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周律走近了,周安之才發現那個女人的手緊緊地挽着周律,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周安之看着她,她卻也不放開,整個身子似乎都靠在了周律身上,周安之細心地發現那人的眉眼竟和周若素母親的眉眼有些相像,也就是和自己的母親有相似之處,這下週安之心思更是深沉了下來。
“父親,這位是?”那個女人媚眼如絲,看到周安之也不若尋常女子一般,而是挨周律越發深了,周律竟也不排斥,似乎還有些享受,周安之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父親這不會是中邪了吧。
“這是穆娘,以後她會跟隨我們一同生活。”周律說道,似乎公佈了這個女子以後在家中是有一定地位的,絕不盡是在路上隨便撿的一個婢女,周安之心中更是惱火:“父親,我們家中現在暫且不缺奴婢。”
聽到周安之的這句話,那個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周安之這是在赤裸裸地鄙視她,這是不歡迎的態度,那個女人抓着周律的手鬆了鬆,委屈地說道:“周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穆娘好歹也是正經人家的小姐,怎可做奴婢。”
“我可從未聽說過京中豪門官家有個穆家。”周安之的言下之意是一般的人是不配做周家的當家主母,周家的當家主母一定得是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們穆家算什麼,周安之也是知曉穆家,一個小小的官宦人家,穆家家裡有個很大年紀還未出嫁的女子,倒是因爲那女子名聲不潔,那些大戶人家不願娶她爲妻,那個女子也是心高氣傲,瞧不上那些小戶人家,一心想着直步青雲,於是拖了那麼多年還未將自己嫁出去,周安之心裡也是鬱結,周律這不是覺得南充候府名聲太好了,想着招惹個名聲不好的人敗壞一下這南充候府的名聲。
“老爺.....”那個女子竟輕搖了下週律的手,用一種撒嬌的語氣對周律說道,在用眼神控訴着自己對周安之的不滿,這般神情更是讓周安之不知該如何形容。
“安之,不可對穆娘無禮。”周律聽到周安之對穆娘毫不客氣的話語,心裡有些不滿,斥責了周安之一聲,周安之聽到這句話頓時心裡不樂意了,這個女人讓自己父親責怪自己,真是好本事。
“我是先皇賜封的陵安郡主,你是何人,見到本郡主竟不行禮,這已是以下犯上之罪,是不是要我稟明瞭聖上嗎,讓他來裁決一下誰對誰錯。”周安之直接說道,她一向視周律爲父親,之前什麼事都會徵求他的意見,今日之事周安之可不會由着他的性子來。
“安之,你.....”周律見自己的女兒毫不聽自己的話,雖知曉她是陵安郡主,但也心中不服氣,這個家還是自己當家,自己帶個女人回來怎麼了。
“穆娘救了爲父一命,安之你不可對穆娘如此無禮。”周律定了定心神,清清嗓子道。
“哦?如何個救命法?”周安之語氣中不無諷刺,即便這個穆娘救了周律的
性命,她也不會同意讓這般不三不四之人進了周家的大門。
“我們出逃之時若不是穆娘告訴我們前方有劫匪,恐怕我們早已被劫匪所傷害,她的家人死於劫匪之手,她是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周律認真地說道,這個語氣似乎真的在描述什麼大事一般,這讓周安之更是覺得可笑,如此這般,那不是周律收留了她,她的家人都被劫匪所傷,那麼她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這般,那我們還真得好好謝謝這位穆娘了。”
“不必客氣,你的父親說你們周家可是缺了一位女主人。”那個女人聽到周安之如此說,以爲周安之換了態度,將她的脖子微微揚起,有些不可一世地說道。
“是缺了一位女主人。”周安之順着她的話說道,這個女人心裡的小九九明眼人一眼便能夠看得明白,周安之真懷疑自己父親腦袋裡裝的是不是漿糊,她的心機如此深沉,周律難道看不明白。
“你們周家是缺少了那麼些生氣,這府中的丫鬟有些少了,得換一下,我的丫鬟要機靈一些的,改明日你送幾個來給我挑一挑。”那個女人摸摸自己的頭髮,放開了周律的手,自己走進了府中,打量好一會兒後對後面跟着走進來的周安之說道,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父親,我有些不明白這位穆孃的意思,你解釋一下。”
“安之,我需要一個妻子。”周律直接說了,那個女人聽到周律如此說,臉上的表情更是得意,似乎 這南充候府有她的到來增光了不少般,周安之看向周律,周律臉上的神情竟是一種懇求和渴望,周安之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夠不給周安之這個面子,這南充候府中的一切都是因爲周安之纔有的,周安之即便嫁給二皇子,那也是皇子妃,按照禮數來說自己還是應該向她行禮的看,周律心裡不痛快卻也沒法。
“父親若是執意如此安之也無辦法,只是安之永遠不會承認這個女子是周家的人。”周安之直接將話撂下便走回南充候府裡面,她不想再跟周律爭論此事,原則問題她決不動搖,這個女人她會想辦法趕走,周律需要的事一個正正經經的續絃,自己也在不停地給他物色合適的人選,他倒好,周安之氣不打一出來,本來知曉周律回來了開開心心地出去迎接他們,現在板着臉回來,青竹擔憂地看向周安之,這纔出去一會兒,怎麼就變了臉色。
“姐姐。”周致遠竟然追了周安之進到了他的院子,氣喘吁吁的,似乎追了很久,周安之看着周致遠過來,驚訝地看着他:“你有何事?”
