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太子不知真醉還是假醉,楚佳衡看着零星飄落的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一圈狐狸毛圍着她的臉。
“太子殿下今日又送什麼過來了?”楚佳衡聽見腳步聲,轉頭便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今日送了好些宮裡的糕點來,說是御廚新做的,味道甚好,便給您送來了。”青黛笑着。
太子說話算話,上次回去之後第二天就讓人擡了個大箱子過來,小玩具放了半箱子,剩下都是女孩兒用的頭面,還有一匹新進貢的料子。
都是當着楚老太太的面唱報的禮單,酸得楚佳渝又懟了她兩句,結果惹惱了楚老太太,這段時間都在禁足中。
“我聽聞王姨娘親自去求了父親將楚佳渝的禁足解了?”楚佳衡問。
青黛眼光一閃,抿着脣悶悶道:“是,昨兒個下午就解了。”
“呵。”楚佳衡冷笑一聲,又道:“王姨娘陪伴父親多年,總歸是在父親心裡站了些許地位的,可又怎麼比得上我的母親。”
“姨娘自然是比不上夫人的。”青黛這話說的情真意切。
府裡都道楚佳衡的母親是個再和善不過的主母,除卻王姨娘那邊的人,便沒誰不說楚佳衡母親何氏的好話。
想起過世的母親,楚佳衡心裡酸楚,又問:“恪哥兒那邊都看緊些,別讓人鑽了空子。”
“是,奴婢省得了。”青黛應到。
楚致遠只有這一個兒子,還是嫡子,自然府裡幾位姨娘都盯着楚俊恪在,但以往都沒法兒勾着楚俊恪,這才讓楚俊恪安穩長大。
楚佳衡明白,她父親不是傻子,縱然對幾個侍奉多年的姨娘有幾分情誼,但到底也比不上捧在手掌心的寶貝嫡子。
“罷了,今日先去前院看看恪哥兒,我半天不見着他,心裡就念得緊。”楚佳衡轉身,擡手給青黛扶着。
主僕幾人說話談笑間就到了前院,楚俊恪住的院子名字起的很好,名曰兆靈,兆靈兩字何意?百姓也。
都說楚俊恪自小就比旁人弱了幾分,又生在勳貴之家,福氣太重,楚致遠便取百家姓爲他承擔。
“父親爲恪哥兒也是費勁了心思。”楚佳衡心頭澀澀。
“這是老爺唯一的一個兒子,又是嫡子長子,自然是要看重些。”青黛打量着楚佳衡的臉色。
“也是其他幾個姨娘沒有福氣,服侍父親那麼些,只有一個王姨娘爲父親生下一女,其餘人便再也無所出。”楚佳衡眯起眼睛看着前方那一道人影。
“大小姐,那好像是......”青黛瑟縮了一下,道:“好像是孫姨娘。”
當年何氏產下一個嫡子便撒手人寰,楚老太太似乎察覺什麼,立刻以雷霆手段送了當時的謝姨娘去陪王氏,可牽扯進去的不止謝姨娘一人,還有一個孫姨娘。
但是這孫姨娘卻仿若並未受到太多影響,楚致遠也冷只了她幾年了,今日忽然瞧見,當真有些蹊蹺。
“你去問問,她來這裡做什麼?”楚佳衡放開青黛的手,給她指了個任務。
“是。”青黛輕輕巧巧的福了一禮,直奔着孫姨娘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