蓬勃,就像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
李飛陽見他一時間神情有點恍惚,似乎想起以前的風雲歲月,好一會兒,老人才回過神來,笑道:“人老了,總會想起以前的事情,見到你們,我是不得不服老了!”
聽他這麼說,李飛陽沒法接話,只得微笑不語。
老人道:“飛陽,你托馬趙兩家孩子遞過來的報告,我看過了,也讓政策辦公室裡面的工作人員看了,很精彩!直中要害!”
他看了看李飛陽道:“我很難相信那兩篇報告,是你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所寫的,但是想來下面的人對這件事情不會對我有所隱瞞,我就是不信也得信。孩子,你是一個天才!”
李飛陽惶恐道:“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膽子大,胡亂說一下自己心裡想的東西,您不嫌我胡言亂語,我就很高興了。”
周雲長哈哈大笑:“小傢伙,恐怕你寫那兩份報告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了吧?”
李飛陽苦笑道:“我還真的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周雲長道:“飛陽,你思慮周詳,看問題比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要全面,我就不把你當做一般的孩子來看待了。”
他說道:“國家局面剛剛有好轉,如今我國與歐美等國家的經濟差距越來越大,若是不與他們交朋友,不向他們學習,我們的只能越來越落後,所以,我大漢國如果想要發展,只有政策開放纔是唯一的出路,只有與國際接軌才能讓我們的國家恢復活力與生機!”
周雲長嘆息道:“許多老朋友都開始質疑我的決定,我雖然堅持改革開放纔有出路,但是對於前路如何?這個步子應該怎麼邁開?我也有點不確定。所以我提議組建政策研究室,集合全國的頂尖人才來探討以後的道路。但是這是探討,沒有實踐,終究不是太過於靠譜的事情,但是別無他法,只能摸着石頭過河。大家心裡都有點不太有把握。”
他頓了頓道:“直到看到你遞交的報告!”
周雲長道:“看到你的報告裡展望我國改革開放後,五十年內的變化,對期間可能產生的所有問題,都有詳細的設想和完備的解決方案。裡面敘述之詳細,論點之完備,理論之嚴謹,其設想之完善,都是現今研究室裡面所不具備的。給我們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李飛陽道:“您不責怪我膽大包天,胡言亂語就好了!”
周雲長擺手道:“如今怎麼可能還會因言獲罪?看了你把報告,就好像你所說的東西就一定會發生一樣,給人以極大的信服感,我們找了好多研究政策的專家,他們看了之後,一致認爲你的思路完全可行,可以按照你的思路走一段路先看看,若有什麼不妥,到時候再另行解決。”
李飛陽道:“謹慎一點好!”
周雲長點頭道:“不錯!政策來不得半點馬虎!不能想當然!實踐纔是硬道理!大膽去幹,但是也要穩着去幹!不能盲目去幹!”
李飛陽心道:“這幾句話纔有了前世太宗的風範!”
當下隨聲附和:“周爺爺說的對!所以我在報告裡面就說了,先拿一塊地方做個實驗之後,看看效果再說。”
周雲長笑道:“不錯,必須這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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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有工作人員俯身到老人耳邊:“首長,時間差不多了!您需要要休息了!”
周雲長對李飛陽笑道:“你看,催我回去的人來了!想盡情的說一會兒話,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嘍!”
李飛陽笑道:“那是爲您的身體着想,一切以健康爲重!”
周雲長起身:“看來老頭子要回去了。”
李飛陽道:“那我送送您!”
趙春江和馬克也急忙站起來,隨着李飛陽一起陪同周雲長出門。
上車之時,周雲長扭頭對李飛陽笑道:“飛陽,你年齡還小,有些事情,並不是只能用暴力才能解決的!”
他指了指腦袋:“智慧纔是人類最爲重要的東西!做事情,智慧爲主,暴力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
李飛陽心念電轉,已然明白自己在唐城涉黑的事情,沒有瞞過這位老人的耳目,他這是輕微的點了自己幾句,倒是沒有責怪的語氣。
李飛陽道:“或許我是從小習武的緣故,容易衝動,做事老是先動拳頭再動腦袋,以後我會盡量注意的!”
周雲長笑道:“年輕人做事衝動一點,那是難免的,若是事事忍讓,難免失了銳氣!只要不太過分,那就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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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陽笑道:“我都記下了!”
兩個警衛摻着老人進了汽車,在車窗裡面老人擺了擺手,汽車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