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爲什麼楚佳衡就不像自己這樣聰明？
“也不是恪兒。”
“反正，我絕對不會讓我弟弟這麼小就跟——啥？爹爹，你說不是恪兒？”
正當楚佳衡還在聲嚴厲色的拒絕着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了楚致遠的話。
只不過，剛開始並沒有聽進去。
乍一聽進去，楚佳衡整個人都傻了。
“那還有誰？”
傻不拉嘰的問了一句，結果得到的卻是楚致遠的白眼。
“你說還有誰是你外租父關心的。”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他老丈人可是看不上他的庶女。
“我？”
楚佳衡不敢相信。
“廢話。”
楚致遠看了一眼楚佳衡，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今日老國公的話。
“衡姐兒也不小了，過了年，便已經是十五，完全是個大姑娘了。你個做父親的，一點都不稱職。人家的閨女這個年紀，都已經早早的嫁了人，可是你家閨女這個年紀還在家裡面陪你大眼瞪小眼，整一個乾瞪眼……”
噼噼啪啪的說了一大堆。
本來滿滿是拒絕的楚致遠，還就莫名的聽了進去。
竟然還傻乎乎的順着老國公說了一句:“衡姐兒是不小了。”
“你看，我就說吧，哼，我看吶，你這個做父親的反正沒有什麼心思來管衡姐兒，那衡姐兒的姻親之事便交給我吧，我家混小子多，個個都頂好，特別是我家的軒哥兒，比衡姐兒大幾歲，才情樣貌樣樣不俗，和衡姐兒剛好一對……”
話都說成這個樣子了，楚致遠若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真的是莽夫了。
當即，搭都不搭理一下，直接就拂袖而去。
氣得老爺子站在原地破口大罵。
“父親可千萬不要答應外祖父。”待確認楚致遠不是在說假話，楚佳衡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白了。
重活一世，本來就是爲了君冀塵。
她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就算是你外祖父說的是何子軒，也不答應？”
何子軒，絕對是青年一代，獨領風騷的人物。
若是跟楚佳衡考慮婚事，何子軒是不可高攀的人物。
楚致遠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也是同朝爲官，自然知曉何子軒的聲明。
就算是公主嫁給他，都不算是低嫁。
看上楚佳衡，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天大的殊榮。
“不行。”楚佳衡直接拒絕。
笑話，她現在一心一意都是君冀塵。
“那你自己去拒絕，我不好說。”
見到楚佳衡心意已決，多餘的話，楚致遠也就沒有再問。
“衡姐兒，我說過，我會讓你選擇你想選擇的路。”丟下這句話，便讓楚佳衡走人。
“多謝爹爹。”
見此，楚佳衡信中萬分感激。
在這父母之意媒妁之言的盛世下，楚致遠已經爲楚佳衡做了很大的讓步。
擡起頭，看着不遠處的楚致遠。
楚佳衡滿臉複雜。
“那女兒拜別爹爹，爹爹早些休息。”
“嗯。”
回東院的路上，楚佳衡想了很多。
可都沒想出個頭緒來。
很多事情完全是脫離了軌跡，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卻偏偏這樣發展。
她不由得躊躇了。
一連幾天，整個人的情緒都不好。
待在房間裡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像極了一個深閨小姐。
見此，春曉有些擔心。
但是，還沒等春曉付出實際行動來安慰楚佳衡，結果楚佳衡又滿血復活了。
得。
她怎麼會有那種錯覺呢？！
楚佳衡又豈是一個脆弱的人。
“春曉，別傻站在那裡，快點將我的衣服拿來，馬上就要出去了。”
眼看着自己都快要將自己給收整好了，可是春曉卻還在神遊天際。
“嗯，馬上。”
過了好一會兒，主僕兩人才收拾妥當出了門。
“小姐，糕點。”
一坐上馬車，春曉就將面前的盤盞端給楚佳衡。
“嗯，”楚佳衡接過，“對了，春曉，那人可是你妹妹？”
那日，自從春曉說了那句話之後，楚佳衡就留了心。
回到將軍府就找了方氏將春曉所說的人給要到了東院。
“是我妹妹不錯，”說起這個，春曉臉上便是喜憂參半，“但她好像是不記得我了。”
“沒事的，過段時間或許就能夠想起來。”
楚佳衡柔聲安慰着。
“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春曉活以一笑，“還能夠活下來，便是好的，又怎敢奢求一切圓滿。”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妹妹必定是個有福的人，你也不要太過憂心。”
“嗯，多謝小姐。”
“不用。”
話落，楚佳衡便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春曉也止住話語，安靜的候在一旁。
一段時間後。
馬車停在了東城門外。
春曉先一步出馬車，在路邊按好凳子，便輕聲將楚佳衡喚了下來。
“小姐，慢點。”
“嗯。”
隨後，楚佳衡款步朝前走去。
只見東城門還是與以前一樣，來往的商旅客人，絡繹不絕。
但，不一樣的卻是城門外駐紮的一叢叢將士，以及少數的簡易棚子。
見此，楚佳衡長舒一口氣。
果然，這件事情交給老國公來辦是最好的辦法。
看看，城門外的不一樣的東西就是老國公的手筆。
越看那些擺設，楚佳衡越滿意。
這下，斷不會因爲此事再來狀告君冀塵了。
然，楚佳衡是滿意了。
可是在國公府的老國公心中還是覺得欠缺着些東西。
以前怎麼沒發現楚佳衡如此卓越？
那句:“若我年少不輕狂，又有哪來的英雄出少年……”
說出這句話的楚佳衡，別樣的風姿綽約。
豪情萬丈。
很想說一句“年少無知”。
卻堵在喉頭上，無法出來。
很多時候，他也在想，他是不是老了？
爲什麼現在的局勢，他越來越看不懂了，尤其是君心。
雖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他越來越動搖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會想，繼續輔佐慧文帝是不是正確的。
以前他還問過謝老頭子爲什麼不繼續留在內閣，反倒是年紀輕輕的就跑到藏書閣裡面頤養天年。
甚至還嘲諷過他。
卻不料，看的最清楚的，還是當屬謝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