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無雙sodu
看到柳夫人出現在這裡,裴元歌也微微一怔,但隨即聽到她說的話,清麗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目光變得冰冷起來,渾身都帶着沉沉的陰霾,眼眸微挑,精芒懾人,淡淡地掃了柳夫人一眼,正巧紫苑適時搬了張椅子出來,放在她身後。裴元歌坐下,姿態優雅而高貴,沉靜地望着柳夫人。
“柳夫人,看到本宮居然不行禮,反而在這裡大吵大鬧,這就是柳府的規矩嗎?”
這般自恃高貴的話語,頓時讓柳夫人心中惱怒不已,到了這時候,事情都擺在眼前了,這個裴元歌還能這樣沉得住氣,倒也真不能小覷,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太心急了。於是,柳夫人笑着上前行禮道:“妾身看到九皇子妃出現在這裡,一時太過驚訝,竟然忘了給九皇子妃行禮,還請九皇子妃恕罪!”
這會兒且讓你得意,待會兒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柳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裴元歌揮揮手,示意她起身,這才問道。
這話問的好!柳夫人笑盈盈地道:“說起來也真巧,是相國寺的大師說妾身最近流年不利,犯小人,想要避諱,就得找座風水好的宅子做私宅,壓壓風水。正巧壽昌伯夫人說到她這棟宅子風水最合我,妾身就隨壽昌伯夫人前來看看。妾身倒是不明白,這裡明明是傅世子的私宅,怎麼九皇子妃您會出現在這裡?”
她故意咬重了“傅世子”的字眼,顯得意味深長。
裴元歌看着柳夫人,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慌亂,道:“柳夫人不要亂說話,綰煙妹妹是壽昌伯世子妃,說起來本宮與壽昌伯府也算有淵源,不過是過來探親而已,沒想到這麼巧,居然碰到柳夫人來看風水。只是巧合而已,跟傅世子又有什麼關係?”
想要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去?
看到她眼眸中的慌亂,柳夫人心中越發篤定,眼眸陡然銳利起來:“探親?這倒真是蹊蹺,九皇子妃探親怎麼不到壽昌伯府去談,反而到這幽僻寂靜的私宅裡探親?聽壽昌伯夫人說,這私宅已經很久都沒開了,只有壽昌伯世子有鑰匙,九皇子妃現在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寡女前來探壽昌伯世子這孤男吧?”
說到後來,言辭已經極爲尖銳刻薄了。
反正現在已經逮到裴元歌出現在傅君盛的私宅,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裴元歌霍然站起,氣息急促不定:“柳夫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九皇子妃這麼聰明,難道聽不出來嗎?”見門外已經漸漸聚起了看熱鬧的人羣,柳夫人索性也不再遮掩,直白地道,“九殿下對九皇子妃何等寵愛,成親這麼久,連通房都沒有,一心一意地寵愛着九皇子妃,京城人盡皆知。可是,九皇子妃你卻和傅世子在這裡私會,你對得起九殿下嗎?雖然論品級我不如你,但好歹也是看着九殿下長大的,卻不能容你這樣侮辱九殿下,我們到貴妃娘娘跟前說個分明!”
她的神情頗爲義憤,倒真想是爲宇泓墨打抱不平的模樣。
這話聲音很大,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外面,聽到是皇子妃和人有私,衆人頓時沸騰起來。九殿下和九皇子妃的恩愛傳揚甚廣,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裴元歌,沒想到九皇子妃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這也太過分了吧?
對門外紛雜的議論聲置若罔聞,裴元歌依舊冷冷地盯着柳夫人:“柳夫人的意思,是說本宮和傅世子有私情嗎?簡直是胡說八道!本宮和傅世子清清白白,豈容你這般污衊?”
“哼,事到如今,裴元歌你就別想遮掩了!”柳夫人冷笑着道,“聽說九皇子妃和壽昌伯世子曾經訂過親事,郎情妾意,可惜被太后娘娘的一句話攪散了。雖然後來壽昌伯世子娶了綰煙公主,可是誰不知道,壽昌伯世子的心根本就不在綰煙公主身上,成親才三天就奔赴邊疆,只怕還心心念念記掛着九皇子妃你呢?這會兒壽昌伯世子剛回京,來家都不回,父母都未探視,先和九皇子妃來到這私宅。鐵證如山,九皇子妃你還想怎麼狡辯?”
