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本受了刺激,又捱了一隻窩心腳,當即就暈了過去,最後老太君直接吩咐人將她送到了慶安堂禁足,周正清也沒有任何異議。
朱正清一臉愧疚,“母親,沒想到馮氏竟然會做出這種事,都是兒子管教不嚴,讓她犯下此等大錯,還差點害了裳華,請母親責罰。”
老太君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皺,若有所思。
平心而論,就算家中的嫡母再大度,面對庶子的時候心裡總歸會有些隔閡的,老太君也不例外。
可是,面前的男子到底是自己丈夫的兒子,也在周家家中生活了很多年,也沒有做錯過什麼大事。
所以即便老太君心裡不喜,也不至於會厭惡了他,如今二房又發生了這件事,老太真心裡又想到了年輕時候的事,自然也想到了老國公的妾室。
她不禁嘆了口氣,若是她沒有庶子,何至於會發生今天的事情,馮氏之所以陷害季裳華,聯合外人刺殺季裳華,終究是因爲嫉妒,到底不是一母同胞,自然是無法一條心的。
她不知道季裳華遇刺這件事情周正清有沒有參與,只不過因着馮氏,她也不得不懷疑了。
這時候的老太君還不知道周正清在背後謀劃的那些事,以及在戰場上差點要了,周正明的性命,否則早就鬧着把這個狼心狗肺的人趕出去了。
這件事情,除了鄭氏和老太君,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不過周正清,怕老太君擔心,一直瞞着他罷了。
“罷了,罷了。”老太君擺擺手,眉間多了幾分疲憊,“這件事又與你有何干系?都是馮氏做的好事,你回去想要見見她就去見見吧,總歸是夫妻一場,我不知道她爲什麼如此恨裳華,竟然做出栽贓陷害這種事情,我們勸不了她,或許你能勸一勸,她畢竟是你的妻子,該怎麼處置你看着辦。”老太君看着他,眼神之中若有深意。
其實,老太君此次發怒,自然是因爲馮氏對季裳華的迫害,但周家也是百年大族,風清氣正,若是傳出去有這樣一位婦人,外面的人,難保不會指指點點。老太太向來注重體統規矩,怎麼還會允許馮氏繼續留在周家?
周正清擡頭看了一眼老太君,然後點點頭道,“兒子明白,母親放心便是。”
其實他心裡恨得要死,但他更恨的是馮氏,這個女人,又是不經過他的允許就自作主張,現在好了,不到沒能成功打擊到季裳華,就連自己也暴露了,恐怕還會連累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樣愚蠢女人,如何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原本還指望着周婉頤這個女兒,現在周婉頤是徹底毀了,馮氏也完了,真是沒有一件順心事!
不過好在,還有一件事情值得期待,二皇子的那裡好像有口的意思,今天寧平楚竟然主動和他走近,言語之間好像說是二皇子的意思。
難道二皇子果然羣了招攬他的心思?如果真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只不過他也不是傻子,雖然早就已經期待,就也不會眼巴巴的湊上去,總要在假意推辭幾次纔好,看到二皇子作何反應。
不過依照他對二皇子地瞭解,二皇子此人,心中頗有丘壑,雖然自從太子刺殺一事發生後,二皇子的形象一落千丈,再也不復往日不爭不搶的賢王形象,但幸而他還有陛下的寵愛,要奪取皇位還有很大的機會。
二皇子此人,雖然待人和顏悅色,甚至是禮賢下士,可是那也只是對他有用的人,他出身高貴,又是皇子,眼界自然是高傲的,輕易不會去招攬一個人,如今他派寧平楚打探一二,明顯已經有了這個心思,這次她定要把握這個機會,成爲二皇子的人,之後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的。
老太君的臉色好了一點,轉動了一下手中的佛珠,“你知道就好。”她頓了頓道,“如今婉頤受傷,身邊又沒有親孃照顧着,那是你的女兒,你看着辦吧!總不能讓她委屈了。”
意思就是說,這樣毀容的女兒,到底還要不要,就隨你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即便他厭惡了這個女兒,也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否則外面的人該議論他了。
也罷,不就是一個女子,讓人在房間看着養着也就夠了,他可沒有這個耐心去關心一個於她無用的女兒。
思及此,他連聲道,“她自幼也是我疼着長大的,今天是毀了容也是我的女兒,我萬萬沒有不關心他的道理。”
老太君心中冷笑,表情淡淡道,“這樣最好。”話音一轉,她突然問道,“可將福兒關押起來了?”
