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將楚佳衡抱進懷裡面。
可是——
名不正，言不順！
楚佳衡哭了很久很久，君冀塵也是愁着一張臉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最後，楚佳衡徹底的哭不出聲音來了，眼淚好像是才止住。
但哽咽聲還是存在着，一抽一抽的，聽起來好不可憐。
“宸軒，抱抱我。”
楚佳衡的聲音很輕，若不是兩個人站得近，君冀塵都不一定會聽見。
話落。
君冀塵就將僵硬在半空中的手環過楚佳衡的臂膀。
將楚佳衡緊緊抱緊自己的懷中。
不一會兒，自己的胸膛處就是一股溫熱的感覺。
他知道，看起來是眼淚流乾了的人兒，現在又哭了。
“衡姐兒，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最近事多。
君冀塵忙不過來。
自然楚佳衡的消息也沒有第一時間知曉。
可這句話問出去之後，宛若石沉大海。
君冀塵也不着急。
抱着楚佳衡等着。
儘管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是滿臉倦容。
爲了處理這些事情，一連半個月，君冀塵都沒有怎麼修整。
一解決完事情，放下手中東西，就直奔將軍府。
他想看看她。
過了很久很久，君冀塵一直擡着的手已經是喪失了知覺。
但他依舊沒有再說話。
耐心等着。
本以爲楚佳衡會一直這樣下去。
然，她開口了。
“宸軒，若我已不再是我，該當如何？”
聲音平淡無起伏。
就像一潭死水。
君冀塵心裡一緊。
“說什麼傻話，怎麼可能你不再是你。”
君冀塵伸出手，順着摸了摸楚佳衡柔順的頭髮。
而楚佳衡顯然不是喜歡君冀塵沒回答自己的話。
於是，直接就從君冀塵的懷裡面掙脫開來。
“宸軒，回答我。”一臉沉重的看着君冀塵，雙眼之中滿滿都是痛苦。
被淚水浸泡過得眼眸，格外的清晰，清而見底。
臉上深深的淚痕顯示出楚佳衡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想，他懂了。
伸手輕輕地摸上楚佳衡臉上的痕跡，宛如清風拂面，更像是在親撫楚佳衡的傷口。
“衡姐兒，看着孤，聽孤說。”將楚佳衡的身子扳正，直視迷惘的楚佳衡。“自與你相識，相知至現在，孤心中只有你一人。你不再是你，那我也不再是我。”
言辭肯定。
在那一刻，楚佳衡覺得自己更加恍惚。
恍惚中，他好像聽見君冀塵在自己的耳畔說：
“衡姐兒，孤今生今世，只爲你一人……”
“上天入地，黃泉碧落，孤自來尋你，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的站在原地等着孤，只不過孤有可能會走的有點慢，可能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走到你的身邊……”
“孤心悅於你，只因爲是你……”
那個午後，君冀塵說了很多很多。
她全部都聽進去了。
但是又好像是全部都沒聽進去。
總之，她覺得自己是恍惚的。
那一整天，她都恍惚的厲害。
恍惚之中。
她聽見了很多聲音，看見了很多人，也看見了很多事情。
可——
一直都是有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是她在恍惚中一直都沒消散的。
她知道，他是誰。
眼淚，就這樣下來了。
她好像是找到答案了。
閉上雙眼，楚佳衡虔誠的跪在月夜下。
準備迎接全新的一天。
以及猶若新生的自己。
旦日。
天清，風正。
楚佳衡看見君冀塵的時候。
他正在萬花從中。
再聽見聲音之後，轉過頭，看着款步走來的楚佳衡。
嘴角輕輕上揚。
那一瞬間，天地失色，萬花黯然。
楚佳衡站在君冀塵的正對面。
笑了。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這是她的答案。
飛揚跋扈爲誰雄？
不正是爲了自己的意中之人嗎？
這個答案，這樣輕而易舉的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真的是應了那句話——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到孤這裡來。”
君冀塵看見楚佳衡的那一個瞬間，頓時就覺得面前嬌豔的花全然是比不上站在花端處那嬌豔的人兒。
擡手對着楚佳衡招了招手，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輕柔說着。
聽言，楚佳衡髖部而去、。
對於昨天的事情，兩個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很顯然是兩個人都對昨天的事情選擇遺忘。
誰都有迷茫的時候。
沒道理一直死死揪着人家的傷口，像是不知道疼痛爲何物的往人家傷口上戳。
“你今日怎麼也來了？”
好不容易的休沐時間，看君冀塵這個樣子，顯然是將自己的休沐時間都花在了楚佳衡的身上。
楚佳衡深感過意不去。
“想來看看你。”
自打兩人的心意明朗之後，兩個人在一起反倒了開始知曉什麼叫做男女有別這個詞。
楚佳衡被君冀塵這短短的一句話，是直接就弄得滿臉通紅。
“嗯。”
嬌羞的低下頭，楚佳衡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隨後的時間裡，君冀塵又帶着楚佳衡去了其他的地方走了走。
臨了前，楚佳衡突然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一直想問的事情。
“宸軒，那個白鴿，你是真的要留在我身邊嗎？”
說實話，單獨看能力和長相，無疑，白鴿是留在身邊做侍女的最佳人選。
可是，白鴿的心思不對。
“是，”瞥了一眼楚佳衡，不知好好的怎麼問了這樣一句話。“可是白鴿陽奉陰違？”
“這倒沒有。”楚佳衡搖了搖腦袋，“只不過是覺得留在自己的身邊怕是有點委屈了她，她做事細心，能力又好，她跟在你身邊，恐怕是要比留在我身邊要好得多。”
“孤身邊能人異士不少這一個人，白鴿待在你身邊伺候你，孤才能夠安心一些。”
白鴿是自己精挑細選的人，自然知曉她的能力如何。
而楚佳衡是什麼樣子的人，君冀塵的心中也是自有定數。
看來，還是自己在這個方面忽視了。
“衡姐兒，這件事情，過段時間再說。你還是先將她帶在身邊。”
心思一轉，他不想讓楚佳衡爲難。
“那行吧，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