“住口!”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憤怒的嘶嚎聲從裡面傳來,緊接着一身銀白鎧甲的傅君盛衝了出來,早已經氣得面色發白,青筋暴起,眼睛裡面如同燃燒着火焰般,死死地盯着柳夫人,喝道:“你這個……你這個刁婦在滿嘴胡扯些什麼?我和九皇子妃清清白白,怎麼容得你這樣胡說八道?”
見傅君盛衝了出來,柳夫人反而更合心意。
“喲,傅世子當真對九皇子妃愛護不已,聽到我說九皇子妃就心疼了,衝出來給九皇子妃撐腰嗎?”柳夫人冷眼盯着兩人,嘴角卻微微翹起,“傅世子,你新婚才三天就離開京城,三年來綰煙公主爲你吃了多少苦?你現在居然還這樣維護這個女人,你對得起綰煙公主嗎?你們一個是九殿下的皇子妃,一個是綰煙公主的駙馬,現在做出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你們就不怕天打雷劈——”
“啪——”
柳夫人話未說完,便被清脆的一耳光打斷了。
裴元歌怒目瞪着柳夫人,冷聲道:“別在這裡裝得義正詞嚴,柳夫人你進門來,連問都不問情形,就一口咬定本宮和傅世子有私,依本宮來看,你來看風水是假,故意來找本宮的麻煩纔是真的吧?居然敢這樣污衊本宮和傅世子的清譽,你好大的膽子!既然你這樣管不住你的嘴,本宮就來替你管一管,紫苑,給本宮掌她的嘴!”
“是!”紫苑早就按捺不住,上前就要掌嘴。
柳夫人哪裡肯讓紫苑近身,當即閃避開來,邊閃避便喊着道:“九皇子妃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不成?你和傅君盛出現在這幽僻的私宅,剛纔又明目張膽地互相維護,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休想堵住悠悠之口!”越喊越是大聲,故意要引來衆人圍觀。
看着柳夫人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傅君盛惱恨異常,上前就想要攔阻她繼續污衊裴元歌。
裴元歌卻搖搖頭,對着他微微揮了揮手,示意他別動。
這個柳夫人也算是有城府有心機的了,知道要掩飾自己到來的目的,可惜,看到她出現在傅君盛的私宅裡,柳夫人太過放心,也太過有恃無恐,居然就這樣鬧騰起來。也不想想,她能夠這樣安穩地站在這裡,自然是有所倚仗的,柳夫人如果夠聰明的話,就該乖乖接受她掌嘴的刑罰,既然柳夫人還要鬧,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精彩了。
這時候柳夫人還在那裡大喊大鬧:“……你們這樣對得起九殿下,對得起綰煙公主嗎你們?”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柳夫人,我不明白,駙馬怎麼就對不起我了?”緊接着,一道淺金色的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秀麗尊貴,美麗的面龐冷若寒霜,卻是宇綰煙。她直直地盯着柳夫人,道,“我和九皇兄本是兄妹,走動再尋常不過,怎麼我和駙馬請九皇嫂到私宅來做個客,就能讓柳夫人產生這麼多的流言蜚語?今兒當着我的面,就敢說我和駙馬面和心離,敢污衊九皇嫂,在背地裡不知道還要怎麼編排我呢?”
看到宇綰煙出現,柳夫人頓時大吃一驚,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鴨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裴元歌和傅君盛獨自在私宅裡嗎?怎麼宇綰煙也在這裡?但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不能夠有錯失,就算宇綰煙在這裡,也要將罪名栽贓徹底,不能讓裴元歌再有翻身的機會。
柳夫人心念電轉,隨即裝出一副同情的模樣,對宇綰煙道:“綰煙公主,妾身知道你心裡苦,畢竟傅世子是你的丈夫。可是,綰煙公主,俗話說得好,諱疾忌醫,到最後只是害了自己而已!這傅君盛這般薄情寡義,居然跟你九皇嫂有私情,這實在天理不容。你放心,無論如何,妾身都會站在你這邊,爲你作證,絕對不會放過這對姦夫淫婦!”
