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商帝,清明突然想到有些事情還要處理,可否先行離去?”屠逐在宗正清明耳邊說了幾句話,宗正清明眸光一變,起身說道。
“太子不等清月公主來了嗎?”上官且行問道。宗正清月的表演至關重要,這可是有關兩國聯姻的大事。
“清明只是去見一個朋友,很快就能回來,那時吾妹的特別節目清明還是能趕回來的!”宗正清明淺笑,答道。
“那好,太子一路小心!”上官且行也不挽留,笑着說道。
“謝天商帝!”宗正清明離了席,率人大步離去,猛地在門口回了身,目光射向楚一憂,忽又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但是楚一憂還是注意到了他的舉動,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不準看!”上官且歌這個霸道男將她拉了回來,他可不能讓宗正清明有機可乘。
“霸道!”楚一憂猛地拿了一個蘋果塞進上官且歌的嘴裡。
毫無疑問,楚一憂,楚清環,安碧玉,杜芊芊杜湘湘兩姐妹等人都順利進入了第二輪,姚儀雖然沒能引起上官且行的注意,但不得不說她的歌聲極其美妙,也得以入圍。
十六名女子的人選定了下來,大會也進入到第二局了。
這一局,是兩人一組,同一題目,而在兩人之間,需淘汰一人。
還是抽籤,楚一憂剛抽到自己的籤,不禁微微一笑。
臨興做詩,這題目簡單得很,也複雜得很。
作詩不難,通順押韻即可,但要作好詩可就困難了。古人有“吟安一個字,捻斷數莖須”,還有“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臨興作詩,雖不至於要三步或七步成詩,但也是要很快落筆的。
“楚一憂,你的是什麼?”安碧玉突然湊到身前,問道。
“臨興作詩。”安碧玉第一局的時候曾說要和自己比試,她抽取的題目好像不和自己一樣吧。
“楚三小姐,我也是臨興作詩。”一個聘婷女子走了過來,笑道。
腹有詩書氣自華,看這女子的氣度,應該自幼飽讀詩書,才女無疑。
“誰說你是臨興作詩的,你明明是圍場賽馬的!”安碧玉突然出手,身形移動,兩籤交換,速度之快,楚一憂也不禁讚歎。
“好了,楚一憂,咱們走吧!”安碧玉一笑,對楚一憂做了個請的姿勢。
“安小姐,你怎能……這不符合大會規則!”那女子先是一愣,而後小臉不禁一委屈,說道。
“汪公公,你說這合不合規矩?”安碧玉勾脣一笑,問道。
“這……原則上是可以交換的,畢竟有的小姐可能更擅長一些題目,只要對方同意就行。”汪公公皺眉,看了一眼囂張跋扈的安碧玉,又看了一眼一旁嬌滴滴的蘇小姐,答道。
“那就得了!”安碧玉揚眉一笑,說道:“她敢不答應,問她爹爹頭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
原來這蘇小姐的父親是北庭侯手下的官,她能不聽安碧玉的嗎?
楚一憂暗歎,權勢果真可以壓人,只是可憐這嬌滴滴的蘇小姐了,她已經能夠想象羸弱的她將怎樣被烈馬摔將下來了。
秀眉一皺,將目光投向場上的晚霞,還是派人護她一樣,好歹不要弄出人命。
晚霞會意,跟了過去。
十六人很快就被分成八組,楚一憂發現楚清環和姚儀一組,比的是棋意,這點她很滿意,姚儀的底細她之前可是打探得一清二楚的,她的棋藝很是一般,至於楚清環……她更不用擔心了。
不過唯一擔憂的便是杜芊芊和杜湘湘兩姐妹竟然在同一組,這杜湘湘一計不成,怕是要另外耍花樣了。
不過還好,這一輪是分組進行,她和安碧玉首
當其衝,兩個人上了臺,每個人的面前都準備好筆墨紙硯,要求就是要她和安碧玉在一刻鐘的時間內,各寫出一首詩來,不分題材與格律,具體範圍也沒有給。
楚一憂微微掃了一眼,卻並沒有拿筆的意思,作詩對於她來說也算是小菜一碟,至於安碧玉,她得來的消息都說安碧玉武藝高強,但不好讀書,安碧玉這樣貿貿然地跑出來跟她比作詩,其中怕是有詐啊!
