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波折

年後表面上瞧着是沒什麼事情了,蔣權的案判也下來了,正是處以斬刑。其實大戶人家的阿腌臢事情不少,要是稍加掩飾,也就是丟了官帽名聲壞了的結局,這般丟了性命的後果有些重,但衆人再想想那被害的對象是誰,便又心知肚明瞭。害誰不好,偏去害人家將軍府的小姐,趙光在這個案子中沒少給院判施加壓力,最後這案子的結局,也是皇帝親自瞧過的,而牆倒衆人推,樹倒彌孫散,原先巴結蔣權的人如今早已恨不得跟他脫離遠遠的關係,自是沒有人會來爲蔣權說話。

那一日蔣權斬首的時候蔣阮卻是沒去,連翹也不敢多問,想着畢竟是蔣阮的生父,平日裡說的再怎麼發狠,親自將自己的父親送上斷頭臺又是另一番光景,想來蔣阮也是很傷心的。瞧着連翹小心翼翼的模樣蔣阮倒是有些好笑,她同蔣權前生便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今生也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兩人中總有一人要死在另一人手裡的,至於血緣親情,就如蔣信之那一日和她說的一樣,此生同蔣家再無關係。

說起這事,連翹倒是想起了什麼,道:“少夫人,大少爺也同將軍府那邊說過了,夫人的牌位改日便送到將軍府的祠堂中,同蔣氏的族譜上也除了名,以後蔣家族裡也別想拿這事說道了。”

蔣阮將自己的生父送上斷頭臺,本在京城應當掀起一陣風浪的,人心都是這樣,但凡有什麼好議論的,總是要將自己當做指點江山的智慧人一般,而直到蔣權斬首一連幾日,街頭巷尾也沒見一丁點談論蔣阮不孝的話,這便是蕭韶用了特殊的手段堵住了悠悠衆口,至於那手段,鐵血也好金銀也罷,總歸是慢慢的護短之意,一個壞字也不願讓衆人對蔣阮提起。

“那便好,”蔣阮擱下手裡的筆:“改日便回將軍府一趟,開祠也是大事。”趙眉的靈牌一直仍在蔣府的祠堂中,當初她到莊子上去,回來後已隔了好幾年,這其中趙眉的靈牌也無人供奉,灰塵積的頗深。若非她後來親自擦拭,怕是就要生生爛在祠堂中了。如今她們母子三人都不再是蔣家人,這靈牌也該回將軍府。蔣阮說着便瞧了瞧外頭,問道:“怎麼不見露珠?”

這幾日她提手寫的都是露珠的親事,露珠於她來說是重生以來值得信任的人,與其說是丫鬟,倒不如說是一直扶持的夥伴。露珠這邊無父無母,卻也不能草草的將親事辦了,省的日後總覺得矮人一頭。雖說做不到什麼大辦,卻要依照正經人家的小姐份例來辦的。

“大約在屋裡繡嫁妝。”連翹笑道:“少夫人對露珠可真好,奴婢都有些嫉妒了。”

別人家的貼身丫鬟有體面地出嫁,無非也是多些銀子,難得有這般親自操持盡心盡力的。再者露珠嫁的也不錯,錦二雖頑劣了些,心地卻不壞,更難得的是兩人兩情相悅,這對於一個下人來說,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卻是做到了,連翹想着當初幾人在莊子上舉步維艱,以爲生活平安順遂的過下去都是個奢望,再看看如今的好日子,只覺得感嘆萬分。

“日後你與夜楓成親我也與你辦。”蔣阮笑了笑。

連翹跺了跺腳,道:“少夫人又拿奴婢打趣。”她雖羞惱,瞧着蔣阮笑起來卻也跟着開心。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如今蔣阮變了不少,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變了,只是覺得她看人的時候似乎更柔和了些,不像從前一般好似隔着雲霧一般看人,教人心中無端的有些發虛。這大約都是蕭韶的功勞,連翹想着,心中對蕭韶也有些感激起來。

“你去屋裡瞧瞧露珠在不在,”蔣阮道:“若在便領她過來,這份禮單總要她自己也過目的。”

