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離開坤寧宮

禁軍、御營在秦嶺一共呆了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他們返回南鄭!

趙諶在漢中城停了下來,他進入了皇宮之中!

過了沒有多久,李綱也奉命進入了皇宮之中!

“陛下!”看到趙諶,李綱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來!

這幾個月來,趙諶一直呆在南鄭,他和趙諶難得見面,他心中也是頗爲想念!

“老師,曲端已經來了!”趙諶道。

“老臣已經知道!這樣一來,涇原城再也不是威脅!”李綱也有些興奮的道。

“不錯!曾經威名赫赫的涇原軍現在已經分成了幾部分,趙哲掌控的最多,劉錡掌控一部分,另外王德作爲涇原軍的副統制自然也要掌控一部分!涇原軍現在只會被我們所用,不會成爲我們的危害!老師,我這一次回來是想要和你討論反攻關陝的事情!”趙諶道。

當下趙諶開始緩緩的說了起來,李綱則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許久,李綱道:“反攻關陝可行!不過我們要確定女真當真南下才行!”

趙諶笑道:“這是自然!女真南下的可能性極大,我們現在就可以做好準備!”

無論是趙諶還是李綱都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他們兩人心中都有雄圖大志,都想要中興大宋!若是機會到來,他們絕不會錯過!

“我已經讓人密切注意河東、河北等地的情況!至於這準備糧草、輜重的事情我就要交給老師和曲端了!”趙諶道。

“陛下放心,我會做好這些事情的!”李綱道。

趙諶點了點頭,對於李綱他是非常信任的!

“李若水來了沒有?”趙諶又道。

“很快就回來了!”李綱道。

李若水已經被任命爲御史中丞!現在四川宣撫使則是趙開,趙諶在前段時間已經見過趙開,對於此人也是十分滿意!此人乃是南北宋年代有名的理財高手,現在正需要他來恢復四川的財力!

對於李若水,趙諶心中也有些想念!另外,他也相信李若水能夠幹好御史中丞這個職位!李若水本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忠臣清官,趙諶相信他不會變節!

“等到他回來之後,讓他也進入軍機處吧!”趙諶道。

“好!”這個李綱倒是答應下來!

※※※

中午趙諶和李綱一起用餐之後,李綱告辭離去!

趙諶則是猶豫了一陣,朝着坤寧宮而去!

大雪早已經停了,不過地面上仍舊是一片潔白!

寒風呼嘯,天氣仍舊是異常的寒冷!

趙諶來到坤寧宮的門口,只見這裡站着幾個侍衛!這些侍衛此刻已經紛紛跪了下來!

“都平身吧!坤寧宮裡面一切還好?”趙諶道。

“啓稟陛下,裡面自然一切安好!”一個侍衛道。

“對於裡面的各種用度,不得有絲毫的剋扣!她們需要什麼,就給她們什麼,明白嗎?”趙諶道。

“小的明白!”那些侍衛紛紛道。

這些侍衛也是暗暗乍舌,按理來說折月如是罪臣之女,沒有想到趙諶竟然還如此照顧她!

趙諶進入了坤寧宮裡面,剛剛進入裡面,他就覺得有些寒冷!這坤寧宮冷冰冰的,竟然沒有火爐!當下他皺了皺眉!

坤寧宮中有叮叮噹噹的琴聲!

趙諶一直往前,來到了坤寧宮最後面的寢宮前面!

在這裡,透過門簾他看到了裡面的折月如!

許久不見,折月如還是那樣的打扮!她一身白衣,坐在桌前,靜靜的彈琴!一個丫鬟陪在她的身旁!

等到一曲結束,兩人才看到了趙諶!

當下兩人急忙跪了下來,迎接趙諶到來!

“都平身吧!你們在這裡,不冷嗎?”趙諶道。

“不算是很冷!”折月如輕聲道。

“這些下人們真是不會辦事!待會我好好好地呵斥他們!”趙諶道。

“陛下不要怪罪他們!我本就是罪臣之女,陛下沒有殺死我已經是憐憫了,我也不敢奢求許多東西!”折月如道。

折月如的神情異常的平淡,彷彿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你剛纔彈得是什麼?”趙諶道。

“此曲叫做陽關三疊,本是琵琶曲,臣妾用古琴彈出!”折月如道。

“很是好聽,你再彈給我聽聽吧!”趙諶道。

當下折月如靜靜的點了點頭,繼續彈了起來!

“陛下,我家小姐可不僅僅是彈琴,她最擅長的乃是舞蹈!”旁邊的小丫鬟道。

“畫兒,不要亂說!”折月如輕斥道。

原來這丫鬟的名字叫做“畫兒”,她長的也是十分清秀,十二三歲的年紀,已經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哦,我倒不知道你還會舞蹈!既然朕來了,那就看看你的舞蹈吧!”趙諶道。

“陛下要看,那臣妾就跳給陛下看!”折月如輕輕咬了咬牙,道。

當下折月如站了起來,她來到寢宮的中間,開始慢慢的跳起了舞來!

沒有任何音樂伴奏,坤寧宮中靜悄悄的,只有她的舞蹈!