經她這樣一說,到好似宇綰煙是爲了面子,在爲傅君盛和裴元歌遮掩似的,更坐實了兩人之間有私情。
聽到柳夫人這樣說話,旁邊頓時響起了好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似乎極爲受驚嚇。
就連宇綰煙都忍不住心驚膽戰地看了看旁邊,幾乎能夠感覺到周遭的氣溫陡然降了許多,冰寒入骨。沒想到柳夫人居然敢說出這四個字,九皇兄素來將九皇嫂看得如珍寶一般,怎麼可能容忍她這般被人污衊?這下柳夫人真的徹底完蛋了!
見衆人忽然都不說話,柳夫人還以爲自己言語得當,將衆人打動,正要繼續說下去,忽然察覺到一道令人心悸的視線,猛然轉頭望去,頓時猛地吃了一驚,渾身僵硬,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只見崢嶸峻峭的假山旁邊,不知何時站着一個年輕男子,身着紫金團龍袍服,頭戴金冠,腰間束着玉帶,但無論再金貴輝煌的服飾,都無法遮掩他絕美如妖孽般的容顏,都在那雙瀲灩的眼眸前黯然失色。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表情似乎在笑,但那冷冽如冰霜的眼眸,以及四周莫名籠罩的陰霾,卻都在說明眼前的人有多麼暴怒,多麼可怕……
“九……九殿下……”柳夫人磕磕絆絆地道,“您……怎麼……會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裴元歌和傅君盛孤男寡女在傅府的私宅嗎?爲什麼現在非但宇綰煙出現在這裡,就連九殿下都在?如果說剛纔宇綰煙出現她還能夠胡攪蠻纏的話,現在九殿下也在,兩對夫妻,任誰都不會相信裴元歌這是在和傅君盛私會了。而她剛纔說的話卻已經無法收回了……
想到這裡,柳夫人絕望地腿都軟了。
宇泓墨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而是慢慢地朝着柳夫人走近。
柳夫人頓時覺得迎面有千斤重的東西壓過來,九殿下每走近一步,那分量便重了一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明知道此刻的九殿下危險無比,柳夫人下意識地想要閃開,可是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迫着,半點都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九殿下走到自己跟前。
“你好膽量,敢這樣侮辱本殿下的皇子妃?”
宇泓墨冷冷地看着她,然後揚起了手。
“啪——”
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柳夫人的臉上,在寂靜得針落可聞的院落裡,那聲音格外清脆。
宇泓墨的力道可比裴元歌要大得多,這一耳光,只將柳夫人狠狠地甩了出去,撞在旁邊的牆壁上,額頭頓時流出涔涔的鮮血,在她保養得十分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柳夫人被這一耳光打得頭暈目眩,只覺面頰和額頭都疼痛不堪,卻不敢再放肆,哀求道:“九殿下,這是誤會,只是誤會而已——”
“誤會?”不等她說完,宇泓墨便截斷了她的話,冷笑道,“誤會?本殿下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從進來開始,你嘴裡就不乾不淨地胡亂說話。難道說是本殿下耳朵聾了,故意在污衊你不成?”
“這……”柳夫人心慌意亂,想要解釋卻又找不出話語來。
“駙馬新婚沒多久就離開京城,那是駙馬有進取心,一心想要爲國殺敵,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駙馬和綰煙妹妹面和心離?今天綰煙妹妹和駙馬重逢,心中歡喜,正巧遇到本殿下陪皇子妃出來遊玩,一時興起,邀請我們到這私宅來玩,怎麼到你嘴裡就變得那麼齷齪?好說歹說,本殿下和綰煙妹妹都是皇室中人,你們就敢這樣胡亂編排,當着所有人的面污衊本殿下的皇子妃?當着我們的面尚且如此,背地裡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我們?”宇泓墨冷冷地逼視着柳夫人,神情陰寒猶如鬼魅。
而這番話更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
原來是九殿下和九皇子妃出來遊玩,正巧遇到綰煙公主和傅世子,後者邀請纔會到這棟私宅裡來。再怎麼說,九殿下和綰煙公主也是兄妹,兄妹之間互相邀玩,再正常不過,怎麼這個柳夫人的心思就這麼齷齪?還是故意要污衊九皇子妃?衆人心中難免浮現起這樣的疑惑。
畢竟,綰煙公主和九殿下都在,這樣子,誰會往私情上想?