微微地撇了一眼安碧玉,她也沒有動筆的意思,而且眸子還時不時的向她這邊瞄來。
楚一憂眉頭微蹙,腦中猛然的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她想抄襲?還是?
脣角微勾,楚一憂突然來了興致,輕輕拿起桌上的筆,一起一落,快速的寫下了一首詩。
眸子微斜,果然看到安碧玉的筆也快速的動了起來。
雖然安碧玉用手擋住了她寫的字,但是從那筆尖的微動時,楚一憂便可猜到,安碧玉寫的是跟她一模一樣的內容。
安碧玉既然想玩,那她就陪她玩玩,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楚一憂微垂着眸子,突然皺了皺眉,將剛寫好的紙捏做一團,而後蘸了墨水,在紙上覆又龍飛鳳舞地寫了起來。
安碧玉一驚,也將手中的紙撕開提筆落下,速度也是極爲驚人。楚一憂這次寫的詩極長,一手字體飄逸灑脫,虧得安碧玉目力極好,竟抄得一字不差,但也累得夠嗆。
突然,楚一憂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在寫好的詩上面劃了兩個大叉,而後扔掉,繼續落筆。
安碧玉又是一愣,連忙也抹黑桌上的字,重新抽出白紙,準備抄楚一憂的,但是楚一憂這回下筆的速度比蝸牛還慢,嘴裡還不知在念叨什麼,一個字都要想半天,把安碧玉急得啊,這時間都快到了,她還琢磨什麼啊!
“這女人,折騰人的本事還真多。”上官且歌坐在位置上,脣角不自覺地勾起,他的女人就是這麼地別緻與可愛。
“哎,有了!”安碧玉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楚一憂突然拍桌,而後埋頭落筆,安碧玉心喜,連忙跟着寫了起來。
還好這回的詩很短,只有四句二十字,安碧玉高興地落下筆,時間剛剛好到。
汪公公收了安碧玉的紙張,正打算將楚一憂的也抽出來的時候,楚一憂速度卻比他快,將紙張拿了上來,只聽“嘶!”的一聲,紙張被她撕作四條,她復又運內力於手,將碎紙條化作灰燼。
“楚三小姐,這……”汪公公一驚,顫聲問道。
“楚一憂寫了三遍,都覺作得不好,收卷之時突有靈感,得了四句詩,所以這之前的,不要也罷了!”楚一憂勾脣一笑,答道。
“是什麼詩,楚三小姐不妨現在道來。”上官且行微微蹙眉,問道。剛纔她戲弄安碧玉的情況,他可沒錯過,這女人,腹黑得很啊!
“皇上不妨先看安小姐所做的詩,趁這個縫楚一憂將新作的詩寫下來便是。”楚一憂淡淡一笑,說道。
“楚一憂,你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一刻鐘的時間已經到了!”安碧玉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不安,語氣極盡諷刺。該死的楚一憂,竟然還留了一手。
“那我就當面說吧!”楚一憂也不驚慌,望着場上一臉張揚不羈的上官且歌,輕輕吟誦道:“長夜黯黯難斷愁,流水脈脈紅塵透。紫衣一笑何須憂,原來此生有白首。”
“好詩!”第一個鼓掌的便是楚朝雲,早知道這個妹妹驚才絕世,但閨中女子所做之詩要麼清新要麼華麗,而她的卻與衆不同,不過只有經歷過不少風風雨雨的人才會有各樣的感悟,她年紀輕輕,怎麼會?
“又黑又紅又紫又白的,顏色很多,我也喜歡。”愛好五顏六色的娜依兒也跟着說道。
“只要是我家阿憂作的,爺都喜歡,何況……”上官且歌把玩手中一縷秀髮,這算不算阿憂寫給他的情詩呢?