丫鬟道,“回老太君,已經關起來了,一切還是老太君的示下。”
這就是要爲老太君更如何處置這個背主的丫鬟了。
方纔他們已經審問過,原來福兒也是背後之人安排到周家的人,就是爲了配合馮氏來害季裳華,所謂的以身救主當然也是假的,目的就是爲了季裳華和周家人取得信任,號找尋機會害季裳華。
這讓老太君很是憤怒,虧她還如此讚許這個丫頭,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她也想審出來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可是福兒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無論如何都不開口說話。
現在又提起了福兒,老太君道,“這樣背主子的丫鬟,怎麼能再留在周家?”她放下茶盞,“那就送出周家吧。”
這句話說的隱晦,福兒最無可恕就算打死他也不爲過,老太君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她。所謂送出周府,實際上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再者,有周正清在,定然也不會讓她活着的。
老太君站起身來,“好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我身子也乏了,你們也都回去吧。”
季裳華連忙扶住她,“外祖母,裳華送您。”
老太君的臉色這才和緩的一切,拍拍她的手道,“好。”
周正清回到慶安堂,對馮氏母女一通責罵,便去了容姨娘處,真是懶得再多看這母女倆一眼。
母女兩個自然要抱頭痛哭,又將季裳華恨到了極點。
這裡的反應暫且不說。
壽康院,季裳華陪着老太君說話,待老太君終於高興的時候,季裳華提出來要回去季家的事情。
果然不出季裳華所料,老太君不悅的皺了皺眉,“這就要回去了?”她的話語中有不捨,有不滿,“是不是你那個父親要你回去,嫌棄你在周家待着時間長了?”
季裳華撒嬌的晃了晃老太君的手臂,“自然不是因爲父親,只不過我到底是姓季的,總這樣在這裡‘小住’會被外人議論的。再者說了,還有一個月便是秋闈,我自然是不放心大哥的,所以便想着回去看着他。”
老太君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但是她終究捨不得季裳華離去,生怕季裳華在季家又受委屈。
“也罷,到底是留不住你,回去吧,回去吧。”老太君道。“記得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就多回來。”
季裳華笑的甜美,“外祖母,我就知道外祖母對我最好了。”
老太君故作不悅道,“又說這些好聽的哄我。”
“裳華就是要哄老太君的”季裳華眨眨眼睛,“把老太君哄好了,將來可是還能回周家蹭吃蹭喝的。”
老太君笑了,用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看看自己的孫女正在盡最大大的努力哄她開心,心情也好了許多,方纔的那些不快似乎也煙消雲散了……
第二日清晨,一輛馬車行駛在街上,半個時辰後進了季家的大門。
說起來,他已經有兩個也不曾回到季季家,今天再次看到季府的大門,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門房看見季裳華到來,立刻恭恭敬敬的請他進門,然後有人一路小跑,進了寧心堂。
一進了季家,季裳華先去寧心堂見了李氏,李氏穿着黑紅色的衣裳,頭待樸素的銀簪,在主位上正襟危坐,顯然是在等待季裳華的到來。
季裳華一進門,就看到這幅景象,李氏一臉端肅,看着季裳華,身邊還陪着一個清秀的女子,正是李夢玉了。
季裳華先給李氏行了大禮,“見過祖母。”
李氏輕輕放下茶盞,淡淡道,“回來了?”