而更有心思靈敏的人,聯想到之前七殿下接連出事,最後更捲入科舉舞弊之事被禁足,心中便有些明白了。以前九殿下和七殿下不分軒輊,被稱爲“京城雙傑”,如今七殿下出事了,而柳夫人又是柳貴妃的嫂子,想必是覺得九殿下如今風光無限,所以故意要污衊九皇子妃的清譽,好讓九殿下蒙羞,免得九殿下專美於前,將被禁足的七殿下越發襯得黯淡無光。
居然拿女子的清譽做文章,還口口聲聲說爲九殿下和綰煙公主着想,真是不要臉!
衆人想着,便忍不住咒罵起來。
“九殿下,柳夫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般污衊我的清譽,也污衊九殿下您的清譽,妾身這下實在無顏見人……”就在這時候,裴元歌忽然嚶嚶地哭了起來,轉身伏到了宇泓墨的懷中,委屈地道,“這件事若不還妾身公道,妾身絕不罷休!”
“你放心,這件事本殿下定然會追究到底!”宇泓墨輕輕拍着她的背,隨即冷聲喝道,“來人,將柳夫人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然後關入京禁衛的大牢,誰都不許放她出來!如果柳瑾一來找,就讓他來找本殿下要人,這件事,柳瑾一必須要給本殿下一個合理的交代!”
宇泓墨身邊的暗衛立刻領命,上前將柳夫人拖起,拉到外面開始行杖刑。
木板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連同柳夫人哭嚎喊痛的聲音很快就在院落中響起。以柳夫人的養優處尊,二十大板打完,下半身已經全部是血,她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被暗衛們拖着,直接拖到了京禁衛大牢,關押起來。
陰冷潮溼的大牢裡,柳夫人只覺得下半身的傷口越發疼了。
那些暗衛行刑的力道很重,每一板幾乎都有千鈞重,二十大板幾乎連她的骨頭都打碎了。柳夫人何嘗嘗試過這樣的疼痛?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會兒已經連嗓子都喊啞了,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但是想到宇泓墨最後的話語,卻比身上的疼更讓她覺得恐懼……將她關押到京禁衛大牢,讓老爺去找他要人,九殿下這話,分明是要將事情鬧大。
而有九殿下和宇綰煙的雙雙出現,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她理虧,這下事情恐怕難以收拾了!
這下要怎麼辦纔好呢?
柳夫人想着,越發覺得焦躁絕望起來……
而在傅府的私宅裡,綰煙公主和九殿下的先後出現,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衆人便慢慢地散了,而壽昌伯夫人也在傅君盛的再三安撫下離開。等到傅君盛送母親回來後,偌大的廳內,便只剩宇泓墨一個人在那裡坐着,看到他回來,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傅君盛知道他是在等他回來,默默地坐下。
“傅世子,你也看到了,現在有多少人在等着抓元歌和我的小辮子,在這種情況下,你居然讓元歌到你的私宅來,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今天是我知道事情後,察覺到不妥,以防萬一,讓人去叫了綰煙妹妹過來,也幸好來得及時,纔沒有釀成大禍!”宇泓墨冷冷地道,“如果我們晚到一會兒,如果柳夫人早到一會兒,傅世子,傅將軍,請問這件事你要怎麼收場?你能確保元歌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嗎?”
“我……”傅君盛欲言又止。
“不要跟我說,你沒有私心,如果你沒有私心,那麼你就應該來找我,而不是找元歌。你是綰煙的丈夫,我和綰煙是兄妹,日後我們要見面的機會多得很,我不希望再有類似的流言傳出,所以請你好好地和綰煙過日子,不要再來給元歌找麻煩了!”宇泓墨毫不客氣地道,“你已經娶了綰煙,這三年來,綰煙是怎麼支撐傅府的,你早晚會知道。如果你還算個男人的話,就好好地對綰煙,不要再起別的心思了!”
被他這般直白尖銳的話刺得心中劇痛,但傅君盛卻半點都反駁不了。
剛纔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他只是想要和元歌單獨相處,即便沒有任何齷齪的念頭,卻還是給元歌妹妹帶來了麻煩,如果不是九殿下和宇綰煙趕來的及時,如果被柳夫人撞到他和元歌妹妹獨自在這棟私宅,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九殿下說得對,他和元歌妹妹如今的身份,如果他還抱有不該有的幻想,只會給元歌妹妹帶來禍端……
“對不起,以後我會記住的!”傅君盛低聲道,沉痛中帶着決斷。
“最好如此!”宇泓墨淡淡地道,“紫苑說,寒麟如今的傷勢不適合移動,所以暫時還要借傅世子的這棟宅子養傷,不知道傅世子方不方便?”