連翹應了一聲便往外跑,露珠果真是在屋裡,不過倒不是繡嫁妝,而是給林長史夫人繡屏風,林夫人過幾日便到了壽辰,蔣阮同林自香交好,便也要送些禮的。林長史是風雅之人,送一副松鶴屏風再好不過,只是這屏風看着簡單,繡起來卻是有些繁複。雙面針恰好又是露珠拿手的手藝,便也在屋裡繡着,卻忘記了時辰出去。

連翹推門進來,見狀就道:“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少夫人叫你過去瞧禮單。”

“哎,我想早些把這塊鶴嘴兒繡好,時日不多,要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能改動。”露珠笑道:“禮單有什麼可瞧得,少夫人的眼光怎麼會差,我安心的很。”

連翹笑罵:“盡胡說,還不成還支使起主子不成?快些過去,也不知你這個準新娘是如何當得,自個兒都不急嫁妝的事情,真是越發的憊懶了。”

露珠自知理虧,便收拾了繡針起身抖了裙裾跟了連翹過去。蔣阮正添了幾樣東西,瞧她來了就將單子遞過去:“瞧瞧還缺什麼?”

露珠笑嘻嘻的接過來飛快看了一遍,神情起先是笑盈盈的,後來便是有些愕然,到了最後竟是有幾分驚惶,道:“少夫人,這、這太貴重了。”

“怕什麼,”蔣阮微笑:“橫豎都是王府裡出,你們王爺有的是錢。”

連翹噗嗤一聲笑了,這話說得怎麼像是蕭韶是個暴發老爺一般。露珠眼睛轉了轉,面上雖然緩和了些,可還是有些不安道:“可……”這裡頭的禮單對於一個婢子來說實在是太過貴重,便是那些跟在達官勳貴間最長久的大丫鬟也不定有這個體面。然而最令她感動的是裡頭倒是不止金銀,連同一些陪嫁的首飾瑣碎的東西也都佈置的周到,這便是要用心。

“沒什麼可是的。”蔣阮打斷她的話:“你當得起。”

露珠不說話了,只咬了咬嘴脣緩緩跪了下來,連翹和蔣阮怔了怔,露珠便鄭重其事的給蔣阮磕了三個頭,道:“姑娘待露珠恩重如山,露珠沒有親人,姑娘、姑娘就是露珠心裡的親人。露珠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地侍奉姑娘,永遠跟在姑娘身邊的。”

蔣阮失笑,道:“起來吧,別動不動就下跪,說不得什麼恩重如山,你我本就是從最苦難的時候一同過來的。那時候你熬得,現在便是你享福的時候。況且也不是什麼大事,日後的日子,還是要你自己過得好纔是好。”

這話裡說的便是錦二了,露珠似是想到了什麼,也跟着羞澀的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蔣阮和露珠嘴裡談論的錦二正站在東城一間巷道的宅子面前,他上前叩了幾聲門,很快的,便從裡頭出來一個小廝將門打開。與錦二說了幾句便進去瞧,方走到院子裡,便見那屋門被打開,從裡頭走出一個矮胖的中年婦人,那婦人瞧見錦二,先是一愣,便驚喜的喚道:“二少爺。”

錦二也笑了一下:“周媽媽,怎麼突然來京城了。”

“老奴是奉夫人之命叫你來見一個人,”周嬤嬤也笑了。屋門後又走出一人,這是名年輕女子,生的也是花容月貌,風姿出衆,穿的衣裳款式卻是幾年前的,顏色也有些發白,即便如此,她還是看起來頗有教養,瞧着錦二微微一笑:“二少爺。”

……

夜裡很快就起風了,外頭的冷風將窗子吹得一響一響,景陽宮中卻是一片沉寂,偶爾有幾聲急促的咳嗽聲傳來,隱隱約約並不真切。李公公遞上一方白娟,擔憂道:“天涼露重,陛下還是早些歇息吧。”

“還有許多奏摺。”皇帝擺手:“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沒等批完……。”

“可不能這麼說。”李公公立刻就跪倒在地:“陛下。”

“行了,”皇帝先笑了起來:“朕還沒說什麼,你跪個什麼勁。”許是病症讓他的神色憔悴了許多,原先不怒自威的表情也緩和了,彷彿從前的霸氣一夜之間消退不少,竟顯出幾分老態來。李公公登時就心中一驚,只覺得皇帝這幅模樣倒和先皇當初病重的時候十分相像,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毛頭小太監,他的義父陪着先皇一道歸去,如今皇帝這神態,難道……李公公打了個冷戰,不敢往下想去。