“是,祖母。”季裳華恭恭敬敬道。
原本李氏對季裳華有些不滿,可是看到她一副謙恭的模樣,心頭頭那點不快消散了許多,點點頭道,“回來就好,快起來吧,地上涼。”
季裳華起身,“是,祖母。”
李夢玉溫柔笑道,“表妹總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以來,姑祖母可是天天唸叨着你呢,想必是和我一樣希望表妹能快些回來呢。”
表面上是說李氏盼望的她回來,實際上是在說她不懂事,讓一個長輩等她回來,雖然已經是樂不思蜀了。
季裳華心中冷笑,表面上說的好聽,你若是真的想讓我回來,在季菀華婚禮上的時候就會告訴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說,證明需要引起李氏對我的厭惡,原來她從前真的是小瞧這個表姐了,李夢玉一次一次的表現,真是令季裳華刮目相看,果然是深藏不露。
她面上卻是染上一抹愧疚,“都是孫女不懂事,讓祖母久等了。”
李夢玉見李氏不說話笑着道,“表妹何出此言?姑祖母又怎麼會怪你呢,不過是太過想念你罷了。”
季裳華笑道,“剛好,我也是十分想念祖母呢,我不在的這些時候辛苦表姐照顧保祖母了,如今我回來了,祖母就交給我照顧了,表姐到底是客人,實在不應該做如此辛苦。”
李夢玉咬住了嘴脣,季裳華是故意在落她的面子,目的就在於告訴她,無論你在李氏面前如何表現,要不過是寄居在這裡的一個人罷了,真當自己是季家正經的小姐?
季裳華果真是不可小覷,不但心機深沉,而且還出奇的記仇,她不過暗自嘲諷了她幾句,季裳華也是毫不相讓。
她只能氣悶,誰讓季裳華纔是季家正經的嫡女呢。
她有些委屈,“我不過是閒來無事多來了寧心堂幾次,順便陪姑祖母解解悶,絕對沒有反客爲主的意思,表妹不要誤會。”
季裳華拉着李夢玉的手,很是親近的模樣,“表姐言重了,我不會是隨口一言罷了,哪裡有在說表姐反客爲主,表姐爲我照顧祖母,我感謝表姐還來不及呢,又如何瑞慣你,可見表姐是多心了。”
自己委屈了一番,都顯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季裳華依然是這樣鎮定自若,依舊適和自己親親熱熱的模樣。
她暗自懊惱,自己這是怎麼了?一到季裳華面前就錯話,被季裳華冷嘲熱諷了一番。
你是對面前的暗潮洶涌有視而不見,只是隨口一問似的,“聽說你生了幾場病,眼下身子可好些了?”
季裳華道,“已經好多了,多謝祖母關心。”
李氏擡頭打量着她,“嗯,是瘦了,你身子本來就弱,以後要好好調養,畢竟你是個女孩子,將來也是要嫁人的——”
季裳華一下子明白過來,敢情她對她的關心還是源於利用啊,她就說嘛,這個自私自利的老太婆,何曾這樣好心過?
但在她面前季裳華還是表現的很是乖巧。“裳華知道的……”
李氏以爲她害羞了,笑着拉過她,“傻孩子,這有什麼可害羞的,如今你已經及笄了,也該打算起來了,這次你回周家,老太君可曾說過什麼?”
李氏的確想將季裳華嫁出去,也很明白,因爲周家在,她根本不可能自作主張將季裳華嫁出去,只有季裳華自己同意,她才能順利地將季裳華送出去給季家鋪路。
所以,她雖然對季裳華生出了一些不滿,但是爲了季裳華的利用價值,仍舊是分寬容大度的模樣,對待季裳華很是和顏悅色,彷彿兩人之間從來沒有隔閡。
季裳華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莞爾一笑,“沒……外祖母沒有說什麼……”
只不過,這話說的十分沒有底氣,就好像有什麼事要不想說的樣子,這不禁讓李氏起了疑心,難不成老太君對於季裳華的婚事已經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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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從那天他們的生命軌跡互相交錯,一發不可收拾。
六歲到十八歲:她是他的跟屁蟲。
十八歲到二十二歲:她是他的心尖砂。
二十二歲到萬年後:她是他的粘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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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夏四歲到十六歲這段時間,就兩個字忘了~
十六歲到二十歲:學習,修煉,捉妖,續命
二十歲到萬年後:你個球球的,老孃的腰每天都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