傅君盛剛剛纔闖了禍,此時極力想要彌補,忙點頭道:“沒有問題。”
“那就多謝了,紫苑懂醫術,讓她留下來照顧寒麟,我和元歌還有事,不能在這裡久待,這就告辭了!”看着傅君盛的那副模樣,宇泓墨起身,轉身的瞬間,嘴角卻悄然彎起了一抹笑意,哼,有了這次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元歌的主意?
在回春陽宮的路上,宇泓墨靠在迎枕上,面色鐵青,別過臉不去看裴元歌。
紫苑留在私宅照顧寒麟的病情,馬車裡的人便換了楚葵,看着九殿下恚怒的神色,她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輕輕地拽了拽裴元歌的衣袖,指了指臉色難看的九殿下,悄悄做了個手勢,示意裴元歌去跟九殿下賠不是,畢竟小姐這次私下見傅世子有所不妥,還差點惹出事端,也難怪九殿下會生氣。
裴元歌瞥了宇泓墨一眼,沒有說話。
“那個,皇子妃和九殿下一定有話要說,奴婢先去外面了!”眼見着氣氛不對,楚葵覺得自己不合適呆在這裡,便找了個接觸離開,將馬車留給了宇泓墨和裴元歌兩個人。
見元歌仍然不開口說話,宇泓墨頓時有些沉不住氣了。
“裴元歌!”宇泓墨一字一頓地道,有些嘟起了嘴,咬牙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解釋嗎?”這種情況下,元歌不應該要搶着跟他解釋今天的事情,表明她和傅君盛沒有什麼,並且因此對他心中抱有愧疚之心,接下來幾天應該加以溫存,好抹平他心中的疙瘩嗎?
爲什麼她居然連半個字都不提?太過分了!
今晚回去要好好地教訓她!宇泓墨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已經爲自己晚上的行爲找好了藉口。
“宇泓墨,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事情,你在傅君盛面前玩了一次已經夠了,居然還在我面前玩這手?賊喊捉賊是不是?你居然還敢問我!你居然還敢問我!”他不開口還好,一說這件事,裴元歌便忍不住怒從心上,抓起車內的迎枕,朝着宇泓墨飛了過去。
該死的混蛋,居然敢這樣捉弄她,還想讓她先道歉?門都沒有!
“元歌……你這話什麼意思?”宇泓墨有些心虛地目光四下亂飄。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裴元歌淡淡地道,“只不過,就算傅君盛再不知道輕重,也該知道我和他獨自到私宅去,會有什麼樣的影響,何況寒麟的事情隱秘,他行事自然要謹慎,不可能不去觀察後面是不是有人跟蹤吧?何況趙景是我爹從前的部下,專管斥候,探查消息的,耳目最爲靈敏,寒髓是你的暗衛,有這樣的三個人在,如果還能被柳府這樣的文官手底下的人一路跟蹤到私宅而絲毫沒有察覺,那我覺得,他們可以統統去撞死了……”
宇泓墨低聲咳嗽幾聲,沒有說話。
“我請你過來,是因爲寒麟是你派出去的,這樣機密的事情,你無緣無故地請了綰煙過來,或許傅君盛會以爲你在吃醋才這樣做,我可不會這樣覺得;再者,壽昌伯夫人拍門的時候,你絲毫驚訝之色都沒有,而且,這明明是傅君盛的私宅,你卻讓紫苑去開門,你覺得很合情合理嗎?柳夫人鬧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一開始就站出來的,結果你卻故意不出來……如果這種種跡象,我還看不出來這件事是你在設計的話,我也可以去撞死了!”
宇泓墨嘆了口氣,苦着臉想,元歌爲什麼要這麼聰明呢?
難道就不能被他唬一次嗎?
“說吧!”裴元歌冷冷地道,“是你傳消息給柳府那邊的,我沒說錯吧?”
“還是元歌你聰明伶俐!你看,傅君盛和宇綰煙那兩個笨蛋,什麼都沒發現,可是元歌你一下子就全明白了,不愧是我宇泓墨的妻子!”既然已經被元歌看穿了,宇泓墨立刻換了張臉,殷勤地將迎枕放在了元歌的身後,殷勤小意,臉上堆着滿滿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了,“我這樣做也是用心良苦啊……”說着,這纔將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