“你下去吧,朕一個人待會兒。”皇帝突然開口道。

李公公忙應着推下去。

空蕩蕩的大殿只剩下一個明黃身影獨坐在中央的軟座上,皇帝的手搭在扶手上,那扶手正是雕成了一條咆哮的巨龍,巨龍張牙舞爪,身上的鱗片栩栩如生,龍有逆鱗,觸之者死。他突而又笑了笑,然後從一邊的桌案上抽出一張明黃的絹帛,那是聖旨。

他想了想,提筆便寫了起來。皇帝落筆落得很慢,彷彿每寫一筆都十分吃力似的,然而其中並沒有絲毫的停頓,顯然,這聖旨上的內容已經在心中思索了無窮遍,才寫的這樣穩重。他想了一會兒,又重新拿起另一張明黃的絹帛,這便是另一份聖旨了,他緩了緩,又提筆慢慢寫下去。

燭火跳躍在帝王的臉上,那張因爲疾病而顯得有些灰白的臉此刻竟是被燈火照耀的十分明亮,彷彿將死之人的迴光返照一般,將他襯托的精神奕奕,一時間竟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歲月,終於,這一份聖旨也寫完了。他慢慢地擡起手,拿起一邊的御璽,先在一份聖旨上按了按,而後擡起來,似是要喘口氣,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御璽上的龍頭,目光一瞬間變得有些朦朧,嘴裡更是哼起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鄉間小曲兒。

“二月裡郎春風生,小哥哥前去水灣城,哎喲,誰家娘子喚秋生,兜兜轉轉想進家門……。”這華麗的大殿中猛地響起如此鄉下田野間的戲曲實在是有些突兀,皇帝的神情卻是逐漸放鬆了起來,他慢慢的唱着,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大殿,彷彿透過虛空看到了那年抱着藥箱自鄉間小路上走來的嬌俏少女,他唱着唱着,突然重重咳嗽起來。歌聲戛然而止,而他看着白娟上的血跡出神。

片刻後,帝王慢慢閉上眼睛,將御璽在另一份聖旨上重重落下:咚——

……

錦二回到府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方走到院子裡,就瞧見樹下站了一個人,那人也看見了他,便蹦跳着走過來,正是露珠。露珠瞧見他,道:“晌午那會兒找你不在,出任務去啦?”

錦二一怔,隨即下意識的點點頭,道:“恩。”

“不會又去青樓找那邊的頭牌姐兒了吧?”露珠故意問道。

錦二冷不防的被露珠這麼一問,面色有些難堪起來,道:“不……。”

“說個笑罷了,”露珠擺擺手:“怎麼這樣緊張,我又不是母老虎。”

這自比母老虎的話讓錦二也忍不住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道:“確實是母老虎。”頓了頓,問道:“你特地來這等我,是什麼事?”

露珠見他笑了,倒也沒像往常一般與他鬥嘴,只道:“你今日看起來有些不同,大約是累了,先回去梳洗休息吧。我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想你兩個字被露珠吞進嘴裡,聽連翹和錦三說女子應當矜持一些,若是全人部將心意都說出來了,將來就會被男子吃的死死的。如今她和錦二還沒成親呢,可不能美得他。

錦二笑了笑,竟也沒有如平日那般打趣幾句,只與露珠說了幾句好好休息的話就走了。錦二一走,露珠面上的笑容便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迷惑,露珠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瞧着倒是好似興致不高的模樣,莫非……。任務辦砸了?”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道理,便也轉身回屋去了。

……

蔣阮放下一邊的書,順手將手放到蕭韶胸膛裡去,這人身子可不比外表冰冷,實在是個大暖爐。她的手是溫暖的很,蕭韶冷不防的被她冰涼的手襲擊,一時間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忍心教她拿出來,只道:“怎麼這麼冷。”

“幫露珠擬親事的單子。”蔣阮又往他身上貼了貼:“原來成親這麼複雜,當初你我兩個人的親事全憑林管家一人,也真是辛苦他了。”露珠一個簡單的親事就如此繁複,當初她和蕭韶兩人弄得更是萬人空巷,其中花招更是眼花繚亂,看着還不覺得什麼,可一旦自己動手坐起來卻覺得十分艱難。