她本來就長的絕美,這舞蹈竟然也是極美!

趙諶癡癡地看着,如同看着月中的嫦娥一般!

只見她身體曼妙,舞姿輕盈,彷彿已經遠離凡塵、不在人間一樣!

許久,折月如停了下來,趙諶呆滯了許久,才道:“真是跳的太好了!朕在皇宮中長大,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美妙的舞蹈!”

折月如輕輕搖頭,道:“陛下謬讚了!這樣的舞蹈終究只是跳給男人看,博男人一笑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趙諶笑道:“能夠博人一笑已經不錯了!”

折月如坐下之後,不再理會趙諶,就當趙諶不存在一樣,坐在那裡看書!

趙諶思考了一陣,道:“你在坤寧宮中,也沒有人照顧你們,現在這裡連火爐都沒有,朕放心不下!我看不如這樣,明日你們和我一起前往南鄭!”

折月如這下子終於吃驚變色,道:“前往南鄭?臣妾不是已經被打入冷宮了嗎?”

趙諶道:“從今日起,這‘冷宮’就算是不存在了,你們自由了!當初朕也不打算處置你們,只是大臣們逼迫,朕不得不這樣做罷了!現在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朕將你們放出去,大臣們就算是說上幾句,朕也不怕了!”

折月如眼睛潮溼,道:“陛下,到底是什麼人要害我父親?我父親忠心耿耿,當初絕不會做出背叛之事!”

趙諶皺了皺眉,道:“沒有人要害你的父親!如果你真的要追究罪魁禍首的話,我纔是罪魁禍首!”

折月如盯着趙諶,卻是搖了搖頭。

趙諶道:“怎麼?是朕讓人殺死了你父親,你要報仇找我來好了!你搖頭做什麼?”

折月如哭泣道:“臣妾萬萬不敢有這樣的想法!”

趙諶道:“爲何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你恨我,討厭我,我都不在乎的!你想要找我報仇,那也正常,我畢竟殺了你父親!”

折月如道:“不是這樣的!”

趙諶道:“那是怎樣?”

折月如道:“陛下乃是大宋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殺死我的父親,我也不敢埋怨陛下!而且……而且我和陛下已經大婚,陛下算是我的夫君,女子三從四德,永遠不可能做出對夫君不利之事!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嫉妒我父親的權勢,所以蠱惑陛下殺死了我父親,我要報仇也是找他們!”

聽到了這麼一番“奇葩”言論,趙諶呆住了!明明是他殺死了折可求,折月如卻找出了許多理由爲他脫罪!現在折月如竟然認爲是大臣蠱惑趙諶,所以趙諶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當下趙諶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恨我,我很感激!但是你千萬不要把仇恨放在那些大臣們身上,他們只是執行朕的命令而已,一切怨不得他們!”

折月如只是搖頭不語!

看她這樣子,趙諶也沒有辦法,道:“你在坤寧宮中,想必好久沒有吃過一頓好飯了!而且,這裡這麼冷,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咱們都去乾清宮,你也住在乾清宮裡吧!”

折月如一愣,接着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臉色竟然變紅起來,但是仍舊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於是趙諶帶着折月如、畫兒來到了乾清宮裡,他先是讓人準備飯菜,讓折月如、畫兒兩人飽餐一頓!下午的時候,趙諶則是和折月如討論一些琴棋書畫,這些都是折月如喜歡的東西,折月如異常專注投入其中,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當天晚上,折月如、畫兒便住在了這裡!乾清宮中也有不少的房間,趙諶專門劃出了一個房間給兩人住,這且不提!

※※※

第二天一早,趙諶離開這裡前往南鄭!

他騎在馬上,折月如、畫兒兩人則是坐在馬車之中!數百名御營士兵則是跟在他們的身後!

折月如、畫兒已經有幾個月未曾離開坤寧宮,此刻都是拉開車簾,好奇的看着外面!

外面一片潔白!

折月如不由得又想起了去年的時間,她就是去年冬天和趙諶認識的!去年那個時候她是那樣的幸福,那樣的滿足!可是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就家破人亡,再無任何的親人!

想到這裡,她的眼圈又微微發紅!

就在這個時候,趙諶來到了車前,看着折月如的樣子,他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騎馬?這樣子心情會好起來的!”

折月如一愣,輕輕點了點頭!

當下她從馬車上下來,趙諶將她抱到了照夜玉獅子馬上,趙諶也翻身上馬,他帶着折月如一起往前馳騁而去!

寒風呼嘯,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照夜玉獅子馬的速度!這樣的天氣裡,照夜玉獅子馬似乎異常的興奮,它在不斷地往前,不斷地長嘶着!

折月如這是第一次騎馬!以前小時候在家裡,她是當作大家閨秀來培養的,三門不出二門不邁!此時在馬上,她先是驚恐,心跳不已!接着靠在趙諶的身上,慢慢的安定下來!

趙諶抱着她,她竟然有一種異常安全的感覺!

就這樣一路往前,折月如也忍不住大喊大叫了起來,趙諶在一旁哈哈大笑!

“今後只要你喜歡,我會經常帶你出去玩!”趙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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