“這楚三小姐果然是不一樣的啊!”
“作的詩都比別人大氣!”
“你們說,這紫衣一笑指的可是三王爺?或者說是他們二人?”
見楚一憂走回宴席,與上官且歌相對,衆人不禁感嘆,好一個天造地設啊!
“好詩!的確是好詩!”上官且行明明是讚歎,聲音卻有些奇怪,透着幾分嚴厲,這首詩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也是明白得很,那人兒的心,果真是全在皇弟身上了。
“安小姐的詩如何,拿給朕看看。”上官且行努力收起怒氣,吩咐道。
“是!”見聖上有些不悅,汪公公連忙謹慎地將詩遞了上去。
“皇上,我寫的也不會差的!”安碧玉連忙拍拍胸脯說道,眸中閃過幾分得意輕笑。。反正都是楚一憂寫的,絕對不會差到哪去。
“阿憂,你不會把她整死吧!”上官且歌心喜之餘,湊到那人兒的耳邊笑道。
“有可能!”楚一憂一臉的平靜,隨意的拿起桌上的一塊點心,慢慢的品着。
果然,上官且行看了那短短的四句詩後,眸光一變再變,俊臉也有些抽動,他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紫檀木桌竟然碎裂,他桌上的東西也東倒西歪。
“安碧玉,你大膽!”凌厲的掌風向下,聲音冰冷地不能再冰冷,楚一憂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意!
上官且行的掌風落下,安碧玉大驚,猝防不及就重重地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她被嚇得不輕,有些怨恨地問道:“皇上饒命,碧玉不知犯了什麼罪,皇上爲何要對碧玉……”
場上衆人臉色也是一變,北庭侯安在古當下起身,立於安碧玉身前,行禮道:“碧玉做錯了何事,請皇上給在古和衆人一個交待!”
“你自己看!”上官且行將張紙重重地扔下。
安在古順勢一接,待看了紙上的內容,面色立馬變得極爲難看,他忽地重重一跪,說道:“碧玉年幼不懂事,詩書也讀的少,還請皇上恕罪。”
“此等大罪,北庭侯認爲能輕饒嗎?”上官且行冷笑。
“昏鴉棲老樹,庸人坐閒庭。且把日當夜,行萬里不難。”安在古身後的安在今接過紙張唸了出來,道:“藏頭詩啊,合起來不就是昏庸且……皇上恕罪!”
“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要朕如何恕罪?”上官且歌微緩了一下氣息,眸中凌厲不減。
“那詩不是我寫的!”安碧玉愣愣的雙眼猛地睜大,將目光恨恨地轉向楚一憂,指着楚一憂道:“是楚一憂寫的,我是抄她的!”
“楚一憂和安小姐所做之詩並不相同,安小姐何出此言?”楚一憂淺笑。
“你剛纔一定是故意寫那麼多遍的詩的,你寫一首,我就抄一首,剛纔那些紙……”安碧玉剛寫說剛纔兩人寫的紙張就是證據,卻突然想到楚一憂每寫完一首就會毀一首,自己也跟着她這樣做,而最關鍵的第三首也被楚一憂用內力化成粉末了,哪裡還有證據。
“安小姐你這就不對了,就算犯了錯也不能往楚一憂的身上推吧,何況緣由還是抄襲,你就不怕有失你安家大小姐的身份嗎?”楚一憂淡淡一笑,說道。
一聽這話,場上更是沸騰,有說安碧玉不要臉的,有說安碧玉活該的,也有說事情蹊蹺的,但不管安碧玉抄沒抄,對她都是極爲不利的。抄了就是當場舞弊,天子面前弄虛作假,別說入宮了,怕是要被扔進慎刑司。沒抄的話罪更大,罵皇帝昏庸,她的腦袋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安在今眉頭一挑,也瞪向楚一憂,“楚一憂,你爲何要陷害我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