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跟她多費口舌,太后冷冷看着蕭宛如,心中卻是恨得癢癢,當着兒子的面,她不好當衆責罰,可是她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女子,因爲她太過於囂張了!
“母后,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點兒?”
南逸塵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母后竟然把這樣的難題丟給了蕭宛如,這件事就連許多大臣都沒辦法解決,雖然官道開通了,可是時時刻刻在剷除新生的冰塊,所以運送東西以及來來往往多有不便,這時候還能夠有什麼更快的辦法讓外面的東西運送進來?一時之間他自己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這明顯是母后的特意刁難。
“不必多說,哀家已經決定了,就讓聰明的宛如小姐來解決這件事吧,她不是夠機靈嗎?如果隨口一說也能解決這件事,那麼之前也不算參政不是?”
蕭宛如一臉順從的答道:“宛如遵旨!”
既然是存心刁難,那她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這次拉上南逸塵,不管怎樣還有個人護着她,不至於讓她猶如上次那般悽慘,看着南逸塵擔憂的神色,她緩緩勾了勾嘴角,男人都喜歡這麼獻殷勤嗎?
見她答得那麼順口,太后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她。
雪依舊漫天飛舞,只不過時大時小,蕭宛如剛剛走出永寧宮,南逸塵便跟了過來,他拿着一件披風,輕輕的替蕭宛如籠上:“天涼也不知道多穿點兒。”
看她清瘦的模樣,南逸塵胸口有些發悶。似乎自從她被接出宮以後,自己便沒有再見到她了,這段時日,怪想念的,可是想到自己如果一旦出宮找她,那麼這宮裡好事的女人一定又會鬧翻天,倒時候太后一旦插手,恐怕又是一場災難了。
想到因爲自己,所以母后一直對蕭宛如有所成見,也許這一次的刁難,便是母后因爲自己而起,想到這兒,南逸塵眸子有些黯然起來。
“今日之事,母后也許是受到了那些女人的惡意編排,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朕會解決。”南逸塵看着蕭宛如,輕聲說道。
回過頭,蕭宛如淡笑起來:“即便是太后聽到了那些女人的惡意編排,如果不是對我成見頗深,不會如此吧,皇上要替我解決此事,皇上想如何解決?”跟太后翻臉,爲了她?實在是太過於荒謬了。
或許男人都喜歡誇大其詞,炫耀自己得意的一面,以爲這樣可以籠絡女人的心,可是她早已沒有了心,又怎麼會輕易的被籠絡?
南逸塵被蕭宛如的話突然噎住,見她如此嘲弄的表情,突然有些詫異,這女人是不相信他麼?
“你這是不信朕了?”南逸塵挑了挑眸子,眸光裡面有些小小的火焰跳動起來。
“宛如信與不信又能怎樣?即便皇上替宛如解決了這件事,可是下一次呢?難免太后不會給宛如出更多的難題不是?宛如承受不起……”蕭宛如微微一笑,繼而淺聲道。
見她疏落的神情,南逸塵有些自嘲,她對自己永遠都是這麼若即若離,難道自己真的猶如財狼虎豹那麼可怕,讓她一點兒都無法信任嗎?
兩人剛剛穿過御花園,便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就在哪兒站着,天寒地凍,他彷彿不怕
冷一般,兩隻眼睛亮晶晶的。
一眼望去,南鑫昊頭上有些許雪花,猶如小雪人一般在雪地不動。
“皇子殿下。”蕭宛如福了福身子,臉上帶着淺笑。
不知爲何,南鑫昊看到這的蕭宛如感覺有些不一樣,她彷彿不像之前陪自己玩鬧的那個大姐姐的模樣,也不會故意使壞的欺負他了,明明是好事,可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說完,蕭宛如便越過他離去,南鑫昊卻疾步上前,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還掛着一些委屈的晶瑩:“蕭宛如,你不搭理本殿下了嗎?”
他習慣不叫她姐姐,也習慣了她欺負自己,就是不習慣她對他陌生起來。他只不過是這段時間不允許去丞相府,她就這麼忘了自己了嗎?原來自己的存在感是這麼的低……
他的小手有些費力的扯着蕭宛如的衣襟,蕭宛如有些迷茫,她轉過身,蹲了下來:“皇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他的小臉被凍得蒼白,眼睛卻依舊亮的驚人,看着蕭宛如的眼神,是那麼的熱切期盼。這樣的南鑫昊,讓蕭宛如內心突然柔軟了下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或許之前的任性都是僞裝出來,原本小孩子都是可愛的小天使不是嗎?
