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山這個地址,明顯讓趙巖感到很意外。
這是金家的地盤。
百分之百是金夢祥在搞林總了。
不過,金夢祥爲何那麼愚蠢把蘇見清弄回別墅山去?
把四名散兵執法員放走之後,趙巖隨即和林川交流起意見來。
趙巖覺得事有蹊蹺,搞不好這是個大圈套。
林川卻認爲這很正常。
和金夢祥面對面交鋒兩次了,暗中也較量過。
對金夢祥,林川已經摸的很透。
“趙組長你想多了,這裡面沒坑,他這麼做僅僅是狂妄自大,覺得你查不到別墅山,事實上也查不到,手錶定位,這是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意外。”
“林總,我其實有想到能不能對蘇見清進行定位,你信麼?”
WWW ¤ttκǎ n ¤C〇
林川呵呵一笑,不信。
“我說真的,從蘇見清的個人資料看,她喜歡旅遊,喜歡徒步,她參加了好多類似的俱樂部和團體,我有讓唐德聯繫這些俱樂部和團體。
我得到的反饋信息是,只有出團時纔會帶上定位設備。當然我沒想到蘇見清她媽居然會給女兒送個能定位的手錶。”
“女兒愛冒險的活動,她也是因爲擔心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咦,不對,蘇見清她媽既然知道手錶能定位,爲何歐家找蘇見清瞎找了一晚上,她不說出來?”
趙巖沒來得及想到這一點,聽林川這一說,確實不對勁。
“這是,因爲心亂,一時間沒想起來,還是故意不說?如果是後者,幹嘛後來又說了?”趙巖嘀咕了起來,分析了起來。
“蘇見清的企業家爸爸,你查過了,她媽媽你查過沒有?”林川問道。
“查的比較表面,我看這是一位家庭婦女,應該……好吧我查漏了,內鬼估計就是她了,我通知歐禎。”
“不要通知。”
趙巖不解的看着林川。
“我們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金家,就不要打草驚蛇了,直接反制金家就好,其它的之後再打算。”
“林總,這樣不行,你想啊,蘇見清她媽如果真就是這個通風報信的內鬼,主動讓我們知道蘇見清在別墅山,這必定是個坑,不是因爲狂妄自大。”
林川想了想趙巖的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也就允許她給歐禎打電話了。
具體怎麼問話,她教了歐禎。
十多分鐘之後,歐禎回電話說蘇見清她媽不是內鬼,通知副縣的不是她,她壓根不知道這些事具體都有誰牽涉其中。
她只是知道女兒和田龍這件事的起因。
女兒之所以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不惜觸犯法律,是因爲受到了脅迫,爲了救自己男朋友一命。
她之前不說出來,是心存僥倖,想着這件事不會被查出來,女兒不用被法律制裁,未來女婿也能安然無恙。
後來林川到了歐家,她才知道,女兒有可能會被滅口,她一下就慌了,她才說了出來。
坐牢無論如何比丟了性命好,那是因爲受到脅迫才犯的罪,情有可原,林川又答應過儘量放女兒一馬,說,比不說,明顯要划算。
聽歐禎說完,林川和趙巖都很是無語。
看金夢祥乾的這惡事,爲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害了多少人。
還害得人家小姑娘身體都失去了,實在是很可惡。
這他媽的簡直是萬惡的惡魔。
趙巖恨不得剮了他,她飛快問林川:“林總,我們怎麼搞?搜別墅山抓人麼?”
“你真是抓人抓上癮了。”
林川白眼一翻:“你用什麼理由進去抓人?你有證據?就算你能進去,他大不了給你一具屍體,找個護院頂罪,你白跑一趟,還害死了蘇見清。”
逼急了直接滅口,金夢祥真幹得出來,因此,趙巖也只能拋棄這種想法了。
“我想明白了,蘇見清他們三人,是金夢祥跟我交換金馬集團的籌碼,天亮之後,逮捕下來之前,我不換,舅舅和田龍只能坐牢,那三人徹底失蹤,這黑牢一坐到底。不得不說,真他媽陰損會設計。”
趙巖也想到了,她滿臉苦澀。
查了十多年案子,而且參與的都是大案,什麼犯案天才,見多了。
那些所謂的天才,和金夢祥一比,弱爆了。
金夢祥對田龍這個案子的設計,絕了。
如果金夢祥不是別有用心,爲了不給林川留下太多反應時間,刻意加快了辦案速度,就連她這個經驗豐富的調查員,恐怕也看不出毛病來。
“林總,我想抓他,我也必須抓他。”趙巖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說了,你沒證據,你抓個屁,別添亂。”林川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我不是說現在,我說的是,我得新願望,不管費多少時間,多少力氣,我都要抓他。這傢伙,他是個天才型的罪犯,他勾起我的鬥志了。”
沒有對手,是很寂寞的,高手,就喜歡遇上高手。
而犯罪高手,和破案高手,註定是死敵。
對於抓住金夢祥,把金夢祥繩之於法,趙巖是很享受的。
“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黃安琪和我說過金夢祥留學時發生的一件事,既然這傢伙是個虛僞小人,他同學肯定是他殺的無疑了,只是他掩飾得好。”
“怎麼回事?”
趙巖興趣十足。
林川搖搖頭:“這件事以後再說,搞不好能讓國際刑警弄一弄,我們先着眼眼前吧!”
“哦,我想起來了,你手裡有兩個何木德案的審問視頻,你可以反要挾他,拿視頻換人。”趙巖突然靈光一現,出了個主意。
“拉倒吧!”林川卻是毫無興趣,他纔不做虧本買賣,幫金家消滅做惡事的證據,自己會噁心一輩子的,不幹不幹!
“兩個視頻指名道姓,放出去就是公關危機,他肯定會換的。”
“不是他肯不肯,是我不肯。”
“爲何?”趙巖好急躁,不換怎麼解決?自己手裡毫無證據,抓人抓不了,難道讓陳輝國和田龍坐牢不成?他們是冤枉的!
“他一個設計,搞到我們焦頭爛額,我跟他換,他毫髮無損,只是原計劃沒成功,但也拿回了兩個視頻,他也算贏了。
關鍵還在於,我們的退讓會餵養了他的狼子野心,這種方式如此奏效,他肯定陸續有來,到時候我親戚又成炮灰,我拿什麼去換?金馬集團?百姓金融?
我不餵養他的胃口,不換,這是一筆虧到骨子裡的生意,傻子才換。”
趙巖臉紅了。
自己就是那傻子!
講查案,她是一把好手,做買賣,還真的完全不在行。
她也不去出那些白癡似的主意了,直接問林川。
“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進攻,我沒有防守的習慣,我也沒有吃虧給敵人的習慣,我要讓他什麼都吃不着,還咬了一嘴毛,噁心死他。”
林川被惹毛了。
禍不及家人,禍及自己家人了,必須狠狠地反打,沒有商量的餘地。
也只有狠狠地反打,才能杜絕此類情況的再次發生。
其它一切處理方式,都是把家人親戚置於在危險之中的,可萬萬不能幹。
“林總你說得輕巧,現在他是莊,我們是閒,我們受制於他,能以最小的損失把那三人要過來,已經是相當成功了。”對於林川說的,趙巖的信心是嚴重不足。
心煩意亂的她,完全忘了跟前的林川曾創造過多少的不可思議。
“要不,再賭十碗雲吞?”林川成竹在胸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