“姐姐,我也不喜歡那個女人。”周致遠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認真地看着周安之,周安之聽到此話楞了一下,隨即展開笑顏:“那又如何,我們總不能直接跟父親說我們都不喜歡那個女人,你把她丟出去八,父親也不會聽了我們的。”
“那個女人若是留下來會壞了我周家的名聲。”周致遠義
正言辭地說道,周安之聽到這句話更是覺得好笑,周致遠什麼時候也會在乎這周家的名聲了,看到周安之若有所思地微笑,周致遠自然是想起了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不由得臉一紅,開始拘謹了起來,周安之看到周致遠這個樣子,知道他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混世魔王了,看着他:“罷了,我們如何將那個女人趕出去。”
周致遠思索一會兒,湊近周安之的耳朵,輕聲說着一些小計謀,說罷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周安之看着他:“這樣能行嗎?”
“試試就知曉。”周致遠古靈精怪地眨眨眼睛,周安之心道,周致遠這些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安之性格有些怪異,殷娘不必在意。”周律扶着殷孃的手,周律相信老天將殷娘送到他的身邊,一定是想要賜給他一段好的姻緣,經過周安之母親之事,事情過去那麼久,周律心中雖還有些介懷,但是也是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年紀逐漸增大,孩子們也大了,周律越來越覺得有人陪伴的重要性,所以他想要讓殷娘成爲自己的妻子,他知曉殷娘有些名聲不大好,周律相信殷娘對自己是真心的,和自己在一起之後定然會將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你的孩子們似乎對我都不太滿意,我還是走了罷,免得你被他們不喜。”殷娘在周律耳邊說道,身體倒是湊近了周律,軟軟地靠着他,一臉的無辜表情,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這般神情讓男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即便周律一向自持自己是個正正經經之人,殷娘此般在自己耳邊呢喃細語,周律再忍受不住這般誘惑,一把抱住了殷娘,殷娘咯咯直笑,更是湊近了周律一些,周律將她一把抱起,直接往牀邊走。
月黑風高夜,御亦安的書房外兩人在低聲細語:“王爺和藥神醫又在吵架了?”
“是啊,藥神醫似乎又被我們王爺氣得不清。”
那兩個暗衛已經習慣了藥神醫經常晚上來找御亦安,好一會兒又氣呼呼地走出去,御亦安一直有這個本事將藥閆氣得找不着北。
“那個丫頭還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說?”藥閆提高了聲音質問御亦安,周安之現在還被瞞在鼓裡,難道御亦安打算兩個月後毒發纔跟她說,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御亦安又不肯自己去找周安之,周安之這幾日派了人在尋自己,好幾次都差點被尋到,藥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躲着那個丫頭,做錯事的又不是自己,藥閆竟心裡感覺萬分心虛,似乎真的就是自己做錯了,可是明明非要吃藥的是御亦安,自己這些時日翻遍了各種典籍,終於找到了可以將御亦安那日所吃的琉璃花之毒一同解掉的辦法,那就需要去漠北,找到一種叫做冰凌蓮做藥引,再引入可抵萬毒青年人之血,御亦安纔有可能會被救而這人,卻是非周安之莫屬,周安之跟隨自己學醫術,也是嘗過百毒,自己將她的毒解了,她身上的血也變得和別人不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