蕭韶看着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我也有過問的。”

“什麼?”蔣阮沒明白他的話,蕭韶卻淡淡道:“沒什麼。”神情卻是有些不自然,蔣阮想了想,便又猜到了幾分,道:“別告訴我那其中的花樣你也想了不少。”

蕭韶沒答,便是默認。蔣阮愕然,這人自己看着對親事也不怎麼上心,怎麼,私底下竟也還打聽了這些瑣事不成。她自然不知道,當初親事的大體事情的確是林管家一手操辦,可那些個條條款款都是親自拿給蕭韶過目的,蕭韶這還是比照着先皇在世的時候最貴重的婚禮來辦,否則單憑林管家一人,怎麼可能那樣不要命的往裡砸銀子還一聲不吭。

蔣阮笑起來,蕭韶有些惱怒,看了她一眼,道:“你倒像嫁女兒般認真。”

自重生以來,除了復仇外,蔣阮倒是未曾好好地辦過一件這樣的事。對她來說也是頭一遭,蕭韶這話倒像是有些吃醋。這幾日都忙着詢問林管家露珠的事情,的確冷落了他,思及此,蔣阮就伸手捏了捏蕭韶的臉頰,道:“我若有個女兒,定也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般的認真,莫說我了,想來你也會比我還緊張。”

“女兒?”蕭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目光深邃如星辰,蔣阮被他的黑眸一看,登時便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發麻,道:“做什麼?”

話音剛落,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和蕭韶已經成了一上一下的姿勢,蕭韶看着她,淡淡道:“的確,不過首先得要有個女兒。”

……

八皇子府上,幕僚看着面前飲酒自樂的宣離,一時間有些疑惑,似乎許久沒有瞧見宣離如此高興了。雖然宣離長年累月慣會做出一副微笑的姿態,可身邊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種表象,像這樣從心底透出的得意,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在他們主子臉上見過了。

幕僚小心翼翼的問:“殿下如此開懷,可是與那元川約好了大計?”

那個天晉國的使臣行事神秘詭異,雖然說是使臣,舉手投足卻毫無卑躬屈膝之態,甚至有些自然而然的流出高高在上。幕僚跟在宣離身邊,一生中也見過不少的人,一眼便看出這個元川不是好掌控之人,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甚至達成同盟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會將自己賠上去。而這個元川不求名利,更是讓人警惕。兩人無疑是互相利用,宣離利用元川謀奪大業,而元川要利用宣離謀求的是什麼?

幕僚看不透,唯有向宣離解惑。

“不,不必約什麼大計。”宣離慢慢的舉起桌上的酒盞淺酌一口,笑道:“沒有盟友,只有能爲我所用的一把刀。而且,還是一把好刀。”

“這……”幕僚瞬間想到了什麼,驚訝道:“殿下如何使這把刀?”

“使刀的人不是你我。”宣離道:“可這刀砍到的樹也礙了我的路。”、

這便是要坐收漁翁之利了,幕僚雖然還是有些糊塗,可看宣離的模樣也不像是要告訴他。這位八皇子雖然有無數門客幕僚,在許多事情上卻又有自己獨特的主意,甚至於並不全不信任他們。凡是總留有幾分餘地,這樣的人其實世間少有,能夠永遠保持一顆警醒的心不被任何外物所動搖,這就是帝王的品質。

“殿下覺得這次能成?”幕僚問道:“那個元川,自始至終似乎沒做過什麼事,單憑一張嘴殿下如何認定得?”