“殿下,天涼了,不要在雪裡站着了。”她握了握南鑫昊的手,發現他冰冰涼涼,這讓蕭宛如忍不住蹙眉:“那些嬤嬤丫頭們呢?”竟然無人跟在身旁,簡直是太大意了,畢竟他還是個小孩子。
“你跟我一起去暖和的地方好不好?”南鑫昊一臉的期盼,看了看自己的父皇,又看了看蕭宛如,見她一臉爲難的樣子,突然委屈起來:“是不是都不想搭理我了。”
雖然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似乎他落水之後,便不被允許去丞相府了,繼而宛如姐姐好不容易進宮,卻被祖母打了一頓,似乎這其中都與自己有關,難怪她不理自己了。
“殿下,我……”蕭宛如瞧見他猶如白豆腐一般的小臉蛋而,心下卻是有些迷茫,想到之前的事情害他落水,如今這宮裡的人對她又如同眼中釘肉中刺,恐怕再與這小皇子接觸,定會被認爲別有居心,恐怕日後就是麻煩不斷了吧……
南鑫昊飛快的看了她一眼,侷促不安道:“鑫昊知道宛如姐姐不肯原諒我,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回韶華宮去。”他說着,淚花在眼裡打轉,蕭宛如心下一軟,正準備抱抱這孩子,卻見氣勢洶洶而來的婉貴妃一把搶過孩子,緊緊的護在懷裡,目光敵意的看着蕭宛如:“你這女人,又想對我的孩兒做什麼?你害他還害得不夠慘嗎?現在又想怎樣?”
南逸塵皺了皺眉,不悅起來:“宛如只不過是抱抱孩子,他凍得發冷,並無它意,你不用這麼神經兮兮。”
宛如宛如,叫的如此的親密,婉貴妃眸子噴火,她美眸一瞪,胸口的氣息有些不穩:“皇上,爲什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如此的偏袒這個女人?她到底哪兒好?還是說她給皇上下了矇蔽心智的藥給勾了魂兒去?就是她傷害我們兒子的,皇上難道忘了嗎?”
說着說着,婉貴妃突然掉下眼淚,她開始嚶嚶哭泣起來,繼而摸了摸南鑫昊的額頭,有些難過道:“傻孩子,以後
見到這些要傷害你的人都躲遠一點兒知不知道?上次你的小命兒都快要沒了,難道不記得這個教訓了嗎?”
南鑫昊被婉貴妃這麼一說,更加委屈起來,看樣子母妃很是不喜歡宛如姐姐,他該怎麼辦纔好?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小孩子都被你教壞了!”說着南逸塵一把奪過南鑫昊,將他抱了起來。
婉貴妃見狀,有些崩潰難以自持,她沒有想到,南逸塵偏袒這個女人不說,還想要奪走她的兒子與蕭宛如親近:“皇上,您這麼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放肆!”南逸塵大聲喝道,這女人簡直無法無天,居然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
蕭宛如一臉淡漠的看着眼前這場‘家庭紛爭’,曾幾何時,他們二人也有過一場風花雪月吧,只不過時過境遷,男人變了心,女人便如同棄婦一般。
這世上太多的悲歡離合,誰有能篤定能和誰一起白頭到老呢?能讓自己不受傷的,那便只有不要輕易交出自己的心了。
也罷,反正她只不過是一個過路人,這些事情與她無關,只要她不要深陷其中便好。
正在南逸塵回頭的時候,突然發現身旁的人兒不知何時,以及離開了。
看着地上還留着她的腳印,南逸塵愣了一下,心裡只覺得有些發空。
“父皇,你也捨不得宛如姐姐嗎?”南鑫昊的小手,撥弄着南逸塵的頭髮,一臉天真的問道。
“不捨又如何?”她的腳步,從未爲自己停歇過,哪怕自己就在她身旁,她依舊可以那麼決絕的離開,想到她心中裝着的人兒,南逸塵感覺自己極度的嫉妒,爲何是他而不是自己?
回到府中,大夫人寧暮然便急急的迎了過來,她着急的看着蕭宛如,繼而急切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罰?”
搖了搖頭,蕭宛如安慰道:“母親,沒什麼事兒,只不過有些餓了,我想吃母親做得蓮子粥。”
聽她這麼說,大夫人這才露出了笑容,連連應道:“娘這就去爲你準備,你先進去暖暖,門口風大。”
見母親離去的背影,蕭宛如這纔回過頭來,正了正神色:“父親。”
“去書房吧。”看了一眼大堂裡那些探究的眼神,蕭丞相說道。
靜寂的書房,父女倆此刻有些沉默,半晌蕭丞相纔開口道:“今日,太后跟你說什麼了?”若是沒事兒,定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讓她去宮裡,今日沒有處罰她,那麼定是有別的事情了,看樣子,這太后是把宛如當成眼中釘一般,這讓蕭丞相心裡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得罪了太后,日後還有得安寧嗎?
“那些說女兒參政一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了,現如今宮裡自然也不例外,此次太后便是找我質問這件事,女兒不肯認罪,她便要求女兒在兩日之內,將那些堆積還未曾運到京城來補給年關的物資一事讓女兒來想辦法解決掉。”蕭宛如將今日宮裡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聽完,蕭丞相臉色沉重起來,這件事就連朝廷都沒有解決,竟然將這件事交予宛如處理,明擺着就是給宛如出難題,如果解決不了,恐怕難逃罪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