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屋子的女人,講起話來嘰嘰喳喳,楚佳衡慶幸自己也是個女人,不然還真融入不了這些人得話題裡面去,就只能端着茶盞乾坐着。
“衡妹妹身上好香啊,我都從來沒有聞過這種香呢。”林依然道。
“這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然就推薦給表姐,讓表姐也買些試試了。”楚佳衡說道。
“姐姐手腕上的鐲子是咱們上次進宮賢妃娘娘賜的吧。”楚佳渝盯着楚佳衡手腕上的玉鐲說道,她刻意擡手摸了摸髮髻上的釵子,“妹妹沒有姐姐的好福氣,但賢妃娘娘也賞下來一支雕花金釵。”
楚佳渝說着,有意無意的看了林依然一眼,林依然在孝期,頭上不敢穿金戴銀,就只戴了個玉簪,點了兩朵絹花做點綴。
衣衫也不敢穿的太華麗,且在西北那個地方做得衣裳能有什麼好料子,同楚佳衡是萬萬不能比的,但連楚佳渝身上的料子都比不過。
“衡妹妹和渝妹妹都是好福氣。”林依然道。
“那是當然,上次進宮不僅得見皇后娘娘和一衆后妃,還見了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楚佳渝有些得意忘形。
“渝姐兒。”楚老太太立刻看了她一眼。
上次跟四皇子出得事情,現在宮裡也沒有傳消息出來,也不知皇后娘娘知不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敢拿出來顯擺,楚老太太想起都丟人。
“對了祖母,太子殿下最近送了一對鸚鵡過來,已是調 教好了的。”楚佳衡道,她撇了林依然和楚佳渝一眼,“我是不喜歡這樣的小動物的,索性送給然表姐和渝姐兒吧。”
“太子殿下賞你的東西,怎麼能隨便送給你表姐和妹妹呢,那都是太子殿下對你的一番心意。”提到太子殿下,楚老太太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無事,太子殿下送的東西多了,也給姊妹們玩耍玩耍。”楚佳衡道,她笑了一笑,“我要主持家中大事,也沒有空陪然表姐和渝姐兒,這鸚鵡送給你們,可一定不要推辭。”
“太子殿下送給衡妹妹的,自然是一番心意,我怎麼好橫刀奪愛呢。”林依然道。
“既然然表姐不要,那我也不要。”林依然道。
“這樣好的東西,何不留在老太太身邊,鸚鵡學舌,定會出許多樂子,這冬日整天整天的飄雪,也不敢出去玩,有了這鸚鵡,老太太豈不找到了消遣娛樂的東西。”王姨娘道。
“是啊,祖母,然表姐和渝姐兒都不要,那我也只有送給您了。”楚佳衡道。
楚老太太被人哄着,討好着,自然心情很好,但是她可不喜歡這種小動物。
“行了,然姐兒、渝姐兒收下便是。”楚老太太笑笑,她指着楚佳衡對衆人道:“她好東西多,願意給你們分享,你們收着便是。”
楚老太太已經發言了,楚佳衡又真真的要送東西,林依然和楚佳渝只好收下了這對鸚鵡,一人一個,提在各家丫鬟手上。
一屋子的女人,說了許久的話,也不開席,就是在等當家的楚致遠回來,夜色越來越深了,也不見楚致遠的身影,楚老太太難免着急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回來?”楚老太太盯着門口,望眼欲穿。
“祖母彆着急,想是有什麼公務絆住了,一時回來不了。”楚佳衡勸道。
“你父親這官職,當的太高了。”楚老太太感嘆着,又說,“雖然官拜威遠大將軍,是咱們楚家的無上榮耀,但是對我們這些家人來說,想要團聚可就比胖人家困難了許多。”
“老太太說的這是哪裡話,老爺人雖尚未回來,但一定是記掛着您的,更何況今日還有家宴,一會兒定然能回來。”王姨娘道。
“就你嘴巧。”楚老太太淡淡的說了一句。
衆人又等了許久,仍舊不見楚致遠得身影,楚老太太心裡愈發的急了,吩咐一旁得徐嬤嬤道:“你且去前面等着,看國公爺什麼時候回來。”
“是。”徐嬤嬤領了命,前腳跨出院子,後腳又領了個人回來。
“這不是老爺身邊的小廝茗伊嗎?你怎麼回來了?”楚老太太認得來人,當即疑惑起來。
“回老太太的話,老爺今兒被皇上留在宮裡了,川蜀急報,那邊發了洪水,蔓延許多村莊,死了不少百姓,皇上氣的摺子都砸了。”茗伊跪在地上,連口氣兒都沒喘。
這川蜀地區崎嶇,若是發了洪水,傷亡不知多少,這可是件震驚朝堂的大事,楚老太太年輕時也是經過風浪的,自然知道這事皇帝要發多大的火。
“阿彌陀佛。”楚老太太趕緊唸了一句,又問道:“川蜀地區發了洪水,皇上沒有牽連到國公爺吧?”
“老太太別擔心,國公爺又不在那邊當差,發了洪水與咱國公爺有何干系,只是被皇上留下來商討對應策略罷了。”茗伊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楚老太太唸了幾句。
“國公爺還說了,今日家宴既少了他,自然是辦不成了,因則川蜀之地得事情,讓老太太也跟着低調些,免得被御史大夫抓了漏子。”茗伊道。
“這是自然,這些言官御史,屁大點的事兒也要拿起來做文章。”楚老太太罵了一句,又瞥見站在周圍得幾個女兒家。
便對茗伊揮了揮手,讓茗伊退了下去。轉頭纔對楚佳衡她們道:“今日這菜既然做了,就都吃完,廚房上揹着那些現吃現殺的菜倒是不必準備了,都撤了吧。”
“是。”衆人齊齊應道。
楚老太太擔憂兒子在宮裡的情況,吃也吃不下幾筷子,見她放了筷子,楚佳衡她們也不便再進食了,皆向楚老太太告了辭。
回去的路上,楚佳渝和王姨娘率先走在前面,留下楚佳衡和林依然走在一道。
林依然看着楚佳衡身邊陌生的丫鬟春曉,笑說了一句:“這丫鬟見着面生,但姿色倒是極好。”
“表小姐謬讚了,奴婢怎麼比得上您和大小姐。”春曉道。