“我說過了,刀是一把好刀。”宣離含笑着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希望它能物盡其用。”

正說着,外頭便疾行來一名侍衛打扮的人,從手中掏出一封信來呈上:“殿下,宮中的密函。”

宣離接過來渾不在意的一看,上頭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事成。

宣離又是一笑,那笑容落在幕僚的眼中又是意味不同,比起方纔的愉悅,更是帶了幾分狠戾。那神色很快消失殆盡,彷彿從沒有存在過宣離的臉上一般,他嘆息一聲,低低的道:“陛下,病重了啊。”

……。

這一夜,京城中的某處宅院,有年輕的女子站在樹下,神情很有幾分哀傷。一邊的矮胖婦人勸道:“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這裡風大。姑娘身子本就不好,要在這裡將身子養好才成。”

女子苦笑一聲,聲音裡很是蕭索:“媽媽,我心裡難受。”

“姑娘莫要多想,”那婦人也道:“二少爺一定會想明白的,你是正經的,二少爺那孩子是老奴看着長大的,心腸也好,今日既然來了便不會推諉。二少爺給姑娘請大夫,時間長久自然就看清了姑娘的心。姑娘且寬心,還有夫人和老爺,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可他已經說了。”女子又是搖頭:“我這樣與拆散人家的惡人又有何分別?”

“怎麼能是惡人?”周媽媽安慰:“姑娘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當初又是舊識,這事一定不會出錯,若真是不成,夫人和老爺怎麼會答應讓您進京?那王妃既然是個明白人,想來也是知道事理的,斷不會拿此事爲難姑娘。至於二少爺,老奴說句逾越的,姑娘人美心腸好,也是正經人家,哪裡比不過一個丫鬟去,二少爺一定會喜歡,男子嘛,哪能不喜歡教養好的閨女?所以姑娘大可將心放到肚子裡,如今還是好好休息爲上,莫要傷了身子。”

那女子聽了周媽媽一番話,神情也緩了緩,笑道:“倒是我想的多了。罷了,此事也是命,我既然來了,也不過是問問他的意思,既然見過了,我這身子又不好,只得先在此歇息下來。等身子好了,便回去吧。”

周媽媽本還想多說什麼,瞧見女子的神情便又住了嘴,只得點頭稱是。

------題外話------

錦二露珠的事情不是拖字數的支線哈,是和主線有關的情節。還有就是如果早上沒更新的話就是更新推遲啦,茶茶斷更的話會提前請假,沒有請假就不會斷更的,當然估計這後面也不會斷更的~

第195章 傷心第132章 李家倒臺第59章 笑話重演第66章 狀元郎第183章 蕭韶歸來第198章 決裂第135章 再見沛兒第245章 探監第148章 吻第10章 轉變第8章 贈人紅梅第125章 蕭韶的關心第16章 殺人第80章 骨血至親第98章 選妃第238章 兩份聖旨第222章 目睹第235章 林管家的推論第72章 書香之死第44章 將計就計第124章 各自姻緣第92章 不一樣的蕭韶第238章 兩份聖旨第223章 決裂第132章 李家倒臺第73章 天煞孤星第153章 栽贓第121章 宣遊之死第36章 討好是門技術活第217章 年關第51章 莫聰的身份第229章 小別勝新婚第57章 蕭韶來儀第63章 貴人相助第33章 阮居第141章 蕭韶負傷第178章 蔣夏之死第185章 大婚(上)第139章 醜事曝光第162章 蕭韶入蔣府第219章 喜事第46章 平息第210章 夫妻之樂第78章 破局第145章 蕭韶請婚第97章 陳貴妃第117章 所謂兩男相爭第10章 轉變第39章 誰是誰陪襯第94章 相助第195章 傷心第227章 心戰第177章 夏家失勢第170章 暗流第二百一十三章第144章 宣朗試探第246章 被牽連的宣沛第156章 御前親審第123章 國師相助第240章 不滿的蕭韶第179章 以牙還牙第182章 千鈞一髮第223章 決裂第78章 破局第60章 冠壓京城第96章 宣離的算計第198章 決裂第123章 國師相助第77章 李家二少第106章 夜探蔣府第119章 他的心痛第177章 夏家失勢第164章 仙子墮第173章 賭局第255章 元川的話第22章 不過爾爾第82章 林中死局第137章 樹林中的算計第46章 平息第189章 沛兒第209章 兇險萬分第218章 除夕之夜第147章 心結第257章 穆惜柔第33章 阮居第12章 月下美人花第67章 色心不改第95章 小倌館第134章 隔閡第20章 入獄第214章 珠胎暗結第78章 破局第151章 和怡郡主之死第116章 柳太傅的心事第164章 仙子墮第207章 過去種種第19章 髒水上身第61章 放花燈第144章 宣朗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